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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空

夜幕四合,静谧的小镇像是摇篮里的婴儿,在大山的环绕之中香甜地睡去,心底的美梦还在那微张的小嘴中不时地呢喃。

穿过一片密林,便可看见这里一户户生着火做饭的人家。缕缕炊烟消散在无尽的夜色当中,通红的火光在一扇扇的屏风内隐约,明净的月亮洒下大片的银霜,此时窗户上悬挂着的晴天娃娃颇像一只可爱的天使。林边的小溪里,潺潺的流水与岸边堆积着的石子碰撞,哼出悦耳的曲调,矮丛里的乐手们也不时地奏响属于那自然的乐章。

石桥先生独自踱步于门前。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睿智。褐色的大衣下,仿佛藏匿着一只业火中烧的魔鬼。

“这是哪儿……”

枫拖着他那虚弱的身体,吃力地从这小木屋的房间里走来。

“你终于醒了。睡了整整一天啊,哈哈!”

“回答我……这是哪儿……”

“不记得了吗?还有,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魔鬼。”

枫扶着墙走到了门外,环顾四周。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温和而又柔情,之前那种令人不禁战栗的冷漠一扫而空。

“我知道了……不会错的,这里一定是……”

“这才是真正的你。”

“这里是天国,只有天国,才会有这如此迷人的美丽。”

“六年前,你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像个坠入爱河的男子一般迷恋这里。这六年里,你到底去了哪儿?”

“天空真美啊。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即使是用再华丽的文字也难以描绘出这番无限的意境。多美啊,这里一定是天国……”

“看来,你还是对这里着迷。”

“小的时候,我的妈妈总是对我说:‘枫,只要你听话,做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好孩子,你就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踏上那座天空中的城堡。’哈哈,妈妈说的……也许是真的吧。在这个充满着众多可能性的大自然里,希望永远都不会破灭。石桥先生,你说对吗?”

“你真的相信天空会有城堡?”

“当然……我当然相信。这就是希望,这也许就是我的希望吧。”

此时的枫,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守望着纯真,守望着天空中的城堡。

“请冷静。你到底是怎么了?”

枫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你什么都不说也罢,因为你刚才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石桥先生将帽子摘下,转身走进屋里,对枫说道:“不想再进来坐坐吗?”

于是,枫随着石桥先生走进屋内,二人分别坐于一张小木桌的两侧。

“来,这茶还不错。”

石桥亲自为枫沏了一杯茶,端放在枫的面前。

“枫,你看这杯茶,真像是一出精彩的诗剧呢。”

“诗剧?”

“没错。这第一幕呢,香醇之中还略带着淡淡的涩味;第二幕开始,涩味进而融入了你的舌尖,你便开始尝到了其中的苦;这最后一幕,则名为甘甜。”

“故事听起来还不错。”

“枫,你知道浮士德吗?”

“那个恶魔?”

“你尽可以这么地想。但他毕竟也还是个人,我说得对吧?”

“我们俩可不是什么魔人,不聊这个了好吗?”

“随你。不过,你先把那杯茶给喝了吧。”

枫立即把茶端起,并将其一饮而尽。

“哈哈,你别这么心急嘛,这诗剧可还没开始呢。”

“你还真的是那个老样子。”

“可你一点都不像原来了。”

这时,枫将那支金色的棱棒拿了出来,并紧紧地握在手里,满脸失落地说道:“六年前,我带着一颗无比憧憬的心,从这里开始,踏上了自己梦想的旅途。我从小就热爱着自然,无论山和水,土与木,或是鸟兽虫鱼,我都想和他们近距离地接触,我还想去感受它们的心跳,甚至想融入到它们的世界中。所以,我热衷于写作,我愿意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并把它们视作珍宝来收藏。但后来,我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错误。现实根本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成群的动物们死于那恶灵所释放的烈火之中,无数的森林草木都倒在了魔鬼疯狂的镰刀之下。我也为此做出过努力,但最终都成了枉然。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羞耻,于是我选择了放弃。就在那黑白颠倒的一年里,我放下了深爱着的纸笔,更冷落了那颗火热的心,我选择与一切永远地别离。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光芒却意外般地降临……”

“光?这难道就是你所得到的力量?”

石桥指着枫手里紧握着的金色棱棒问道。

“力量?我不这么认为。这一定是命运对我的惩罚。是我先违背了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我的确没有资格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存在着。

战斗带给我伤痛,是光……是它让我受到了折磨……啊……”

阵阵的痛感再一次地涌来,金色棱棒在那只颤抖的手中落下。

“枫,你……”

“没关系……没关系……请帮我把它给捡起来。”

石桥弯下腰去,将掉落的金色棱棒拾起,轻轻地放在了木桌上。

“谢谢……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变了,连人也变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寻找什么,我如今所拥有的,也许只有痛苦了……”

“可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的一副模样……这样根本不值得……”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赎罪之路已经开始,我无路可退……”

刹那间,闪耀的光芒从那支金色的棱棒中迸发而出。石桥感到一丝惊讶,不禁皱了皱眉头。

“又来了……光,是光!”

“枫,难道你想……”

“没错,我必须得站起来,一定有谁还在呼唤着我……只要还活着,我的战斗就绝不会停下来!”

枫拿起那支发光的棱棒,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现在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我应该去的地方。现在,也许只有战斗才能减轻我的痛苦吧……”

“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我也想啊,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这样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可这些毕竟只是幻想。”

说罢,枫便向木屋外走去,他的背影也随之消失在了这无尽的夜色当中,就像那一缕缕的炊烟般。石桥无奈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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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号已抵达任务区域内,请指挥室下达指令。”

“指挥室收到,按照原先的作战方案执行任务即可。任务目标:破坏迪斯特锐的股孔器官。”

“UTI!”

“哼!你这大家伙,这次可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高木驾驶着黑鹰号盘旋在迪斯特锐的头顶,迫水与片桐正进行着导弹发射的最后调整。

“目标已被锁定,最后的校正准备完毕!”

“A-70导弹已进入发射口!”

“好的,我们上!”前田队长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一次我们只许成功,绝不允许失败!”

“UTI!”

只见黑鹰号迅速地向地面俯冲过去,迪斯特锐仍在迟钝地扭动着它的身体;高木自信地驾驶着黑鹰号慢慢靠近迪斯特锐的股孔,迫水正紧紧地握住控制射击的操纵杆。

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迪斯特锐的股孔突然喷射出那剧毒的液体,高木见状,只好令黑鹰号迅速地避开。迫水也在这时乱了阵脚,不慎地按下了射击的按钮。于是,导弹射偏在了迪斯特锐的背部,猛烈地爆炸令迪斯特锐侧翻在地,喷溅的火花散落在了它的周围。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高木气愤地说道,调整了一番之后准备再一次地突入。

“敌人不可能再将自己的弱点轻易地暴露,这样鲁莽地迎战只会让我们吃亏!”

“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光靠黑鹰号,真的很难分散开迪斯特锐的注意力。”

“副队长他说的没错,想要准确无误地命中迪斯特锐的股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对于黑鹰号而言非常地困难……”

“那到底怎么办才好……”

众人绞尽脑汁地策划着眼下可行的方案,黑鹰号与迪斯特锐陷入了长时间地僵持之中:迪斯特锐在黑鹰号的牵制攻击下难以行进,同时黑鹰号的火力储备也在急剧地减少。但众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若是一直这样拖延下去,TDS很快便会成为处于劣势的一方。

就在众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令迪斯特锐也警觉地向后退去几步。只见那高大的身躯在光芒之中显现出清晰可见的轮廓,众人仿佛在其中看见了燃起的希望之火。

“巨人!再次出现了!”

迪斯特锐放出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威慑着眼前的敌人,只见巨人摆出了一副迎战的架势,径直地奔向前去。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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