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贝尔蒙特甜甜地叫着卢达,充满了讨好,全身透着一种拘谨,不像平常那样放得开。
卢达点点头,径直走到沙盘前,看着贝尔蒙特做的简单数学,“这次还不错,都做对了。看来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会了。”
“那是不是有奖励?”贝尔蒙特惊喜叫道。
“今晚吃肉!好了,去玩吧!”
“好耶!”贝尔蒙特高兴的大叫一声,跳着跑着就去找莫尔玩去了。
卢达看着这个小狮人,心中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贝尔蒙特和索尔不同,她的天赋在格斗上。卢达对于贝尔蒙特的教育可谓费心费力,但却事倍功半,而自己又不懂格斗技巧,胡乱指点反而会害了她。莫尔就完全不一样了,六岁的年龄却已经开始掌握初中的数学计算,虽然这些计算不是太难,但是对于六岁的孩子已经可以称为天才了,或许再过两个月,卢达在数学上也没有什么可教的,毕竟到大学以后已经过了九年的时间,而且这些知识还是几年前想到了需要教育一对儿女而回想起来的,而大学的时候稍微带了几个家教也加强了知识的记忆,不过依然有些知识却想不起来,少了一些提示,即便会,也不知如何讲给小孩子听,所以只好先放着。如此现在只能用一些简单的基础原理,所用的题也极为简单,难的自己也记不住,自己出题又漏洞百出,不如就教些原理,难题想到了以后再说,十天想一道没有太大漏洞的题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对儿女真是差别太大。
晚上,卢达将半个月前捕获的兔子杀掉,做了一锅大杂烩,兔肉、野菜、某些植物的根须等等。
莫尔和贝尔蒙特并不赞同杀兔子,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残忍,而是因为少了一个玩具。虽然卢达有的时候教他们要有爱心,但是卢达总是加了一个前提条件: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
卢达这六年来确实吃了很多苦,熬过了第一年的时候就放弃了大多的怜悯,怜悯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发出的,没有能力还要帮助别人,那是圣人,也是傻子,能做力所能及的对自己才是好人。
罗西瓦尔等四人留下的仓库中只有主粮没有副食,在第一年的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牙龈一直出血,过了好几天也好不了,他深入学过生物学,所以他明白自己开始缺少维生素C了,维生素C也叫抗坏血酸,是蕴含在植物中的一种维生素,但主粮中没有。但同样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植物中含有维生素C,所以只好按照常用植物志中介绍的无毒植物采取食用,但之前他还是只能一种一种的试吃,但有一天他还是中毒了,哪种有毒植物与植物志介绍的植物非常相似。直到现在卢达虽然找齐了这些植物,但是数量实在太少。
所以头几年卢达从来没有为温饱而担心,他担心的问题只是能不能正常维持生命,能不能快点找到一些能食用的野菜,解决营养健康问题。而这种忧心忡忡的情绪,潜移默化着幼小的莫尔和贝尔蒙特,让他们对于食物比一般人更为敏感,而且更注重食物搭配和营养,并且作为一直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的小孩,没有社会这个大环境,甚至没有村庄这样的小环境熏陶着他们,没有潜移默化着他们,所以他们的认知本来就与正常小孩不同,加上卢达总为食物操心,他们自然认为健康非常重要,这一点卢达都无法去改变什么,这是环境造成的,想改就只能损害他们三人健康。
卢达他们的主要居室还是地下室,厨房在地上,有一次如果不是卢达为他们讲述外面的世界,莫尔和贝尔蒙特会一直认为世界就只有他们三人,外加一些美人鱼等奇怪的东西,甚至更会认为人都是住在地下的。
“好香!”贝尔蒙特和莫尔一起回来了,莫尔虽然没说什么,但也一脸期待。
“什么味道也没有,还好香。”卢达笑了笑,“如果有盐就更好了。”
“爸爸,什么是盐,我都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可一次也没见过。”索尔这时问道。
“是一种……恩……无法形容的东西,以后回到外面你就知道了。”卢达充满了无奈,也只能这样回答。
听着卢达的回答,两人的眼睛都充满了光,显然对于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
“爸爸,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贝尔蒙特抢先问道。
卢达笑了笑,“这也是我要和你们说的事情,来,我们吃完后再说。”
说着,卢达便把大杂烩舀到三个碗里。如果不打算离开,他也不会杀这只兔子,这只兔子他原本打算将之驯养成家畜的,如果再抓到一只雌兔,那么以后还会缺肉?就算缺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
分好后,三人也不怕烫,快速地吃了起来。其实三人平常也没有这样的吃相,主要是有一个月没吃到肉了,馋得慌。
“好吃吗?”卢达中途问道。
“好吃,好像妈妈的味道。”贝尔蒙特说道,莫尔也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回答,卢达咧了咧嘴,有些无奈,这是他有一次在两人面前说漏了嘴,也是形容罗西瓦尔非常漂亮,说很有味道,也曾说这些碗是他们亲生父母使用过的,于是两人就记住了,而且将他们认为最好吃的食物称为“妈妈的味道”。
饭后,卢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洗碗,而是看着两人,沉默了片刻便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些特殊的能力?就像我给你们说的异能,超能力什么的。”
卢达问着,心里也没底,毕竟虽然从笔记获得的信息来推测,通语术不会对他们俩释放。但是此刻他还是有些没底,魔法世界这样神奇,人死都能复生,何况一个存在不知多少年的通语术,难道异界人民会一直活在中世纪?
莫尔和贝尔蒙特一听是问的这个,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爸爸要全方位抽查他们的学习情况了。
“这个呀!”贝尔蒙特高兴地说道,举起的右手握成拳头,一丝丝淡金色的气丝在小拳头上流动,“我们还以为爸爸知道了,那时想告诉爸爸,你总说‘我知道,我知道’,哼!。”
说着贝尔蒙特的嘴角撅了起来,很是傲娇。这方面得益于传统上“儿穷养,女娇养”的观点,对于莫尔,卢达比较严厉,贝尔蒙特比较宽松。
面对着有些危险感的小拳头,卢达想了想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是两个月前,不过那时自己在田里捉虫,没时间和两个小家伙玩闹,敷衍了过去,没想到错过了这么重大的信息。
卢达目光转向莫尔,莫尔点点头,手中出现了一颗珠子大小的绿色光球,在这绿色光球出现的瞬间,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卢达呆了呆,便问道,“你们能很好的控制吗?”
至于他们的能力他倒很清楚,贝尔蒙特的能力破坏力很强,而莫尔的能力能控制植物生长。
这次的问题,莫尔先回答,“能。爸爸,我很厉害的。”
卢达笑了笑,摸了摸莫尔头,“乖儿子。”
莫尔高兴的不能言表,挑衅地看了看贝尔蒙特。
“贝贝,你呢?”这是卢达给贝尔蒙特取得小名,莫尔的小名叫宝宝。
“我,还不行,不能很好的控制,但能打大石头。”贝尔蒙特小声说道,而后声音大了起来,反过来傲娇地看着莫尔。
卢达同样而夸奖了贝尔蒙特,最后说道,“好!那么十天后!我们正式向外面出发!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闻卢达的决定,两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瞬间抛弃了双方之间的小争端,拉着手高兴的跳着跑着,终于可以去外面看看了。
“为什么要等到十天后?”索尔问了起来。
“是呀是呀!”贝尔蒙特经莫尔这样一提也有了同样的疑问。
“哈哈!傻孩子,我们可得准备走过去的食物和衣服啊!”卢达心情大好,虽然莫尔是个天才,但终究太小,面对这样的诱惑还能想到其它问题,已经很不错了。
“哦!”莫尔有些脸红,似乎因为问了这样的问题而羞愧。
卢达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了起来,又亲了一口,安慰道,“你还小,以后就好了。”
“我也要我也要。”贝尔蒙特叫道。
卢达不得不将莫尔放下,又将贝尔蒙特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现在的身体可抱不动两个孩子,长期缺乏一些必要的物质而导致的营养不良,身体自然变弱不少,而且那些菜之类的副食一般都给了两个小家伙,他很少吃。
身体问题,也是卢达决定提前出去的因素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卢达和两个小家伙开始准备食物衣物等等。食物到好说,做的饼一个一个的,装了两个袋子。而衣服就显得落魄很多,这些衣物是稻草做的,卢达总结了一年时间摸索出来的方法。所以此刻三人其实穿的是稻草衣,稻草裤,稻草鞋,极容易损坏,做饭的时候,卢达甚至要将这些稻草制品脱下来。而原有的衣服,要么变成了尿布,要么做成了两个儿女的衣服。不过说变成了尿布也不对,因为尿布最后还是被卢达改成了一对儿女的衣服裤子。
去了外面,自己的儿女到有衣服穿,但他自己却只能穿稻草衣,所以稻草衣更多是为他自己准备。
十天后的早晨。
“宝宝,贝贝,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莫尔和贝尔蒙特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脸上的笑容像阳光一样。
“好!”卢达也笑了,不过没有立刻出发,却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水晶吊坠,“这是你们妈妈留下的。”
虽然贝尔蒙特的妈妈是贝特娜,但卢达习惯这样说,而且两个小家伙也明白,这样说他们也不排斥。
这两个吊坠是罗西瓦尔故去后出现在一对儿女的脖子上的,这个卢达记得很清楚,当时抱出他们的时候这个东西并没有,之后就有了。但是这两人当时又太小,他怕弄丢,于是自己收捡了起来。
现在就要出发,罗西瓦尔作为一个大魔法师,留下的东西应该是给两人保命的,此去一路危险未知,他便拿了出来,好有个防护。
两颗吊坠一颗金色,一颗黄色,线是银色的,但却不像金属,非常柔适。
“我要金色的。”贝尔蒙特说道。
一听贝尔蒙特这么一说,莫尔有些不情愿了。
卢达养了两个孩子六年,对他们神态的反应自然一清二楚,于是说道,“好!贝贝要金色的。宝宝,黄色象征着大地,你是哥哥,意味着要像大地一样厚实,这——是我对你的期望。”
莫尔一听爸爸这样说自然非常高兴,那点不愿意的心思也淡了。事实上,莫尔非常让人省心,但卢达因为传统观念的原因很少表扬他,所以莫尔最大的快乐除了和妹妹争宠,就是得到爸爸的表扬。
如此,就要上路了。
卢达看着住了六年的地方,心中别样感慨,在这里从未心安过,这时竟会有这样的留念。
此去如果回不到文明世界,也只能去神秘大陆的人类世界了。这里是达尔瓦森林的边缘地带,说是边缘但也有一百多公里,此去的方向和回到文明世界的方向是一致的,如果找到当初的环境便逗留几天再找找看,不行的话就只能……。
而且一旦过了三十公里的地域,大型猛兽就会出现,如笔记记录的魔兽。这边卢达他们所居住的区域没有大型野兽和其他智慧生物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古老的遗迹,那个遗迹似乎有着魔法阵,导致高于一个能量层次,智慧高于一个限度的生物都不能进入,会在魔法阵的作用下在边缘徘徊,而罗西瓦尔等人能够进入是因为得到了千年前一位法神的羊皮卷进来的,而那位法神应该凝练出了神格,成就了神位。
这,是神的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