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你,多久都成。”上官焰抿唇微笑,许下承诺。
“闺里红颜如舜花,朝来行雨降人家;自有云衣五色映,不须罗扇百重遮。”苍白的声音,又开始在空气中辗转低吟。
雨势,唏哩哗啦地开始变大。豆大的雨点儿啪啪地重重打在地上,屋子内的吟诗声早被如此浩大的声势淹没,再听不真切。
“糟糕,城郊的仓库铁定要漏雨了。”前些天早该去补修,却被接踵而来的婚嫁事宜忙得不可开交,早忘了那回事儿。
月白色的身影虚弱地靠在门框上,无力地笑了笑。轻轻斥道:“啧,我在想什么?”眼前这一切已是一团乱麻,自己怎么还会有力气想那些?
只着中衣的身子早被大雨淋了个湿透。牙关“咯吱咯吱”地上下打架,冻得泛起青紫。她环抱起身躯,试图唤回一丝暖意,却在瞧见自个儿湿得彻底的身子时,徒劳地颓然放弃。
她——杜凌烟,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这里?这问题,她思虑得已不下百回,却依旧答不上来。也许,只是怕,怕答上来便失去了继续留在这儿的理由。
很没用,不是?呵,她知道。平日里的倔强难驯不过是欲盖弥彰,笨拙得连自己都想要唾弃。
现下,姐姐走了。自己便再没理由硬是赖在这儿不肯走了。姐姐的死,说实话,她并没有特别伤心。也许,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心中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偏生是在那时。
难堪啊!
在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放弃他,放弃恋慕五年的他的时候,她却先前一步放弃了。这算什么?她所有的努力和痛苦算什么?
上官焰,该称作他已有妻室?抑或……不曾娶嫁?
那么,她该放弃?抑或……继续留下来?
啧!情何,以堪呐。
“娘亲,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桌前,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便已出落得这般动人,不难想见,日后必定艳冠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