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何墨芽明白了,原来是媒婆不成打算用官职来压人了。不过听到这句问话,她不禁哈哈大笑“我说金大小姐,陈少夫人。你说话能不能擦亮眼睛看看清楚,你弟弟哪点配得上我?”
“你!你这个刁民真是大胆,我弟弟是金家唯一的少爷,地位高身份尊,看中你这个乡野丫头就算你三生有幸了,还敢说他配不上你。你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女人挤破脑袋要往金家钻,你倒好给你机会还嫌弃了。”
“哼,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了。麻烦你把这个尊贵的机会让给那些挤破脑袋的女人吧,他们比我更需要。”说完拿着扫把毫不客气的将这位金家大小姐扫了出去。这位陈少夫人一个踉跄没站稳踩了丫鬟一脚,丫鬟顺势往后一倒不偏不倚倒在何籽盐怀中。
何籽盐下意识的将她扶起,虽然只是片刻的功夫,不过那身上的淡淡馨香却久之不去。陈夫人扯了扯裙摆带着丫鬟回去了。
何墨芽吐吐舌头,以一个胜利的笑容望着大家。张子恕趁机下来“妙啊,何墨芽。想不到你泼妇起来还是很有实力的。”
何墨芽一脸鄙视“喂,张子恕你好歹也是我何家的人,看着我受欺负也不过来帮忙?”
“喂,何墨芽,我什么时候称你们何家人了?”
“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不是我们何家人是什么?”
说起这个,张子恕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脱身之法,连忙应声道“对,对对。,我就是你们何家人。”随即看了一眼下来的铁秀儿,故意装出一副很愧疚的表情“铁小姐,真不好意思。刚才何墨芽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张子恕今生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所以我的心里注定只能装何墨芽一个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相信你长得这么标致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爱你的人。”
噗——一听这话,何墨芽急了。这个张子恕分明就是报复,因为昨天没有救他害他对着这个表姐一整天,所以今天就趁机套话。偏偏刚才话都说出口了,这个时候即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何墨芽愤愤的鄙视了张子恕一眼,张子恕心中大悦,胜利的看着她。
“啊,你说的可是心里话?”铁秀儿失落的看着何墨芽和张子恕。
张子恕非常诚恳的回道“是的。其实之前我并不觉得这个何墨芽有什么好,不过慢慢相处下来才知道她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善良的姑娘。铁小姐,你的好我也是知道的,不过在下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还请小姐不要在张某身上费心了。”
何墨芽双手叉腰,自顾自掏耳朵,好像没事人一样。一旁结账的何籽盐也来了兴趣,张大眼睛看这出好戏。
此事的铁秀儿都快哭了,看来干爹说的果然没错,他们两个待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日久生情的,可是他们要成了一对,她怎么办呢。
“表姐,他说的可是真的?”小眼睛无辜的看着何墨芽。
何墨芽于心不忍才开了口“表姐,你就听他瞎说吧。张子恕你不是说我们两个都有优点,还说很爱我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和表姐有什么优点?”
“这个,这个”张子恕一脸为难,平日里好像没看出何墨芽有什么优点,她那个表姐除了花痴之外再无特点更别说是优点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
偏偏胡葱还非要插一句“既然说不出来也就证明你刚才的话全部都是瞎话。”
“我,我,谁,谁说不出来。只是优点太多我一下子想不出要从哪里开始说起。你们别打岔嘛。”张子恕仔细回想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仿佛真的回到之前吵架的时候。
“我们之间虽然有太多的误会太多吵架,不过却很开心。何墨芽嘴巴不饶人心眼却很善良,她自以为是的想要撮合别人却不知道别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老好人一个,却总是得不到别人的肯定,我们还因此闹了误会,为了解决这个误会,她还偷偷拜师学艺想要包包子给我吃。说到底还是挺有心的,只可惜我这个大木头没看出来还惹了人家,也难怪她一直不理我。本以为这丫头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当她真的不理我的时候我就会心慌内疚,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就会做出一些惹她生气的好事。本想着帮忙筹钱却遭到了她的骂。也许是天意吧,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关心我,我们的关系也不会修复。”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听得何籽盐咯咯直笑,顺眼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此时的何墨芽脸色发红,两眼发虚模样甚是可爱。
仔细瞧瞧,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挺般配的,不过一旁的铁秀儿不这么想。她听到张子恕将何墨芽讲了一大堆,心里又嫉妒又羡慕“那你刚才说我是个好姑娘,你说说看我有什么优点?”
啊,这个,张子恕心里苦恼,这丫头有优点吗?对了,他得意一笑,知道要怎么说了“秀儿小姐就更不用说了。你是表姐自然比何墨芽要好,如果不是你在山边救我就没有子恕的今日。再造之恩大于天,子恕感激不尽,只能向你鞠躬感谢。”
一旁的何籽盐忍不住插话“再造之恩?那不是把我家表妹比成父母了吗,她有这么老吗?”
铁秀儿一听此话,恼怒不已,跺着小脚出去了。
何籽盐当做没事人一样,急促埋头算账。何墨芽也走开了,只剩下张子恕和胡葱还继续剑拔弩张,张子恕心中得意。这计真是妙哉,不仅挡退了铁秀儿的纠缠也给胡葱致命一击。谁叫他装傻了,装傻的害处就是不能表白,他就趁机钻空。现在看看胡葱那铁绿铁绿的脸,顿时就心情大好。哼着歌上楼扫地去了。
胡葱心情不爽,看来留下这个张子恕始终是个祸害,得把他除掉。
愤恨的胡葱起了杀心,趁着晚上大家都入睡之际,偷偷潜入张子恕的房间。见其睡得沉,就亮刀刺去,就在此时被子忽然飞起,挡住了飞来的一刀。随即一床大棉被就变成了碎片散落在房里。
张子恕趁机拔出床底的宝剑抵挡。“哼,早就猜到你们这种小人会起杀心,所以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胡葱也不屑的哼道“你早该死了,我是大发善心才留你这么久。张子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哦,是吗,是打不过我才这么说的吧。像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岂会留我到今日,若是动的了手,早就把我杀了。”
“你!我不跟你口舌之争,打不打得过打了就知道。”
于是,一番刀剑厮杀在小客栈里上演。打了一个时辰,奈何双方旗鼓相当,都没占上风,反而打斗声惊醒了何家人。
闻声,何墨芽立马点着蜡烛上来看看。胡葱下意识的跳窗逃跑。留下张子恕看着满地的碎片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让她看见还不得大骂不可,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
偏偏何墨芽敲门敲的急“喂,张子恕快开门,你在房间里干什么,为什么动静这么大?”
“哦,我,我在抓老鼠。房间里好像有老鼠,所以我在找老鼠。吵到你们还真不好意思。”
“抓老鼠?你用什么抓的,怎么会有兵器的声音?”
“你听错了,是锅铲。我刚饿了就从厨房里拿了些东西,不小心把锅铲也拿过来了,然后就顺手拿它去打老鼠。没什么事的,你先去休息吧。老鼠已经打跑了相信不会再来了。”
一只老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何墨芽半信半疑,无奈睡意侵袭也就不想再追问,就走了。张子恕大呼一口气才放下心,随即找了块布包扎手上的伤口。刚才打斗中他们都割伤了对让的手,一点便宜都没占。
翌日清晨,何墨芽不放心去厨房看看,见李叔正在用锅铲炒菜立马急了,直接把它扔了“李叔,我忘了告诉你了。这锅铲被张子恕拿来打过老鼠,不干净还是换把新的吧,这菜也到了。还好还没开张损失不大。就是浪费了李叔的厨艺。”
李叔笑了笑“没关系,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还是把它扔了吧。”
“嗯。”何墨芽带着锅铲出去,正巧碰到张子恕随眼惺忪的下来,不禁心生疑虑“张子恕,你别告诉我才起床?”
“是啊,怎么了?我平时都是这个时候起床的,没有耽误干活,你别告诉我连这点睡觉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那你可曾下来过?”
“没有,就昨晚吃东西下来过。”
这下,何墨芽更纳闷了。他的话完全不对劲,根本配不上。想来昨晚另有隐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自己听到的乒乒乓乓声究竟是什么。正想上前询问,张子恕已经走开了,心想着既然他有心隐瞒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还是自己慢慢查吧。
这天因为昨天那么一闹,铁秀儿果然没再出现,倒是奇怪金家这等大户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怎么不来闹事寻回面子?难不成真是不要这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