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愈合得快,不但要医治得法,好心情同样重要!这些日子天天与橡果吃醋、斗法,俩人儿越斗感情越升华!
她开始喜欢上这位锦王府里外表俊逸内心坦荡的女人!鄂宁觉得与她相处,即便是吵得面红耳赤,心却是快意轻爽的。这位福晋身上有一种魔力,任谁和她相处,心都不会累!
“湖波映斜柳,百花竞风流!倾城艳冠绝,花羞柳遮面。轻踏落花瓣,留下一路香”!
鄂宁此时的心情如这春天的早晨般清爽。独自漫步于青草间,花丛里。好些日子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她贪婪地吸着被春雨净化后的空气。
锦天从后边跑过来,边跑边喊“鄂宁,鄂宁……”鄂宁停住脚步扭身望向他,阳光折射着那张英俊的脸,鄂宁心情更加快乐了!
“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吧?”锦天走进她,眼中闪现着关心与真诚。
心情不但爽朗,还丝丝暖流上涌。鄂宁满是柔情、略带娇性“你好些日子没来看望人家了,还以为你再也不顾奴家了呢!”
锦天看着她那单薄而楚楚的身姿与痴情的目光,心中有些犹豫和不忍。他担心鄂宁难以承受住再次的打击。因为按计划,今日得带她到慈宁宫看“戏”。
世人都说女人是最矛盾、复杂的动物。可是像鄂宁这么清纯的女人,当她决定将自己的心释放给她深爱的男人时,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比这塘里的水还透澈!
男人此刻才是最复杂的动物。面对鄂宁那炽热的眼神,他也感动。但心中最多的是胆怯。
他不喜欢鄂宁?说出来自己都不信!锦天无数次地自问:自己在怕什么?
“爱,是一种责任。”锦天面对鄂宁,突然想明白了。已过而立之年,已经妻儿满堂。面对青春美貌的鄂宁,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接受了!
自己已经不能把所有的爱给她,而她正情窦初开,却要将她满满的爱无私奉献。天平已然失衡,鄂宁岂能得到她想要的?
而另一个男人,地位比他高,能给鄂宁的爱比他多。傻傻的姑娘却没有意识到她真正的幸福所在?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就有责任助她找到真正的幸福。
锦天咬咬牙,暗道“上天保佑,但愿今日之‘戏’能让她短痛换得终生的快乐!”
“鄂宁,这几日在府中养伤也没有常来照看于你,今日本王有时间陪你到郊外踏青如何?”锦天向鄂宁发出邀请。
粉面似牡丹花怒放般,欢愉之色尽显于面。“你说的是真的?”鄂宁天真般似孩子抓住他的手臂。
“真的,收拾一下我们就走。”锦天肯定地点点头,眼中尽是温柔。
“只要在你身边,别说去踏青,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动情的姑娘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
锦天的眼眶有些湿润,只片刻,他也恢复了坚定!可爱的姑娘,你的幸福是我锦天的责任!
一路上,姑娘在轿中不停地唱着欢快的小调儿,欢快得像是从笼中放飞小鸟儿!“高山在摇,青草在笑,美丽的姑娘出门了;马儿在叫,蛙儿在跳,马背上情郎是依靠!”
高高的、红色的宫墙似血染般。在晨光中,那血红色显得格外地刺目!歌声终于停住了!泪花顺着眼角儿流到嘴里,刚刚还是甜蜜蜜的嘴中一片苦涩!
鄂宁终于明白:今日不是踏青而来,自己再一次被那个深爱着的男人推了出去。心刀割般地疼痛,比那伤口的痛胜百倍。
“停轿,我不进宫”,鄂宁悲恸的声音自轿中传出。锦天并未回头,他此时只有坚定地走下去,一直走到慈宁宫。
“停下,再不停我跳下去”,鄂宁啜泣的声音再次从轿中传出,锦天的心如针刺。他仍未理睬,命令轿夫不许停下。
“慈宁宫里的花儿举世无双,带你来观赏。”锦天宽慰着轿中的姑娘。
“再好的花儿本姑娘也没有心情看,我们回去。”鄂宁仍在坚持。
苏麻一身淡绿色旗袍,娉娉立于慈宁宫门口迎接他们。鄂宁却不肯下轿,只在轿中不停啜泣着。
“好妹妹,今日没有旁人,只不过带你来赏赏花。听姐姐的,下来吧。”苏麻在轿外劝道。
鄂宁不得不下轿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得面对。不过她打定主意,今日无论他们用何种方法来劝说,自己就以沉默对抗!
进入慈宁宫的大厅,鄂宁眼前一亮!只见厅内数名侍女、太监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少妇向门口迎来。
苏麻低声对鄂宁道“她是孝庄太后,赶快下跪请安。”
鄂宁盈盈而跪“鄂硕之女鄂宁参见太后,太后吉祥!”
“呵呵,早就听说鄂硕生有一个貌胜嫦娥、才过文君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眉宇不凡!”庄妃伸手将鄂宁拉了起来,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她。
难怪福临对她情有独钟!她就像是万盏华灯映射的白玉雕像,浑身放出万丈光芒!她往这后宫里一站,这后宫里的三千粉黛立时显得黯淡无光!
“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玉人儿,你在我这慈宁宫里一出现,我们这些女人就不配称做女人了。”庄妃被鄂宁的绝美所打动,由衷地赞道。
鄂宁又欲跪下,庄妃一把扶住她笑道“此间无外人,不必太拘礼。来这边我们说说话儿。”说着引鄂宁坐下。
聪明而倔强,鄂宁一落座便先发制人“太后,奴心早有所属。如太后今日为皇上唤奴来宫,奴恐让太后失望了。”说完粉面低垂不再言语。
庄妃呵呵一笑道“今日本宫邀你入宫,只为聊聊天,赏赏花儿,不谈男人。”庄妃老辣,她此语是让鄂宁松缓一下她那绷持的神经。
锦天送鄂宁进入慈宁宫便不见了踪影,鄂宁粉目四顾寻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他。姑娘的心又开始不踏实起来。
庄妃也不多语,一直坐在那里看着鄂宁。她越看越是喜欢,说不来的感觉,她感觉鄂宁眉宇之间似乎与福临有些相像。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相’。
庄妃打破沉默,说道“你爱着锦天,本宫已有耳闻。但本宫看来,你年纪还小,其实并不懂得什么是真爱。”
“请太后赐教。”鄂宁心不在蔫地应付着。
“对于我的一些事,你肯定有些听闻吧?”庄妃反问道。
鄂宁点点头,没有说话。
“本宫问问你,你觉得我这一生真正爱的男人是谁?”庄妃有意打开鄂宁的话匣子。
“应该是多尔衮吧?”鄂宁来了兴致,张口便道。
“不对,你再猜。”庄妃笑着答道。
“那就是太宗皇帝皇太极。”鄂宁说道。
“也不对。”庄妃仍然否定。
鄂宁有点费解了,她眨着美丽而迷惑的大眼睛望着庄妃问道“您一生就没有爱过一个男人?”
“爱过,不同的时间爱的人却是不同。刚嫁入盛京那几年我处心积虑排除异己,目的是得到皇太极的宠幸,诞下龙子;等儿子出生了,皇太极也死了。我就开始爱上多尔衮,目的是保住儿子的皇位。”庄妃言道。
“您的爱好像附加着条件,那怎么能算是真爱?”鄂宁的心里对于庄妃所说的爱有些不屑。
“爱本身就是责任。单纯的以身相许那是过眼的繁花,浪漫过后还是要回归到现实中来。因为每个人都要活着,更好地活着。爱只不过是一个人活着的一个支撑点而矣,不是全部。”庄妃的话愈来愈让鄂宁难懂了。
“与其那样,不如不爱。”鄂宁终于说道。
“您这一生真正爱的人是谁,奴家仍然没有听明白。”鄂宁继续问。
“真正爱的是‘活’着的‘责任’!妻子的责任、母亲的责任、国母的责任我都爱。”庄妃郑重言道。
鄂宁闻听不由深深佩服这位伟大的女性。她的爱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女子的范畴!她的爱是整个天下百姓的衣食无忧、是大清国的江山稳固。
“大爱无疆,大智无双”,也许就是庄妃这样的女人才能做到!一种肃然的敬慕之情油然而升。鄂宁进宫时一直绷着的小脸儿开始舒缓。
鄂宁与庄妃促膝谈心,越聊鄂宁对庄妃越佩服。她小小的心灵中第一次对‘爱’有了更深的理解。
边聊鄂宁边在反思自己的所做所为。觉得自己与庄后的差距实在太远了。自己的爱是自私的,一直以来她都在为自己的幸福做着打算,从来未换个角度去想想锦天、想想父亲,她觉得自己是该反思一下。
庄妃见谈话已经起到了‘抛砖引玉’的效果儿,微微一笑道“坐了一会儿,感觉腰背酸胀,不妨陪我到花房中走走如何?”
“早闻太后是养花儿的行家,奴正有此心想一观太后的花儿。”鄂宁快乐地答应道。
“呵呵,我的花房除了苏麻喇姑,任何人我都不允许进入的。培土、剪枝等活皆是我亲自动手。我的那些花呀,是我生活的一种寄托,我把它们当自己的孩子来养。”庄妃边携着鄂宁的手向花房走来边言道。
花房并不远,转过一条三百多米的回廊便到了。进入花房那一刹,里面的景像让鄂宁惊呆了,紧接着掩面而逃。
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绝望、伤心、痛恨、鄙视!所有的感觉在一刻间全部涌进心里。
花房中,锦天赤裸着上体,苏麻的旗袍也被解开。二人正紧紧地搂在一起如胶似漆。庄后脸上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继而向鄂宁的方向紧追而来。
鄂宁跑出花房,直入屋中,坐下后更是泣不成声。
庄妃随后进入屋中,她并没有规劝于她,任她伤心地哭着。突来的打击,也许只有放声地哭一场,才能发泄出她的绝望之情。
“来人,将那二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本宫带进来。”庄妃假意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