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二的脾气
餐桌上。
“哇……好多好吃的东西！……花轮，全都是你一人做的吗？”英二一只手抓着筷子悬在半空，两眼泛光外加犹豫地看着满桌的菜。
花轮娇慧听到后扬起尖尖的下巴：“当然咯！我这么漂亮，手艺当然也不会逊嘛……”
“唔……”英二眨巴着眼睛，表情满带崇敬。
桃城满脸兴奋，飞快地把各种菜都往自己盒子里夹一些，又鄙视地瞥了一眼站着不动的英二：“哎呀，英二学长，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干吗愣在那里不下手呢？”
“唔……呃？”英二扭头看了看满嘴塞着食物的桃城，露出洁白的牙齿挠了挠后脑勺，“我是在考虑先吃什么好呢……”
这个笨蛋！我突然涌起一股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头顶上都拉了三条长长的坚线……
“哎……娇慧，你就继续吹吧，我和彩疏也不会揭穿你的……当然，银秋就更不会了。”小杏瞥着一脸得意的花轮娇慧，不屑地撇了撇嘴。
“呃……什么……”花轮娇慧装傻着，“唔，那个……我才没有！”
小杏吐了吐舌头：“哎……没有？真的没有吗？那现在干脆就由我……不动峰的校花小杏来推翻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圣鲁道夫’校花吧！”
“呃？吓？校花？”我傻愣着一头雾水地看向小杏，“怎么小杏也想做校花了？”
橘淡淡地笑了笑，边细心地宠溺着自己的妹妹……把许多菜夹到小杏的碗里。
“哇？小杏，你被评选为不动峰的校花了吗？”桃城满口塞着食物抬起头把注意力从食物集中到小杏身上，吐字十分不清。
“啊……你是不动峰的校花吗？好巧啦！我们现在比拼一下人气好不好？”花轮娇慧丝毫没有领略到小杏的意思，反而满眼期待地说。
“呃……才不要。”小杏耸耸鼻子，“今天的菜明明就银秋的功劳，你干什么说是你一个人弄的！”
众人把目光投向正事不关已般地吃饭的仙道银秋，她仰起头看了看我们，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原来冰山和厨房也并非不是有缘的……
这时，裕太两眼有神起来：“一定就是银秋做的。银秋，真的很好吃唉……”
“哦……”银秋抬起头看了看一脸笑容的裕太，应了一声，我明显感觉到裕太的表情失落了几秒，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银秋的做风，又淡淡笑起来。
唔……这小子，原来是这样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玖伊突然忍不住地开口：“手冢他们练习还没有结束吗？”
我这才留住神，不二也一直没有回来，还有龙马和观月。
“不用担心他们。”大石笑了笑，“我忘了说呢，手冢和不二正在打比赛呢。可能要更长时间。观月和越前在看他们的练习赛。”
“唔……手冢和不二？”我扬高声音……真是有看头的比赛，有着一流技术的手冢国光和华丽打法的不二周助……虽然说不二甚至关东地区这些学校的所有网球选手对手冢的完美技术都是难以取胜的，同样是青少年网球高手的天才不二的实力也中堪称完美……他们的比赛……
“我们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乾用眼镜反了反窗外射进来的光，“截止到现在一共过了一小时十六分四十八秒。”
“我超想看不二和手冢的对打的，可是相比较下，还是爽口的炸虾和我更亲！嘻嘻嘻……”英二满足地往嘴里塞鲜红的炸虾……
我好笑地瞪他一眼……真是越来越想修理这个奇怪的生物一顿了！
“对对！”桃城忙碌地点着头，“英二学长我们是知音哦！”说着，继续往已经很鼓的嘴里塞寿司……
我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要去练习场。”
“嗯！一起？”玖伊也站起来。
“好的！”我向她小鸡琢米似地点着头，一起向餐厅门走去。我回对过头看着我俩莫名其妙的其他人摆了摆手，“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们！”
突然，英二利落地甩下手中的东西，从座位上跳下来，几步跳到我身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眨了眨左眼：“我也要去看。”
“唔？你不是和食物更亲些吗？”我问。
他一个劲地摇着头：“嘻嘻，我觉得还是队长大人和不二的比赛更亲，我要和小边边一起去！”说着，他回过头对桃城撕出个鬼脸，“我和阿桃才不是知音呢！”
“呃……英二学长……”桃城发现自己被“出卖”了，愤愤起来。
“我也很想再好好欣赏不二哥的六重回击和手冢队长的高超球技……‘手冢领域’呢！”小杏从桌旁跨过来，“桃城！不许吃了……”
“呃……好、好啊！”桃城十分听从小杏的指示，放下了手中的“杂货”
看到我们几人发神经似地嚷着要出去，河村有些犹豫地说：“不知道他们的比赛有没有结束……”
“没关系。”玖伊干脆地回答，“我想他们俩的比赛不是这么轻易应能结束的。”
我赞同地点点头。不二，可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可以打倒的！即使是手冢也一样！
网球场。
“7：6，比赛结束，手冢获胜。”
观月的声音袭入耳底时我们刚刚跨到场边。
“唔……周助……”我望着不二有些疲惫的样子失落地小声哼出来。
看着他因为长途劳累而显得微微病态的身体，我的左胸口莫名地隐隐作痛。
与我不同，玖伊的声音却很响亮，站在场中的手冢和不二都可以听到：“果然是这样呢，真不愧是手冢！”
手冢、不二和观月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才发现我们五人已经站到龙马旁边。
我突然一股愤怒感涌上心头：“玖伊，你不用这么得意吧！就算是手冢羸，你也不用这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周助昨天一晚上都在林子里，今天他的状态和手冢根本就是不能比的！”
我满是火药味的话音刚落，全场就陷入一片死寂。大家被吓得愣住，都十分惊讶地看着突然吵起来的一脸愤怒的我。
“小边……”不二的眉梢微微一撇。
玖伊似乎被突然大发脾气的我吓得不轻，高傲的音调瞬间柔软下来，“小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小边，不要怪玖伊啊！她只是因为手冢羸而按捺不住高兴。”小杏伸手轻轻抚住我的肩，对我摇了摇头。
这时，场中的手冢和不二、观月也已收拾好球拍朝我们走来。看到不二睁开乐深邃有神的瞳孔，懊悔感瞬间侵蚀了我的全身，他的眼神就像镇定剂一样让我冷静下来……我怎么会向玖伊乱发脾气呢？
该死！简末边，你想让所有的人都讨厌你吗？在上海的事你还不想适可而止吗？
见情况不妙，英二开始竭力缓和起气氛：“呃……呵呵，小边边，你生气起来好丑哦……唔，不对……说错话了！”他连忙捂住嘴巴，眼睛慌忙地乱瞟着。
看到英二这副表情，笑容不听使唤地涌上我的脸颊，心里像是有一湾清泉汩汩涌入一样……这个笨蛋，他一定是想到了前两次这样说话的后果，真是笨……
“英二学长，你真是越帮越忙……”
还没等桃城话说完，越前就打断他：“笑了。”
我微微一惊，呃……我这么细微的表情竟然被这个小不点发现了……
“oh，yeah！小边边不生气了！”英二像孩子一般稚气未脱地放开紧皱的眉毛，大笑起来。
我微微抿住唇，把眼睛眯成一缝：“真不好意思，玖伊。”
“呃……呵呵，没关系啦……怪我刚才的话太傲……”玖伊慌忙摆摆手。
心底暗暗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太糟。
手冢、不二和观月已经站到了我们这里，手冢部长便开始他的总结性发言：“这样的小事，如果下次再犯，跑操场三十圈。”
“唔……好毒！”我和玖伊异口同声地感叹。
“三十五圈。”手冢仍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
“是！”我和玖伊基本是立正站好说这个字的。我在心里成千次无奈地哀号……和手冢大人说话千万不能商量！
“不二学长，我们俩的胜负可还有待揭晓呢？”龙马仰起头看着不二，目光在温和的阳光下变得锐利和倔强。
“原来越前也等不住了啊！我也是。”不二樱花瓣一般的唇角完美地上翘，勾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弧度，“很期待再和你交手，呵呵……不过我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打倒的哦？”
龙马淡然一笑，伸手压低帽檐，往别墅走去：“走了。”
“诶！越前！我还以为你会说‘还差得远呢’，居然没有耶！看来你小子有所改进嘛！”桃城咧开嘴大大咧咧地追上越前，习惯性地把手搭到他的肩上。
“小不点不会是害怕了把？哈哈哈……”英二也追上去。
这三个人真是怪得志同道合！
我咧开嘴笑着，把目光从他们三人的背影上收回来时，撞上的是不二温柔似水的瞳孔。
我微微一愣，笑容定格在那一秒。昨天晚上在河边发生的那一幕还清晰至极，甚至那一阵阵疯狂的心跳都迟迟没有减弱……
待大家都走远，我自然地伸过手，握住不二宽大的手，目光凝固在他的脸蛋上：“昨天。谢谢你！”
不二夕阳般的温和神情瞬间定住，他微愣着卅扫视了一遍我的指尖，又抬头凝视我，淡蓝色的瞳孔中有千万种复杂难解的思绪在交错荡漾着，但不久，他俊美的脸蛋上又恢复了温柔的微笑……不，这时的温柔好像已经难以用言语来描述了！
“昨天，我突然想到好多。”
他的声音比春天温和的风还要舒服。
凉爽的秋风轻轻拂过脸颊，也把山路两旁的高大的树木惹得摇摇晃晃……
我有节奏地控制着呼吸，跑在最前面。
女子3000米耐力跑进行中……
“小边，不好意思了。”
“啊？”扭头一看，藤原彩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我身旁。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唇角乖巧地微翘，轻轻喘着气。
“哇呀……”
我绷大瞳孔，加大火力闷头就跑……
网球场上，众男生悠闲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摆出五花八门的勾引女生的姿态。
女子跳远测试进行中。
“下一组，花轮和末边。”
龙崎教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停下暖身运动，和花轮一同跑到立定跳远的起跳线前。
“校花，我们有缘啊！”我勾起唇兴致勃勃地挑逗弯下身作出跳远的准备的花轮娇慧……不由要感叹一下，她的身材真是完美得没话说诶！
她把头向斜上方侧起，咧开嘴看着我：“让你们欣赏欣赏本校花妩媚的跳跃吧！”
“呵呵。”我邪笑。
微微摆臂，踮起脚尖……轻轻一跃……
哧，也让你欣赏欣赏本小姐从小猫那学来的跳跃吧……
“末边，2米30！”
瞬间，我感觉到那些在一旁妩媚多姿地靠着栏杆烤太阳的男生齐刷刷地把目光集中落到我身上……这种情况，本小姐当然不免会骄傲于自己的风采，唇角划出一个自信的弧度。
“花轮，2米15！”
“啊？啊？什么什么？怎么会这样？本校花……”
没等花轮把她一箩筐的话说完，小杏就嫣然一笑：“你太注重姿势，以致无法正常发挥。校花。”
小杏把整句话的重音明显地落到“校花”两个字上。
呃，她不会是被花轮刚才那句话惹火了吧？
观月用忧怨的眼神瞥了僵持这那个动作的花轮一眼：“娇慧，麻烦你认真起来！”
“啊……”她站好身，委屈地拧起眉，“这里这么多帅哥看着本校花……我怎么能失去一贯的淑女作风嘛！”
我正准备走向和他们一同悠闲地靠在栏杆上的不二，突然被花轮这句话弄得打滑差点结实地摔到地上……为什么我现在没有修理她的冲动，而是有一种强烈的喷血冲动？
“哦。”裕太打断她，“我觉得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超级淑女，所以下次你可以放心地跳。”
我稳住打滑的脚跟，三步并作两部窜到不二身旁，毫不客气地挤开原本在他身旁的龙马，不过这小鬼只是鄙视地瞥了我一眼，就乖乖给我让出位置。
我感激地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头……只揉到帽子。
“你弟弟以后哄女人一定比你要强！”我把小心翼翼地凑到不二耳边，对他吐了吐舌头。
我这句话是百分之一百发自内心的！能说花轮是淑女的人……全宇宙挖得出两位数她就得偷笑了。低于两位数的这几个人不是脑残就是笨蛋。事实证明裕太是笨蛋。呜呼呼呼呼呼……
“嗯？是吗？”不二侧过头直视我，迎接我的目光如泉水般清澈，“好像真是这样呢，裕太很厉害。”
“喂、诶诶！不二，小边边！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一阵疾风刮来，英二夸张的叫喊阻突然间猝不及防地截住我正要说的话。
托他的福，我和不二在零点几秒内就赢来无数好奇的目光。
这才发现，原来我和不二的脸已经近到快要凑到一起，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我呆住，出神地凝视着他弯着的眼睛和柔软上翘的睫毛，还有他那让人发狂的薄唇……
虽然不是第一次靠他这么近，这样几乎触手可及的阳光的香味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但是心却以我认为最丢人的速度疯狂跳动着……
“呃……”
我终于晃过神，从不二的温柔陷阱中逃脱出来，不顾全身血液的翻涌转过身狠狠瞪向英二：“该死！小猫，你又在大吼大叫什么！我们没有在干什么！听到没有？”
沉静了几秒，他突然像一个被刺破的气球一般惊人地爆炸，瞳孔里充满孩子气的怨恨和愤怒，在大石身旁气得手舞足蹈：“什么？我大吼大叫？小边边！你很过分你知道吗？为什么每次你都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我？为什么每次只会这样骂我？你很讨厌我对不对？你说，你说你有这样对过不二一次吗？根本没有！你只会针对我！……你好过分！真的好过分！从今以后……我讨厌你！简末边！”
英二水灵灵的眼眸里有成千上万的火焰在冲荡，矛盾的是失落又如洪水般伴随着愤怒的火焰滚流……
我被他突入起来的举动吓得动弹不得。
“小猫……生气了？”我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锁视他。满心莫名其妙。
他不搭理我，敏捷地转身就往一旁的小树林跑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发疯似的奔跑……颀长的身影灼伤了我的眼睛。
“菊丸？”正在记录其他队员成绩的龙崎教练一脸茫然。
手冢幽深的瞳孔锁向他，声音充满威性：“回来！菊丸。”
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孩子一般地头也不回。
“我叫你回来！”手冢厉声重复。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我快要看不清他的背影……小猫，你回来啊……
“手冢，英二就交给我吧。”大石焦急地皱起眉，来不及等手冢回应就疾步追向英二。
我竭力控制住不听指唤地涌到眼眶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回头看向不二，他露出了淡蓝色的瞳孔，锁视远方，唇角没有丝毫弧度。
我真的过分吗？
山头的太阳渐渐下落。
黄昏已经悄然无息地到来。
小猫，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回到别墅，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地坐在餐桌旁听着他们若无其事地聊天，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我烦躁地放下碗筷，独自上了楼。
天已经黑了。
等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没有人会来的顶楼，偶然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露天的小阳台。面积小而狭窄，已经爬上微薄的一层灰质。
我暗自欣喜地几步迈到小阳台上，手肘拄着石头砌成的台子，顾不上满满的灰尘。
仰头看夜空，月色有些朦胧，却又有很明净……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好像中国的中秋节已经过了吧？不过日本这里的月亮还是这么圆，像一个高雅的瓷器盘。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月下一片漆黑的树林，虽然有月光温柔的呵护，但是它还是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呼……”我呼出一口憋在心底好久的气，“小猫，还没有闹够吗？该回来了呢……”
我竖直身体，又接着自言自语，不过不由地加硬语气，有一种错觉让我以为他会听到：“真是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就生气？唔？你生气，我就不会生气，该死的，我恨不爽你知道吗小猫！很不爽很不爽！”
“就这么生气吗？”
突然，一阵细风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自言自语。
我条件反射地扭转过头……浅色的碎发在月光下轻柔地飞舞，弯成两条漂亮弧线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浅薄的淡色唇瓣……
“呃，周助。”我定神注视着他，“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还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
是来找我的吗？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来看我的宝贝。”他温柔地笑起来，瞳孔中突然增添了几分无形的宠溺。
“唔……”我呆住。干眨巴两下眼睛，一秒后憋得满脸通红。
该死！我最近好像变得十分爱脸红！
全身血液疯狂翻涌，我支吾着别开头：“周助……你……”
“她叫露西。”他补充道，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直径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
我张大瞳孔锁视着他平静的脸……露西？谁是露西？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不对，这根本就是女生的名字！
“你看。”他突然转过身，手中多了一个精美的小花盆，盆中是一棵精致小巧的仙人掌。不二温柔地注视着它，然后才有条不紊地看向我，“怎么样？”
“仙……仙人掌？露西？”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小东西……小姐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呃，算了……还是喷血吧……
“是啊。”不二点点头，“自从早上去训练，就一直把她放在这里，都没来得及看她。现在要把她放回室内才好。”
我莫名其妙地注视着不二，他却耐心温柔地为他的仙人掌着想。
唔，本小姐还拼不过一棵仙人掌？
几分钟的僵持后，我选择咬着牙撑出笑容：“呵呵……呵……周助真是有心……”
脑海中突然又蹦出下午英二怒气冲冲的话……是的，我对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公平，如果刚才变出仙人掌的是英二，我大概会毫不留情地说他是笨蛋……可是，我真的一丁点也没有讨厌他的意思，一丁点都没有……
“她们都很有趣哦。”
“呃？”
我回过神来，看到不二正把小花盆捧在我身前。
“看样子你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呢。”不二定神看了我一会，把小花盆收回到他身前，浅浅一笑。
“呃？啊？”我努力让自己集中起精神，扯出一个热情的微笑，伸出手指想去碰碰这个小东西让不二高兴，“她长得很可爱嘛！”
“噢……”在指尖与它相触的那一秒，这个小东西无情地刺了我，那一瞬间的疼痛感使我条件放射地收回手，握到自己的右手心里……
靠！该死的仙人掌！
我隐隐感觉到指尖因为去触碰它那一秒太过用力而流血了。
该死！简末边，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不二收起笑容，温柔地将我的指尖轻轻放到他的掌心上，看着流出的小股血液，微微皱眉，嘴角又微微带着几分笑意：“怎么能这样碰她啊？小边，你还真大意。”
说着，他从蓝色的正选外套里掏出一块纸巾小心地包到我的指尖上。唇角的弧度突然上升：“不过露西好像对你很暴躁的样子啊。”
我从他手心里把收抽回来，翻了个白眼：“好像我是她的敌人一样！”
“你是指……情敌吗？”不二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笑容中含着若有若无的打趣。
“啊？”
“很担心英二？”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让我猝不及防的话。
我现在……算在担心他吗？
我突然急急转开身，把手肘拄回到阳台上，故作生气地耸耸肩：“那只怪猫！”
“刚才好像听到英二的声音。”他接着说。
“呃？”
我扭头锁视不二……他的意思是，让我去找英二？
矛盾一般，心底微微窜上一股怒火。
“大概在球场。”不二平静地微笑着，月光下的他漂亮极了。
我锁视了他一会，僵硬地抽出一个笑容：“我去看看。”就算我在担心英二，不二你就没有一丁点在意吗？
说完，我已经擦过不二的肩膀大步走向楼梯口。心底涌出的失落快使我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去。”
瞬间，我感觉到离我很远的月光温暖得近在咫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