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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劫场

宽广的刑尸台上二人略显微小的声音此时却如被无限放大一般,一眼而过,台下所站人数密密麻麻,千计不止;二人之声却又能纷纷尽数入了众人之耳,于所有在场者心中震撼非常。

如时间凝结,更似在此刻能闻见自己呼吸,玄青扫望台下之众,那一双双眼神中有愤怒、有惊讶、甚至还有烦躁。只觉“嗡”的一声过脑,一阵莫名眩晕,天旋地转,脚下一软。

“呼~呼”一次呼气竟然都变得不再顺畅,一不留神,宛若失魂,视野一变,便是空中红阳,身子就这般直楞楞如木头般向后倾倒了下来……

就在此时,忽然。

一道蓝色身影一闪,见此人光脚使劲踩地一蹬,身形一转,背对着玄青移了过来。

移动之人正是千灵。

“喂!就你这样还想救人?!”玄青背后传来稚嫩童声,微微侧身,千灵右手伸出掌心张开,眉头微皱,支撑住了玄青仰倒的身子,传来平淡言语。

玄青猛然回过神,如醍醐灌顶般脑中一阵清灵。

心中暗道不适应,看来有了生机,“活”了之后,身体有很多改变,也容易出现此等眩晕状况,日后还需多多注意。

在思绪之间却是右脚向后一蹬,左脚轻轻抬起落下,稳住了脚步。“呼~”玄青平和心情,不再继续望台下围观之人,眉头紧皱继续瞪向黑袍面具三人。

黑袍面具三人显然与围观众人一样,对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楞不已,三人将手中凝聚之阴阳二气散开,相视一眼,又转头看向此时的玄青。

黑袍人虽然脸上被面具遮挡看不清此时表情,不过从言行之中还是能感受出此时的愤怒之意。

只见三名黑袍人中间那名戴着白色狰狞面具男人散去手中凝聚阳气之后右手一举,食指中指伸出,其余弯曲,成“剑指”直指玄青,传来威严之音:“混帐!何处苟物,胆敢坏我元阳宗刑罚之程!”声音如雷贯耳,浑鸿刚毅。

与此同时,背后的千灵见玄青回过了神,清醒站稳,便不再理会其身,亦未理会台下黑袍之言,仿佛心中没有半点其它念头,而是顺着视野将眼光投向了十字架上的巍雨。看着巍雨倩丽身躯被粗如臂膀的铁链捆绑,感受着十字架两旁阴阳二气天柱忽冷忽热的气息,千灵只觉此刻心如刀割;脑海之中不断闪现着与其相识、相伴、一次次同生共死回忆,宛若忆中一叶飘絮,脸上表情不住微颤,泪水滑落稚嫩小脸,滑下的泪水又被台上一阵阵冷热交替阴阳气息楞是给迅速“烘干”,再润下,再“烘干”,无尽的不舍、无尽的依恋之情。

紧接黑袍人威严之声,场中鸦雀无声,玄青闻言微怒正待回话,身后背对所有人的千灵却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之音:“够了!反正一死!不过魂飞魄散,你们何不让我们死个清静,让我再……再同雨多留恋片刻。”千灵双手猛然撑腿,弯腰吼出,本来稚嫩的声音楞是被喊破了音,还伴有哽咽,更有凄厉。

“哒~”,一滴泪水滴落黑台之上,此时的千灵埋着头却仿佛根本看不清其面上表情,或许正如漆黑的邢台那般冷峻无情,泪水在触碰到黑台之时,便被吸入了黑台之中,没有半点痕迹。

台下寂静……就连三个黑袍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莫非是心生仁慈?竟然就这么双手而垂,望着台上两个打断行刑之人静静站立。

玄青见此,亦是转身看了看哭泣悲痛中的千灵,又仰头望着巍雨。

此时的巍雨却是一脸的镇定,闭着眼睛,仿佛没有一丝恐惧,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亮丽眼睛之中此时没有着方才的狠厉,看着弯腰低头哭泣的千灵,亦是心痛不已,闪烁着柔情。

巍雨看了看台上的玄青,嫣然一笑,脸色却是苍白无比:“呵呵,傻瓜~好久不见,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不过一面之缘,你没有理由上来,而且……你上来又能做何事,你……下去吧。”言至此处又放大声量,不再看向台上二人,而是抬头对着台下围观之人大喊:“各位尸界修士,此人不过是个刚过界的新尸,很多规矩并不知晓,希望各位放他一马;还有……千灵,相信各位亦是熟悉,他不过是为之担心,有何罪责算我巍雨身上便是。”语气声大却显平和,可在这平和之中却透露着阵阵铿锵英气,让些许围观人群不免有了些钦佩之心。

台上黑袍三人闻言犹豫,相视一眼,中间白色面具黑袍人似乎是三人中地位最高者,再次发话:“好!念你二人初犯不与追究,快快离去!”隔着面具的男声亦是难有平静,其实他可以动手,在他眼中,台上一个陌生面孔的新尸,和一个没有能者驱使的“器”要除掉二人易如反掌,却是奈何围观之人众多,如此上去与二人交手难免惹人言以大欺小之闲话,故此才这般忍让却步。

台上玄青闻言却是一楞,下去?!不!早在自己上台之时便有了舍身准备,死?魂飞魄散?或许除了对思新的一些不舍……一个没有太多记忆之人又能有多少顾忌?玄青略微埋头沉思……

千灵颤抖着身子面对着巍雨到了这般生死关头还在为自己开脱,他此时做出了一个决定。

抬起满面泪痕的小脸看向玄青,右手轻轻拉扯玄青衣角,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悄道:“你……你结刃了吗?”对此千灵已心有准备,一年之前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新尸,一年之后结刃?对此并没有抱太多希望,可在如此情况之下他还是这样对着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问出了一句几乎不可能的事。

玄青转头,看着望向自己的那双无比渴望的眼神,楞住了。

结刃?那是什么?看着那双眼睛总感觉自己如有亏欠一般,强忍着歉意还是回应出声来:“结……结刃?是什么?”

千灵闻得此言,心中如同遭受极地冰寒,更是将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化为灰烬。

千灵再次埋下了头,那张稚气的脸上满色死寂阴沉,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身死,做好了与巍雨同生共死的准备。

小脸嘴角在泪痕中微微翘起,他笑了,笑得没有一丝波澜,更有着一种让人心怀安详之感……

满是凄泠,如同十字架上巍雨般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这是绝望一笑,也不再看玄青,就好像只是要将话语说完:“结刃,结刃就是体内阳气化出刃型。”言语之间平淡至极,甚至能感受出口中唾液因舌头发音震动而在口腔粘呼作响之音。

言过,此刻不再关心所有动静,仿佛眼中只有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巍雨,就这般静静凝视相望。

玄青再楞,体内阳气化刃?!自己丹田最近确有一小刃悬浮……不过却是灵气所化……这是否便是千灵言中谓之结刃呢?

玄青见其伤神绝望之相,由生怜悯之心,伸出右手,将自己厚实的手掌轻轻搭在了其秀小肩膀之上:“或许……我可以,最近丹田之中确有一柄小刃化出。”语气却是含糊,透出未有确定之意。

此言一出,千灵大惊,如甘霖;猛然抬头,眼中精芒一过,双手死死抓住玄青搭在自己肩膀之上的右臂,直瞪着玄青:“所言非虚!?”

玄青慌忙点头,更有一丝无奈之相:“自然是真话,如此情形我会骗人不成?”

千灵忽大笑,稚嫩童音竟有邪煞之意:“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不世之才!一年你便结刃,不枉雨当日将你从丧口救下,今日便是你报恩之时!来!我们劫此刑场,就当是为你初结刃做个练手,我为器,你作能,给我把你全部阳能都放出来!砸了这捆着雨的鬼东西!”言过之时,张狂之意,千灵右手擦拭脸上泪水,又稳了稳头顶帽子,眼中精光邹聚,嘴角笑起,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方显傲气。

忽然!

身体之外阵阵黑芒如潮水翻腾,曲卷涌动而出,如一道道“藤鞭”抽地,发出黑色精纯阴气“吱吱~”作响。此气势倒与这巍雨强横之面由为相似,却与之矮小稚嫩童身鲜明反比,面对台下众人如视虫蚁,肃然而立。

台下场中唏嘘不已,于若干人群前列,却见蟥正将三队之人全部集结,眼中正紧盯其三个黑袍人静观其变,如有发难之势,必有动静。

巍雨大惊失色,惊慌叫喊:“千灵!够了!住手!他一个小小新尸,就算已能化刃,未有任何对战经验亦是无用,快走!别管我!”言语声中透露惊恐,生怕千灵继续执意。

果然,巍雨失望了。

千灵已是下定决心,今日不成功便成仁,二人心中牵畔又怎能舍她而去……

千灵侧身转头,身上黑芒开始有了暴烈之相,竟然从脚底向身体慢慢覆盖上了一层焦黑幽芒;幽芒过半,瞬时已至腰间,对着巍雨惨然一笑:“雨,你放心,等会我会将我全部能力及魂魄一起化为杀意和阴气,就算这小子只是个刚结刃之能,这能量亦能让他足够开灵。”

众人闻言大惊!

巍雨惊呼,恨不得马上跳至台上阻止一切发生:“不!快放弃!不……千灵你马上就可以修至阴能至境,重铸肉身便可转能,为我一个将死之人,你怎能牺牲自己!?快住手!就算开灵也不一定能破除邢台,千灵!”奈何只闻见铁链叮当作响,更有一股神秘拉扯之力楞是将巍雨身体牢牢固定在十字架上,只能尽力埋头,眼睁睁的看着千灵做出惊人之举。

台下黑袍三人更是大惊失色,开灵!?自己不过是阴阳能者,面对结刃境修为者如天地之别,毫无还手之力。

白面具黑袍人右手伸出,略有颤抖,心中无比焦急大吼:“快!阻止他们!”闻言,身边另两名黑袍人脚下弯曲蓄力就要跃入台上打断千灵的以身化能之变。

台下其余众人见此情形亦是有了些跃跃欲试,各个磨拳擦掌,顿步而盼。

而一旁已是集结完毕的新尸三队亦为惊叹,蟥正楞楞看着,此时却不敢出手,只有待三人中两人上台后,以自己一队一力对付一个神秘黑袍者才有赢的可能,至于玄青……蟥正叹息,或许真的是要听天由命,却以一人之力对付两名黑袍……

蟥正身后站有一名女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瓜子脸,淡薄粉唇泛着些须光泽,高鼻梁;头上黑发轻盈直垂,又用一张白色方巾捆于头上,手轻轻拨开,露出倩美面容;其余头发从方巾之后穿出,扎出马尾垂下直达腰间,发丝尖部自然翘起,实有个性。

女子便是这新尸三队中的副队长惠珠,生性散漫,嗜酒如命,于队列之中左右摇摆不定,一下子扑到了正一脸焦急的蟥正背上。

“咯!~”狠狠一声酒隔发出,脸上红晕无比,散发浓烈酒气冲鼻,似笑非笑,怪异言语:“蟥……蟥……蟥……队……队……不不不!还是蟥……”“蟥”了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名堂。

忽然,惠珠趴在蟥正背上伸出了舌头,楞是在蟥正那张普通不过的脸颊上狠狠一舔,流上一道透明的唾液印记,之后又将下巴搭拉在其肩膀之上,发出“呵呵”痴笑,疯癫无比。

蟥正一怒,眉头皱起,急忙转身,右手手背往自己脸颊擦拭着唾液印记,后又双手将惠珠身体扶稳站立,大声叱呵:“一天就知道醉,什么时候才戒酒!?”。

惠珠眯着眼睛,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牙齿,右手伸出,对着台上玄青与千灵狠狠地指上了三指,大声道:“他们……他们都……都……都是好样的!英……英雄!了……了…..了不起!酒……酒不可戒,生……不如死,呵呵,呵呵。”一眼看尽,三队一来共有二、三十人,见此无不摇头叹息。

惠珠嗜酒疯癫如常戏。

正当此时,那两名神秘黑袍人一红、一黑踏地跃起,足有数米,“腾!~”瞬间即至邢台之上,膝盖一曲,成一前一后,轻盈落地。

而此时的千灵一身黑气已覆盖至脖间,却是越来越慢,千灵大惊,一张稚嫩小脸眉头皱得楞是超出了本该有的年纪,如生死存亡危机般转头对着玄青大喊:“阻止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我!”

十字架上的巍雨不住哭泣,眼睁睁看着千灵牺牲,自己堂堂院士,快要开灵的修为却楞是没有半点还击之力,痛惜,悲兮!

巍雨满脸苍白无力,眼眶红润无比,甚至有了肿胀之相。

一滴泪水从巍雨脸颊滑落,在下巴凝聚,喉咙不住微微颤抖,或许就连如何哭泣都已忘记;又是一滴,下巴上两滴泪水不住重量,从空中陨落下地,滴在台上,霎时之间被黑色邢台表面吞蚀殆尽,更显无情。

玄青闻得千灵大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台上落地黑袍二人。

一黑、一红面具,黑后红前。也不顾玄青,刚一落地,成左右快步如蜻蜓点水般再次高高跃起,“腾!~”黑袍人二人右手紧紧握拳向身后蓄力待击,二人目标正是千灵。

危机!

见二人袭得突然,千灵暗道不妙!如果此时被打断便前功尽弃,而且也没有更多时间再来做以身化气的转变机会,正要转头将希望寄托于一旁玄青,咦!?此时竟然没有了玄青身影!

而与此同时两名黑袍人速度极快,眼看两只拳头便要落在千灵脑袋上,闭上了眼睛……

突然!

是玄青!

玄青方才见黑袍人跃起向千灵攻击,急忙运足阳气于脚底及手臂,见其脚底红芒发出,腾升炎火,红如阳艳,精纯阳气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楞,更是没有了上台偷袭之念。

“腾!~”猛蹬台地,向中其中一名黑色面具黑袍者,同样是蓄拳砸去。

只是玄青却是咬牙惊心,自己一击最多只能将一名黑袍人击退,可是另一名……

这般情急之下,这该如何!?

就在这时,只见从玄青视野死角,两名黑袍人身后闪过一道黑衣身影,确是元阳宗宗服,甚至还有着一股……酒气?!

“砰!~砰!”两声身体相撞声音传来,千灵睁开眼睛。

玄青从黑袍人侧面袭来,时间正好!正当黑袍人拳头离千灵头部还有不过半米之距,玄青右手一拳到肉,拳上红光一闪,黑色面具黑袍之人楞是被其狠狠正中面部,“噗!~”面具击飞,露出一脸普通面孔,一口鲜血喷出,黑面袍人侧飞而出,翻滚一圈,重重摔坐在地,又向后滑行一米之余方才停住。

而玄青再转头看向另一名黑袍人之时却是一楞,只见另一名本要击中千灵的黑袍人此时也是倒飞而出,甚至直接向台下飞去。

而原本千灵空荡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一脸迷糊韵红女子,一身酒气……

便是惠珠无疑,此时的她一脸稀松懒散,却是侧身伸出了左腿,或许方才用了一招回旋踢?修长的腿还在空中笔直侧身踢出,由为怪异。

“砰!~”台下那个红面黑袍人却是捂着腹部,重重摔落在地,周围人群更是自觉让出位置,摔得同样是一口鲜血吐了一地,看来受伤不轻!

惠珠轻蔑一笑,收回长腿,屡了屡耳边发丝,左右摇晃着身子,对着玄青眯着眼睛传来浓烈酒气:“呵呵……英雄!我……我敬你!”说完,仰头一倒,还不待玄青反映,竟然就在台上倒地睡去,传来“呼呼~”鼾声,让人无语。

而于两名黑袍人攻击千灵的同时,台下亦有动静,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袍人正待如何?

竟然被二十多三十人围成了一个圆形,将他与围观人群分割了开来。

白面黑袍人于所围圆形人群正中,而这二、三十人竟皆背对黑袍人而立,各个昂首挺胸,气宇宣扬,目光坚毅,对着围观众人似乎在说:谁敢上前便是与之为敌。

而这白面黑袍人却也惊奇,竟然纹丝未动,对着前方淡淡言语:“蟥正……你当真要于整个元阳宗为敌!?”虽然隔着面具,却也能听出面具之下焦急无奈之意。

原来黑袍人所站圈内还有一人,便是蟥正,相距数米,正双手怀抱在胸前,一脸的正气:“你错了!元阳宗以邪为名,没有对,也没有错,你不过是在胡说八道危言耸听!”说完,皱起了眉头,虚眯着眼睛静待回音。

黑袍人微微扫视四周,心中暗道不好,如此情形自己一人若是强行开打,定败无疑,无奈之中怒意横生,指着蟥正大骂:“混帐!你……”

而此时台上却又有了动静,地上的惠珠倒地而睡,睡得香甜无比,“呼呼~”声此起彼伏,甚至流出少许唾液挂在嘴边。一旁还有着不敢动弹的黑袍人坐在地上,左手捂脸,咬牙切齿,似并未死心,眼神迷离寻下次攻击机遇。

无奈玄青向前一步,冷眼瞪之,没有了面具的黑袍人仿佛没有了神秘,坐在地上更有一副弱者之相,与玄青对视,不敢动弹。

千灵见此,却是没有半点欣喜……

此刻他更希望时间静止,缓缓转过脑袋,而此时的身体上的黑气已经快要没过了那双无神的眼睛。

仰头,巍雨心如刀割,看着千灵化为一片黑色身体,恨不得以身相替,暗道苍天无眼亦无情。

巍雨撕心裂肺呼喊声音回荡整片场地,轻灵女声被喊成沙哑如兽号:“千灵!啊!~不!~”所吼喊最后“不”字之时,咽喉声带已被其悲伤至极力道给活活断破,一口鲜血顺其苍白面容嘴角流出,嘴巴微微张开抽搐,洁白的牙齿染上鲜红,憔悴,让人随之如心坠般触痛。

张着嘴巴想要呼喊,却再吐字,只有微弱“沙沙~”声线传出,似震断的声带还在挣扎、晃动……

千灵此时心中千言万语,甚至没有流泪的时间,更没有声音……

黑色没过了他矮小的身躯,将这副只有孩童的身体化为了一片漆黑之色,场中、场下为之一楞,鸦雀无声。

“宁静”。

“注气!”一声只有玄青才能听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千灵最后的声音……只见那道黑身精纯阳气的身体如一团烟雾直钻玄青头顶!

“嗡!~”

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仿佛外界时间凝结暂停,那道黑影与玄青一起进入了意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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