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扬下楼之后发现司徒的车竟然还在楼下,她的心莫名狂跳。这个人,还真是执着呢。
走到车窗前,看到他熟睡的侧脸,楚扬的心变的柔软。
他竟然真的在这里等着她,不是一句玩笑,也没有多的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可正是因为这种等待,感觉一种很久违的暖意拥抱全身。
风还在吹,却不是那样的冷硬,而是柔柔的轻抚,仿佛要把一颗心揉碎了一样。
轻敲玻璃,可是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丝动静,很累么?以至于会睡得这么熟。
实在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了。楚扬在想到底要不要扔下他自己走,可是想到他留在这里等自己这么久,内心的怒气又稍稍平复了一些。
再三踌躇之后,楚扬还是拉开车门。既然要玩,那就奉陪到底。
推推他,还是没有动静。睫毛就那样安安静的在脸上留下剪影,均匀的呼吸仿佛在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熟睡,偶尔不舒服的挪动仿佛在倾诉这样的姿势有多不舒服,而他脸上的潮红却异常明显,有些不自然。
楚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她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开这样的玩笑。可是,下一秒,楚扬回想起他说的话“唉,高烧不退,难受的很呢。”
不会真的是发烧了吧?
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仿佛已经闷棍,狠狠敲在楚扬的心口。
真的是发烧了。她还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而且温度这么高,应该是烧很久了。
他不舒服的欠了欠身体,嘴里不经意吐出些许细碎的**。长长的睫毛反反复复彷徨的蝴蝶,轻颤着。
楚扬手上用力,想要将他推醒。
司徒睁开眼,迷蒙的看着楚扬,手轻轻抚上额头,皱着眉说:“你下来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那现在走吧。”
“你发烧了,而且不轻。”楚扬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哦,没事,一会儿回去吃药就好了。你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挪了挪身子,将手放在方向盘上。
“你都发烧了还等在这儿,难受就要去医院看医生,这样还怎么开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压下的怒气在心里波涛汹涌。
“没事儿的,回家吃药就好了。再说,你自己在这儿我也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爸妈又不会吃了我。”
“这个我知道啊。我是怕这么晚了,郊区不好打车。再说,万一碰到什么**之类的怎么办,我可不想喜欢的人被别人染指。多吃亏啊。”他就那样淡淡的笑着,但楚扬的心却在一霎那变得柔软。
没有车可以给玉颜她们打电话的,可是有人等原来是另一种滋味呢。
“走吧,你在发烧,所以我来开车。”上车,发动车子。
走到聚源街,将车停在路边。
“等我一下,你先睡一下吧。”
再回到车里,司徒已经睡了。他的脸还是红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在那里等了自己整整一个下午吧,所以她才会担心他的身体。
看着手里的东西,楚扬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他就应该没事了吧。
再回到车上,看看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恰好是22:45,。都已经这么晚了,应该先送他回家,不然明天会影响他的工作。
压在楚扬身上的重量可不是一般的重,她真怀疑这家伙其实根本就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而已。
可是看着他睫毛在脸上留下的影子,脸上的潮红依旧没有一丝褪去的痕迹,楚扬只能无奈的叹息,然后将他的身子再往自己的身上靠靠,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电梯的。
艰难地移到电梯前,楚扬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黏腻的感觉提醒着她自己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别看平时身材很匀称,毕竟是187cm的个子,看着重量应该也有二百斤吧!我心里暗暗腹诽。
来到3020,司徒经这么大一番折腾竟然还睡的安稳,楚扬都怀疑他是不是某种生物的体现。
从他身上摸索了半天还是无功而返。
真就奇了怪了,他把家门钥匙放在那里了?看着紧紧关着的门,楚扬的眉头和它倒是有几分相似,也紧紧的皱着。
可能因为想得太入迷,司徒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被楚扬直接忽略掉。他悠悠转醒,眼里有无奈、笑意、思索、压抑,甚至还有一丝楚扬看不明白的心疼。
她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还是楚扬先可疑的红了脸:刚刚出于无奈,第一次背一个男生,还摸了,呸呸,那是找钥匙,虽然自己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他不会知道吧。
“咳咳,那个,我正好想要叫醒你。我不找到你家的钥匙。”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楚扬将眼神转移到门上。所以错过了他眼里的挣扎。
司徒俊驰将身体往她身上靠了靠,看着楚扬痞痞地笑:“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还不是你发烧,我想等进去以后再叫醒你。你都很累了,再加上病,我怕你吃不消······”没有底气的嘟囔着,楚扬的左手紧紧攥着刚刚给他买的药。
沉默。
漫长的沉默。
莫名其妙漫长的沉默。
楚扬转过头看他,而他正看着自己,就这样对上他的眼神。
“楚扬,其实你挺可爱的,对别人好为什么要不露痕迹?其实挺傻的。”他的嘴角已经没有了那抹淡淡的痞痞地笑,只有酸涩。酸的楚扬感觉自己眼睛涨涨的。
身上一轻,他弯下腰,在门边右下方一个小猫形的邮箱里取出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他边开门边漫不经心的问楚扬:“喜欢养什么宠物?”
“狗。”
开门,进屋,关门。
“为什么呢?”他将钥匙放在茶几上,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仿佛刚刚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体力。
“因为可爱,更因为忠诚。”
“真和我想的差不多,没有安全感的人。”他缩缩身子。
“体温计在哪里?”放下手中的药,看着他特别难受的样子,楚扬在想是不是应该去医院。
“在卧室里。床头柜第二格。”
待量完体温,喝了药,表盘上的指针已经转到23:25。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要是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记得看医生。”
“这么晚了,你自己不安全。”他的眼睛很亮。
“没事,D市可是最大的不夜城。”
合上门,隔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