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白磬磬低吼一声,即刻转头伸手一把拽过瑾妃。
瑾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早已经坐到了马背上,她吓了一跳,立刻抓紧白磬磬的腰。
顿时,白磬磬解开接在马身上的那沉重的车链,没有了车子的重量,她们身下的马看起来立即有力气了许多。
“你想要干什么?”瑾妃睁大眼睛看着白磬磬,急促的问道。
“哼。”白磬磬平扫四周追兵,冷哼一声,“当然是冲过去!”
“驾!”还没等瑾妃应声,白磬磬就挥起马鞭,用腿使劲夹了一下马身,那马仰天长鸣,来了精神,不管挡在前方的那些人,迈开蹄子飞奔朝前冲刺。
瑾妃无可奈何地环抱着白磬磬,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只听得耳旁风声如箭一般‘嗖嗖’飞过,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任着白磬磬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敢从白磬磬身上撒开手。
前方的那些追兵瞧见这架势,也是软了气势,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调转马头给白磬磬让路。他们只是奉命来追捕俘虏的,要是不但没有追到人,还为此赔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那可真是不值得。追兵也是人,他们永远不会因为命令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没有了万马齐腾的声音,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和单一的马蹄声强而有力的敲打在地面上,瑾妃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回头望了望后边,竟没有追兵再追上来,但身下的马还在疾奔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樱樱姐,你不用害怕。”感觉到身后的人儿在不安分的动弹,白磬磬挂起一丝微笑,没有了刚才的锐气,甚至在语气中感觉还有些许的轻松。
“你真的很厉害。”瑾妃抬起头,用笑容掩盖住面容中的紧张之意,“若不是你在场,我恐怕又要被人抓回去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同国的人落入敌国手中而已,再说了,我这不是也为了自己能够脱身吗。”白磬磬根本没有把刚才的那些追兵放在眼里,自然我不会在乎什么。她的口气,充满了轻描淡写。
“你们这夫妻俩,真是让我心服口服。”瑾妃摇了摇头,眼中露出赞赏之意。
听着瑾妃的话,白磬磬纳闷,“什么夫妻俩?”显然,她还是没有适应与安连亚结为夫妻的身份。
“瞧你糊涂的。”瑾妃咯咯地笑了两声,“我说的是你和三王爷啊。”
“哦……”想到安连亚,白磬磬红了脸,声音明显低了下来,“我们俩有什么好让你佩服的?”
“你们两个都是厉害得很,三王爷则是文武双全,战略出类拔萃,是个相当精明的人。而你,不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身手矫捷,擅长揣摩人心。你们两个论谁都是卓绝群伦,现在又结为夫妻,双臂合力,岂不是无人能敌了?”
瑾妃的话让白磬磬不好意思起来,“樱樱姐,你可别说了,这样对我们大加赞赏,怕是我们当之有愧啊。”
“呵呵……”瑾妃轻轻笑了一声,“有什么好愧的?我说的是事实。”
两人话语轻松欢快,任谁见了都会以为是对好姐妹。这后宫嫔妃与王妃共同骑马,共同欢笑的场面,可是少之又少呢……
“糟了!”恰在这时,瑾妃回头看向后边,低声喊道,“他们追上来了。”
“还真是缠人。”白磬磬皱起了眉头,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算了,跑也是跑不过,不如索性跟他们干一场!”
“别……”瑾妃还没说完,白磬磬便翻身下了马。
前方突然空人,这使从没骑过马的瑾妃不觉紧张起来,她加紧了手中的力度,趴在马身子上,紧紧搂住马的脖子。马开始漫无目的的向前奔去,瑾妃闭着眼把头埋在马身上,死活都是不肯放手,任由骏马疯狂奔腾。
“磬磬!”无力地唤上一声,不是瑾妃没有力气,而是无法使出力气,被动地不停颠簸的她根本没有办法使出力气叫喊,那种想叫人来救却没办法让人察觉的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百般无奈。
冷静地望着冲过来的马群,白磬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待那伙追兵接近,没有预料的,她蹬地跃起踢上坐在领头马身上的那追兵,那追兵还未做出反应,回过神来只感觉一疼,发现早已被踢下了马。白磬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利索的跨到马上,朝着倒在地上的追兵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傻到来以一挑十吗?”她的眼里满是嘲讽和不屑,握住马缰,拿起马鞭一挥,身下的马便是可了欢儿的跑。
白磬磬可着实不是一个莽撞,做事不计后果,只会硬冲的人,今日她选择下马和他们干一场,这举动看似愚不可及,毕竟寡不敌众,去了只会白白送死,但这却是目前最好的一个方法,刚才她载着瑾妃在马上,后边又有那么多追兵,以她们的速度迟早是要被抓住的,若是等到被他们严密包围,那有可能会再冲不出去,与其那样,不如她直接下马,抢过追兵的一匹马来,两匹马载着两个人,总会比一匹马载着两个人快些。方才,她表面上对瑾妃说要跟他们干一场,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去抢一匹马而已。
“樱樱姐,你不用紧张。”不久,白磬磬追上了瑾妃,见瑾妃还在抱着马脖子死死不肯放手,她忍住笑,好心的提醒道。
“可……我从来没骑过马。”瑾妃听到白磬磬的声音,心想可算是回来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绝望的心顿时又生出了光亮,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望着骑乘着骏马镇定自若的白磬磬,脆弱的说道。
“无妨,马是很容易受惊的动物,你从和些,别做出挣扎一般激烈的动作,一定要抓牢缰绳,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马。”白磬磬一边驾驭着自己的马,一边在旁细心地教给瑾妃做法。
“但是我现在根本没办法抓到缰绳。”因为瑾妃整个身子都趴在马身上,也不敢直起身来,自然是够不到马缰。
“你别急。”白磬磬安慰着她,“既然你不敢起来,就先一只手抱着马脖子,另一只手探索马缰,尽力把缰绳勾在手臂上,这样你就可以放些胆子,慢慢坐起身,动作不要太大,记着要弓着身子,以防止没有防备从马上仰下去。一定要抓紧了马缰,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
瑾妃点了点头,照着白磬磬的话探了探手,寻找着缰绳的位置。她的动作略显笨拙与迟缓,不像平时那么轻盈伶俐。费了好大的功夫,她才握住了缰绳,弓起身子。
“做到这些,就可以不必太担心了,不过最好把脚蹬到马镫上。”看到瑾妃终于有了骑马者最基本的形态,白磬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