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漓第二次寻江越比江越想的还要早。二十三过后,最后一丝新年的气息也随着寒风的逐渐停歇而慢慢散尽。在这半喜半悲的日子里,元漓约了江越第二次相见。
元漓仍是桃眼飞扬,勾出潋滟的眉眼,一身银紫色衣袍,尊贵里带着fengliu,严肃中隐含不羁。
江越今日也穿了一身淡紫色衣裙,腰间的浅银色腰带扣得灵俏,更显得纤腰不堪一握。提起裙摆跨入屋子屋中人起身迎接,抬头轻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发现对方的着装不禁一愣,元漓也是没想到。
江越轻笑一声,赞叹一声,两人相互行了礼这才坐定了。
将这间屋子打量了片刻,转过头打趣道,
“二公子和家父不和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约我来郁江府,你父亲可恨不得我马上消失!不过,这比上次的那间屋子还要奢华,二公子还真是大方。”
元漓看着江越笑道,
“江大人这般才貌,在下这么热情不是更正常么。”
江越闲闲的靠在椅子上,白了元漓一眼,
“你父亲可不希望你与我接触过多,这么明目张胆的见面,还是少点为好。”
元漓不以为然道,
“家父心中我已荒唐了多少年,不差这一回,再说了,比起与江大人谈生意,追求江大人更能让家父放心了。”
江越眉头一皱。元漓与元澈在元家虽分量不可小视,但和元家东家元雄相比根基尚浅,并且元雄后边还有温仝和乔奕。再者自己在朝中更是站不住脚,虽有皇帝乔祤但更有温仝乔奕虎视眈眈。自己同元漓的实力太若根本无法同温仝元雄相比,这么早便绑在一起,不可能引起温仝等人的注意。
思忖片刻,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必这么早便暴漏出来,引得他人怀疑可不划算。”
元漓意味深长的看着江越,半晌,缓缓道,
“江大人,在家父眼中,若是看见你这般女子我还没用一些举动,这才更令人怀疑。”
江越被自己的口水一呛,咳了两声不可思议的将元漓再次看了个仔细,摇摇头道,
“了不得啊了不得,你这演戏演的,啧啧,真是。”
江越感叹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元漓了,感情这厮以前就是这么个名声?
想起来倒也好玩,打趣道,
“不知被二公子染指过的女子是个什么态度?”
元漓眼角一翘,桃眼如水,含情脉脉的对着江越,
“自然都是满脸飞红,心花怒放了。”
江越嗤笑一声,笑道,
“那我是否也要同那些女子一般才能将戏演的更像些?”
“不不不。”元漓摇了摇头,
“江大人需表现的更为不同些,宛若高岭之花那般难以摘取更好,这样我的兴趣一般会长一些。”
江越噗嗤一笑,想不到这古代现代的情场老手差距倒也不大。
说笑了片刻,两人才继续那天的话题讲起了正事。
元澈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元漓打小在家便是个只会花钱的主儿,江越虽然知道他的本事大,但装了多少年的纨绔突然成了经商奇才元雄不怀疑才怪,虽然想帮忙,却只能暗地里使使劲。元家三公子五公子乃一母所生,近日来元雄将些许生意给了老三老四老五,元澈的生意被抢了不少,元澈心里憋屈却不好说什么。这几兄弟不说有无本事,但背地里给元澈使坏却是本事大得很。元澈有苦说不出,近日来忙的脚不沾地。
与元漓分别后,江越在马车上慢慢分析。
看来自己要背地里使使坏了,给元家找点事做,那几个庶子若是被事情缠上了,便没时间去给元澈使绊子了。当然一方面,给元家使绊子还要将温仝拖一拖,江越脑袋一痛,想要烦一烦温仝,以自己如今来看,只能借高文成恶心恶心温仝了。
对于这种感情牌,江越一想便是头皮发麻。
马车里捂得严实,空气不怎么畅通,本就没思绪的脑袋更是发昏,掀开车帘向外打量,街上吆喝不断,小贩的生意做得热热闹闹,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江越深吸一口空气,抬头一瞥,与茶楼上不知想什么的男子瞬间对视,江越刷的放下帘子,不顾男子惊喜的神情,催促车夫将马车赶得更快了。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被高文成这么一撞,江越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吩咐车夫去仪王府,自己靠着车壁整理思绪。
乔祤府上是江越最放得开的地方,比自己府上还要安全。一干仆人既是激灵又是听话,江越熟稔熟路的摸到了乔祤的书房,看门的小厮见是江越嘿嘿一笑,
“姑娘来啦,王爷还没回来呢,姑娘进去坐会儿,小的给您泡茶去。”
看着小哥真诚无比的话,江越没来由的脸一红,忙摆了摆手说声不需要自己不用伺候,将热情的小厮打发了下去。
乔祤的书房烧着不知名的香,熏着本就不甚清晰的头脑。江越习惯性晚睡,近日来上衙门江越起的早,睡的少。找了本书趴在内室的软榻上细细翻阅,看了几页便犯困,不肖一会儿便趴在书上睡了起来。
睡的迷糊间,听见男子清越中略带沙哑的笑声,鼻尖的清香夹杂着冷气更是醉人。似是端详该将手伸到哪里,半晌,冰凉的手指伸进衣领,与睡的温热的肌肤触在一起。
江越睡的舒服,被这么一吓惊得整个人从软榻上弹起来,慌忙中捂住脖子,不满的瞪着眼前笑的无害的乔祤。
无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抬起头乔祤满脸的玩味,他歪着头打量了片刻,伸出手指在江越脸上滑了滑,画着不知名的图案。
江越不满的瞅着他,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两人里的太近,江越不自然的向后缩了缩。乔祤笑着执起江越的手,在他刚刚摸过的地方重新摸了一遍,调侃道,
“你自己摸摸看。”
狐疑一摸,嘴角忍不住一抽,熟睡时印在脸上的印子深刻的可以摸出脉络,郁闷的狠狠搓了搓脸,赌气的转过身背对着乔祤,太丢人,脸还是藏起来好了。
未曾注意间,发间的簪子突然被抽了出来,江越今日绾的鬓甚是简单,紧紧靠着一根白璧玉簪支撑着,簪子一离头发,乌发瞬间散落开来,长发过腰,直直垂在榻上。
忙忙转过身子想夺过簪子重新束发,乔祤轻轻巧巧一抛,簪子便稳稳落在远处的床榻上。恨恨的瞪着眼前的男子,双手拢着乌发无声控诉乔祤的恶行。
乔祤嘴角轻咧,执起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绕了两圈,笑道,
“本瞧着你头发散了准备帮你打理打理,谁知你要抢,既然不用盘起来那便扔一边吧。”
嗖的伸出手想在这精瘦的腰上掐一把,乔祤灵巧一躲便闪到了一边,看着发丝乱飞衣衫睡的不甚整齐的模样,打趣道,
“你这散着头发衣衫不整的样子倒是比以前好看多了,瞧着更有几分女人味。”
瞪了眼乔祤心中鄙视了一番,也不去找发簪,除了头发有些太长,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这样的发型还是很能接受的。
乔祤笑笑,弯腰凑过来去拿那本刚刚垫了江越满脸印子的书,起身那一刻,瞅准了软金腰带上的扣子,伸手去拽那扣子。
江越轻笑间将江越抓着自己腰带的手抓住死死扣在自己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越偷袭未成被抓了现行又抽不出手,手心里可以感受到男子身上传来的热量,使劲想将手抽出来,乔祤笑眯眯的将使坏的手挪了挪位置,重新扣在腰间,建议道,
“腰带结扣在这边,抓错位置了,要不要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