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3日,阴转小雪。
大约等待了十五分钟,戴芳芳才缓缓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条深蓝色的丝绸睡裙,短发湿答答的淌着水,有些还贴在了泛着红晕的脸颊上,看上去有些小女人的娇羞。
季非看着戴芳芳模样有些难以自持地咽了咽口水。
戴芳芳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瞄向季非,见他赤着双脚,便赶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鞋放到季非面前,语气中透着一丝抱歉:
“不好意思季同学,我一个人住,平时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只有一双拖鞋,你将就着穿吧。”
季非看着戴芳芳光着的双脚,她的脚很小,一点也不像一位成**人该有的脚,反倒是像极了十八九岁的少女般又白又嫩。
面对老师的热情,他哪里好意思拒绝,十分拘束地将双脚伸进鞋里。拖鞋里暖暖的,很舒服,一时间让季非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暖洋洋的。
戴芳芳赤脚踩着木质地板发出“啪啪”的声音,她走进了厨房。
季非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显得无所适从。坦白说,他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大约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看这个格局应该有两个房间,客厅装饰得很精美,在他的正对面有一块艺术墙,像极了广告里那些个样品房。
正当季非惊讶于着客厅的美丽装潢时,戴芳芳走过来,她的左右手各端着两杯热咖啡。浓郁的香味瞬间钻入季非的鼻腔,他用力地吸吸鼻子,直觉告诉他,胃里的馋虫正蠢蠢欲动着,向他发出不可抗拒的指令。
“嘿嘿,让你见笑了,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天气太冷了,喝杯热咖啡暖暖胃吧。”戴芳芳笑着道,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笑起来多么有亲和力,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与平日里上课时的雷厉风行完全判若两人。
戴芳芳温热的话语化作一股暖流,它在季非的心里开了花,伴着无穷无尽的鼓励。季非隐隐地感觉到,那是种促使他成功的力量,是支强力的催化剂,他的心被满满的感动所覆盖着。
在学校里,或许是因为家庭条件差的缘故,极少有人对他这么好。人都是现实的,在你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时,他们会果断地选择把你一脚踢开,不给你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们会就此给你定性,任凭你怎么努力也不能改变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这就是所谓的生存法则。
所以戴芳芳的态度令季非十分感动,他握着手中的咖啡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气太足的缘故,他的脸颊开始渐渐发烫,一种莫名的躁动使他感到坐立难安,身体的某一处竟起了反应。
再回看戴芳芳,脸颊也依旧红润,头发上还淌着水珠,弄湿了她的睡裙,形成一块块不大不小的水渍。
“戴,戴老师,谢谢你。”季非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学校里有些老师,他们瞧不起我……”
也许是当下的环境促使季非一股脑把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季非像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一直断断续续地倾诉了将近半小时,戴芳芳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不知怎的,戴芳芳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季非的遭遇让她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她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离婚时她被判给了母亲。后来母亲因车祸突然离世,父亲才将她接到家中。那时父亲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刚进家里时后妈和弟弟待她并不好,父亲因为做生意长期在外地一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她在家里被排斥着,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那段日子过得真的很艰辛。现在回想起来,她特别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一步一步这样走过来,所以她也坚信眼前这个倔强的男孩子终有一天能重见天日,有一番大作为。
季非见眼泪从戴芳芳的脸颊滑落,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去。
这一举动使两人都愣住了。
戴芳芳惊讶地望着季非,后者一直窘迫地话也说不出来。之后便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许久之后,戴芳芳才开口道:“季非,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哦对了,那个学分的事情我会替你想办法拉一些上去的,所以不要担心。”
季非低低地应了声,语气都变得唯唯诺诺,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
“那……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换衣服。”戴芳芳刚说完这句话,便被季非一个大力拉回沙发上,由于惯性的作用,她的脸贴到了季非厚实的胸膛上,雄性独有的魅力竟使她有些**。
就在这时候,季非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个翻身将戴芳芳压在身下,趁她没有任何防备时,将嘴唇印了上去……
戴芳芳突然惊醒过来,一把推开季非,她的表情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可爱极了。
“季非,你疯啦,我可是你的老师啊!”
“我……我……”此时的季非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不想计较它的对与错。他只想得到眼前这个女人,不惜一切地得到她!
女性独有的体香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于是,他再次生猛地扑了上去,像极了一只发狂的野兽。饶是戴芳芳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理智,此刻也再抵挡不住。
两人的喘气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一时间屋内**乍现……
“嘟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没有应答,请稍后再拨。”
“嘟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没有应答,请稍后再拨。”
顾妍一遍遍地拨打着季非的手机,已经打了十几个,季非是个随身携带电话的人,他很少这样不接电话。顾妍去学校也没有找到他人。这种恶劣的天气,他能跑去哪儿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顾妍的脑海挥之不去,她为季非的安全感到心慌。
“咦,顾妍,你怎么在这儿?”丁力走过去向顾妍打招呼,并开玩笑道:“看来我今天去寝室拿笔记本拿对了,要知道,我这人一向很倒霉,今天倒是个黄道吉日,嘻嘻。”
一边的顾妍根本没有心思听丁力讲这些,她正对着校门口一遍又一遍的问:“看见季非没有,我联系不上他。”
“哦,这小子估计去找戴姐了吧,他的实务学分没有合格。”
“戴姐?”
“嗯,我们的实务讲师就叫戴芳芳。”
戴芳芳,这个名字就此在顾妍的心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