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桐被缓缓指在脖子上的剑吓得脸色哗的一下变得苍白，眼神恐惧闪过，她是完全相信慕容缓缓是真的会杀了她。
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后。
不是她不说，而是她说不出口，嘴巴张了张就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季雨桐委屈的看向墨昱珩，期望墨昱珩能怜惜她几分，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墨昱珩就像没有看到慕容缓缓手中的剑一样。
缓缓不屑嗤笑一声，道：“侧妃不用看墨昱珩，我若要杀你，别说这是在虚黎，是我慕容缓缓的地盘，就算是在西元京都东宫，他又能奈我何？”
不是她瞧不起墨昱珩，若是她想要做的事，谁能阻拦，除非她不想做。
“我是殿下的侧妃，你不能这样。”见墨昱珩完全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季雨桐只能咬牙替自己争取。
“侧妃！！！”缓缓讥诮的勾起嘴角，道：“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妾而已吗，这谁家后宅没有因为争风吃醋死那么一两个宠妾。”
以为用墨昱珩的身份就能压住她吗？
错了。
别说现在她不在东宫，就算是以前，墨昱珩对她也不管用。
没有她敢不敢，只有她想不想的。
季雨桐被缓缓的话一噎，恶狠狠的瞪着缓缓，侧妃侧妃，又是侧妃，能不能别一个个都提醒她，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侍妾。
“就算是侧妃，我也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媳妇。”季雨桐也不再给缓缓虚与委蛇。
她爹还是西元季大将军，她季雨桐就算是妾，那也是平妻贵妾，低贱的侍妾能和她想比吗？
那些妾死了是没有人追究，可是她不同，她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她的消息，难道她爹就不会疑心吗？
缓缓听到季雨桐的话，轻笑出声，眼中既没有讥讽也没有玩弄，轻飘飘的道：“那还真要让季侧妃失望了，这里是虚黎，不是西元，或许你觉得你爹敢私自出兵。”
季雨桐被缓缓的话说得眉头一蹙，私自出兵，那可是等同于谋反，她爹怎么可能敢。
虽然她爹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可是身后还有整个宗族。
“什么意思？”季雨桐声音不似之前的委曲求全，阴沉了三分。
“字面上的意思。”缓缓眼神从季雨桐身上轻轻扫过，手一手，横在季雨桐脖子上的剑受了回来，手腕灵活一转，剑便立于身后。
“我只是想提醒侧妃，我可不单单是西元太子妃。”缓缓说完也不再看季雨桐，背着身就扔出手中的剑，身后的护卫险险的一把抓住，不着痕迹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这太子妃，不能以看一半女子的眼光去看她。
他是真的怀疑，太子妃是真的不会武功吗？
他怎么看都不像。
见缓缓收回剑，自己的生命也恢复安全，季雨桐暗暗吐了一口气，心想道：
这慕容缓缓说得在漂亮，还是不敢对她动手，毕竟殿下在这里呢，若是她还想回西元东宫，她就该识时务一点。
要知道得罪她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殿下还有求与她爹。
“走吧。”缓缓放下剑，又感觉到全身的疼痛，有些虚弱的倒在半夏怀里，任由她扶着自己离开。
缓缓一走，这原本乱哄哄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澈儿大眼睛在季雨桐身上和缓缓离开的方向游荡，想问奶娘什么，最终将目光落在陆翔身上，道：“她是谁啊，惹娘亲这么不开心。”
在他的记忆里，娘亲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陆翔被澈儿问得语噎，目光偷偷的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墨昱珩，很憋屈的感觉。
殿下，您这问题让卑职怎么回答，直接说是你爹的小妾，你娘离开就是因为她，因为你爹要执意娶她过门。
“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真讨厌，她惹娘亲生气，澈儿也不喜欢她。”澈儿嘟着小嘴，看向季雨桐的目光带了不喜。
又老又丑的季雨桐被澈儿这违心的话打击得只想破口大骂。
谁又老又丑了，她还没有二十呢，她明明长得很漂亮好吧。
跟他那个娘一样讨厌，只要跟慕容缓缓扯上关系的都讨厌，伤到一个人，吓到一个畜生。
直到看不见缓缓的身影，墨昱珩这才将目光移到澈儿身上，看到澈儿眼里流露出的不喜，心中微微一揪，他不该心软，抱着那不可能的心思同意季雨桐的。
一开始他是拒绝季雨桐跟来的，甚至让她去跪墨云院，可是他没有想到季雨桐竟然偷偷跟来。
他也是在快出境了才知道这事，最后季雨桐又可怜兮兮的说了几句，他思量再三，这才同意她跟来的。
但是现在看缓缓和澈儿对她的态度，他终于知道，缓缓是不可能接受她的道歉的，是他奢侈了。
那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他自己不给缓缓道歉，竟然还指望别的女人，他真的太可笑了。
“殿下。”季雨桐想要说什么狠话，可是还没有忘记身在何地，转眼看向墨昱珩，眼中早已被委屈取代，道：“殿下，您也看到了，臣妾是真心诚意要道歉的。”
她跟来，慕容缓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已经成功的离间他们的第一步，现在殿下是亲眼看到她受了委屈，殿下该知道慕容缓缓的为人了吧！
“她不需要你的道歉。”墨昱珩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以为缓缓会接受季雨桐的道歉，原谅他。
“殿下······”原本因为缓缓的事，季雨桐只是假装委屈，现在是真的委屈了。
慕容缓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落脸，殿下不训斥她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宠着她顺着她。
她真的很不甘心。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墨昱珩打断了季雨桐的话。
缓缓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欺辱谁，但是若这个人要送上门来让她羞辱，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缓缓一直都是这样不喜欢吃亏的人。
她不想去理会一个人，并不代表她愿意让人爬到她的头上去去随便肆意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