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冉招呼着刘副校长坐下:“多谢你的花,非常美丽。”
玻璃花瓶容着新鲜的花,而痛苦,似乎慢慢减退。
叶倩子打手机过来催问什么时候回去,沙小天说家里阁大楼正在装修,大约迟二日。慕小冉疑惑的看着他,这小子,撒谎不但连草稿都不打,而且脸不改色心不跳。
沙小天说,撒谎嘛,当然是愈细致愈让人相信。不能说有事要迟二日,那会让人怀疑的。有事,什么事,是不是生病了,麻烦就来了。
慕小冉做佩服状,医生查房,询问病情后问慕小冉:“下午做个全身检查吧,不贵,贵宾病房的病人打九折,二千七。”
在医院,哪一位敢不听医生的话。沙小天颔首:“那麻烦你下午帮我安排一下,三个人。”
刘副校长诧异:“我不用,我身子好着啊。”
沙小天道:“我请客,你着什么急。”
B超屋的护士一见又有病人来了,而且是三个,马上兴高采烈,这个月奖金总算到手了。
“喝水,喝水,喝完三瓶水,有憋尿感才能照B超。”并不是每个护士都非常美丽,都非常和蔼。
慕小冉喝得想吐,却还不合格。对二人道:“你们不用等我了,在病房等我,完了我就下来。”
半个钟头过后,总算有了所谓的“憋尿感”,进了那间神秘的屋子。
脱下衣服,冷冷的器械在心口背后游走,混身冷嗖嗖的。医生是个年轻男人,戴着眼镜,反复检查,一边说,翻过来,趴下之类。
慕小冉非常懊悔答应那个医生全身子检,一个下午把人折腾晕了。
肚子不检查了很长时间。
年轻医生的脸突然变得严肃,接着变得铁青。
“我怎么了?”慕小冉问道:“我怀孕了嘛?”
“没事,一切正常。”那医生在填写体检表格时握着笔的手不停的抖动着,一使劲,纸划破了。
夜里,静雅来探望慕小冉,沙小天与刘副校长不方便听女人之间的秘密,二个男人在阳台上喷云吐雾。
“我真的见到她就坐在台阶上,非常是可怕。”慕小冉小声的环顾四周,对静雅说着:“当初是她要我吃的,现在又问我要,你说怎么办?”
静雅有点愤怒:“当初我们把她女儿的骨给送回去,想不到她居然这样无良报复。真不是个人。”
慕小冉提醒静雅,王佳琪本来就不是人。
“怎么办?我看给丁立峰打手机,事情好像比较严重。”静雅一边拨号码。
慕小冉无言,看着阳台上的沙小天,无忧无虑的他正朝自己做鬼脸。
“喂,丁立峰嘛?”静雅接通了手机就开始噼里啪了说了一通事情的经过,容不得丁立峰插嘴,最后说了句:“你说怎么办?”
丁立峰沉思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是略知皮毛,你等我电话,我去问问老师。”
“好好,要快些,我们等的急,慕小冉的脑袋都快被那不知好歹的东西用开水烫熟了。”静雅心疼的看着慕小冉的头皮,庆幸的想,还好只伤了一小块,不然剃个光头怎么出去见人。
挂了手机,静雅握着慕小冉的手:“不好意思,事实上当时应应该我去的。也许我不会去吃那块肉,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丁立峰。
“老师怎么说?”静雅接通手机就问。
丁立峰道:“王佳琪自杀的时候穿的是红衣,怨气重。假若当时不吃下那块肉当时就被它害死了。”
“那它到底想干什么?”静雅急忙追问。
“可能是她想让慕小冉怀鬼胎。”丁立峰说的时候,四岁的小儿子正站在凳子上拿桌上瓶子里的东西吃,回头冲丁立峰笑着。
“还有啊?”
“老师说一切都有天意。本来他吩咐不让我与你说这些的,但我想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对了,你们记得戴起那串项链,别弄丢了。我们有空又联系。”
“哦,多谢你。”静雅挂了手机。
“怀鬼胎?”慕小冉有点不可思议,歇斯底里的大叫“开玩笑吧,搞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快成家了,为什么选我?!”
“我们不能着急,要想应付的法子。我认识个风水先生,我带他来你家你看怎么样。我就不相信邪能胜正。”静雅的心一阵慌乱。
沙小天进来,对静雅道:“还没聊完?那你今晚就在这儿陪慕小冉,我与刘副校长要出去办事情,明天上午来接你出院。”
吻了吻慕小冉,但没有看到慕小冉眼神中的不安。
夜里,病房开着灯,仿佛又重新回到出租屋的时光,慕小冉与静雅相互陪伴,二颗怕鬼的心,加在一起熬夜到天明。
凌晨,丁立峰被枕边的小儿子吵醒:“爸爸,我要上卫生间。”
丁立峰说:“小声些,妈妈睡着了。你自己去啊。”
“爸爸,我的眼睛睁不开。”丁一楠的小手揉着眼睛。
“你今天吃了什么了?”丁立峰迅速开灯摇醒老婆:“瓜妹子,快起来,林秀病了。”
丁一楠瘫在床上:“我吃了桌上的糖了,我只吃了十粒。”
巧巧头脑哄的一声,打急救手机。
丁一楠看着爸爸与妈妈忙碌,想说些什么,视线却愈来愈模糊,张开嘴,吐了几口白沫,停止了呼吸。
风必摧之。木秀于林,丁一楠,四岁,长相憨厚可爱,来不及叫最后一声妈妈。
医生说那是国外的减肥药,成年人服用四粒以上就紊乱神经,小孩吃了十粒,必死。
巧巧与丁立峰一下子苍老,不忍心相互埋怨是哪一位忘记盖减肥药的瓶盖,五岁的大儿子看着弟弟在病床上的尸体,喃喃自语:“弟弟睡着了。”
每个夜里,这样那样,有人甜蜜梦乡,有人缠绵痴缠,有人战栗,有人思念,有人失眠,有人却生死离别。酷月儿下班回家,穿得玲珑紧致的黄侠侣在发廊门口招呼道,同医生,很长时间没过来了。黯淡的红色灯光下,十七岁的黄侠侣笑得象盛开的婴粟花。
单身的男人,总要给自己找些乐趣,不能总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