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蔡远、贾石岭出场。”考官开始点名。
在这个项目上，各中学几乎没有公开过这半个月以来的训练成绩，大家全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而很多学生被追问的时候都是“还好啦”，同样不置可否。故此，第一组下场，当即吸引各中学教官和学生的眼球。
到底“还好啦”有多好？
蔡远和贾石岭脸无表情走进障碍检测场。
“开始！”
啊……。
毫无例外，全都是惊讶声。
接着，所有人全都笑了，原来不是自己差劲，大家其实都差劲。
在障碍跑项目的第一关——过地面障碍上，一中的蔡远仅仅走出两米便出局，贾石岭也好不到哪里去，三米！
传闻能过第一关的寥寥无几，果然没错。
那么，大家应该都差不多。
二中、六中和五中的领队内心那个高兴啊，按照这样的情况，九中不可能弥补223分的差距，除非九中每个人都能通关，那是不可能的。也即是说，第一名铁定在这三个中学中产生，九中今年拥有一名学生武者张凯，势在必得，结果……呵呵！
李杜思也笑了，因为如果其他中学都没办法过第一关的话，50分都拿不到，九中至少是183分，差距不大，后面还有战技考核，相信张凯不会比孔小武、金志文和廖永林差，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如果张凯超常发挥……。
后面的考核果然不出意料，一中的一姐曾月红凭借超强的平衡性，跌跌撞撞过了第一关，拿下十分，结果总分只有25分，其他四人加起来15分。
轮到二中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孔小武身上，结果，孔小武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第一关，倒在第二关，成绩是17分。
但是，廖永林和地狱黑客萧逸却爆出冷门，廖永林居然过了第二关，倒在第三关，26分，萧逸21分，比金志文的19分还高两分。
这样，李杜思放心了，而暂时领先的三个中学领队也放心了，九中的张凯不可能比廖永林厉害一倍，只要不通关就无法加分，九中的那个窟窿永远都无法弥补。
所以，轮到九中考核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除了三个一门心思想打败张凯的挑战者。三个暂时领先的中学说说笑笑，准备撤退。按规定，休息几天之后，转移阵地，到野外进行战技考核。
“八中吕诗诗，九中姚琮入场。”
哇……。
“姚琮12分！”有人忽然惊呼。
什么情况？
刷地一声，已经准备撤离的教官们登时全都不约而同转身。姚琮是九中最差的，居然通过第一关，什么情况？难道……。
吕诗诗只有7分，姚琮12分
张凯笑了，姚琮是第一个不需要特殊培训自发激发意识流的“徒弟”，果然不负众望，过了第一关之后继续拼第二关，尽管只有两米，也是竭尽全力了。
离开的学生听到喧哗声，全都返回来。
接下来是谭靖和姜琪，理所当然的，姜琪再次引爆惊呼声，和姚琮一样12分。
不过，三个暂时领先的中学教官们反而放心了，因为九中在这个项目上，选手不是递进式，否则姜琪和谭靖应该比姚琮厉害，这是为什么？
有人马上想到集训开始的时候九中曾经封闭训练，据说是学习什么意识流。
于是，全都把眼光集中到张凯身上。
意识流就是张凯独创。
“最后一组，高峰，张凯入场。”
张凯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容走进障碍测试场。
“准备……，开始！”考官机械的声音响起。
考官的尾音回荡，尚未消失，张凯忽然动了，犹如流星，眨眼之间已经闯到第三关。
在答应李杜思完成两个加分的承诺之后，他便开始琢磨作弊，第三关是夹缝，不好作弊，因为需要急停急起，激发神秘符号加持秘技反而会坏事，故此，他决定两头加持，中间按正常速度通关。
前面，没有人看清张凯是如何过关的，但是第三关，大家都清楚看到张凯诡异的身法，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强度的变化，身体是如何顶下来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很多人在内心里想。
还没想通，张凯已经过第三关，然后又是忽然提速，视第四关的地面尖刺为无物，两个眨眼间，已经到了第五关，所有人的眼光一转，便见到张开双手伸缩，手脚并用，一眨两眨之间人已经消失。
全体石化！
“好！”
考官突然一声大吼。
哗……。
考官的吼叫声终于惊醒所有人。
李杜思马上抓住考官：“多少，多少秒？”
“每秒2.6米，太棒了！武馆至今只有一千五百八十个武者达到这个水准，这小伙子厉害啊。”考官的一千五百人指的是来紫晶武馆测试新项目的所有命武者以上级别。
耶！
李杜思再也忍不住，跳起来一声吼。
孔小武、金志文和廖永林全都傻眼，怔住在当场一动不动。
命元时代，人类的体质翻天覆地，直线距离25米/秒没问题，但这是过变态的障碍检测啊。张凯是如何对付那些变态障碍的？
意识流吗，难道意识流真的如此强大？
听说意识流能够用之战技，还能挑战赢他吗？
“小伙子，你是如何办到的？人呢，张凯，张凯……”考官四处寻找，张凯却已经溜之大吉。因为，此前曾志伟曾经交代比赛结束之后去找他。
张凯见到曾志伟的时候，老狐狸也在场，两人已经酒过三巡。
“来人，添一双筷子。”
考完试其实已经天黑，张凯感到肚子咕噜，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抓起筷子……。
扒了几口，老狐狸忍不住道：“结果如何？”
“还行。”张凯含糊回答，继续填肚子。
“还行是多少？”
张凯伸出筷子。
“第二？”
张凯立即把筷子并拢。
老狐狸笑了，也伸出筷子，给张凯夹了一大块肉。
曾志伟纳闷，道：“你本来就是第一，打什么哑谜？对了，你可认识这东西？”曾志伟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来。
啊……。张凯一口饭喷出。“这是我的……哪来的？”
在曾志伟的手掌心，赫然是张凯的飞刀——学生用的削笔刀。
削笔刀怎么在曾志伟手中？
老狐狸想得更多，目光骤然凌厉起来。
曾志伟把玩手中的小刀，低声道：“今天上午开庭，你一说6月25日晚在公园大门前遭到黑衣蒙面人暗杀，我马上想到这小刀子。据说，当晚在公园内死了六名好手，其中五名死于这种学生削笔刀之下，最后一名死于一脚，那一脚的力量把人踢断成两段。在十九区，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
张凯立即警惕起来，眼光一转，看着老狐狸。
老狐狸凌厉的眼神收敛，微微点头。
张凯收回眼光，继续扒饭。
“你很镇定。”曾志伟道：“有人委托我寻找当晚杀人凶手。当然，在委托我的人来说是凶手，因为，死去的人是委托我查询的人的哥哥。是你杀的吗？”
张凯快速转动念头，慢慢放下筷子：“是，也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刀子是我的，最后那人说是我杀也未曾不可。”
“怎么说？”
“那人的大枪断了，惊慌后退，我送上一脚，力上加力，撞到大树腰斩。”
“嗯……”
曾志伟沉默片刻，道：“委托我的人叫吴少武，猎人，早年在外面闯荡，曾经资助过我食物。他的哥哥叫吴少文，曾经也是猎人，后来妻子和儿子在一次捕猎中丧生，之后便退出城市猎人组织，渺无音讯。吴少武前两天出任务，来找过我帮忙寻找小飞刀主人。你小子不应该在法庭说出5月25晚上的事。”
老狐狸挺值的腰松了下来，想了想道：“谢谢曾馆长，此事我也有份。”
“什么！怎么回事？”
“有人勾结东瀛区的人密谋兄弟子弹厂，子弹厂的大股东其实就是他。”老狐狸手指张凯，“但是股权还在我这里。”老狐狸将问题揽过去。
“这样啊……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我不适宜插手。”
“谢谢。来，干一杯。”
“曾馆长，吴少文是那个猎人小队的，现在那里？”张凯睁大眼睛追问，这可是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的好线索。
不料，老狐狸在底下踢了他一脚。
曾志伟眉头一皱，道：“我说过这件事我不宜插手。哎……，你的前途无量，踏入社会，那个，恩怨是难免的，那个……，对了，这飞刀秘技是谁传授你的？”
“我自己摸索的。”
“能够在黑夜里准确破咽喉，火候已经很足够了，但是……，这么说吧，这个时代，飞刀很少人修炼，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凯摇头。
“飞刀易学难精，要发挥作用只有四个字——出其不意，但是如果敌人了解你，有了防备，作用就减少了。何况，在直线攻击上，飞刀不如子弹。所以，要将飞刀变成百发百中的秘技，必须另辟蹊径。你知道飞刀的魅力是什么吗？”
张凯再次摇头，已经被曾志伟成功转移视线。
“飞刀的魅力就在于——拐弯。”
“拐弯！？”
“对，拐弯，做到子弹无法做到的事，否则，飞刀不如子弹。此外，你这飞刀太差劲，前三中五后二，这是飞刀重心的要领，你这小刀——呵呵，就像小屁孩的玩意。刀尖最佳的材料应该是极限合金，否则破不开变异怪兽的皮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