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颖下葬的七日后,司南飞还是没有出现,或许他就像四年前那样,消失无踪。她替昭颖惋惜,但更多的便是不平。
而这七日,她始终留在锦泉宫中,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离开。
就这样,宫中的谣言又一波接一波的兴起了。污言秽语的都是些她不守妇道,月儿直气的牙痒痒,而秋锦绒却只是一笑而过。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这么传,我难道还得找根针把嘴给人缝上不成。”
“那也不能够,这样说主子你啊!一个女孩子家的名节,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毁了啊!”
“名节……”秋锦绒无奈的摇摇头,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逸漠。自从昭颖出殡后,他便始终把自个儿弄得很忙很忙,她虽然住在锦泉宫却始终未曾见逸漠一面,只因他每每天还未亮就离去,丑时已过才回来。而今,逸漠已有三日未有回锦泉宫了。期间冉辰来看过自己两次,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或许,也不知从何说起。毕竟那时她曾狠狠地拒绝和伤害了他。
“主子,你不生二皇子的气了吗?”月儿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生气……”秋锦绒喃喃着:“我现在只是担心他。”她曾经是怨过他,恨过他,但最终仍旧敌不过爱他的一颗心;昭颖的死对他很大,她担心他,很想知道他此时到底怎么样了。
“锦绒,你不知道,二哥小时候被母亲怎样的折磨着;可是他从来都不吭一声;你能想象热蜡滴在身上的感觉吗?你能想象长鞭一遍遍抽打在身上的痛楚吗?那时候二哥只有几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你所意想不到的。”那一晚,昭颖告诉她这些事情时,她甚至不敢置信。
秋锦绒的话,凑巧被此时回宫的逸漠和恒熹听到。他只是停住步子,怔愣在原地。
她说,她担心他……
“对啊!二皇子也真是可怜,小时候被自己的母亲这么虐待,还甚至想杀了他;有这么不堪的过去,现在甚至连最亲的人都离他而去了。”月儿点点头,昭颖那天和秋锦绒长谈时她在门外也略微听到一些;不禁觉得这两兄妹,真真可怜着。
可怜?她仅仅是可怜他?逸漠苦笑的摇摇头。是啊!曾经秋锦绒那般决绝的对他说过的司徒逸默我恨你的;这会儿昭颖离世过后,她却一直待在他的锦泉宫中,是因为可怜他?
恒熹显然也看到了逸漠此时神色的变化,垂首,无言。
“二,二皇子……”当望见远在门口的逸漠时,月儿差点儿咬住自己的舌头;可想而知当听到这一声二皇子时;秋锦绒竟是那般的欣喜。
他,回来了。
抬眸,见着的便是逸漠落寞的身影,向自个儿的地方走来。
四目相对,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恒熹和月儿默契的离了大厅;屋子里是难得的静谧!
“你,回来了?”终于,她的话打破了僵局。那语调很轻,带着浓浓的担忧,却也夹杂着丝丝欣喜。
可此时的逸漠,却未有这么缜密的心思来听取。
“你……”他迟疑一阵,却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你可怜我。”
怔愣,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逸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秋锦绒忽觉气愤:“你觉得,我仅是可怜你。”
“司徒逸漠,你太伤人了。”粉拳紧紧地握着,她仅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