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解雇或者招揽伙计不都是她在做主嘛,何时来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伙计。难不成是哥哥找的?想到这里何墨芽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谁找你来的?是何籽盐?”
对方继续点头,不说一句话。
既然是哥哥找来的也就不问了,她答应了母亲要放权给哥哥就不过问了。只是这个伙计好没礼貌,跟他说话居然不看着自己,何墨芽怒,命令他抬头。
仔细一瞧觉得还不错,不像什么坏人,就放过了。正巧这是张子恕从楼上扫完地下来,何墨芽急急忙忙走了过去。
“张子恕,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有气无力的。还有,胡葱去哪里了,他不来了吗?”
张子恕一听这女人一上来就问胡葱,心中很不舒服,也就不想理会。
何墨芽见其不加理睬,急了,上前想要夺走他的扫把。没想到只是轻轻一碰,张子恕就反应极大的缩了缩手,紧接着眉头紧张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你很痛苦?这手上受伤了?我看看。”何墨芽正欲接近,张子恕下意识疏远。这让何墨芽不得不怀疑起来。他这伤口为什么不让人看,难道是见不得的?真是奇怪,伤口还有什么见不得的,是伤在手上又不是……算了,既然不想给她看。那她就自己找机会再说吧。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去找找表姐去哪了,胡葱也不在,不然还可以跟他打听一二。何墨芽匆匆忙忙上楼换了一套男装出来。若不是张子恕看着她进屋,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面对这样的打扮,张子恕一脸鄙视“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家的干嘛要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你很喜欢男人吗?”
何墨芽白了一眼“不喜欢男人还喜欢女人不成?我不跟你说了,我有正事要干。”
“不行。”张子恕一把把她拽了回来“什么正事非要女扮男装不可?”
何墨芽无奈,知道不解释清楚她肯定走不了,算了费点口沫就跟他说说“我要去找我表姐。她好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情把她刺激到了,这次要去找找,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张子恕才放心“这样啊,那你去吧。”
何墨芽一路寻找都没找到铁秀儿的踪迹,后来没办法就去县衙里找。县衙的捕快跟父亲关系甚好,所以对她也十分客气。
“小芽姑娘这是来找父亲?”
“不是,我是来找我表姐,你们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捕快摇摇头“不知道。我们都是在衙门当差,对于县令后院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要是不嫌累的话句出去找找吧。”
何墨芽无奈,又满大街奔波。一边寻找一边不忘抱怨张子恕,这个家伙太卑鄙了。如果不是他的那番话,表姐也不会当真也不会发现现在不见踪影的事情。若是找到了还好,找不到的话非把他拨皮拆骨不可。
何墨芽念念碎,脚步却一直向前。走着走着已经是到了城郊了,想来表姐不会跑到这里也就打消了继续向前的念头。
偏巧这里新开了一家会文阁,正好口渴不如借此机会上去喝口茶。打着这个主意,何墨芽走了上去。上去一看男男女女都在舞文弄墨,何墨芽一看见这些东西就犯晕,恨不得立刻下楼。
就在此时,众人停下了手中的事,不约而同鼓起掌来。这倒是引起了何墨芽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这么隆重。因为好奇,所以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在众人的期盼中,一位着浅红色衣服的女子走了出来,温文尔雅大方美丽。引得台下公子的一阵叫好。女子微微点头行礼,随即拿出准备好的萧,吹奏了一曲。
何墨芽还以为是有什么乐事上场,一听是文绉绉的吹曲子,顿时就没了兴趣,还是站起身离开吧。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刚起身,只是余光随意一瞥居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天呢,没看错吧,表姐居然在这里。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大字不识一个,居然在这里听曲子。莫非是想要陶冶性情了?不管怎么着既然见她无事,也就放心了。何墨芽并不打算过去,就在这里偷偷看一眼就走吧。
没想到,刚放下心,又不省心了。不知台上那位美女跟铁秀儿是不是有仇,居然点名道姓的要她上去吹奏一曲。听到这个,铁秀儿的脸马上就绿了,扭扭捏捏的不肯过去。
那女子不依不饶“铁小姐,听闻您是县令的干女儿,县令既然能看上您做他的干女儿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不妨把你的绝活亮出来吧。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啊,这个……铁秀儿一脸为难,她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下地干活哪懂这些。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十分尴尬。
偏偏底下的人不依不饶,纷纷起哄。铁秀儿低着头都不敢看他们一眼。搞得十分窘迫。
就在这时,何墨芽及时出手来了一首静夜思充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知道在下的这首诗能否上的了台面。
众人一听这首绝世好事纷纷称赞起来。台上的女子尤为赏识“公子的这首诗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事。只是我们现在在谈琴的事,公子忽然吟诗是否别有意思?”
何墨芽不慌不忙,学着男人的模样扇起扇子“没错。在下不才,只懂吟诗作对不懂吹拉弹唱。方才的铁小姐跟在下是同门师兄妹。她也不懂得什么吹箫。无奈众人如此期盼又不好打扫雅兴就想着拿这首诗助助兴也好替师妹解围。不知道在座的肯不肯给在下一个薄面呢?”
台上的女子笑了,既然此男子如此坦诚,也就不好为难“那好吧,既然公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不为难了。只是小女子很好奇,能教出公子做得如此绝妙诗句的老师是谁,改日我也好讨教一番。”
何墨芽一脸纠结,怎么古人说话文绉绉也就算了还不依不饶的,不过还好这里是架空朝代不认识什么李白之类的大人物,就说一个出来让她找吧。找一辈子也找不出来的。
咳咳,何墨芽正了正声,依旧不慌不忙淡定回道“此人乃家师李白,他好游山玩水喜欢周游列国。姑娘若是有幸定能碰到的。不过在下现有急事找师妹一同商量,就在此别过。各位继续玩,不用送了。”
说完,还没等台上女子开口询问,就生拉硬拽的把铁秀儿带了下去。
早就被刚才瞎蒙了的铁秀儿僵硬着身子,不知所措。又见此男子英俊不凡出口成章便心生了好感。不由得红着脸问了几句“公子姓甚名谁不知如何称呼?”
“草莽之人不牢小姐记挂了。”说完,正欲离开。
又被铁秀儿一把抓住“公子与我并不认识,为何要出手相救呢?”
“我是受人之托罢了,你的爹娘记挂你,担心你出事就托我来看看。还有你的大姐刚刚生了一个胖小子十分可爱,有空去看看吧。不要总在街上闲逛,有钱人家再好也没有自家好。你有空就多回去看看你的亲生父母,他们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如此不闻不问是不是太过了点。”
“我……”被一个陌生男子教训,铁秀儿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红着脸一直看着脚丫子。
男子不再说话,趁机溜了。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因是此男子的话,铁秀儿爱听便依了他的意思去乡下看望父母。铁家老两口日思夜想的女儿回来了甚是高兴“震男,你可算回来了。都把我们急坏了,怎么样,最近都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本来挺开心的,一听父母叫她铁震男,一张小嘴顿时就嘟起来了“爹娘,我是有名字的,我叫铁秀儿,铁秀儿。你们以后再叫我铁震男,我可要翻脸了。”
铁老爹一听女儿对自己取得名字不满意很是生气,不过新名字也是姓铁,就不再计较“好,好好,铁秀儿就铁秀儿。快些回屋子休息吧,今晚就不要出去了,呆在家里陪着我们一起吃顿饭。”
铁秀儿不情愿的进了屋子,见地是泥地,下过雨之后湿湿嗒嗒,一脚一个泥印子便不乐意起来。一顿发下肚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直接去了自己房间睡下,铁家夫妻很是诧异,平日里活泼可爱的二女儿怎么好像多了一些骄纵气。这屋子从她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之前不是住得好好的嘛,怎么现在倒是嫌弃起来了。
铁老爹正想上去说几句,被铁何氏拦下了“算了算了,女儿才刚刚回来就不要说了。你越是说她就越是远离你,到时候把她赶跑了怎么办。能回来就不错了,由着她吧。”
铁老爹一脸担心“可是这么由着也不是办法。定是县令家的有钱生活把女儿宠坏了,如今连自己家里都嫌弃了,我这个当爹的说几句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