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光凭那青凤国君王出尔反尔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狡诈的很,如何智取?朕带兵打仗百战百胜,还从没有输过!”安冷雪说着,身手要拿回地形图,安连亚却躲过他的手。
“百战百胜并不是令人崇敬的壮举,这种胜利所付的代价则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臣弟认为不妥!”安连亚淡笑一声,道。
“哦?”安冷雪不再抢那地形图,而是专心地听着安连亚的话,认为还真是有几分道理可言。
见安冷雪肯认真听,安连亚便放心的开口,“不经战斗而迫使敌人降服,使敌方丰富的物资和充裕的人力,无形中成为我方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这样,才算是打了一场真正的胜仗!”顿了一顿,他望着安冷雪的表情,“用兵的上策是运用谋略取胜,而不是像皇兄这般一味地强用兵力,强攻池城才是最下策,仅准备攻城的家什就要好几个月,时间一长,若是战师再沉不住气,即使用上数以万计的雄兵,也必定会白白损失不少。即使这样,敌城也未必能攻得下来。”抬头望了望远方皇城的棱角,想到白磬磬还在那里被当做人质,他就恨不得想要立刻飞过去把她救出来。但是打仗这件事容不得半分急躁,只能让心爱的王妃受些委屈。今日她受的苦,他会加倍帮她讨回来!
“那么皇弟有何高见?”安冷雪挑了挑眉,不禁有些对安连亚刮目相看。怪不得当年安连亚仅率领几千军马便平复了十万敌军,还真是名不虚传,不愧是轩珍国的战略之才。不过安连亚接触了没几场战争,怎么会对战略这么精通?这安连亚,还真是不可低估,非同小可。
“如果我国力量相当,就应该设奇伏来战争他,但洪立元和青凤国君王联合,当下的的情况是敌众我寡,条件不如敌人,一定要避免交战,倘若与敌人硬拼,必然会成为地方的俘虏。而皇兄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懂得现在我方军队不能前进,将帅有才能而国君不予牵制,才能胜利。”转身望了望那些战伤战死,没了斗志力的军兵,安连亚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战争持久对国家来说绝不会有利,现在我们的唯一办法就是智取,如果地方内部比较团结,就要进行挑拨离间,如果可以,我们要把钱财花费在地方掌握重兵的将军手里,要是能够把他买通,加上内部混乱,敌方军队必定会不攻自破。在完成这些计划之前,我方军队要故意表现出卑微胆怯,使对方误以为我们是畏战之兵,以青凤国君王的性情,一定会狂妄自大,骄傲自满,这样一来,他们便会疏于防范,我们便好从中下手,到他们内部矛盾之时,我们再乘虚而攻,一举拿下!”
对于安连亚的谋略,安冷雪微感吃惊,这些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好计谋啊!他只是在反复地想如何能够夺取对方的战车,如何能够攻城,却从未想过智取,安连亚的办法不但能够保住大部分的兵马,还能够获取敌方利益,打个胜仗!
“但若是被发现,要如何?”想到危险性挺大,安冷雪问。
“不能因为惧怕被发现,而蹑手蹑脚,不敢去做。既然不想被发现,我们就要把危险度减到最小,每一步都不能疏犯。”说着,安连亚把地形图交给安冷雪,“知道了这些,皇兄再看地形图,也有目标了,不是么?”
安冷雪没有说话,接过地形图,表情极其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安连亚则派人给军马发军粮,他们太过于疲劳,总要吃饱,保持着充足的体力才行,像这样无精打采,敌军攻过来,即便不是一网打尽也是伤残无数。
望着那些无精打采的士兵们,安连亚皱了皱眉头,打这一场仗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他现在知道轩珍国的兵力真的该整顿了,几日之内就变成了一盘散沙,长期下去怎么能够抵得住!
展棐鹏把白磬磬和瑾妃放到马车上,独自一人跳到地上,抽出剑与那伙追兵展开搏斗。
“你们先走!”他此行的任务是保护车上的这两位姑娘,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是他所必要的责任。他奔起一脚把眼前的追兵踢到一边,趁这个功夫快速的转过头,用剑柄重重的拍了一下拉车的马。马顿时抬起前蹄长声嘶鸣一声,随即使用健硕而有力地四蹄飞奔起来。
“啊!”可能是因为马车的突然加速,使瑾妃猝不及防的往后仰去,后脑勺正撞到了车壁上、“没事吧?”一旁的白磬磬及时出手把她的身子拉回来,一边关切的问,一边还时不时的望向被马车落得越来越远的展棐鹏的身影。
“展手下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白磬磬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担忧,道。
“放心吧,他可是三王爷的人。”瑾妃轻微的揉了揉脑袋,之后坚定不移的看向白磬磬,说得斩钉截铁,好像是那么的相信安连亚,似乎只要是他的人,都是本领高强,高深莫测的,不难看出她已经对安连亚的能力生起一股无可置疑的佩服之意。
“但是,追兵真的只有那一批吗?他们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呢?”白磬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担忧的问。
瑾妃作出不经意地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时那接连不断闪过的绿树,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淡淡地笑了一声,显得有些许的无可奈何,“已经不是如果了。”而她的模样,还是那般的镇定自若。
“嗯?”白磬磬没有听明白瑾妃是什么意思,但在看向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刺进马车来的时候,她想她已经知道瑾妃的话中之意了。
急忙伸手按住瑾妃的头,是她同自己一起低下身去,这样才侥幸的躲过了追兵那致命的一击。
“瞧这架势,他们是不想留活口了!”低声自语,白磬磬抬起长腿给了那进来马车的追兵一脚,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踢到了离马车老远的河中。
即刻白磬磬跃身坐到车外那匹拉扯的马上,紧握住马鞭狠狠地抽着马的屁股,迫使它加速奔跑,“樱樱姐坐稳,要开始疾奔了!”她转头对着马车上的瑾妃道了一声。只是这无意的一声,却表明白磬磬已经愿意作为瑾妃的知心朋友。
望着白磬磬的背影,瑾妃在后面不声不响的流露出温暖的笑意。
谁知追兵骑着马在后面穷追不舍,甚至队伍越来越庞大,而白磬磬的这匹马要承受着马车的重量和两个人的体重,自然跑不过追兵的那些骏马,没过多久,她们便被追兵团团围住,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