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寻到了那胖属下说的出口处,玉夫人稍算了算,便带着红姬宁轻松出了竹林,根据胖属下二人留下的标记,他们应是与红桑一起先出了这竹林而去。
出了竹林后,是一处风景秀美的山谷,绕近山谷可看到,谷底有一处青砖黑瓦的人家,炊烟袅袅,二人不觉有些诧异。原来这红府禁地竟是有人安家落户了的。不过想到刚才的黑袍者,二人不觉提高了警惕,慢慢向那青砖小院行去。
行至小院跟前,隐约有打斗声传来,二人一惊,偷偷挨近院墙看去,竟是红桑与刚那黑袍客斗在了一处,玉夫人看着红桑身手敏捷的上下腾挪,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时,红姬宁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拿起发给她砍竹子的短刀向黑袍客攻去。
玉夫人再不迟疑,也上前向黑袍客攻去,黑袍客与红桑缠斗,本已稳占上风,马上要将红桑拿下,突然冲出了两个帮手,不禁有些疲于招架。
玉夫人内力深厚,武功精湛,他一个人对付起来都略显吃力,如今再加上红氏二人,虽然红姬宁武力低微,在他眼中可忽略不计,但是红桑身手敏捷,出手毒辣,虽然算不得高手,但是胜在出手阴毒刁钻,也极是难缠,他强打着精神应对,并且战且走,想将她们引向竹林,玉夫人看出他意图,向二人喊道:“把他围起来,他想引咱们进竹林,竹林中尽是他设的机关,如果进去可麻烦了。”
二人听了,忙与玉夫人一道,将黑袍人团团围住,黑袍人计划败露,又腹背受敌,不禁又气又急,躲过了玉夫人的攻击,难免被红桑的剑气扫到,避开了红桑,玉夫人那长鞭又至,两人配合默契,竟像是操练过无数次一般,黑袍人不由左支右绌,疲于奔命。
突然,他眼风扫到围着他上蹿下跳等待时机扑上来补他一刀的红姬宁,心生一计,大吼一声,鼓足内力,向着桑玉二人急攻而去,招招带着雄浑力道,竹刀舞的呼呼作响,二人不由被逼的连连后退,而黑袍客此时后背大开,完全对着红姬宁,红姬宁大喜,提着短刀,大喝一声,向黑袍客冲去,预备给他背上开个大窟窿。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她刀尖将将要刺入黑袍客背上之时,黑袍客猛的转过身来,竹刀竟轻松地将红姬宁手中短刀脱手砍飞,红姬宁只觉虎口崩裂,手臂酸麻,不由得怔住了,不待她有反应,黑袍客又向着她胸口猛拍一掌,红姬宁哪里是他的对手,瞬间被震飞数丈,黑袍客成功突围,一头跃入窗内,玉夫人踢开房门追入屋中,只见黑袍客腋下夹着一人,已从后门窜出,玉夫人不由变色,大喊道:“水甡!”
被黑袍客夹在腋下带走的正是水甡,然而此时她已陷入昏迷,奄奄一息,玉夫人追出一段路后,见黑袍客冲入了竹林深处,她不敢贸然追去,只得先折返了回来。
此时,红桑正在照料红姬宁的伤势,红姬宁中了一掌,所幸虽吐了点血,但伤情不重。
玉夫人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桑夫人一边帮红姬宁推拿伤口,一边回道:“我们出了林子就看见这个房子,便想先来这里探一探情况,谁知进来后竟在这两间屋里找到了水甡与乌老大,他二人被绑在这里,满身伤痕,怕是被刚那黑袍人虐待了,我们正待相救,那黑袍人就冲了进来,我们动起手来,你那两个手下已被他打死了,我刚欲逃走,已被他截了回来,正与他纠缠,你们便赶来了。”
玉夫人低头凝思片刻,又问道:“我明明制了你的穴道,谁给你解的?”
红桑怒道:“生死关头,自然是你手下帮我解开的,若不是你制住了我,他们也不至于遭了毒手。”
玉夫人不再说什么,她上前又封住了红桑几处穴道,红桑待要反抗,奈何完全不是她对手,红姬宁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干瞪眼的份。不过玉夫人也看不上封她,红姬宁心中不知是该觉得幸还是不幸。
玉夫人在另一间屋里找到了她几个手下的尸首,那胖属下二人显是被人一招致命,而乌老大被五花大绑,身上伤痕累累,舌头处咬断了半条,死相可怖,显是被动了酷刑,支持不住咬舌自尽的,血痕较新,显是死了不久。
玉夫人命红桑和红姬宁去刨坑,将她几个手下埋了,此时天色不早,她们准备在这房中休息整顿一番再做计较。
如今,玉夫人的手下,一行十余人,除了被掳走的水甡,以及下落不明的童季,现已死伤殆尽。她自然脸色难看之极。
红姬宁也不敢招惹她,只乖乖跟着红桑生火做饭,其实说是帮忙,也是看的份居多,毕竟自己昨日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而红桑做起饭来倒是得心应手,有条不紊,红姬宁不禁纳闷,问道:“姨母竟还有这一手,倒是从未见你做过这些啊。”
红桑听了这话,并不回答,脸色已不由冷了许多,红姬宁见此,暗暗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
不多时饭菜烧好,红桑快速的洒了些粉末到菜上,红姬宁看到了不由一怔,红桑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红姬宁忙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这时,红桑舀起锅中未下料的汤,冲红姬宁笑道:“来,宁儿,尝尝味道还行吗?”
红姬宁低头一瞟,那勺汤里赫然有一个白色的小药丸,她会意,笑着应了一声,就在她将嘴凑在勺边准备喝下之时,突然,一只玉手将勺子接了过去,玉夫人冷冷说道:“还是我来尝尝吧。”
红姬宁大惊,红桑表情也有了些许不自在,玉夫人若无其事的吞下汤中药丸,说道:“味道不错,小红手艺见长了,开饭吧。”
红姬宁在玉夫人冰冷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将那一桌饭菜吃的一丝不剩,玉夫人一直不停地给二人夹菜,自己倒是吃的甚少,红姬宁心中是煎熬无比啊,她可没吃解药啊,咽着饭菜,她都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在一点点的被毒素腐蚀,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姨母的解药还有存货,一会给她赶紧补上一颗。
忽的,玉夫人低喝了一声,跃了起来,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肚子瞪向红桑,退了几步抵在了墙上,嘴里勉强挤出两个字:“有…毒…”豆大的汗珠已从额头上滴下,脸上表情痛苦不堪。
红桑看着她轻轻笑了,说道:“你总算还是着了我的道了。你以为我在菜里下了毒吗?呵呵,我怎么会给自己吃的东西里下毒呢,笨蛋!其实那不过是一点无伤大雅的粉末,真正的**在你抢去喝的那勺汤里,哈哈哈,没想到吧。现在是不是追悔莫及呢?”
玉夫人用力拉扯着红桑的裙角,抬头痛苦的看向她,红桑又笑道:“哦?你想要解药啊,真是抱歉,不是每种毒都有解得,偏偏你这个就是必死的**。”
红姬宁不由傻了眼,竟是如此。那、刚才要是自己的汤没被玉夫人抢过去呢,她不由得背脊发寒,望着姨母。
然而红桑只顾着自己高兴,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玉夫人喘着粗气,在地上痛的缩成一团,痛苦的**着,红桑慢慢抽出自己被玉夫人拽住的裙角,用脚尖轻轻将玉夫人的身子挑正,踩在了玉夫人的胸口,然后弯下腰,一把扯下了玉夫人的面纱。
“啊!”红姬宁被吓得惊呼出声,只见玉夫人的脸上布满狰狞的伤疤,极为可怖,那些伤口随着年代的流逝已经变得十分暗沉,新长的肉特别白细,穿插在黑褐的伤疤间,那斑驳的搭配,让人不敢直视。
没想到,如云中仙子般气质出尘的玉夫人竟然被毁了容貌,单看她上半张秀美妩媚的脸,就可想见她当初是怎样的美人,可没想到……
红桑看红姬宁吓得脸色发白,轻轻笑了笑,说:“宁儿,她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她以前啊,生的可真叫倾国倾城,我见犹怜,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而且呀,她也最喜欢用她这张脸来招蜂引蝶,本事可不小呢,那时候替主子不知道办成了多少大事,不过可惜啊,现在都丑成这副模样了,连路边的乞丐都不敢看她呢…你可知道她这副尊容是怎么弄成的?嗬嗬嗬….”红桑似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不由越笑越欢快。
玉夫人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猩红的眼睛怒瞪着红桑,红桑望着她,继续说道:“现在的情景是不是和那一夜有点像呢,虽然你恨的要命,可是棋差一招就是棋差一招,你要牢牢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除了你的脸蛋,没有一样比得上我,而现在,你的脸蛋也没了,所以,你只配被我踩在脚下,这一回,我可不会给你再活过来一次的机会了,不过嘛,就算你能再活过来,其实也没关系,你永远都斗不过我的!”说罢,她抽出刀来,表情狰狞的向着玉夫人的头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