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朝廷,不愁吃喝。”秦少兵总算明白了过来,当即大笑,像是想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其他人对他的激动表示漠视。
倒是杨久言总觉得哪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
确定好立场,赵晖将大家解散,独留了杨久言,问她,“一加如何,暗卫表现怎么样?”
杨久言挥开心中怪异的感觉,聚精会神地回答:“周茂不错,有能力,有担当,并且性子不错。”作为暗卫,除了明面上的工作,私底下不为人知的事情若是处理的好,才是最重要的。杨久言对于周茂手下的人员甚为满意。
但对于一加,她只是简单回应不错,便避开了话题。虽然合作了两年多,可在她心里,赵晖依旧不值得信任。
赵晖似有所觉,眼角一紧笑了起来,“半年考评就要到了,看来你给他的评分依然很高。”
聚贤堂每半年各路会长、舵主都会齐聚一地,依据评分判定人员情况。杨久言与其他人接触不多,自然给周茂评分最高。人之常情,杨久言自忖自己不过是个小女子,自然守着小道理过日子。
再谈了不多会,周茂前来请他们去饭厅用餐。
杨久言欣然起身,听见吃的,她总比别人更积极些。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杨久言刚要随赵晖几个回竹林,便听见门房很是激动地禀报,道有个自称是飘影阁中人来求见堂主等人。
飘影阁,江湖上近年才兴起的门派。因远在塞外,倒不为世人熟知。但聚贤堂中高层,自然晓得他们阁主便是正在竹林中养伤的江明昌。
当然,杨久言也知道。可对于江明昌的这重身份,她从来没有立体的认识,这会倒想见见来人。未几,一股飘渺的香味悠悠袭进杨久言鼻端,展目一看,只见一着轻纱女子袅袅婷婷走来,媚眼如丝,极为妖娆。
杨久言自知长相不咋的,却极为欣赏美人。可见到这自称素娟的貌美女子,她却是吞了苍蝇似的,极为难受。至于原因,不提也罢。
只听得那女子用甜腻的声音叹道:“今日得见聚贤堂堂主、副堂主、左护卫、右护卫并各位会长,真乃小女子三生之幸。”
被他提到的人,除了秦少兵讪讪地笑了,其他人均无反应。周茂作为东道,只得出声打断她的娇弱,问道:“素娟姑娘从何地来?”
素娟见柔声回,“阁内得到阁主受伤的消息,素娟前来迎接阁主回阁。”
“飘影阁消息颇为灵通。”周茂并不接话。
素娟捏起丝绢,掩住嘴角轻声一笑,眼神自然地往杨久言身上溜过。“我们阁主雄才伟略,但依然不比聚贤堂中人才济济。”
周茂哈哈大笑,请示了赵晖等人后,叫人引素娟去竹林。杨久言略皱了眉头,不明白周茂今日为何这么粗心,竟然在不确认身份的情况下就将人引进竹林,还是.....“周会长此前见过她?”
周茂拱手回道:“不曾。”随即又道:“但属下确认此人并非飘影阁中人。”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将她引去竹林,莫非,“你在途中设下了埋伏?”杨久言眼中精光一闪,仔细瞧向谢卿,见他面色无常,便知自己猜中了。这种江湖事情,她果然还是不够在行。
王虎赞道:“副堂主居然知道埋伏。”
杨久言.....
盏茶时间一过,有下属示意处理好,周茂这才又充当了向导,引杨久言等人往竹林方向行去。杨久言明白,刚刚见过的妖娆女子,以后是再见不着了,心中不觉又漠然几分。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
赵晖等人自开会确定了方向之后,便忙的不可开交。杨久言听周茂汇报说,赵晖近日见了各重要门派的掌门,表明立场不参与密钥事件;谢卿则终日不见人影,估计是与朝廷接洽中;王虎带着秦少龙、秦少兵并其他几个赶来的会长则远下闽南,寻找线索。至于梓梨,素娟事件第二天便回了湘西,与杨久言告别时提了句找什么东西。
“岂不是我最闲?”杨久言每次听完,总不好意思地与周茂这样讲。
周茂也只当没听见。
又过了两天。杨久言总算舍得从竹林小屋中出来,叫下人套了马车,要去一加。
正是中午,临安一加的生意如天气一般,愈发火热。杨久言到的时候,童掌柜噼里啪啦的竟然也加入到结账的队伍中,她笑着便问律正:“莫不是请不起帐房?”
律正板正的看她一眼,“查出来了,丁二小姐嫁的方家正在这附近,我已投了拜帖。至于史家小姐,我是用了你的私印才请得一见的机会。”
杨久言对于他不开玩笑的生活方式表示无奈。“那我今晚就歇在这了。现在陪我去逛逛超市?”
当初设立分店的时候,杨久言本想过各地用不同风格。但最终理智战胜飘渺的幻想,便行成了如今一致的装饰和设置:两米高的货架,货架间预留一米的过道,通透的灯光,分门别类的摆放。唯一不同的在于,每个地区销售的货品总有一部分是带着地方特色的,比如临安的绸缎。
丝滑细致的手感,光泽鲜亮,五彩缤纷,是上佳的礼品。因不知自家二表姐是什么性子,杨久言直接包了十几匹最新款式,又挑了好些首饰才罢休。
第二日一早,童掌柜叫好些下人才将礼物抬上马车。杨久言瞧那闭塞的空间,干脆让他们随行,自己乘另一辆车去了方家。律正告诉他,方家在临安也是名门望族,祖辈里出过御史,不过近几代子孙在学业上并未有多成功,却也是难得的书香门第。
杨久言曾听丁枫的妻子蔡氏提过,似乎这丁二小姐丁灵姗在方家过的并不很如意,回家省亲时总带着愁容。于是到了临安,她便有心打听这表姐的情况。
从一加到方家的祖宅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方丁氏早得到消息,派了个小厮在门口相迎。那小厮平日里也是个机灵的,但见到七八个下人抬着礼物下马车,着实吃了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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