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晏尹撇唇,并不在意他的威胁。“在下还听闻,烟儿是上官兄过世妻子的妹妹,你对她而言,并不是非顺从不可。她要去要留,应由她自己决定。在下此行前来,不过是出于礼节,向你知会一声而已。”
一切皆是发生在那一瞬间,快得教人愕然。
上官焰紧紧地揪住柳晏尹的衣襟,一把将他自椅上提起,右手掐住了他的颈项。凑近了俊颜,危险地眯起了眼:“柳兄似乎过于狂妄了,不怕上官一个没控制好力道便一命呜呼了么?”
“呵……”被狠狠掐住脖子的男人似乎并没有预期中的慌乱,他眨了眨眼,失笑。
“你笑什么?”上官焰粗声道。
“你我同朝为官已有五载,上官兄的为人在下岂能不清楚?”他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眸,“你不会那么做的。”
上官焰怔然,死死地地瞪着他。良久,缓缓地松开了钳制的力道,颓然地放开了手。
柳晏尹从容地理了理衣襟,朝门口走去。“等烟儿伤势痊愈后,在下自然会亲自送她回府,上官兄莫要担心。”话音刚落,人已出了门槛。
一场秋雨一场凉。
也许,这般阴冷的荒涩再不能称之为秋。
冰冷的雨珠儿扑朔朔地打在回廊上,打在残花上,打在……她萧瑟的心坎儿上。
窗,没关。
阵阵冰凉的寒风夹杂着雨星的湿冷蛮横地灌进窗内,寒意就像被围困住的死城。进来,却出不去。
今儿个的雨势,似乎有些大。放眼望去,天幕里白花花的全是水,上面争先恐后地绽放着无数水花。
澄净,又飘渺;如雾,亦如尘。
杜凌烟沉默地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覆着的厚毯却是丝毫驱散不了笼罩全身的寒意。
她木然地瞅着窗外,失了焦距的黯淡水眸眨也不眨,视线幽幽地定在远处某一点,不知在看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男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怎么又不肯喝药了?”柳晏尹柔着嗓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