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李金宝先发话了，“你以为赚钱这么容易，今儿我就明着告诉你，老子跟你们合作，还不是看上了你。你以为几张设计图，几句话就能打发我，当我李金宝是什么！”
洛言挣扎着喊救命，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怎么也推不开面前的压迫。她想到聂少庭，想到洛子期，眼睛酸胀，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李金宝早已丧失理智，看着身下的人疾声呼救，脸上还带着几颗泪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刺激了他的欲望，“省省力气吧，外面都是我的人。”他低头就要亲上她的脸，洛言头一偏，他的嘴落到了颈间，鼻息里全是酒气和香烟的混合气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住呕吐的冲动。挣扎间，上衣的被扯掉了，露出了大片肌肤，李金宝的眼睛更红了，粗鲁地扒着她的衣服。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只是觉得很难受，恍恍惚惚间，聂少庭的脸在眼前浮现，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身上一轻，新鲜的空气迅速钻入鼻腔，一瞬间的不适应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她闭上眼睛，慢慢地调节着吸气。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预料中的李沐，只见一人背对着她站着。
她怔怔了，那样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尽管过去了两年，那人的背影依旧像以前一样高大挺拔，远远看去好像立在风中的竹，莫名的就让人有了安全感，只不过现在似乎更加宽厚了。她回神，原来刚才看到的真的是他。
听到响动，聂少庭转过身，灯光倾泄下来，身上渡上了一圈暖暖的光，冷厉的气息也消散了许多。他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有点呆滞的女人，也许是刚才吓坏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眼神对上他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洛言低低地开口，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抿紧了嘴，两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不着痕迹地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她抬头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可是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这个男人终究是变了，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她想。
逃避也好，胆小也罢，总之她不想再与他有更多的交集。于是见他无视自己的问题，便起身离开，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声音，“我倒想知道，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洛言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僵持着，句句讽刺。她没有回答，不仅是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更多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迈出两步，聂少庭嘲讽地瞥了一眼：“怎么？什么时候品味变了？开始对老男人上心了！”连语气都是淡淡地嘲讽。
她从没想到自己还能站在他面前，往事如烟般从四面八方涌进脑海。她的眼眶开始发胀，泪水打转着，被她生生地忍住，末了，她回头，却笑了笑：“我做什么，跟聂总没有关系吧！”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微笑，她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比哭的还难看。
原来不是不在意，只是习惯了，习惯了逼自己学会不在意，就好像他说的一样，“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压抑着的感情不留余地宣来。
聂总，呵，她还真打算把自己当陌生人了。他宁可她恨他，把他当成杀父仇人，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从她生命里彻底消失。他怒极反笑：“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问问，贵公司没有公关部吗？还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做应酬了？”
“我能把这当成你对我的关心吗？我可记得我们很久以前就分手了，如果是出于同行之间的关心，那聂总似乎也太空闲了吧，难道不用再担心你的聂氏吗？最近商业间谍可不少啊。”她说完，对着他灿烂的一笑。
她的笑刺痛了他，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可是话说出来又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是么？那我可真要好好防防间谍了，说不准哪天聂氏就消失了，那可就太冤了，你说呢？洛小姐。”
“聂氏这么大集团，我们这些小公司的职员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的。不过聂总，你把我的客户弄到哪里去了，我的合同还没谈好，回去也不能交差不是吗？”
“你所谓的谈合同就是陪别人喝酒，睡觉吗？看来这样的手段洛小姐用得很娴熟了，你的自尊又去了哪里？”本想好好地跟她说，可是一看到她一脸的无所谓，就忍不住说出伤人的话。
果然，她眼里的光彩黯淡了，低低的声音又像是喃喃自语：“自尊？早在我苦苦求你的时候就一文不值了，你不就喜欢践踏我的自尊吗？现在又来关心这些做什么，还有意思吗？”
她波澜不惊的语调，看起来倒像是他在自作多情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眼里不再是以往的冷漠，眼眸中神色复杂，洛言一惊，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聂少庭。
她不再看他，径直走到了门口，微微转过头，说道：“就这样吧。”
他看着她渐渐变小的身影，眼里滑过一丝痛楚，“就这样又是怎样？”
李沐在大厅等了很久，总算见洛言出来了，她立刻跑上前拉住她，“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他把你怎么样了呢？”
“什么？”
“聂总啊，他说有话跟你说，让我在外面等你，你怎么认识他的，什么关系啊神神秘秘的？”
“哦，他是我哥哥的同学。”
“我还以为聂总出门都要带一堆保镖的，没想到他打架的样子那么专业，简直太完美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练了很多年跆拳道。”跟李沐叽叽喳喳地聊几句，心里的郁结也一扫而空了，可是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怪了，刚才那眼神就能杀死人，三两下就解决了好几个。”
“你说，他打架了，到底怎么回事？李总又去了哪里？”
李沐一副“他没告诉你吗”的表情，“你喊救命的时候我听到了，当时就想冲进去救你，谁知道，那个李总买通了几个人，守在门口拦住了我，正好他过来，我就向他求助了，本来以为他会拒绝的，他好像知道似的，直接冲过来就跟那群人打起来了，后来是经理带了人过来的，李总大概也被拉走了吧。”
洛言没有说话，李沐看她眼眶有点红，也不再多问，只是安慰了她：“别担心，公司那边就说实话，这种事发生，搞砸了也不是你的错，现在你得回家好好睡一觉。”
洛言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会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