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羽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心跳逐渐加速的声音,仿佛天在突然之间都暗淡下来。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炎黄羽把自己破旧的棉袄裹紧了紧,壮胆似的大声喝道。
那影子依然闪烁不已,似乎有种节奏在跳动。影子头上两个尖尖若角的东西,左右摇晃着,看在炎黄羽眼里无比吓人。“何方妖怪,难道白天行凶不成?今天炎天师在此,还不快快离去,免得遭受狱火之苦!”
任何人,无论他的心志是多么的坚强,但一旦接触到自己未知恐惧的东西,那心里都会变的脆弱不堪。炎黄羽正是如此,死他可以不怕,但第一次遇到这种神怪之事,他年少的心里没有几分悸颤那便是不可能的。
照着那些神棍的样子,炎黄羽装模做样的吼了几声,但那黑影还是不曾离去,也不曾前进。随着时间的推移,炎黄羽从刚才的激动冷静下来,思忖着这黑影就是不肯出来,只在另一边的拐角处搔首弄姿,莫不是有什么古怪不成?
小心翼翼地踏前几步,又是一阵撕叫传来,把炎黄羽一惊停下脚步。仔细一听,似乎又有些不对,最后他终于壮起胆子,一个大步拐了过去。
“娘的!居然是你这东西!”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蹲在街道口的一个木头箱子上,一边摇头晃脑的挠着身上的皮毛,一边眯着眼睛对刚刚出现的炎黄羽咧嘴。它的影子左右摇晃着,投影在对面的墙上。
炎黄羽的脸一阵发烧,自己刚才居然被这个畜生给吓到了,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今天没有狗肉,猫肉我也凑合着吃了!”炎黄羽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为了挽回面子,一边阴笑着一边恶狠狠地朝波斯猫走过去。
看见炎黄羽走朝自己走过来,猫儿的眼睛眯得更浓了,里面似乎藏着莫名的笑意。
“嘿嘿,看来你已经做好思想准备打算搞捞我了!”看见波斯猫一动不动,依然坐在那里,炎黄羽心里一阵大喜,笑着道:“为了报答你,我一定会把你做得很好吃的!”一个鲤鱼纵身,就朝它扑去。
就在炎黄羽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之时,那只猫儿却突然跳开,轻飘飘地落在了木箱子下面,不等炎黄羽反应过来,又蹭起身来,一个爪子抓在了炎黄羽身上。
“啊!……”炎黄羽被这突然的一下疼得咬牙不已。顿时怨气大发,瞪着地上正甩着尾巴的波斯猫骂道,“你这畜生,看爷爷今天我怎么收拾你。”
炎黄羽和白猫在不宽的巷子里折腾着,暮色已经快要吞噬整个城市。
“妈的,怎么这么灵活!”文宽追着这白猫就在原地转着,就是逮不到它。而后者更是昂起脑袋,雪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毛绒上,一双眼睛笑意欲浓。
“这猫不会能听懂我说话吧!”炎黄羽是没有一点力气了,下午被几个大汉围殴,伤还没有好,加上现在饥肠辘辘又折腾这么久,他不过是个15岁的少年,又不是超人,哪里还坚持得住。
那波斯猫听见炎黄羽的问话,嘴角竟然细微地扯动了一下,稍闪即逝,只是眼睛又眯了一下。摇着雪白的尾巴,波斯猫掂着脚尖,轻轻地靠近炎黄羽。
“你过来干嘛啊!想通了啊!”炎黄羽饿得不行,只怨自己倒霉,早知道就不跟着那条该死的畜生狗过来了,现在弄得浑身没劲疼痛难堪之外,连自己穿了许久的棉袄也是被白猫抓得破破烂烂。
炎黄羽现在没了一点脾气,看着逐渐靠拢的波斯猫,也是无精打采,懒得去捉了。
那猫在炎黄羽的身边停下,用鼻子嗅了嗅他的全身,脚步来回走着,对着炎黄羽点了点头。炎黄羽看见白猫眼睛里竟然有些蓝色,又发现它这么人性化的动作,不由道:“你真听懂了我说的话?”
猫儿张开嘴巴打了一个不小的哈切,居然在炎黄羽眼皮里底下,不借助任何外物,纵身爬上了上方的潦屋顶上。
这一个纵身看得炎黄羽目瞪口呆,虽然知道猫的弹跳很好,但是要跳上这大概有2米多高的屋顶,其难度恐怕连跳跃冠军跳蚤也无法办到。
“难道这是一只会轻功的猫眯不成?”在孤儿院里翻阅不下数千本武侠小说的炎黄羽吃惊叫道。
那只猫飞身上房顶后,从上面跑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妈的,今天难道是动物狂欢节,出门不利,怎么尽遇到些奇怪的事情!”炎黄羽等了一会看见猫儿还未出现,不由抱怨着起身,直骂自己的运气之霉。
“咦,怎么又回来了!”炎黄羽起身后,看到头顶上方那只猫儿居然又露出了半个脑袋,要不是炎黄羽的视力好,再加上波斯猫的那闪烁的蓝色眼睛,他还真看不到了。
猫儿似乎极通人性,听见炎黄羽的话,身子也露也出来,轻脚踏上屋檐,沿着檐边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他,再走了几步,又是回头看了看发呆的炎黄羽,举起自己的一只前爪,挥了挥。
“怎么了?难道你要我跟着你走?”炎黄羽看见它这么奇怪的动作,不由好奇道。
那猫儿居然真地点了点头,眼睛眯了一下,睁了开来,朝着前面有些迅速的跑去。
“晕,你等等我……我是伤者啊!”确定这只猫不简单后,炎黄羽也没有多想,朝着它跑的方向跟了过去。波斯猫也真能跑。在潦屋上右窜左跳的,越走越荒芜。
“娘的,再走就到郊外了!”炎黄羽停了下来,抱紧了下自己的身体,棉袄漏风,身体有些瑟瑟。天色此时已经暗了下来,再走个一百的多米就是郊外了,依稀可见远处的荒山,连沿着无尽的恐惧,肆虐着炎黄羽的内心。
前面一直带路的白猫听见炎黄羽的抱怨,回过头看了看,眼睛里潋滟起了莫名的蓝色。让炎黄羽停下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又跟着朝前着了过去。
“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终于在一棵老槐树前停了下来,那猫儿颌首轻点,前肢露出尖利的爪子,在槐树下面的土里刨了刨,然后又看了看炎黄羽。
这槐树长得很是奇特,仅一米多粗,不算太高。在这万物萧条的冬分时刻,竟独自傲然于马路之外,枝叶繁茂,于四周其他稀叶的树木相比,多了几分生机;而树上却是皱纹密布,班驳地刻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看上去又是比其他树苍老不少。
“你是要我挖这下面的土?难道有什么宝贝?”炎黄羽有些明白过来,蹲下身子也挖了起来。大概挖了十多分钟,炎黄羽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僵,而挖这土里,还什么东西也没有。“不挖了不挖了…又被你这个畜生给耍了……呃?”炎黄羽正要起身的时候,手里却是触摸到了一样硬硬的东西。
“难道真有什么东西不成?”炎黄羽带着疑问,仔细地把东西边上的土沫给刨开一边去,又是几分钟后,那东西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锦帛。
红色锦帛的右下角,虽然有些泥土沾染,但是依稀可便几个篆体小字挥洒着狂放:日出东方,唯我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