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厢以为赵正会狗血地说:以身相许吧,小娘子~
但事实证明这不是一部狗血小说,所以赵正在故弄玄虚之后,要陶厢帮他跑个腿,陶厢闻言撇下嘴,稍嫌失望。
“你以为绿荷真是自己找到林斐的,其实只要是在这城内,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再说了,本公子也没当绿荷是囚犯,她基本的自由还是有的。”赵正一面忙着包裹东西,头也没抬地自顾说着。
陶厢在一旁插不上手,倒想明白了些事。照他说的,那他帮她运绿荷出去,他还担了不少风险,他怎么就愿意帮她……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吕不韦派来的?
“绿荷回去了,林斐很快就能查到这个地方,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啊。”赵正叹了一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垂下睫毛,双眼只盯着手中物,面上泛起一些难色。
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陶厢歉疚道:“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帮他,也是帮自己,MRS.金不是说只要她能帮赵正回国,她就有回去的希望。
闻讯,赵正展颜欢笑,他一把拉过陶厢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本公子就知道,桃香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本公子这边的。”
眼波流转,他的眸子越加明亮,他的话语慷慨激昂……陶厢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因此,赵正让她跑腿了。
目的地:街头有着斑秃鸡屁股下巴伙计的玉石铺。接头人:斑秃鸡屁股下巴伙计。运送物件:被赵正用木板钉死包装精良的木盒子。任务说明:中午十二点到达,摔盒子闹事让他吃不成午饭,大约一点找机会闪人。
只是……任务虽是简单,陶厢还是害怕玉石铺壮士甲乙丙丁。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特别是他们时时在门口巡逻,还不经意地露出了他们腰间的棍棒和在太阳光下反着黑光的皮肤。
不过,他们不冷吗?
陶厢蹲在包子铺旁倒抽了口凉气,而后死命地搓了搓双臂,猛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向玉石铺的时候,还低吼了几声,自我打气。
又感叹,不愧都是赵国的好保安好壮士啊!
陶厢吹着口哨接近了玉石铺,还在门口就被保安甲乙掏出木棒给拦住了。想以往,她和赵正借此地数次甩掉林斐的监视,他们对她应该很熟悉了。而面对他们‘热情’地挽住她的双臂,陶厢明白,他们对她何止熟悉,简直就是‘化成灰也认得她了’。
“何主管,丫的又来了!”
陶厢被壮士们推到在地,连同她的任务物品一同,摔了!
主管?
听闻,被扔趴在地上的陶厢翘首,伙计白嫩犹如鸡屁股的斑秃下巴毫无悬念地映入眼帘,他高高在上,天蓝的长袍犹如菜市里屠夫的围腰,一支木棍‘×’身后,无比拉风!(好吧,思想单纯的亲们一定会很CJ的认为,木棍只是‘×’在腰间,它向后倾斜,便造成了‘×’在!身后的幻觉。【看似木棍实则电棍,看似电棍实则木棍,又电又木,又木又电,斑秃鸡屁股牌木棍,是居家旅行,巡逻保安,杀人越货,灭人满门的必备良品,只要998哟亲,包邮哦亲……】)
何主管抖了抖袍子坐下,陶厢的目光慢慢移上,后堂来人端了一大碗铺满了鸡腿鸡爪鸡翅膀鸡屁股……的饭,他大手一伸,来人将饭菜送上。也不知是不是饭菜太沉,他身子跟着倾斜了一下,又抖了抖,随之摇摆着头咧嘴笑。
陶厢吞了吞口水,猛的想起赵正苦口婆心的叮嘱,颤了两颤,回了神,连忙上前一把拍掉他的碗,就这样白花花的饭混合着黄灿灿的鸡重重地坠落凡尘……
屋内静了片刻,陶厢看着何主管哭笑不得的脸,不由得高兴,丫的!在她挨饿受冻的时候,他居然敢吃这么丰盛的午餐,哼!叫丫的得瑟!
“你你你……你你……”何主管颤抖着手指指向陶厢,或许是太过悲痛,他眼底竟泛有点点泪光,才起身,又痛苦地合眼,瘫倒在椅子上。
显然,壮士保安们没见过如此场面,皆愣在原地。陶厢暗忖,原来白鸡屁股是只受啊~
于是她又大胆了许多,便叉腰,霸气全面展露,“顾客就是玉皇大帝,就是如来佛主观世音,本姑娘进来消费你居然敢让你手下摔我,就不怕我告到王子嘉那里,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哼!”
“快……快……快帮我把她……赶出去!!!”何主管抚着胸口,有气无力地指派人,壮士们如梦初醒连忙围了上来。陶厢生来面对受呈攻属性,也不再惧怕,便掏出王子嘉给她的腰牌,壮士们见她如此镇定,也犹豫起来,与之保持距离。
陶厢又说:“再怎么说本姑娘也是王子嘉封的御厨娘,你们好歹也给点face好不好!
何主管猛的立起身,踢开脚下的鸡肉们,又火速遣退了壮士们,末了摩挲着他雪白的斑秃宛若鸡屁股的下巴,字正腔圆道:“姑娘请坐,姑娘可想来点Chicken wings、Chicken leg、Chicken feet、Chicken ass?”
闻言,陶厢虽然很蛋疼,可是却止不住地激动,她扑上前猛的握住了何主管的手,心中一片澎湃,那激昂的感觉涌出,颤了她的音:“Fellow啊~Sisters啊~Relatives啊~早就觉得你Not ******啊~~~~”
他向她展开怀抱,就像是见到真的亲人那般,陶厢顺势伏在了他的肩上,这是友爱的体现,是友谊的延伸,后觉得他肩膀太窄,不如赵正的靠着舒服,便分开,终于又想起了赵正的叮嘱,他怨念的眼神……
“啊!请问现在几点了啊?”
“将近一点。”何主管快步来到门前撩开衣袖看手腕上怪异的装置,又望了望天,才露出八颗牙齿笑道。
“HO漏,我得走了。”陶厢摊手以表无奈,随后转身离开,何主管手快拉住她问:“小姐怎么称呼?”
“陶厢。”
“何言,幸会幸会。”何言勾唇,双眼眯起,缝隙之间有点点的闪耀,这位邋遢的大叔受忽然有些亮眼。
陶厢还以微笑,眼角余光睹见不远墙角处的赵正,急急推开他纠缠的手,说:“我真得走了~”
“古拜~”何言站在门前向她挥手,薄唇弯出弧度,随着陶厢的远离,笑容慢慢消失,后又想起什么,朝着陶厢的背影大喊:“喂——你是哪个阵营的——”
陶厢站在大路中央,忽有马车奔驰而过,带来的风声太大,让他的话有些模糊,她只得站在原地,疑惑:“啊?”
陶厢不过去,赵正走了过来,他拉着她离开,脸色并不好。
待陶厢转身随赵正离去,何言再次带着深深地笑意,展开了唇角。
“喂喂!干嘛走这么快,没见着我正和别人道别吗?”陶厢三步两回头,被赵正拉着走,跌跌撞撞。
“道别用得着拉拉扯扯的?”赵正的尾音升高,直直往前冲,阴阳怪气。
再见不到何言,陶厢快步跟他并肩走,悄悄瞟他一眼,心中窃喜不已。早闻到他话里的酸味儿,再一看丫的脸拉得都快有飞机跑道长了。有趣,真有趣!
“我与何先生一见如故,一时高兴,就……”
“你和他见过多次了吧?”赵正干脆停下脚步,与陶厢理论。
“但这是第一次交谈啊。”
“你与我天天见面!”‘没见你一时高兴’……据陶厢对赵正的理解,他的后话该是这句,于是她答:“你我常在一起,有再多的话题也都聊完了啊。”
陶厢转身入了隔壁的小巷,为怕引起围观群众。赵正乖乖跟上,握住她的手腕,在作纠缠,“日新月异,总有没聊过的!”
因为背对着赵正,陶厢实在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一番,半晌才道:“距离产生美,前段时间你忙不常来,我也怪想你的。”
“真的?”赵正绕到她跟前,蹙眉疑问。
“你不信?那你又为什么说想我?”陶厢抱臂而立,有些玩味的意思。
赵正陷入沉思,片刻才抬眸发出锐利的光芒,扑向陶厢咬住她的唇,道:“你竟敢戏耍本公子!”
陶厢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欲推开他,只是徒劳。他似乎早做好准备,将她死死地箍住,唇又压下了几分,咬改为了轻柔地展转……小巷里‘春光’无限,她则在这暖暖的冬日里享受着他唇带来的阵阵湿热与馨香,环绕着她一颗悸动的心。
陶厢光荣地完成了任务,奖励便是赵正在暗巷里的湿吻。
每每她想起那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就不自觉地去触碰她的唇,高兴之余又有些歉疚,对于迟迟没出现的李斯先生的愧疚,想当初她可****YY着他俩JQ的画面……
之后,赵正又消失了几天,正如她自己所言,她挺想他的。
只是不再像以前,她疑心病作祟总以为他又和哪个女人鬼混,也不纠结到底要不要爱他,事已至此,胆怯退缩,不如勇敢迎上,即便是到最后他仍不属于她,至少她曾拥有过!关于送东西给何言事件,赵正简略地给她解释了下,大概就是何言也是来助他回国的,只是他扮演的是反面角色。
也就是谍中谍,卧底中的卧底。
关于这些,她不想去了解太多,插足太多,毕竟始皇同志也是威风八面才智过人的,她又何须庸人自扰。
但,她始终很好奇,大奶为毛没把见到李叔的事告知林斐,李叔至今扔安稳地住在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