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已全然看待的那人说:“放心,我只是挑断了他们的手脚经脉而已,回宫!我要找女…母皇好好说道说道。”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去。半晌,那人才缓缓回过神来。吩咐房外的侍卫进来收拾残局,而他则急忙追上了楚溪伶。
“七皇女,等等!”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心道:这七皇女今日怎么走得这么快!我都要发动内力才能追上。
楚溪伶停下脚步,顿了几秒,等身后之人身侧站好才开口问道:“还有何事?”
“禀…禀七皇女。属下云天救驾来迟,前来请罪。”许是被楚溪伶突如其来的霸气吓到,云天不自觉的便臣服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脚下。
楚溪伶眼神扫过身后,瞧见那虽跪拜却不吭不卑的身影,心中咂舌:据说这独孤国里的一兵一卒都是那位燕天将军亲手把过关。看来这燕将军培养手下看来有一套,不过一个女尊国的男将也能有这般气势已实属不易。看来有机会要去会会他。
面上却一片淡然:“起来吧,今日之事不能怪你。”
云天面色迟疑却并未起身,转而询问:“那几位皇子公主还要送去太医院吗?”
楚溪伶勾唇一笑,这侍卫还算机灵。“不必浪费药了,带他们随本皇女去见母皇,有什么事还是跟母皇说比较直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云天去安排任务,楚溪伶却不紧不慢地在前面溜达,仿若一个闲来无事的平民百姓。四下观察着周围,了解这个国家。而云天等人则走了暗道,毕竟抬着几个皇子公主,在大街上总归不太好看。
于是等到楚溪伶慢悠悠的来到皇宫时,云天几人早已在大殿前等候。楚溪伶跨进大殿,只见一位身着黄袍的女子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看来就是女皇——楚逸了。虽为女子,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肃杀的气势,却是比男子有过之而不及。
好吧,差点忘记这是女尊国。楚溪伶尴尬的在心底默默干咳两声。面上却一切如常。
虽然楚溪伶也想缜密一些,一举一动完全与本尊一样,不留一丝破绽。这一向是楚溪伶的行事作风。然而,现实很骨感。时隔几个世纪,她真的无法做到如同孩童一般扑到楚逸怀里撒娇。毕竟心境变了,有些姿态,真的做不出了。
至少,这一刻,这一秒,不可能。
沉默几秒,走至殿前,学身旁的云天一样的姿势参拜。挺直脊背,低下头,散开的几缕青丝遮住了她的表情:“参见母皇。”
许是过于担心,对于自己女儿的反常楚逸并未注意,只焦急的问道:“不必多礼。怎么样?你有没有伤到?”
“禀母皇,儿臣并无大碍,只是….皇兄和皇姐们情况恐怕不太好!”楚溪伶站起身,冷然道。
“你没事就好,”楚逸仿若松了口气。
楚溪伶嘴角抽了抽,这女皇对本尊也真是有够偏心的。同样是自己的儿女,殿外四个却不及本尊一个。只是不知道,这关心,是真情还是别有目的。两世为人,楚溪伶早已不似当初单纯。敛下眉,心下冷笑。
“云天,把那几个孽障带上来!”楚逸转过头冲云天言到。一瞬间周围又散出冷然的气势,面对楚溪伶时候的关怀温柔全都消失殆尽。
“是。”云天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待云天走出大殿,楚逸才转过头问道:“伶儿,朕听云天说,那几个孽障皆是被你所伤?”
楚溪伶皱了皱眉,但也知道瞒不过去,于是点点头:“是儿臣…”
话未说完,便被楚逸打断,略带责备地:“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不会武功,控制不了你体内的毒,不能随便使用毒术,如果反噬了怎么办?”
毒术?楚溪伶愣住了?这是?正疑惑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属于本尊的记忆:本尊未出生,就被注定了是万毒之体。身含剧毒,却百毒不侵。甚至可以将体内的毒幻化成真正的毒,通过血液传播。只是万毒之体也有坏处,若是天生体质虚弱,那么一旦运用不当,或毒素爆发,便是死无全尸的下场、而注定这结果的原因,便是楚逸。
当年楚溪伶的父君——君天傲被人下了奇毒,而楚逸也恰在那时出游误食毒果。两种毒,误食一种,无可救药。两种同食,可解百毒。随其出游的国师最终只想出一种办法:在毒发之前孕出一子。这毒便会传到孩子身上,两种毒在孩子体内融合,便可解。只是孩子却会变成万毒之体。但迫于无奈,这是唯一的办法。最终在毒发前一夜怀上了楚溪伶。可能正因此,楚逸才会格外宠溺楚溪伶。也注定了楚溪伶的结局悲惨,如果不是体质太弱,被五皇子等人下毒的时候体内的毒素就不会爆发,本尊也就不至于死了。
然而…若本尊不死,她怎么能继续活着复仇?楚溪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在下一秒恢复如初。
“儿臣知错。”楚溪伶微微抬头,朝女皇望去,不带半分感情色彩的回复。
楚逸摇摇头,无奈的看向楚溪伶:“唉,罢了罢了,如果运用得当,这也不失为一个保命的好办法。不过如果你决定要用,便要习武,只有增强了体质,才能自如使用。改日,朕命人教你习武。”
是陈述句。这是命令。不过楚溪伶倒求之不得。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武功,顺带也能锻炼一下这具身体。
“儿臣遵旨。”楚溪伶低头行礼,生怕楚逸后悔。
正在这时,云天走进大殿,身后跟着几个女子似是侍卫,拖着几个半死不活的“尸体”。
“禀女皇,二皇女,四皇女,五皇子,九皇女带到。”
楚逸和楚溪伶转过头,只见殿下躺着几人,除了五皇子外皆已晕了过去。
“母皇!”五皇子瞧见楚逸终于将目光看向他,强忍着身上的痛向前一扑,便跪倒在地。
“别叫我母皇,我何时有你这样恶毒的儿子!残杀同族,这种有违天理的事你都能做得出来!”楚逸气愤的站起身来,一拍御案,大骂。
“母…母皇。儿臣……儿臣也是被迫的啊!”五皇子脸色苍白,犹豫半晌,最终决定供出大公主。因为他知道,这场赌,他们输的彻彻底底。而事到如今,他们的下场也肯定不会好到哪去,说不定供出大公主,他们的罪责还不至死。
“哦?被迫?那你到给朕说说,是谁强迫你残害七皇女?”楚逸一挥龙袍,坐下看着那个一度让自己很满意的儿子。
“是大…咳咳…皇…噗——”刚提到这几个字,五皇子的心却忽然剧烈跳动。瞳孔剧烈收缩了下,吐出一口黑血,似是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启,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视线开始逐渐模糊,不甘的看了看楚溪伶,身体晃了晃,终是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大皇?楚逸心底一沉。
“来人,传御医。”楚逸依旧稳坐在龙椅上,似乎死的不是她的骨肉,或是说,她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就见怪不怪了。
楚溪伶站在离五皇子不远的地方,心中冷笑,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啊,换了个世界又怎样,人心还不是一样冷淡?
“将二皇女她们打入天牢,召御医简单包扎一下,别让他们死了,”交代完云天。楚逸看向楚溪伶,温柔的说:“伶儿,经历这么大的事,受惊了,也该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
“谢母皇!儿臣告退!”
出了大殿,楚溪伶揉揉额头。唉,忙了一天,终于可以回“自己”的地方好好歇歇了。这本尊的记忆她还没完全接收呢。别的事先暂且放下,养好精神才最重要。
楚溪伶站在偌大的皇宫中,面对四面八方的路。楚溪伶表示很头大。
“来人!”楚溪伶朝后方喊了一声。果然不出她所料,一道黑色身影瞬间出现在她脚下。
暗卫向楚溪伶行礼,心中却暗暗纳闷:自从女皇将自己赐给这七皇女,七皇女就将她留在大殿并不让她跟着。并从未传召过她,怎知今日怎么反常。
而楚溪伶哪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察到自从大殿出来就一直有人在暗处跟着,而本尊又是女皇最宠的皇女,怎么可能没个暗卫,于是秉着试试的心态叫了一句。怎料还真叫出个人。
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迷路的真相,楚溪伶干咳两声:“咳咳,那个,本皇女要坐轿子。”仔细想了想,以本尊的娇贵,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合适。
“…是!那,属下也跟皇女一起回宫?”
“不然呢?”楚溪伶虽有些疑惑,但却没精力多问,只挥挥手示意暗卫快些去找轿子。
不多时,那暗卫不知从何处找来一顶轿子和几个奴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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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楚溪伶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宫殿面前,回头看去,暗卫和那几个奴侍早已不知去向。楚溪伶也并不在意,看着面前硕大的【溪雨殿】的牌匾,抬手推开沉重的大门,进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