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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现场

“那万一你们这个那个系统出了问题我们不是要等死?”

“那难道就让我们安心在这儿等吗?万一……”

“我才不要住在这种鬼地方呢!”

“艹,老子出来旅游,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

场面逐渐有些失控。现在的情况就算安抚好大家的情绪,只怕也不好解决。刘玄骏看了看地上被苏焱撞弯还凹陷进去了一块的大门,上面还附了好大一块岩壁,别说锁起来了,就是找七八个人搬沙发过来都挡不住。

谁敢大晚上跟个尸体住在一起?

“既然如此,这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这层的旅客搬到7楼去……”周上武对那服务员说着,“哦对了你知道住在606和608的旅客身份吗?”

“这个就请大家搬好床铺随我一起下去吧,我给大家钥匙……这位……周队长是吧,很抱歉,我们酒店的登记名单都是在前台才能查到,我稍后跟总台联系一下让他们传过来吧,还好网络信号没有断。”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了?请问大家都是住在哪一间的?6层的住客都在吗?”周上武向大家问去。

当然不在了,最起码银星公司的3个领导就不在。

问过后,借着从楼梯间传来的一点光,看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

“是你?”刘玄骏定睛一看,正是上午见到的第二个熟人。

“诶你认识我吗?”那人看看刘玄骏,有些奇怪。

“那个,就上次我到你们公司找过……额严总……”周上武在旁边,刘玄骏不便就这么说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此人便是那天在和安保安公司的文员,刘玄骏记得,应该是姓华。

“这位姑娘,你是住在那一间的?”周上武问了问,也没问跟刘玄骏什么关系,毕竟看他们刚才聊天的样子,应该不是熟人,也问不出什么。

“那个……我在607的……叫华眉——”

“还有没别人?”周队长又大声问着。

没有人再站出来了。

这么大响动,竟然只有1个人出来,其他人都聋了吗?

“既然这样我先去把其他房间的客人喊出来,毕竟明天一大早要是不清楚情况进去破坏现场不好……”

周队长简单说了下,让华眉稍微等等,而后便请服务员去叫其他的客人出来。

而后,周队长拉着刘玄骏和林道和走进608。

“是有什么发现吗?”

周队长叹了口气,“我把整个606和608翻了个底朝天,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怎么考虑都只有一个地方可能是犯人逃走的路。”

“那怎么不追?”刘玄骏脱口而出。

“你们来看……”周队长带二人穿过608,来到阳台,右边是通到和606的连接区域,左边的门锁住了,刘玄骏走上前去推了推,定睛一看,内外都反锁了。

周队长指了指头上,两人顺着看过去。

“看这个气窗,是可以通到外面,我特意爬了上去,也可以打开,开的口子你要说硬是挤出去一个成年人怎么都有难度,并且外面离得最近的树枝最少都有2米远,外面雨这么大,这里是6楼,外面的岩壁都经过打磨,就这么出去绝对会摔死。”

刘玄骏四下看了看,气窗离地2米多,应该是怕小孩子会摸上去。

旁边放了把椅子,刚才记得应该是没有的,应该是周队长搬过来的。

爬上去用力推了推,没有遇到多大阻力。

这是个中间带轴可以旋转的气窗,要打开的话最多只能开一半,如果完全平放大概只有15公分的高度,一个正常成年人根本出不去。

林道和看了看,“如果凶手先把这气窗斜着开把脚挤进去,身体出去一半后再往另一边斜着,说不定可以过去。”

刘玄骏听了之后,便打开了气窗想试试。

确实,如果是稍微偏瘦一点的人,未必就做不到。

“不可能的,”刘玄骏刚打开一点就下来了,“第一刚才这里没有椅子,一般人也爬不上去;第二犯人如果要搞这么麻烦出去时间肯定很长,最起码会把606那边的阳台门锁起来,但他并没有,而且我们撞进来的时间这么短,应该不够完成;第三,就算他真的就这么出去了,地上也肯定会留下很多水,刚才我才打开一下就飘进来这么多,但你看地上的水迹非常少,有可能是周队长刚才开的时候飘进来的吧。”

“嗯,确实是这样,我打开来看了下,外面这么大的雨,不可能就留这么一点。”周队长说。

林道和听了周队长的话,却显得若有所思。

看过这里,三人出了房门,走廊里其他房间的人都出来了。下午的刘晨曦与谢仁军也在其中,脸上满是焦急。

男女朋友怎么不住在一起?奇怪。

既然都出来了,周上武也是向大家说明情况,“非常遗憾,刚才在这606发生了命案,死者的身份暂时还……”

“就是昨天中午我们遇见的那位应该是叫做顾亭飞的先生……”刘玄骏小声说着,而后对着刘晨曦“请节哀”。

“什么?”刘晨曦听到自己男朋友死了,赶忙就想冲进606,周上武赶紧拦住,旁边那姓谢的也赶紧走到一旁劝住她,“晨曦,不要冲动……”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麻烦了。”周上武正色道。“先麻烦大家说下各自的房间号。”

刘晨曦与谢仁军分别在604和602,是和死者所在的房间连在一起的。

剩下608的旅客身份未明。

对面135三个房间分别就是银星张柄林、王兆亭、李欣和他们的家人。李欣是带着个10岁的女儿,另外两个则是带着老伴。

“那个,你们分别住在602和604,那……顾先生是住在606吗?”刘玄骏问了问。

“啊,不是,他是跟晨曦一起在604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过去。原来在606的是跟我们一起来千阳山玩的,叫张谦丰,不过现在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谢仁军一边扶着刘晨曦,一边拿出手机拨着,但是并没有人接。众人屏气凝神,也没有在这一层听见电话响。

“阿飞他……本来刚才的的时候还在,可能是晚上睡不着跑过去找谦丰喝酒了……”刘晨曦边抽泣着边说。

原本的房客,不在吗?

“有人认识608的旅客吗?”周上武大声问。

大家都摇摇头,左右看看,应该没人认识。

涉案的两间房旅客都不在。

“既然如此,那就先请大家都搬到7层去,我也问过,7层ktv和乒乓球室都是隔音的,并且分出了一共10多个小包厢,可能环境跟条件是有点艰苦,但是还请大家克服一下。”周上武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便跟大家说,“请大家尽量不要带太多的东西,另外,非常抱歉,稍后我会对大家的行李进行检查,因为并不清楚犯人有没有携带其他凶器。”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凶手咯?”最先喊起来的是华眉,“刚才你们几个没用的男人撞门的时候姑奶奶我就在走廊里了,这个……小帅哥可以证明啊”她指了指林道和。

“刚才光线暗我并没有注意,但是我可以证明最起码在你们大多数人从房间退回来,有人打开手机闪光灯的时候她是肯定在走廊里的。”林道和说着。

但是并没有下结论,甚至都没有下带可能的结论。

“诶诶,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么乱,可没看到你,你说你一开始就在,谁信啊?说不定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你就躲在大厅什么角落,然后我们进去之后你刺溜一下就混进来了,那个不是有个动画片里经常有这种手法吗?”一开始撞门的那3个“没用的男人”之一说着——另外两个就是周上武和刘玄骏——“哦是我儿子看,我平时怎么可能看那种不靠谱的东西?”

“你也知道不靠谱拉?这种手法怎么可能做的到,还有,你这种没用的男人都能想到的东西姑奶奶我怎么可能会用……”华眉也针锋相对得反驳起来,好泼辣啊,“哦不是我才不是凶手呢……”

“稍后我们会进行调查,请大家不要互相猜疑!”周上武赶紧制止了两人的争吵。“不光是大家,我会对所有这一方的住客进行侦讯询问线索。另外,麻烦服务员先生去找两把铁链锁给我,我想先锁住现场。”

“周队长啊,你也知道的,我是跟你一起撞门的,我肯定不会是凶手咯,再说了,也没有根据就断定凶手在我们……诶对了啊,楼下被淹了根本没办法出去……”那个“没用的男人”之一赶紧对周上武解释。

“哈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不过我看你不光是头脑简单,那二两肉只怕也都是纸糊的,3个人撞门竟然还比不上人家1个。”华眉仍然不依不饶。

“总之,犯人留在这一方的可能性很大。”周上武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再这样冷嘲热讽下去说不定那个男的要动手了,“但是请大家放心,我周上武会保护大家的安全,尽快查出凶手的身份。也请大家尽量关好门窗,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另外住这一层的朋友现在就先回房收拾行李,因为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彻底检查,请大家尽量少带,谢谢大家合作……”

待大家各自回房整理行李的时候,周上武也让其他围观人员散去,请大家不要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对外传播云云。

不久大家都带着东西出来了,虽然周上武说尽量带轻便的东西,但还是有不少人全身家当都拖出来了。

刘晨曦在一边抹着眼泪,谢仁军一个人提了两人份的行李扶着她一直在安慰。

行李的查验拖了很久,但也都是简单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待大家下楼后,服务员也拿来了铁链锁,周队长谢过之后拉着刘玄骏和林道和探查起来。

走廊的灯管在走廊垃圾箱里发现了。周队长小心收起来,上面可能会沾着凶手的指纹。

凶案现场全是碎玻璃,但是房间里水渍很少,是刚才周队长来回追凶留下的。

因为只能靠手机灯才能勉强看见,现在也不好检查。

遗体体温还没有完全散去,应该就是他们撞门前后死的。

房间内的火把基本上都被打破了,除了右边卧室内。

从遗体的各种死后生理状态来看,死者是窒息缺氧而死。

从现场情况来看,很可能是被勒死的,凶器是缠在脖子上的一条麻绳。

绳子很常见。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

死者右胸有一道淤青,但是伤痕比较浅,应该不是大伤。

死者身上附着着一些玻璃渣,但都很浅,也并非在重要器官部位,应该不是大伤。

无其他明显外伤。

有轻微打斗痕迹。

有没有内伤现在这种状态不好检查。

死者遗体在大厅沙发上,大厅在房间左边,旁边还有衣柜和电视什么的,没有其他走廊;往右是浴室卫生间和卧室;往前是阳台。

大厅很乱,可能是犯人死前和死者曾经搏斗过。

往右的路上也散落着一些玻璃,但是没有水渍和脚印。

从大门气窗上并不能完全看见整个阳台,右边的部分会被挡住。

落地窗框斜着被推出来倒在阳台前,从方向来看是犯人为了挡住别人的追击而留下的。

窗框倒下的时候被旁边的沙发挡住了,并没有倒在地上,但也足够阻挡人追击的步伐。

玻璃是安全玻璃,被打碎时会分裂成许多无尖锐部位的小块,对人不会形成威胁。

盆景被打碎了,泥土呈扇形散落在地上,中轴线和阳台平行,长度几乎覆盖了所有阳台前面的区域,但并不宽,如果是白天应该不会被踩到。但可惜,现在是晚上,也没有什么光。

盆景连着自动滴灌系统,被打破后出水口刚好被留在了阳台外,阳台地势也低,所以水都在阳台部分,房间里只有散落在地上的土周围有一圈小小的水渍。

阳台上的水面积很大,几乎没有干的地方,并且跟刚才追进来时候的样子差不多。从水滴出的速度来看基本可以排除犯人走后才泼上去的可能。

穿过右边卫生间,打开侧门可以到阳台右侧与604的连接区域。

整个这一边的阳台门,除了606右边这一扇内外反锁,其他都可以开,但是两端通到安全楼梯的门都锁上了。

“我觉得可能是犯人趁着606本来的客人不在,到房间里面想偷东西,结果被过来串门的死者发现,两人从卧室一路打到客厅,最后死者不敌,凶手灭口后听到外面我们来了,赶紧从阳台逃跑,发现往右打不开,没有办法便往左,最后用了什么方法人间蒸发了。”周上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犯人并不知道右边的人打不开,也不知道侧门并没有从外面上锁并且可以通到604,我觉得他应该是从左边这么进来的,慌乱之下不想被察觉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一开始想往右,但时间紧迫没有办法,只好从左边走。”

“那你的意思,608的旅客嫌疑很大咯?”刘玄骏问。

“如果是失踪不见的606的张谦丰,他很清楚情况,知道穿过内室可以直接一路冲到楼梯逃走,完全没有必要往左。”周队长说着。“当然,也不排除凶手利用这一点,故布疑阵。其实说真的,我倒是挺赞同刚才跟我们一起撞门的兄弟说的凶手躲在大厅,等我们进去之后混进人堆里的说法。毕竟刚才的情况这么暗,死者的位置也挺显眼的,如果说躲进旁边的这个大衣柜里面,乘着乱还是有可能不被发现的。”

“但是水渍的事情依然说不通。”刘玄骏若有所思。

“我也想不通,所以才会拉着你们来看。”周上武不好意思地说着。

“现场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也晚了,外面也黑又那么大雨,还是先休息,早上起来再来做笔录,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吧。”周队长又说着。

“看来只能这样了。”林道和点点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并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

周队长拿问来的两把锁锁住6层两侧安全门,阳台两侧通道门也从内部反锁,便离开了。

周队长住在507,从到现场的路程来看跟刘玄骏他们从楼上下来应该是差不多。

走下楼,正好碰到在走廊准备上来的苏焱。

“她们都睡下了,情况怎么样?”

“苏焱,我就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林道和问,表情非常肃穆庄重,“人,是不是你杀的?”

刘玄骏很奇怪,其他那么多人都有可能,可苏焱那是绝对没有可能啊,从犯人从他们眼中消失到他过来撞门,时间才不到20秒,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从阳台不被人发觉地来到走廊?特别是盯着阳台的林道和,他应该更清楚才对啊?

“哦为什么怀疑我?”苏焱一愣。

“因为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一方的所有旅客里面,只有你可以做到!”林道和非常认真得说。

哈?你这……

刘玄骏完全不知道林道和死怎么做出这样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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