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攻破无我境地2
冰帝的观众席上不断涌动着整齐的欢呼，一浪接一浪。
“什么嘛……那个女生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是右手握拍的选手，干什么非要把球拍换到左手……”
青学的观众席上嗡嗡地响起一片议论声，其中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引起了不二的注意，他弯成一条弧线的眼睛微微颤了一下，他没有转身去看议论的人，好性子地定下心来继续关注小边。
但是，下一个带着浓浓的酸味的声音彻底刺破了不二温和的性子，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语调越说越得意：“为什么要换？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吗？你们看……那位名声远扬的冰帝公主是个左撇子，人家是女子网球的一流选手啊！你说简末边看了能不心痒吗？哈哈……真是个傻妞，她以为学着小公主把球拍握到左手就可以打败小公主吗/哈哈不会用左手就别这么逞强嘛……”
“啊……原来是这样啊……切，原来是个假左撇子！”
“是啊是啊……人家小公主可是跡部的宝贝妹妹，从小就被送到国外留学，网球教练都不知换了多少个……就凭她？简末边？一个来路不明的转学生也候击败大名鼎鼎的散花公主？天大的笑话啊！”
“哈哈……”
不二担忧地仔细观察小边的表情，看到她嘴角依然挂着倔强的微笑，他才放下心来……还好，这些话她没有听见。
安下心片刻，不二又蓦地转回身看向那几个女生，她们看到不二正注视着自己，紧张得满脸通红，扑闪起眼睛笨拙地向不二眨眼睛，作出乖巧的笑容。
不二盯着她们良久，勾出一抹温柔的浅笑：“这样说别人的坏话，很不好哦。”
“呃……啊……”那几个女生的笑容渐渐转为尴尬。
“呵呵。”不二扬起嘴角，泛起一波柔和的涟漪，“相信她，好吗？”
几个女生羞红脸，迟缓地点点头，不敢再吱声。
不二收起笑容，扭回身再次关注起比赛。
只见跡部杉美突然疾步攻到网前，脚尖有力地一点，轻盈地离开地面高高跳起……这次，她跳得比使用“破灭的圆舞曲”时还要高！
来不及疑惑，小边警慎地盯着球，移动步子……突然，小球在被杉美扣下那一秒起，不可思议地像幻影一般分散成数十个！就像初春时满天飞舞的樱花般翩翩起舞，漫天花雨地飘落……
“该死！这是什么！”
小边气恼地盯着让她眼花缭乱的“数十颗球”也许这只是一颗球，她现在看到的都是假象！都是幻觉！
对！一定是幻觉！那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在短短一瞬间把球变为数十个！……小边反复提醒自己，克制住自己不要慌张。
“花、散。”跡部杉美如一只穿越于百花丛中的蝴蝶，翩翩落地，对小边勾出一抹高傲的微笑。
“花散？”
小边惊讶地一拉瞳孔……这就是跡部杉美的绝招，花散！
即刻，漫天飘零的“花瓣”缓缓伴随着场中观众的惊叹声落于地面；接着，又是一阵齐齐的惊叹……
小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一些“花瓣”居然在落于地面的那一瞬间，如变魔术般转变为一个弧零零的小球，躺在自己的脚前！
“2：3！冰帝跡部领先。”
小边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空荡荡的，身体无力得仿佛就要飘起来……她刚才明明看到了满天飞舞的“花瓣”！她看到了的！
不行……不可以害怕，简末边！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吓到你！不可能！
“第六局，冰帝跡部发球。”
杉美可爱动人的脸蛋上挂满兴奋的媚笑，她蹦蹦跳跳地转过身去向哥哥和冰帝的部员们挥手，随即又面向小边来：“姐姐，我已经火力全开了哦……这一次，是22个球。”说完，一个普通的发球向小边袭来。
小边淡淡一笑：“这可不一定……花散是吗？好……姐姐就让你看看‘左旋’！”
她笑得越来越浓，身轻如燕地手左手握拍回击着球，她俩又开始陷入乏味的普通对打。
小边的嘴角渐渐勾得邪恶……她在等，等跡部杉美再打“花散”
在冰帝的观看台上。
跡部景吾挑起双眉，声音清幽得如一个美丽的幽灵：“哦？要用左手打旋球吗？”
“我看那个叫什么‘左旋’的不一定是旋球……唔……周围吵得我都睡不着！”
听到这个慵懒到极点的声音打着哈欠缓缓飘来，冰帝的队员们齐齐转身去看身后一直躺在椅子上睡觉的芥川慈郎……这小子居然奇迹般地睁大双眼看向赛场！
“难得啊难得！慈郎居然会被周围的人吵醒！”向日岳人打趣地说道。
跡部景吾闪着眸子笑，等待着芥川的下一句话。
芥川慈郎对其他部员的玩笑显得不屑，他揉揉刚睡醒的眼睛，继续道：“杉美没准会输。”
冰帝的部员们一脸不懈与愠恕，而跡部却显得泰然自若，他重新把目光投到赛场：“我说过，我看好那个丫头……她很聪明，换左手换得非常准时。否则……她的右手就完了。”
“快看！杉美又打‘花散’了！”
身后传来一个激动的惊呼，大家即刻把目光集中回赛场上……
小边仰头看着满天飞舞的球，微微闭上双眼。
她抬高左手，手肘成直角弯曲，身体稍向左前方倾……球只有一个！
她坚定地提醒自己，就算这一切再怎么真实，也不可被蒙蔽……网球场上，永远只有一个网球，就像永远只有一方胜利一样！
既然，睁着眼睛找不到那个真正的球，那么，干脆就让眼睛闭上吧感知真正的网球……眼睛看不清真相并不要紧，如果连心都看不到，连心都瞎了，那么比赛就真正的完了。
她闭着双眼，在内心深处追寻，记忆。她渐渐想起最初打网球时快乐的样子，想起她最初的梦想……那是一个华丽的艰难的梦想，她甚至想过放弃。
可是，现在，她不可以！因为她在打开心眼的那一刻，忽地发现，她热爱网球并不是因为郑里默，而是她发自内心的狂恋！她发现她一直都在错误地以为没有了郑里默她的网球梦已经碎了……其实没有！她的梦一直都在，它不属于任何人，不因为任何人，只因为自己，只因为自己真的热爱网球！
“嗒……”
随着一个轻脆而真实的撞击声响起，她感觉到她握着的球拍已经截住她所追寻的东西了！
全场一片寂静，仿佛在倾听，倾听一个少女发自内心的呐喊。
小边仍闭着双眼，身体如飞燕般轻盈地跃起，在空中横向旋转90度后落回地面……
安静……场内几乎没有任何杂声。
她立直耳朵仔细听小球是落地还是被球拍截击……
“嗒嗒嗒……”
一阵轻盈的弹跳声传来，她的唇角缓缓勾起。
“15：0！青学简得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