第五十五章 两岸强兵过未休
在子时之前，暮云率领着余下的二十万大军赶到了赤河之滨。
站在月色之下，萧晟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冷霜。舞月和寒星到对岸视察至今未归，看着这些面带倦容的士兵们，萧晟的心中泛起丝丝痛苦。这些士兵们皆是家有老小等着他们凯旋归去，共享天伦……可是，如今这一战，他已然没有了任何信心。虽未交战，他却早已听闻修罗一族的残忍……这一次，赤河之滨又会再一次变成修罗道场吧！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煜，萧煜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对着将士们道：“尔等跋涉千里，定是疲倦万分，然此时的处境并不安全，休息之时要随时保持警惕！”
“是！”
“开始扎营休息吧！”
“是。”
看着有秩序的散开扎营的士兵们，萧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为何舞月和寒星还未回来？”萧煜望向那飘着浓雾的赤水水面，略带担忧的道。
“不必担心，他们可以应付。”白圭对他摇摇头。
萧煜不再说话，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紧绷的逸风，在心中微微叹息。对好的一对璧人，如因此战而落得生离死别了……那该是多可惜的事啊！突然，脑中闪过一张坚毅脸庞，秀丽的容颜之上写满了不卑不亢。
生离死别……希望不要发生在我们身上……等我回去，我想要给你幸福……你知道么？
“三师兄，你看这里！”
闻声，寒星一闪到了舞月的身旁，就着她的手指，他看到了地面散落的一些脚印。很明显的，在这一片已经被清理过，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清除，这石头之后的脚印或许是被忽略的。
“看这些脚印，因是士兵的，难道萧弈天的军队已经到达？那他们现在何处？”举目四顾，只有片片乱石堆叠的滩涂，根本无法藏身。
“只怕是隐藏在某个地方等待最好的时机给我们一个致命的打击吧！”舞月站直身子，沉声道。
“我们回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了……”话未落音，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从背后射来。
舞月一扬手中的白绫挡住了那只冷箭。
“三师兄小心！”
寒星眼神一暗追星出鞘，望向身后的黑暗之中。
“如果我没猜错，等下会万箭齐发，我们是走是留？”舞月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白绫在夜色中闪着淡淡的白光。
“撤！”寒星沉声道。随即，两道白光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之中。
“怎样？”看到两人回来，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师兄，你看看这个！”舞月将一支残箭递到逸风面前。
逸风接过，仔细的端详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舞月：“上次在皇宫袭击我们的也是这种箭吧！”
“是的。”舞月点头，“而且这些不是普通的箭！”说着她衣袖一挥，白光闪动中，逸风手中的残箭消失不见了。
顿时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舞月。
“这是用幻术所凝成的箭，一般来说，幻术所能凝出的都只是幻象，并无实体，可是那些箭却是有真实存在感的……”舞月顿了顿，语气更加冷肃了：“这就说明，暗处所隐匿的是一个幻术高手，术法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
“术法……”白圭喃喃，“六界之中，懂得术发的只有神族和灵族，而且是完全不同的术法类型……那对方究竟是哪一族？”
“修罗族不会术法么？”萧煜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这些神神叨叨的术发不都是一样的么？那些修罗们那般厉害，难道竟不会术发？
“他们的不叫术法，而是一种修罗的本质……邪魅之力。”逸风缓缓开口，解开了他的疑惑。
“这事越来越复杂了……”萧煜叹口气，他还想要等这一战结束之后就请辞归隐的……难道竟然会有可能就此马革裹尸而还了？
“我觉得，那个一直隐匿在暗处的人，或许就是百年前酿成那场杀戮之战的人！”一袭蓝衣的婵烟缓步走来，语气缓缓地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的担忧。如果真是那个人，他们该如何对付？一个似神非神，似妖非妖的人……
“她？”白圭和舞月同时脱口而出。
“我只是猜测。”
“其实，这样的猜测我也有过，只是不太敢去相信……”白圭道。
舞月点头，其实她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只是一直无法找到她的存在之处。
“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寒星忍不住问道，听他们所说应该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百年之前，灵界和神界的那一次纷争，你们都听说过吧！”白圭问。
他们点头，萧晟和萧煜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因为在此时他们就是外人！
“雪魔？”逸风突然想到了那个故事中神族公主的表姐，难道他们所说的竟会是那个人？
“是的，就是雪魔……曾经的雪神！”白圭点头，此话一出，众人惊叹。是什么样的事，能使一个神堕入魔道？
“都是我的错，她才会变成那般模样……”舞月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光掩去。
听了她的话，逸风他们皆望向她，眼中是奇怪的神色。
“那你是后悔当年的选择？”白圭挑眉道。
“当然不悔！”舞月睁开眼，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那你何必自责，再来一次还会是这样的结局。”白圭看着她，缓缓道。
是啊，自己何必自责……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错就错在她们为何要爱上同一个人……舞月叹口气，有些自嘲的想着。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寒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要告诉他们么？”白圭看着舞月，征求她的意见。
“父君已经不追究此事，他们想知道，说说也无妨。”舞月点了点头。
于是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白圭，只有逸风定定的望着舞月。
“师兄，你跟我来一下，好么？”舞月走到逸风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
逸风点了点头，便跟着她离开了他们。
站在赤河边上，夜风迎面吹来，夹着刺骨的寒冷。
“有事对我讲么，月儿？”
“嗯。”舞月点头，目光却看着水面有些悠远。
“说吧，我听着。”
“你相信前世今生么？”夜风吹着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该是有的吧……”
“其实……我的前世便是那个凌月公主，而你便是苏陌啊！”她的声音飘散在夜色之中，有些渺远，有些沧桑……
逸风猛地看向她，眼中满是惊异之色！
“真的，因我是神族，在三生簿上并未我的名字，父君为惩罚我，将我封印，成了一个婴孩……而你，却是真正的再世轮回……这一切都要感谢汐墨和轻舞的帮助……我们才有机会再次相见……”
逸风看着舞月的侧脸，突然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是变得陌生了，而是更熟悉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感觉，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如果这次的幕后操纵者是雪魔，那我们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舞月望向他，心中一片凄凉，这也是她无法对这一切撒手不管的原因啊！最初是因为他，她选择留下，如今，她如何能够丢下这一切一走了之？那些无辜的人们……
“这一切由我们引起，就由我们结束吧！”逸风执起舞月的手，看着她认真的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对凝眸，此刻，在这夜幕低垂的赤河之滨，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相依相靠，不离不弃！
“真是情真意浓啊！”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带着嘲弄的声音。
两人猛地回身，看到一袭黑衣的冥魄仿佛和夜色融在一起，只是他的银白色长发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寒光，一如他的紫眸，眸光闪动之下，寒意凛冽！
“冥魄，好久不见！”舞月冷笑着看着他。
“舞月……哦不，应该是凌月公主才对！”狭长的眉眼一笑，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
舞月上前一步挡在逸风身前，“不敢和我们当面对战，所以想要来偷袭么？”
“不敢那是说不上，但是，如果偷袭就能把你们一网打尽了，我们何必要跟你们当面交战？”
舞月皱了皱眉，修罗依旧是改不了那一身的邪魅气息！
“那你今夜前来所为何事？不会就是来告知我们你们要来夜袭吧？”舞月斜睨着他，冷冷道。
“刚好路过，听到你们在讲故事，顺便下来一听！”
舞月和逸风心中皆是一震，他们竟然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难道他竟强大到那般境地了？
“还有，我是来宣战的，明日，我们就在赤河之滨的古战场一决雌雄吧！”说完，一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消隐无踪。
“宣战？终于要开战了么……”舞月收回目光，却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手心有些微凉。她紧紧握住，望向他的眼中扬起一抹笑意。
“月儿，终于要开始了么？”逸风的声音低沉，随风飘散。
“是啊，终于要开始了……开始了才会有结束……”舞月亦是喃喃。
舞月和逸风走进王帐，却感觉气氛十分的压抑。
众人看到他们进来，都沉默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舞月感觉有些奇怪，看着距离他们最近的暮云问道。
“幽冥王亲自来宣战了。”在舞月的注视下，暮云缓缓地开口。
“我们方才已经见过冥魄了。”逸风看着他道。
“既然到了这里，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为何各位的神色如此的不安？”舞月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脸的愁苦之色。
“以我三十万血肉之躯，如何抵挡他们的神魔妖物？”萧晟站起来，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
“这点，我们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萧弈天手下的也都是肉体凡胎，即便真有妖物也只会是寥寥而已，届时有我们在必要护得你的子民周全。”舞月望着他，眸光清冷。
“蓝羽他们何时能到？”白圭问。
“明日子夜之前必能到。”
“子夜……希望明日不会碰到太过难缠的对手……”白圭低声叹道，就怕遇到强敌，合他们几人之力也无法抵挡啊！
“舞月，现下，你是我们之中灵力最强大的，再加上封住你神力的封印已经解开……”白圭望向舞月。
“舞月明白。”舞月点头，她曾许下承诺助萧晟赢得这一战，如今都走到最后这一步了，自是不会退缩。
“好了，各位早些回帐休息，明日就要出战了！”萧晟对他们挥了挥手，意示他们可以退下了。
众人看出了萧晟的疲惫，也都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舞月、逸风，你们留一下。”舞月和逸风转身正准备出营帐的门，却被萧晟唤住。
两人相视一眼，止住了前行的脚步。转过身看着萧晟。
萧晟靠坐在王座上，微微闭着眼睛，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之色。
舞月和逸风站着，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催促。
过了许久，萧晟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站在面前的两人，微微闪了闪，随即又沉为深潭。
“你们可曾后悔？”他的声音已不似方才那般的威严，带着浓浓的倦意。
“悔？”舞月冷笑一声，“怎能不悔！”
听到舞月的话，萧晟蓦地看向她，神色凄然。
“那你可曾后悔？”舞月反问。
“这条路并不是我想走的，可是我不得不走……”
“这条路也不是我想走的，但我亦是不得不走。很多时候，大家都一样，面对了太多的不得不，让我们连悔不当初的机会都没有……”舞月平静的看着萧晟，缓缓道。
“萧晟，既然你当初夺得了这个皇位，那你就是皇帝，你就有责任让全天下的子民过上安宁的日子。在这种时候，你没有资格懦弱，也没有资格退缩，你做能做的只有举起你的剑，荡平一切的艰难险阻。”逸风看着萧晟，有些冷然的道。
萧晟突然才发现，一直都如玉般温润的苏逸风原来也有如此锋利的一面，他的话句句如刀凌迟着他的心。却又是那样的让人无法反驳。
是啊，当初抢下了这个皇位，那他便是唯一正统的皇帝，唯一有责任背负这个天下的君王！
“谢谢……”或许，片刻之前，他是犹豫的，还有些退缩，可是如今他的心中却也是一片清明。他有他的责任，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悟，与他人无关。”逸风的声音已经恢复到了一贯的柔和。
“已经很夜了，你早些歇着。”舞月看了一眼萧晟眼下那一片深深的阴影，心中叹息。听闻自从那日夜袭之后，他便夜夜无法安睡。明日就要开战了，他可不能倒下！
“嗯。”
舞月和逸风走出王帐，并肩走在营地之中。
逸风抬头看着那轮微微泛红的月，心中不安的情绪缓缓地升起。总觉得，这一切都不会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月儿，我有些担心……”逸风的声音夹带着叹息之声在夜色中飘散开来。
舞月闻声停住脚步，望向一旁的逸风。
“放心吧，如果真的对付不了，我可以让四神卫回神界向我父君求助。”舞月伸手握住逸风有些冰凉的手，柔声道。
“神界……我有些害怕这个词……虽然我并没有前世的记忆，却也是听说过那件事……就怕你父君又会要生生的拆散我们……”逸风的双眼映着夜色如墨般漆黑，幽深的看不见底。
“其实，父君也怕失去我，前世我以性命相随，这一世，他该也是不敢再乱来了……”舞月靠近逸风，挽住他的臂，柔声说道，“即便他再一次想要拆散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们曾结下的血誓么？”
“难道，你就是怕将来会有那么一天才……”
“是也不是……其实我最怕的是你做傻事，再次把我一个人丢下……”舞月亲昵的挽着他，语气中听不出她的情绪。
逸风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全身一震。血誓……以血为媒，结下生死相随的誓言……他差点忘了那日舞月嘴角的鲜血了……
他……该如何选择……
抬手抚过胸前，衣襟之内有一个小瓷瓶，瓶中静静的躺着一颗红色的药丸。
“师兄，明日开战你便留在营中指挥，我不准你上战场！”突然，舞月身子一转面对着他，很严肃的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功力，我也不敢上战场啊！”逸风心中叹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点了一下舞月的鼻子，宠溺的看着她。
“这就好。”舞月点头，满意的笑了。
“月儿，寒星告诉我，因为今日后续部队的到达，营帐已然不够了，他把我的营帐腾出来给了两个副参将，他说，今晚开始让我和你挤一个营帐！”逸风突然很严肃的看着舞月。
“什么？”舞月有些惊讶，“他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说都是堂堂的公主啊，先不说人界这个假公主，我还是神界的公主呢……难道我就不能一人住一个营帐？”
“难道你想看我露宿在外？”逸风挑起长眉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舞月有些焦急，她怎么会忍心让他露宿在外！
“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啊！”
“也对。”逸风突然不说话了。
舞月急了，“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和暮云寒星挤，方才是逗你的！”逸风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有些不忍又有些好笑。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而提的，那就就此作罢吧！
“那么小的营帐睡三个人……太挤了……你还是到我那边吧！”
“这……”这下倒是轮到逸风说不出话了。
“师兄，你脸红了！”舞月看着逸风微微泛红的脸，笑着道。
“月儿！”逸风看着舞月的笑脸，有些无奈。
“走吧，很夜了，我困了！”舞月拉着逸风的手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逸风跟在她身后走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像这样在一起，真好！
夜深……人静，月凉……如水。
营帐之中，一个黑影伫立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那张沉静的睡脸。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
缓缓地抬起手，手掌盈着淡淡的白光，手掌所过之处皆是留下一层银光。
床上之人依旧睡得安稳，可是，掩在被中的手却紧紧地握着逐月的剑柄，只要对方稍有任何异动，长剑便会呼啸而出夺其性命。
黑影转身，望一眼地铺之上沉睡的男子，眼睛微微眯起，良久之后，缓缓叹息，同样是右手一挥，银光包裹了男子的身躯。
“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深夜偷入我营帐？”舞月坐在床沿上，定定的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声音冷定。
黑影闻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不想自己设下的结界竟然已经无法挡住她的眼了……百年不见，她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么？
“月儿……”低沉的声音传来，却让舞月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倏的站起身，一步步朝着黑影走去，却走的如此的艰难。
她开口，却发现声音发干！
“大哥？”
黑影一声叹息，抬手一扬，帐中的烛火顿时点亮，一张丰神俊逸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
“大哥，真的是你！”舞月望着他的，满脸的欣喜。
“你还好么？”神界太子慕桑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一贯的冷漠。
“月儿很好。”舞月看了一眼熟睡的逸风，点了点头。
“他便是让你背弃一切的那个人么？”慕桑看了一眼逸风，冷声道。
“我觉得你们该见见了。”舞月伸手一挥，施加在逸风身上的昏睡咒被解开。
逸风缓缓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立的两个人影，先是一惊，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缓缓地站起来，望向舞月。
“师兄，这位是我的大哥，神界的太子。”舞月介绍道。
“在下逸风，见过太子。”
“哼，你是拐走我妹妹的人，莫要对我来这一套。”慕桑冷哼一声，甩袖转身。
“大哥，你不可以这样！”舞月对于慕桑的态度十分的不满。
“月儿，不可对你大哥无礼！”逸风拍拍舞月的手背，对她摇摇头。前世已然为了他和神族决裂，他不愿意看到她因为他再次和亲人闹得不愉快。
“大哥，你此次前来不会只是来看我的吧。”舞月缓和下态度，看着慕桑认真的道。
“父君和母后不放心你，让我来助你。”
“即使如此，你为何不现身？今日白天你就已经到了吧。”舞月沉声道。
“你怎知晓？要知我是隐了神迹设了结界的。”慕桑有些吃惊的看着舞月，没想到百年不见这丫头的灵觉变得如此灵敏！
“你的结界自是可以瞒过所有人，可是你莫要忘了，你所学的一切我都学过！”舞月笑着道。
慕桑笑了笑，望着舞月道：“这一战结束后，你是否要随我回神界了？”
“大哥，你就当你的妹妹凌月已然在百年之前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月儿！”慕桑有些恼怒的看着她，“为了一个灵界的小子，你竟如此！”
“如要妥协，百年之前我便已经随你们回灵界了，又何来的日后这些事……”舞月望着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你应该懂我，自小便是这样，倔强的连父君都怕我……”
“唉，随你去吧……只要你开心便好……”慕桑无奈，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苏陌，如若你敢负了月儿，吾神界定不饶你！”慕桑转头对着逸风，厉声道。
“我定然是不会负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