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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七天曹新和曹大伯死了

吃过早饭,子俊想悄悄的溜走。他想去曹新家,他有很多事要问。他刚一出门,就被子俊妈叫住了。

“干什么去?”子俊妈说。

“去曹新家”子俊说。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去了”子俊妈说。虽然嫂子和宝宝前天都已经下葬,她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那些不吉利的事情接近。

“我有事想找曹新”子俊说。

“什么事?”子俊爸接着问。

“我想问关于嫂子和宝宝的事,顺便看看曹新。”子俊说着。

“你去看看曹新可以,但是那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事?你管不了的。”子俊爸胸有成竹的说。

“我一定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子俊坚决的说。

“警察都管不了,你能管吗?你比警察还厉害吗?”子俊爸因儿子的固执有些生气。

“我一定要管”子俊冷冷的说。他转身而去。子俊最近的就是这样狂躁和固执。有时,竟然做出意想不到的事。子俊爸说什么话他都不听。不止如此,他一次又一次的打肖菲,对疼他爱他的妈妈甚至是大声的吼叫。爸妈只能是忍了再忍。他们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只能等着儿子慢慢的转变。

子俊走到曹新家门口,他看不见一个人。用白布盖着的两具尸体出现在他眼前。嫂子和宝宝的尸体前两天都下葬了。子俊使劲的眨眨眼,就是两具尸体,他并没有看错。突然,他感到不对头,透过白布可以看出这是两具大人的尸体,这是谁的尸体?子俊的心马上就紧张了起来,他瞅了瞅院内没有一个人,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朝这两具尸体靠近。他掀开其中一块白布,曹大伯惨白的脸在他的脸摆着,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很细心的人才能看到。从胸口流出的血迹把他蓝色的棉衣浸透了,在他身下的地上蔓延开来。子俊把白布盖上,他又走到另一具尸体旁边,掀开白布,那是曹新的面孔,乌青乌青的。

"子俊,你来了”一种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子俊吓了一跳。

是曹新在说话吗?曹新已经死了。他怎么能说话呢?

"是我”七叔在大院门口站着。

子俊迅速的迎上去"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子俊大声的说。

“早上起来时,看到曹大妈,在井边蹲着,我觉得不对,就上前去,你曹大妈头发散乱,目光涣散,嘴里不停的说着井,井,井,我搀着他回家,但走进院内看到你曹大伯浑身是血,在院内躺着,我到处找子俊,一个影子都不见,你曹大妈已经神情恍惚,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理,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井,井,井。警察来后把曹新的尸体从那口井里捞上来,放进了院内?曹大妈被送进了医院。!真是造孽呀”五叔伤心的说着。

“还是自杀吗?”子俊不安的问。

“不知道,警察并没有说”七叔瞅着远方说。他那干枯的眼里泛着点点泪花。

自俊竟然穿过两具尸体,蹭蹭的走进曹新的屋内,他在曹新的卧室,客厅,衣柜组合柜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整个屋内一片狼藉,他想找和他们的死有关的东西?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沮丧的走了出来。

院内来了其他的人,他们看到子俊从屋里出来,非常惊讶。这些人对子俊来说根本无所谓。七叔在院门口坐着,子俊踉跄的走到七叔跟前坐下。

“俊呢,我知道你们从小玩到大,如亲兄弟,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伤心”七叔看到子俊的反常行为,安慰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俊无助的瞅着七叔。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曹新有差不多十几天都没有去学校教书了”七叔卷了一支烟说。

“他没有去上课,为什么?”子俊追问着七叔。

“我也不知道”七叔说。

子俊本来想问曹新,嫂子和宝宝的事,而现在曹新和曹大伯突然间死了,曹大妈神志不清,子俊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几天之内竟然接连的死人。

院内的几个人面无表情的忙碌着,他们没有任何的伤心痛苦和不安。在曹店,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七叔,他们是不是和村上其他的人一样?”子俊问七叔。

七叔看了一眼子俊,并没有说话。

子俊想到曹新,他非常痛苦。几年不见,竟然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就这样匆匆的离去。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昨天没有来?如果昨天能抽一点时间来看看曹新,也许曹新不会死。曹新也许会给他说明一切,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会和曹新一起想办法解决。想到这里,他非常后悔和痛苦。子俊是独生子,曹新就像他的亲哥。想着小时候自己总是跟在哥的身后,他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偷偷的给子俊一份,子俊受欺负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中学,他们也是形影不离,直到大学他们分开了。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丝毫的转变。打工的这几年,子俊一直思念着曹新。看到自己的哥哥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他的心都碎了,他能深深地体会到,哥临终前的那种孤独,无助,绝望和痛苦。子俊简直崩溃了。好好的一家,转眼间阴阳相隔。

子俊踉踉跄跄的回到家。爸妈和肖菲都在客厅坐着。

子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离妈很近。

“俊呢,晚上千万不能出去”子俊妈瞅着子俊惊慌的说。爸和肖菲的脸上都不好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痛苦和惊慌。从他们的表情中就知道,他们都知道曹大伯和曹新都死了。

这一句话对子俊来说,他已经听到了成千上万遍。此刻,他听到这句话非常恼火,因为听妈的口气曹新的一家的死是这个原因,他恨不得马上天黑,他就会马上跑出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他要为死去的曹新一家讨个清白。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那天晚上天黑时才回来,还有一次,就是夜里梦游。已经两次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对妈妈的话子俊非常反感,他认为妈不应该把这一家的死归于这个愚蠢的问题上,那么哥哥和他一家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此刻,他非常讨厌挨着他的这个老太婆,在这里胡说八道。子俊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用余光狠狠地瞅了她一眼。

这一切子俊爸看在了眼里。

“你妈说的没有错,你看看,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子俊爸对子俊的态度有些不满。

爸竟然也这样认为,让子俊更加无法接受。

“够了!”子俊大叫一声。坐在对面的肖菲吓得哆嗦了一下。子俊妈惊讶的望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子俊。

子俊爸望着面前的儿子,心里非常气愤,儿子动不动就发火,甚至恶狠狠地瞅着他们几个。二十七八岁了,怎么会是这样?子俊爸清楚的记得,子俊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和曹新一样,是一个人见人夸的好孩子,勤快,孝顺,懂事,成绩好,是爸妈的宝贝和开心果。他不知道儿子在哪里学的这么坏,而且越来越过分。他真的想好好的教育一下儿子。

子俊爸并没有说话,他吧嗒吧嗒的吸着烟。子俊爸和妈啰哩啰嗦的说着过年的事和天气的变化。他们丝毫没有提到曹新家发生的一切,碰都不愿意砰。他们似乎在躲避着这一件事。

子俊一句都听不进去,起身走进屋,看都没看爸一眼。

晚上,四具裹着白布的尸体在子俊的脑海里交替的出现,子俊怎么也睡不着。他今天找曹新重要的想问嫂子和宝宝的事,而曹新却死了。谁又能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子俊感到事情确实有些蹊跷,虽然没有确定是什么原因而死,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们都不是正常的死亡。是什么原因呢?曹大妈还在医院,精神恍惚。子俊想起了七叔说的话,曹新已经十几天没有去学校教书了。子俊对曹新很了解,对工作曹新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有什么事能让他十几天不上班呢?这不是曹新的风格。子俊反复的思索着,找不到一点线索。他决定,明天去学校。

夜深了,子俊爸妈肖菲早已睡了。子俊翻了翻身,挪了一下枕头,那把明晃晃水果刀露了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寒气。子俊把这把刀藏好,沉沉的睡去。

“曹--新--找--你--”

“曹--新--找--你--”这种声音像是被东西踩着挤出的吱呀声。这不是人的声音,人不可能发出这种破锣的叫声。

子俊想睁开眼,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粘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他想伸手去拜,可是胳膊怎么都动不了。他想坐起来,他的整个身子不受大脑的支配。浑身瘫在床上。他的大脑非常清晰,他知道这不是梦,他能清楚的听到从隔壁传来的爸妈呼噜呼噜的鼾声。他焦急的呼喊,可是,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无论再怎么用力,他的嘴巴动都不会动一下。这种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他无助的躺在这里,任由毛骨悚然的声音折磨着他。突然,粘糊糊的头发散落在他的面上,一股腐尸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孔,他想呕吐,可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他都做不了,这些东西在他的胃里翻来翻去非常难受,粘糊糊的充满腐臭气味的头发慢慢的覆盖了他的脸,他感到这个怪物的脸和自己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他闻到了这个东西的呼吸声。他庆幸,自己幸好不能睁开眼,否则,自己会被这张面孔活活的吓死。子俊躺在那里,闭着双眼,动都不能动一下。突然,一双冰冷的爪子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胸膛,从胸膛慢慢的朝脖子移去,子俊仿佛停止了呼吸,他大声的嘶叫,呼喊,挣扎,都没有用。他惊恐的等待着,等待着这个来自坟墓的东西把他掐死。

突然,吱呀的一声开门声从外面传来,这是客厅开门的声音,他一下子睁开了双眼。那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孕妇瞬间消失在这一扇门里。子俊掀开被子,朝门外追去,追到客厅,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看到爸朝客厅外的厕所走去,那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孕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又是自己的幻觉吗?每当这个时候,子俊真的想把她抓住,不管她有多么可怕,他想问她到底要干什么?几乎每个夜晚都在他的面前出现,子俊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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