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14日,晴。
“菲菲啊,你说我们今天请假能行吗,不会扣学分吧?”沈梦迪边拿着手机一脸担忧地望向汪罗菲,“我给辅导员发短信他也没有回哎!”
“怕什么,不就是请一节课的假嘛,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正好能赶上下午的课……对了,明天我们没有课!我怎么给记错了呢?”汪罗菲兴奋地说道,终于可以好好玩一场了。
沈梦迪点点头,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去不少,虽然才认识汪罗菲两个多月,但她敢肯定汪罗菲是个好人,至少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在军训的时候同寝室的汪罗菲也非常照顾她,沈梦迪身体不是很好,有着轻微的哮喘,原本是不能参加军训的,可是因为她自己坚持,所以辅导员没有办法,只好将她安排到后勤部,她在那里认识了汪罗菲,正巧两人又被安排在同一个寝室,也坚定了她俩之间的缘分,以至于从来没有结伴出去玩的沈梦迪,义无反顾地答应与汪罗菲她们在这个周末一起来到西塘游玩。同行的除了她与汪罗菲,还有一班的两名男生,陈子健与徐睿豪。一开始沈梦迪心中还是有些顾虑,因为毕竟是和男生一起出去,而且还是两个别班的男生,后来她发现陈子健特别幽默风趣,他剪着一个贝克汉姆似的鸡冠头,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让人感觉很亲切。而徐睿豪却是不择不扣一个愣子,整个白天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看见漂亮姑娘就害羞得不得了,窘迫的脸煞是可爱,也算得上是个十分老实的男生。说到漂亮女孩,沈梦迪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转移到汪罗菲身上,汪罗菲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头发的颜色是美丽的栗色,汪罗菲说那是她天生营养不了导致的,细细弯弯的眉毛下藏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小巧的嘴唇,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电影明星薜佳凝,颇有甜美公主的腔调。在沈梦迪看来,以汪罗菲漂亮的脸蛋与一米七的身高不去考空乘真的很可惜,明明成绩超过分数线,汪罗菲却是选择了辛苦又累人的导服系,除了每天无止境的背书还是无止境的背书,真是累人。再低头看看自己,要身高没身高,要脸蛋没脸蛋,说句自家表姐的话,那就是长得丑出来吓人,简直活受罪。其实……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逊色,她的长相在同龄女孩子当中也真不算是难看的,如果把她那副老气的黑框眼镜脱掉也像是那么回事儿,但和身边的汪罗菲比起来那就是……行吧,她沈梦迪还是乖乖做一片绿叶吧。绿叶有什么不好,能吸收光合作用的养分,还不会招蜂引蝶,倒也乐在其中,沈梦迪这样想。
吃过午餐后,辅导员总算是回了短信,表示已经知晓两人请假事宜,这下沈梦迪便再也没有了顾忌,该吃啥吃啥,该玩啥玩啥。反正吃胖了回去还可以减肥,西塘酒店里的河畔小吃味道真是十分鲜美,加上这里的地域环境,蔬菜也清香可口,没有是山区那种重油重辣的口味,吃着也不腻人,沈梦迪开心极了,原来出来郊游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哦,不对,应该是看要和谁一起了,汪罗菲是浙江人,从小在这一片长大,对西塘古镇的地形很是熟悉,哪家店卖的小吃最红火,哪家店有别出心裁的小商品,哪家的价格最便宜实惠,她无所不知,是个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这两天带领着他们三人将西塘的是所有好吃的东西好玩的东西统统逛了个遍,行程也差不多接近尾声,过了今晚了他们一行人就要离开这座江南水乡,投入到繁忙的学业当中去了。想到那堆令人头痛的课本,沈梦迪便感到有些懊恼,眼神不经意间飘向正在呼哧呼哧吃着馄饨的徐睿豪,真搞不懂这个说话支支吾吾的男生是怎么通过导游现场考试并取得导游证的。
“好啦,该玩的该吃的我们一个没落下,今天下午我带你们去逛一逛这里百姓的居民区把,正好可以拍一些照片当做摄影的素材,这可是典型的江南居民哟,不同于高层建筑,它是粉墙黛瓦,既美观又防水,还有马头墙……”汪罗菲一番绘声绘色的形容让三人都对美丽的江南民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下陈子健便提议要去看,他已经从包里拿出单反,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
“开路!”汪罗菲拉起沈梦迪的手便大步跨出馄饨店,两名男生生也紧随其后向景区的弄堂走去。四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夜深了,热闹的古镇回到最初的安宁,放眼望去,只剩下泛着波光的湖面展示着些许生气,那些年代久远的建筑此刻正静静地屹立在那里,将人们的喜怒哀乐尽数纳入眼帘,墙上的斑驳陪着它们走过了一个有一个世纪。
刘雅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她的手撑着前额,痛苦地咬着牙齿,脑浆像是被人用类似铁棍的东西搅得乱七八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许是否在思考。
她很迷茫,非常,非常迷茫,可恶的头痛都不知何时会好起来,而她正身处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双腿侧着摆放在地面上,形成一种怪异的姿势。
她是谁?哦,她的名字叫刘雅。她现在在哪里?一间漆黑的房子,为什么会在里面?不知道。刘雅的心开始问自己,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脑海里,明明有过某种片刻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些记忆被分割成千万片,最终无法拼接在一起,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一声尖细的猫叫传入刘雅的耳朵,使她立马提起精神来,她谨慎地环视四周,无奈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窗户下面的一块小角落,其余都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一道乌黑的影子从刘雅眼前飞速窜了过去,如果她的判断没有错,应该是只通体黑色的猫,那时候就是这只猫把她引到了酒吧的后门。
对了……后门!刘雅像是想起了什么更为关键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胃痛打断了刘雅的思路,她常年患有胃病,不经饿,最糟的是她根本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吃东西了,胃越来越难受,像是被什么啃咬似的,令她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