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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文章显神威,淫贼坐卧不宁欲私了

“情圣”动心机,弱女入虎口浑然不知

徐美英从省城回来,心里像散开了云雾,她又活泼起来,庆幸着自己的问题很快就会得到理想的解决。她想,只要报纸把稿子一发,市委领导及法制部门在新闻舆论的压力下,就会主持正义,害她的王飞虎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想到这些,她就开始高兴起来,像一只出笼的小鸟,欢喜极了。

韩玉莲和陈惠等人听到近日报纸将发表赵正辉为徐姑娘写的那篇文章,都为之庆幸,说徐美英这下有希望了。

蒋鹤仙之所以这么热心帮助徐美英,当然也有他内在的隐秘。他是看中了她的年纪小,长得水灵,这可是天生可爱的小尤物。她在这种特殊时刻给她帮了这样的忙,要染指于他可说是水到渠成,不算什么。果然,徐美英对这个暗认的干爹感恩戴德,对他的恩典铭刻肺腑,说是下辈子也不会忘记。蒋鹤仙最懂得女人的心思,这叫乘虚而入,单刀直入。当他妻子和玉屏等人统统外出时,他趁机跟美英闲谈,进而一把将她弱小玲珑的身躯搂进怀里与之亲吻时,徐美英虽然有所推委,可一会儿她就乖乖地驯服了。

徐美英像一只小羊羔,无力自主,任其抚摸和亲吻。

亲吻和抚摸一阵,蒋鹤仙有些难以自控了,用那双火辣辣的色眼盯着她说:“小宝贝,我们还是进屋里去谈。”

“干爹,在这里蛮好的嘛。”

“傻丫头,在外面哪有在里面好,走!”

徐美英被半推半就地拥进入了她的卧室。蒋鹤仙一进屋就把她扳翻在床上,随之自己脱鞋解衣,徐美英撒娇地说:“干爹,你这么猴急干什么嘛,您帮了我的大忙,我感您的大恩大德,应该让您……这事,我一会儿又跑不了,别这样忙嘛!”

“好,好,我就不忙,陪你聊聊再……好,你坐好,咱们再聊聊。”徐美英并没有异性的冲动,她心里想的还是自己的被害事件,希望报纸发表以后,得到理想的解决。蒋鹤仙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部,又跟她一阵亲吻。

“美英,这次的事,当然小赵出了力,但要不是我花钱开车把你送到省城,掏钱请客,让你见了那位姓肖的副总编,向他们诉说苦屈,这事也不见得会这么干脆呢。”

“干爹,您对我的好,我心里明白。”

“啊,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我心里非常感激!”

“对,算我没看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干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感谢您的。”

“美英,我不要你以后任何感谢,要谢你现在就谢我!”

“干爹,我现在处境困难,身无分文……”

“傻丫头,我有万贯家财,我要你什么钱。”

“那……”

“美英,心肝,你不知道干爹我很爱你?”

“这个,我也有所感觉。”

“美英,只要你从我,我也会待你向孙阿姨那样,永远爱你,帮你。你要愿去新加坡,我这次就带你走,到时你想回中国,我照样给你一大笔钱,给你盖比这更高级的别墅,也叫你回国开公司,当老板!”

这话当然击中了徐美英的心弦,她一个生长在穷山窝的女孩子,因为家境困难,母亲眼睛失明才出来打工,她做梦都想赚钱。据说母亲的眼病是白内障,开刀可以治好,不过要一大笔钱,他这么一说,她当然动心了。于是带有几分陶醉似的说道:“干爹,我怕您哄我开心呢?”

“孩子,我可以当天发誓!”蒋鹤仙立刻双膝跪到她的跟前:“苍天在上,我蒋鹤仙今生今世若对徐美英三心二意,说假话哄骗,说话不算数,就天雷劈打,死于大海之中!”

“好啦,好啦,您起来吧!”

“美英,我的心肝,这会儿没人,你该不叫我干爹,要叫我情郎哥哥,要叫我鹤仙哥!”

“干……啊,不鹤……”

“呃,我的宝贝!”蒋鹤仙站了起来,一把抱着徐美英往床上平的一放,然后爬了上去,将她紧紧地压在他身下……

赵正辉和蒋鹤仙并徐美英一行从省城回来的第三天,热心操办学精门武术馆的叶老板来到了向阳山庄,对孙素琴和赵正辉分别递交了请柬。学精门武馆正式成立,由市体委姓李的副主任担任武术馆长,聘请孙大炮担任总教练。武馆的成立典礼有省体委和省内一些兄弟武馆的负责人以及市委,政府章>人大章>政协的领导出席参加,还有省章>市不少新闻媒体来采访报道。叶老板说这是一次极为隆重的成立典礼,特邀请孙老板,李瑞芳女士夫妇章>侯老板及赵先生等人列席参加,还希望孙老板的先生蒋老亲临指导。

赵正辉早就盼望着这学精门武术馆的成立,看到正式成立的日子终于到来,当然十分高兴。但是他尤为高兴的是孙大哥更有用武之地了,这一下可以成为市里的风云人物了。

孙大炮接了通知,更是激动不已。侯胖子一早就给他报喜:“大炮,你的好运到了,这下当保姆的活告一段落了,我老爷子的毛病也基本上好了,感谢你的辛劳,你这下人往高处走,鸟朝亮处飞,我不阻拦你,开关放行。希望你扔掉滥衫换紫袍以后不要忘了我们,有闲还来我家给我老爷子唱唱河南豫剧,让他开开心。你可千万别当了总教官就不认人了啊!”

孙大炮听了这话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一定不会忘记侯老太爷和老板对他的好处,以后一定常来看望老太爷,还一样的唱河南豫剧给他老人家听。他这话把侯老爷子和侯胖子父子说得都笑了起来。

正巧,侯胖子接到孙大炮一封来自河南的书信,他以为是大炮的家书,孙大炮拆开叫老爷子给他一念,原来是他同村的那个还不到50岁的寡妇来的信。信上的大概内容是:同意接受他做红娘帮她给老爷子牵线,她同意到深川来,要孙大炮全权代表她落实此事。侯老爷子看完这封信后,喜得手舞足蹈,当即给孙大炮打个拱手:“大炮,你小子,可不能就这样把我这事给凉起来。你既然做成了初一,这十五得帮我料理好。你去武馆当总教官,我不反对,等你开了武馆成立大会,就帮我请假回一趟家,路费和辛苦费由老大给付,你把那位长得很俊俏的寡妇给我带来,等我做了新郎,寡妇进了房以后,还要重重地谢你!”

孙大炮把胸口一拍,“老爷子,这事我一定负责到底,今天去开武馆成立会,明天我就请假出发回南阳,一定给您把那刘寡妇给拉过来。这个俊寡妇俺保您一看就中。老爷子,这杯喜酒俺是喝定了!”

韩玉莲把做好了的菜一道一道端上餐桌,又摆好碗筷,然后对着餐厅看了看,再将个别的菜盆挪动了一下。

李大爹手拿一瓶鹿龟酒,哼着小调,走进了餐厅。他见热烹烹的菜肴已全摆在餐桌上,便坐了下来,高兴地说:“小韩,你的烹调技术越来越长进啦。嗯,你看这香气,这颜色,一看就叫人滴口水……”

韩玉莲说:“大爹,您别尽夸我,这菜有哪些不到之处,您要及时指教我改正。”

李大爷一边斟酒一边挟着鳝鱼片在口里嚼着说:“小韩,你大爹生来就嘴馋,爱好这杯中之物,从来都不会奉承人,这菜呀真的超过了那些五星级的大厨师啦。”

“大爹,大妈呢,怎么还不出来吃饭?”她正欲开口叫大妈来吃饭,李大爷说:“别叫,别叫,她呀,被报纸上一篇文章吸引了。你大妈教了一辈子语文,对文学情有独钟,只要看到了好文章,就爱不释手。别叫她,等看完了她就会来的。”

李大妈正在客厅里看《法制日报》标题为《色狼王飞虎》的文章。她看完之后,手里仍拿着这张报纸往餐厅里走,韩玉莲问道:“大妈,什么绝妙好文章吸引得您饭都不要吃呀?”

“唉!这畜生!不听忠言,妄自尊大,自讨苦吃,报应哪,报应!”李大妈说着将报纸顺手向韩玉莲的手上一递。

韩玉莲接过报纸,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上显出惊喜之色……

李大爷听出头绪来了,也停了杯筷,凑到韩玉莲一起观看报纸上这篇显目的文章。李大爷看了一阵,一声长叹:“《色狼王飞虎》,这文章厉害,刀笔惊人哪,这事叫谁看了都得气愤!唉,这孩子呀,当时就是不听我的。叫他多出几个钱,把这事私了算啦,别弄出麻烦来,可他就不肯。这下好啦,这《法制日报》可是省里政法领域的权威报纸,这文章一登出来,影响可就大了!”

“这个畜牲,把我们王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我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安的!”李大妈脸色铁青,心里极不是滋味。

李大爷又长叹一声:“唉,这世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些人啦,变得真叫人无法想像。飞虎这孩子早些年我觉得很不错的嘛,文质彬彬,有礼有貌,说话通情达理。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

李大妈摆了摆手,叹一声气:“唉,小韩,你陪大爹去吃吧,我这会儿吃不下……”

王飞虎的妻子回娘家去了,他抓住这一空隙用电话招来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女郎在自己的卧室里纵情作乐,他抱着她任意嬉戏,花样百出。那女子娇柔作态,百般挑逗于他,王飞虎被撩逗得欲火燃烧,勃然兴起,正欲解开这女子的裤带,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骂了一声,把手机关掉,继续压住这女子松解裤带,欲行云雨之欢,刚把这女子压在自己的身下,床头柜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哪个王八蛋,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败兴!”他本想不接,但心像有些不地道的预感,也怕真有什么大事,于是拿起话筒,但另一只手仍在摸着女郎的****:“喂,谁呀?啊……张通兄啊,张大哥,有什么事吗?……啊!什么?文章登出来了……《法制日报》……头版头条,还加了编者按,叫什么题目……什么,色狼……”

年轻俊俏女郎嫣然一笑:“哟,什么,色狼!……那是讲你们男人的……”

“你别打岔……啊,刚才说话的呀……是我一个相好的……啊,她呀,回娘家去啦……什么?写文章的姓雷,叫雷雨……啊,你马上带报纸过来,好的,我在家等你。快打的来,拜拜!”

“哟,王总,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呀,这么紧张兮兮地?”

“你不懂!”王飞虎的风流雅兴已飞到爪哇国去了,他感到透体冰凉,头皮发热,心里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野兔在山谷里奔逐。“******,写文章的小子,胆子不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哟,看把你气成那样儿,妈呀,脸都青了!”年轻女郎还不知这位大款刚才的电话到底是什么隐秘,还继续跟他撩逗余兴:“王老板,在这深川市,您可是数得着的头面人物。是谁吃了豹子胆,写的什么文章,敢跟您过不去呀?”

“去去去,”王飞虎此时心烦意乱,什么雅兴都没有了:“别他妈瞎扯,我心里烦,给,200元,快走,这儿没你的事啦!”

那年轻女郎拿着钱朝王飞虎瞟了一眼:“哟,王老板,您这么有钱的阔老板,人家陪你玩得这么尽兴,人家跟你可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都过了,就只差擂鼓三通斩蔡阳这一招没过啦,您就这么小气,就200呀!”

“什么,两百还嫌少?你他妈懂古典,告诉你这擂鼓三通斩蔡阳才算真格的!”

“王老板,没擂鼓三通斩蔡阳这可不是我的事,是您自己怯阵,败下阵来,按理呀,您还得……”

“去去去,别他妈跟老子废话,没看到人家正心里烦!”王飞虎又掏出100元塞给她:“拿去,这够意思了吧,快走,别惹我烦!”

“哼,你们这些男人啦,比天气预报还没准,一会儿晴一会儿雨,莫明其妙!王老板,后会有期,拜拜!”她又给王飞虎一个飞吻,然后扭动身子走了出去。

那年轻女郎扭动腰肢走出,一下瘫倒在床上,发出长长的叹惜……

不一会,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顺手接过话筒:“喂,哪位,啊……王局长,您好!……什么?《法制日报》,啊……这事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关心,我知道,有关方面我马上打点……对,对,这股风……我知道,是得避避风……好的,谢谢,再见!”

王飞虎放下话筒,翻身走下床来,在房中急速来回走动,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烦躁不安,自言自语地:“雷雨……******,雷雨,我从来没得罪过一个什么姓雷的,这雷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哼!雷雨,姓雷的,你小子敢跟我姓王的过不去,老子只要查到了你,就有你的好戏看!”

客厅里传来紧促的门铃声,他又急忙走了出去。王飞虎一按机关,大门自动打开,张通领了两名黑道上的年轻人并刁二走了进来。分宾主坐下以后,张通把那张《法制日报》递给王飞虎说:“这篇文章写得有煽动性,妈呀,这可比炸弹,不,比导弹还厉害,这影响可就大啦!”

王飞虎接过报纸认真地细看起来,他看着看着,浑身颤栗,嘴唇发乌,口里不停地:“妈的,这,这,王八蛋……”

刁二插话说:“这事坏就坏在这姓雷的小子身上,王老板不知什么事得罪了这个雷雨?”

一高个子青年说:“这一招厉害!”

另一不胖不瘦的青年说话时有些慢条斯理:“看样子这人是深川市的,我分析此人肯定有背景。”

王飞虎看完以后,一拳打在茶几上,茶杯被震落地上打得粉碎:“你们这几个人都是吃闲饭的,我早就叮嘱你们几个把那姓徐的小婊子赶出深川,可你们……”

尤二觉得有些委屈,辩驳着:“王老板,这小婊子看样子很得人缘,有不少人护着她,她的行踪不定,我们……”

王飞虎眼睛突然一亮:“呃,那天学精门武术馆举行成立典礼时,南北拳师摆擂台。在比武场,我看见了那姓徐的小婊子跟那新加坡姓孙的富婆在一块。你们查查看是不是她住在这姓孙的富婆那里,这事你们查实了吗?”

那不胖不瘦的青年说:“这事查实了,最近她是住在姓孙的富婆那里,这地方是城东向阳山庄108号。”

张通插话道:“不知道这小妞跟这姓孙的富婆是什么关系?”

王飞虎正襟肃坐,给每人一包槟榔,一包大中华的香烟:“这些事你们就应该给我查清楚。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来……”他又从小保险柜里拿出一叠新钞票对张通一递:“给,这是5000块,张大哥,拿去给弟兄们几个萧洒一下。弟兄们,弟兄们,务必查清这小婊子的左右关系,才好想对策。放心,帮我做了事,我不会亏待大家的。”

张通有些为难的样子:“飞虎老弟,现在可是非常时期。‘528’劫车案,毛大被抓了,尤三和李四公安已把他们给盯上了。现在严打风声很紧,这条道上的哥儿们不是雨后春芽的时候,是该好好冬眠的时期,他们也都有难处呢。”

“我这事,我早就……并且我对你这几个哥们也出了血,可现在……”王飞虎特别气恼的样子。

张通老练地说:“这事不能逆时而动,不能顶风作案,只能慢些儿来,走一步,看一步。老弟,搞出大事来,是要吃大亏的呀!”

“我不管。要我花多少钱都可以,你们给我赶快拔掉这颗钉子!”

“老弟,钉子是得拔。不过,也得看风向,不能乱来!”

王飞虎急不可耐的样子:“是这样,我先拿2万元给几个弟兄们零用,求你们帮我快速办好两件事。一章>眼睛紧紧盯住姓徐的小婊子,另外,看她跟一些什么人往来;二章>一定跟我设法查清这个姓雷的小子。我倒要看看这个雷雨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夏日的上午,骄阳似火,虽微风吹拂,天气仍显燥热。

徐美英在孙家花园里清扫卫生,蒋鹤仙披一件花格绸布睡衣,运动着上肢从屋里走出,见徐美英额上累出了汗珠,上前柔声地:“宝贝,看你,额上都冒汗啦,别弄啦,等下小赵回来随便弄几下就行啦。快放下扫帚,来,我给你擦擦汗。”他说着,便用手帕为她擦汗。

“别,别,干爹,啊,鹤……我自己来。”徐美英接过手帕擦汗。

蒋鹤仙接过扫帚在院子里轻轻扫了起来,小丽娜也随着他的脚步转动。

徐美英擦完汗后去抢蒋鹤仙手中的扫帚:“来,我的个老神仙,这不是您干的活,别弄脏了您一身,我来。”

这时,赵正辉开大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法制日报》扬了扬,激动地说:“蒋伯,美英,你们看!”

蒋鹤仙接过报纸一看:“嗬,《色狼王飞虎》!”

徐美英听到这个题目,心里一震,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于是马上走了过来:“什么,文章登出来了呀!”

蒋鹤仙一边看一边赞美:“好,写得好,这标题也显目,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小赵,你小子真有水平,写得感人!美英来,你自己看看。”

徐美英接过报纸,一边看一边热泪横流,蒋鹤仙见状,安慰道:“美英,这就好了,你拨开迷雾见青天了!听说这《法制日报》是面向全国发行的权威报纸,是专讲法律的,这文章一登出来,就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美英,你的冤屈要伸啦,姓王的这王八蛋,他就有三头六臂也会臭名昭著,变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啦!”

这时,大门的门铃叮零零响了起来,赵正辉马上把门打开:“哟,是玉莲啦,请进!”

“辉哥,这环境太美啦,你呆在这地方,真是在过神仙日子里呢!”

徐美英见韩玉莲到来,激动不已,赶紧迎上前与之亲切地握手并拥抱,而且激动得哭了起来。

坐在石凳上看报纸的蒋鹤仙也走了过来,看到韩玉莲靓丽的丰姿与风韵,两只眼睛直在她的身上搜索。尤其是看着她那高高隆拱的胸部觉得特别有韵味,便故意问道:“啊,美英,这位小姐是……”

赵正辉抢上前介绍:“啊,她叫韩玉莲。蒋伯,她是我弟弟的同学和女友,也是我的好朋友。玉莲,这位是我老板孙阿姨的先生——蒋大伯!”

蒋鹤仙热情地与韩玉莲伸手相握:“啊,原来如此。这样说,都是自家人啦,请,屋里请!”

他们一齐朝客厅走,并谈起了报纸上文章发表的事。

“啊,蒋伯伯,美英的事劳您热心相助,真是难得。我作为美英的亲戚与同乡,向您表示感谢!”韩玉莲说完,热情地握着蒋鹤仙的手。

蒋鹤仙趁机抓着韩玉莲那白嫩纤细的小手久久不放,两眼仍然盯着她那隆起的胸部:“韩姑娘,俗话说得好,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抑恶扬善,匡扶正义是做人的基本道德。美英的事,我只是尽到了一点微薄之力,不值一提。”这时,大家已经来到了客厅,他才松掉了韩玉莲的手,并客气地:“韩姑娘,坐,请坐。”他拉着韩玉莲在他的一侧坐下以后,又拉着徐美英的手,在他的另一侧坐下。

接着,他们又谈到了《法制日报》发表的这篇文章。蒋鹤仙扬起那张报纸说:“这篇文章出来以后,在社会上必然产生极大的震动,激起民愤,政府官员也必然对这事过问。现在,世界各国都讲究新闻舆论的威力呢!”

赵正辉问道:“玉莲,李大妈看了文章后反映怎么样?”

“辉哥,这位老人的精神世界真是异乎常人。虽然王飞虎是她的嫡亲内侄,但她能够大义灭亲。她态度很明朗,说他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当然,老人的内心还是很矛盾,很痛苦的,也是复杂的。她叹气,有泪水……”

玉莲的话没说完,赵正辉有些激动地说:“啊,是这样,李大妈这人,难得。”

徐美英插话说:“我耽心的是,怕李大妈会猜到我这写稿的同乡就是赵老师,还怕她失口把赵老师的名字透露给王飞虎!”

“绝对不会!”韩玉莲肯定的语气,“美英,李大妈这人不同于一般,她真是高境界的老人,我相信她的人格,再说我丝毫也没有给她透露说这稿子是辉哥写的。”

赵正辉坦然说道:“为了伸张正义,也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惩治邪恶,与顽固势力斗是有风险的。怕事就办不成任何事,我不在乎这些?”

大门外,刁二和张通的两名心腹,一直像幽灵和野猫一样在关注着孙家进出的车辆和来往人员,并且一直守候着观看里面的动静。

直到当晚12时许他们才悄然撤出对孙家进出人员的监视。

当晚凌晨1时许,在城外一处偏僻的名叫“好常来”的酒店包厢内。餐桌上杯盘狼籍,包箱内乌烟瘴气,灯光灰暗。王飞虎章>张通与刁二等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在小声计议。

王飞虎问得他们在孙家门外盯梢的情况,并给他们道了辛苦,表示感谢。刁二说:“情况基本弄清楚了,先是孙家的男保姆,一个姓赵的小白脸开车回家,接着便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过了一会,便是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那外科医生陈惠。”

另一个稍显胖些的青年说:“接下来是张大叔喜欢的那姓李的老娘们一家,还有搞房地产开发发家的侯大胖子也进了他们家……”

王飞虎仔细询问了情况,他听了以后,思考片刻说:“你们几个看的还挺仔细。不过,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去那里?”

张通吞云吐雾之后,像军师一般的口气说:“我看,与今天《法制日报》这篇文章有关。”

王飞虎随即赞同:“对,分析得有道理。不过,他们不去李家和侯家,为什么偏偏去这孙家呢?”

张通说:“这姓徐的小保姆现在住在姓孙的家里,我想了一下,这篇文章十有八九是去孙家的这些人当中写的。而在这些人当中,惟独孙家那个姓赵的男保姆是一个大学生和摇笔杆子的。说不定这个人就是雷雨。”

王飞虎接着说:“对,张兄分析得很对。这个雷雨肯定是化名,说明写文章的人怕露姓名,我看百分之九十就是这个姓赵的小子。”

张通在包厢里转了两个圈,说道:“那个姓徐的小保姆住到孙家,也跟这姓赵的有关。”

“对,对对,******,一个打工仔,给有钱人扫地做饭干家务活的穷小子,男保姆,敢跟老子作对,我看他有几个脑袋?”王飞虎霍地站起,用手式示意刁二等人靠拢他,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你,还有你,你。你们3个在这5天之内,设法跟我把这姓赵的小子干掉!”

钱雨光为李静害了单相思。他其实自己的条件不赖,父亲又是县委副书记,自己的工作单位又调整到了县税务局,并且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在邵峰也算得上个把风云人物。外面很多年轻漂亮的女郎都想跟他攀上相偕的红线,可是他都不动心,他发誓这一辈子非李静不娶!李静的父母已被他基本征服了,尤其是李静的母亲常在女儿面前说他的好话。可是李静对此非常冷淡,她的心里一直只装着赵正辉的影子,她认为只有像他这样多才多艺的英俊青年,才佩做她人生旅途的终身伴侣。赵正辉对她是有感情的,而且他们的感情也不是一年半载了,他俩可以说是有牢固的感情基础,因而她只想实现与赵正辉比翼双飞的理想。不过,赵正辉这两三个月来,总不把自己的实际工作情况章>住址并联系电话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钱雨光又出差到了深川,他手里提着高级公文包,正是夜晚,他在闹市的马路边徘徊,看样子是在候车,又好像在观看城市夜色。他东张西望,一眼看见了刚从中华大酒店出来的韩玉莲。韩玉莲是因为赵正辉的文章在《法制日报》发表以后,许多人都赶到孙家为此事祝贺。蒋鹤仙为了讨取徐美英的欢心,同时又看到韩玉莲和陈惠两个姑娘都长得如花似玉,光彩照人,别具一番风韵便主动掏腰包,请大家到大中华酒店举行庆贺夜宴。宴会还没结束,韩玉莲想早点回家便起身告辞,并回绝了赵正辉开车送她,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碰到了久已不见面的钱雨光。

钱雨光一眼瞥见她以后,急忙赶上前打招呼,彼此致意问候了一番。当钱雨光问得韩玉莲的近况时,玉莲说:“我们这样的人,一个乡下姑娘,又不像你有背景,出门打工还能干到什么好工作,是给一对退休教师家做保姆。不过两位老人待我好,待遇也不太低就是了。”

钱雨光历来对韩玉莲怀有好感,也曾在初中时期同过学。不过,以后他又转学校,两人从此疏远了。这下久别重逢,他感到特别的亲切。韩玉莲就要告辞,钱雨光问她去哪里,她说是去做事的主人家。钱雨光问了地址以后,就抬手叫了一辆的士,要送玉莲。她不便推辞,就跟着上了的士。在的士上,钱雨光又想打听赵正辉的消息,说:“听说老同学赵正辉也来了深川,我来3次都没打听到他,想他一定混得不错?”他见韩玉莲没有回答他,又说道:“正辉人聪明,有真才实学,人又长得帅,人品又好,又是大学生,可惜家里条件差了点,上次他母亲又重病住院,害得他中途辍学,毕业文凭都没拿到,真可惜,我真替他不平!呃,玉莲,你真的见到了他吗?我好想念他。”

韩玉莲听了他的口气,以为他真的对赵正辉怀有好感,于是说道:“唉!蛟龙浅水,世道不公。他呀,现在新加坡的一个侨商家里做男保姆。”

“什么,一个大学生去当男保姆?”

“怎么,当男保姆不好?他现在每月工资2000多。他不但兼家庭教师,还帮人家老板娘开小车?他的收入比一个国家公务员还强呢。”

“对对对,他是多才多艺,干男保姆也只是一个临时过渡。他这人哪,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呃,你知道他的住址和联系电话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同学嘛,我真的好想念他,想抽时间去看看他。”

“钱雨光,你这还算讲了一句人话。”

钱雨光尴尬地笑笑:“玉莲,别那么看我嘛。其实,我这人是很重感情和怀旧的。”

“好吧,你真想去看他,我就告诉你。他现在正在大中华大酒店三楼的‘玉楼西’大包厢夜宴,他老板姓孙,住在城东向阳山庄108号。”

“啊,好,谢谢你,我一定抽时间去看看他,叙叙旧情。”

夜晚,幽静的灯光下,李静在卧室的书桌上正写着日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对方传来的是钱雨光的声音。她本不想理他,可是出于礼节,只好耐心听他说着。她听着听着,突然眉头深锁,心里激动起来:“你说什么?千真万确,你找到了他的住址,他是给人家一个姓孙的新加坡侨商章>一个富婆家里当男保姆!啊,啊,他住在深川市城东向阳山庄108号。钱雨光,你没有搞错吗?这事千真万确。啊,你明天下午去那地方拜会他……什么,你少嗦!啊,我呀,好,我明天一早就乘飞机赶到深川来!……什么,你在深川出差,还有几天时间,在那里等我,明天晚上帮我在宾馆里开个单间……好吧,我明天晚上到了深川就打你的手机,好,再见!”

李静听钱雨光电话里的口气不像是说谎,可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不真是一个晴天霹雳。这两三个月以来,也就是赵正辉的母亲手术之后的第三天,他为了还母亲治病住院的欠债,两弟兄出外打工,从她送他乘火车去深川以后,她的心一直牵系在赵正辉的身上。她对他充满信心,认为他多才多艺,且有真才实学,是一个挺拔而实在的男子汉,也是她心中理想的白马王子。她盼望他到了特区的新天地,能够大展宏图,干出个样儿来。她也曾梦见过他被招聘到了国家有档次的用人单位,而且被上级看中,给他安排了理想的工作岗位,正发挥着他的聪明才智,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她一直对赵正辉的前程充满美好的憧憬和愿望,并且充满对他的信任。她由于家庭环境优裕,父亲又是县里握有经济实权的财神爷,近几年来,使得生来就虚荣心重的她越发虚荣了。她听到钱雨光在电话里给她传来的消息,在精神上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她当时满脑子一片空白和苍茫,她又信又疑又害怕,这一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可以说通晚失眠,没有合一下眼睛。天刚蒙蒙亮,就跟父母临时宣布,说自己又要往深川去,大概一个星期回家。父母因为她是惟一的独生女,视她为掌上明珠,凡事依顺着她。知她这几个月来一直为赵正辉的事在烦恼,而且知道她两次去深川都是为了寻找赵正辉的真实下落。父母也曾劝解过她,要她心思放开些,在个人问题上不要把绳子只吊在一颗树上。

这时已是黄昏,李静衣着华丽,肩上背着一个高级女式皮套包,随着如蚁的人群走出了机场。她站在机场前的马路边,准备挥手打车的,她的三星小手机响了起来,她从皮套包中取出手机:“喂,那位?啊,是钱雨光呀……嗯,我刚到,才刚出站……啊,什么,你给我开好了房间,是四星级的豪华单间,是3楼……什么,你已经找到了赵正辉居住的地方,那个城东向阳山庄。啊,你已经出发了,赶来接我,啊,我在出站口的左侧等你,好,谢谢你这么热情。喂,我跟你说,请你马上把给我开的房间退掉,我今天晚上到一个女朋友家里去住……啊,不,不啦,雨光,我既已来了深川,当然想会会一些老同学,同学能在一起聚聚,是一种缘分。钱雨光,你忙自己的吧,你讲的城东向阳山庄108号绝对可靠?啊,谢谢你,这地方我自己去找,我马上打车到我女朋友家去……什么,你马上就到了,好的,我在出站口左侧等你一会,好,拜拜。”

片刻功夫,钱雨光乘坐的的士到达,他下车后即热烈而亲切地跟李静紧紧地握手,并问这问那,一幅关心体贴的样子。李静没有心思跟他闲聊,当即托故跟他告别。她另叫了一部的士,上车后向钱雨光挥手示意:“雨光,谢谢你来接我,对不起,我要先去这位女朋友家,你有事再打我的手机,再见!”的士开动以后,她本想先去相好的女朋友家,但她按捺不住落实钱雨光所说的讯息是否真实可靠的激动,对司机说:“师傅,去城东向阳山庄108号,知道吗?”

“啊,这地方,知道!这里住的是一个新加坡来的大富婆。嗨,这富婆长得可靓呢。”

“啊,你们对这地方特别熟悉!”

“那当然。这姓孙的富婆长得年轻,又漂亮,又有钱,她那别墅,那花园,在我们深川可是第一家呢。”

“啊……”李静的脸上显出不同异常的惊异。

的士司机一边开车向前行驶一边说道:“这姓孙的女老板年轻漂亮,号称深川第一大美人啊!”

李静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啊,是这样……”

不一会儿,的士到了孙家花园别墅的大门口,她付了钱下车,在门口看了一阵,心里嘀咕道:“这的士司机所言不虚,这地方环境和气派确实非同一般……”她想立即上前敲门,但心里又有些畏缩。在门口站了片刻以后,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玉屏抱着小丽娜前来把门打开。请问:“这里是新加坡来的侨商孙老板家吗?”

玉屏一看来的是位衣着华丽举止飘逸且相貌清秀的年轻佳丽,不由以礼相待:“是呀,请问你是……”

“啊,小姐,我想打听一个人,请问一位叫赵正辉的男性年轻人是在这里供职吗?”

玉屏听说来人打听赵正辉,不由上下认真打量了一下李静:“啊,请问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事吗?”

“啊,小姐,我是他的老同学,也是同乡,还是朋友。”

玉屏听说“朋友”二字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由皱起了双眉,没好气地说:“朋友!对不起,他这两天不在,出门去了。”

“啊,出门去了?请问小姐,他是在这里供的什么职务?他这两天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他是长住在这里吗?小姐,我真的是他的老同学,是朋友,我叫李静,我已到深川找他两次了,这是第三次来找他,请你……”

玉屏没等她把话说完,早就不耐烦了,说了一句:“对不起,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无从奉告!”说完,“哐”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赵正辉为了使《法制日报》的这篇文章充分发挥舆论的威力,他对这事作了全面的部署。一方面叫徐美英和韩玉莲两人手拿这份报纸再次去市妇联上告,其次他串联了一些有正义感的同乡和从事保姆职业的人统统去市委和市妇联请愿,声讨严惩色狼王飞虎!第三就是他要陈惠跟她在市妇联担任副主任的大姐电话联系,要求她抓住这一有利时机为徐美英主持正义。不管王飞虎有多大的来头,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受到法律的惩治!

正如赵正辉所分析的,现在,由于新的经济形势的发展,从事保姆职业的人多了,许多男人也参加了这一行列。如果保姆行业的人们团结起来,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果然,关于徐美英事件,经过一番串联和发动,在那篇文章在《法制日报》上发表后的第四天,市委门口便涌集了200多名男女保姆,为徐美英向市委请愿,要求严惩色狼王飞虎!这群男女保姆不仅涌集到了市委门口请愿,还到了市妇联门口,要求市妇联领导一定要为受害人徐美英讨还公道,切实保障妇女的合法权益!

陈惠的大表姐,也就是市妇联的吴副主任被这群男女保姆的正义感而牵心撼魄,良心震动,热血沸腾。于是配合这股浪潮和声势向市委主要领导施加压力,在她的正义行动和努力奔走之下,市委作了主要批示,一定要排除一切干扰,严肃对王飞虎残害徐美英一案进行查处!

在这帮声讨的人群中,吴亮章>赵正辉章>徐美英章>韩玉莲等人都去了。韩玉莲对吴主任说:“吴主任,那王飞虎手中有的是钱,别又让他通过金钱贿赂,打点那些有权的关键人物,又让这件事草草收兵,不了了之了!”

王桂香也在这帮人群之列,她也愤怒地说:“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王飞虎没有受到严惩,我们就告到省里和中央去!”

王飞虎这几天精神崩溃了,他像夏天晒蔫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妻子白绵拿着那张报纸吵得他神魂颠倒。

王飞虎的妻子白绵瘦小的身材,面目清秀,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妇。她两眼通红,包含热泪,一幅伤心的样子:“王飞虎,我真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

王飞虎自知理亏,不断地跟妻子道歉:“白绵,是我一时昏了头,做了错事,对不起你!”

“你只是一时昏了头吗?你经常要我回娘家去,总是说公司里事情多忙不过来。我问你,你真的是事情忙,还是背着我在干坏事?”

他们夫妻正争吵之间,在地上玩着成堆玩具的孩子因为新买的一部电动飞机突然坏了,他拿着飞机要母亲帮他修,白绵说:“孩子,我有事,别吵,别打岔!”结果孩子不听话,还是一个劲的吵着要修,白绵一气,就给了儿子一记耳光。

孩子被打得在地上哇哇大哭,王飞虎见状被激怒起来,说白绵不该拿孩子出气,并说:“白绵,我现在心里乱得像一锅粥,你就别瞎掺和啦。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坐牢,杀头,是我的事。”白绵也针锋相对:“你说得轻巧,坐牢,杀头是你的事,那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王飞虎说:“你还年轻,又长得漂亮,你可以再嫁人嘛!”

白绵听了这话更加伤心大哭起来,大骂王飞虎狼心狗肺,王飞虎家里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正在这时,张通领了刁二并一班黑道弟兄来到他家。王飞虎见他们到来,以礼相待,女拥随即给他们一一递茶,张通接过王飞虎递给他的烟以后,抽了一口,吐出几口烟雾,表情严肃而又沉重地说:“飞虎兄弟,情况不妙,形势对你很不利呀!”

刁二补充说:“今天,我们几个去了市妇联和市委门口,那门口涌聚了上百人。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那份报纸,还喊口号,向市委请愿声讨,说一定要严惩色狼王飞虎,为受害人徐美英讨还公道!”

接着那两个年轻人也各自作了补充,把今天市委和市妇联门口的情况绘声绘色地描叙了一通。

张通叹了声气说:“面对请愿的群众,市妇联那个姓吴的副主任表态时说得相当强硬,并说市委主要领导已作了严厉的批示。老弟,看起来这事严重得很啦!”

王飞虎一听心里更加慌乱起来,说:“照这样说,我真的该完蛋了?”

张通说:“如果市委主管政法这条线的郑书记那里……”

王飞虎听到这句话以后,不由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市政法委郑书记,是我姑妈的得意门生。我姑妈每年生日章>逢年过节他都要带礼物去看她。”

“那就好,这是你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事只有赶快求你姑妈出面……”

王飞虎面色为难地说:“只是,我姑妈她……”

“你以为世界上真正有那么正直无私的包文拯,其实包公这个人是编戏的人编出来的。你姑妈再正直,你毕竟是她的嫡亲内侄,是血肉相连的关系。你呀,态度放诚恳些,带弟媳妇和小侄儿去,难道她会真忍心看到亲生侄儿蹲监狱,赴刑场?看到年轻的侄媳妇守寡?看到可爱的小侄孙从小就失去父爱?”

“这……”

“另外,那姓韩的小保姆跟那姓徐的姑娘是老乡,又是亲戚,你求你姑妈出面,多出几个钱跟那姑娘私了。只要姓徐的姑娘不追这件事,那火力就减了一半,这件事我相信就可以慢慢地拖到烟消云散……”

妻子白绵也被张通的一番话说动:“张大哥这话说得有理。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没法子,我朝孩子看,我们马上带了孩子去找姑妈?”

“对,弟媳妇,这就对了,事情到了这等田地不能打内战了,还是要一致对外,保住老公!”

李大妈的客厅内,空气十分沉闷,气氛有些凝固,王飞虎带着妻子白绵和三岁的孩子哭丧着脸坐在客厅,李大爹在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李大妈表情淡漠地坐在藤椅上轻声叹息。

王飞虎诚惶诚恐地向姑妈求情:“姑妈,现在是侄儿劫难的关键时刻了,是我当时鬼迷心窍,做出那丧绝天良的缺德事来。姑妈,您不是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吗?姑妈,我现在清醒了,我知道我自己错了,我要重新做人!姑妈,如果您不救侄儿,一旦抓进大牢……”

“哼!这是你自作自受,活该!”李大妈态度异常冷漠。

“姑妈,侄儿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可是姑妈,侄儿一进大牢,碰上这风头,说不定这脑袋……姑妈,那我就一辈子见不到您啦。姑妈,我这不孝之子无所谓,只是你的小侄孙儿,他还只有3岁,再说你的侄媳妇白绵,她也只有26岁,她以后就得守一辈子的寡。姑妈,不管怎么说,我飞虎是你的亲侄儿,您跟我爸是吃一个娘的奶水长大的呀!”他进而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姑妈,这件事眼下只有您出面才能保住侄儿。市政法委郑书记是您最得意的门生,他一直尊重您,只要您真出面,他就会网开一面。姑妈,您不看侄儿就看年轻的侄媳妇,看您年幼的小侄孙儿吧!姑妈,您就看在我死去的父亲份上,您侄孙儿的爷爷奶奶的份上,伸手救救侄儿吧!”

这时,白绵也拉着年仅3岁的孩子走到李大妈的膝前双双跪下:“云儿,给姑奶奶磕头,求姑奶奶开恩,救救我们一家!”

客厅外,韩玉莲腰系红色围裙,走到餐厅靠近客厅处,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便驻足倾听……

李大妈见小侄孙儿跪到她的膝前,急忙将孩子双手拉起抱在怀里,用脸亲着孩子:“云儿,我的乖孙孙,白绵,起来!”

白绵哭着衰求:“姑妈,您不答应救飞虎,我就长跪不起!”

这时,坐在一边只顾抽烟,久久不语的李大爹终于开口了:“孩子他妈,唉,你就答应了他们吧!”

李大妈痛苦地以手捂脸,叫了一声:“唉!天啦,这是作的什么孽呀!”她拉起白绵:“白绵,起来,有话慢慢说,啊!”

王飞虎声泪俱下地哭求姑妈出面,跟市委管政法的郑书记做工作,他表示诚心的忏悔,态度十分诚恳。

最后,李大妈长叹一声:“唉!是的,郑书记是我的学生,他一向敬重我,我们一直保持着师生感情。可是,像你这样的典型案例,《法制日报》已经见了报,你的那些事情已经抖露出来了。这两天整个深川市民都轰动起来了,在广大市民尤其是妇女界激起了公愤。你说,我能在节骨眼上去丢人现眼吗?再说,郑书记他手里即使有权,他一个人能一手遮天吗?你要知道,民心不可侮,人心不可欺呀!”

王飞虎听了姑妈的这番话后说:“姑妈,照您这么说,我真的完啦!”

“唉,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看惟一的办法,还是你亲自去找那受害的徐姑娘,给她一笔钱,那可不是3万章>5万,好好安排人家,求她不再对此事造成压力。另外,你自己到公安部门去自首投案,以求政府宽大处理。”

王飞虎想到了逃跑躲风,说:“要我自首投案,我可不干,我看我还不如三十六计……,只要躲过了风,过一两年就没事了,我又没造成人命……”韩玉莲听了心里一怔:“啊!他想逃跑?”

夏日的晴天,虽然气候燥热,但孙家院落周围绿树成荫,花园里的月季花开得十分茂盛,红花红日,美不胜收。加之花园的其他花草和树荫又非常浓密,这里便显得十分清幽,并不觉得炎热。

蒋鹤仙一个人在园中散步,望着这火红的月季花,一种兴趣突然上升。于是便朝室内喊道:“美英,里面的卫生不再搞了,小赵已经收拾得够干净了。你出来,陪我去花园里散散心。”

“干爹,赵老师开车接孙阿姨去了,我帮他整理一下餐厅和厨房里的卫生。”徐美英在餐厅里答话。

李静坐的士来到向阳山庄孙家大门外,她下车之后,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用小镜子照了照,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去按门铃。

徐美英从室内走出,忙去开门。

门外响起李静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新加坡的孙老板家吗?”

徐美英把大门打开,打量着李静:“是的,请问,你找谁?”

“我找这里做事的赵正辉先生,他在吗?”

蒋鹤仙这时走了过来,他一眼瞧见门外站着的李静,秀丽大方,风采照人,便赔着笑说道:“啊,你是找赵正辉?”他两只眼睛不断在李静身上搜索:“啊,请问小姐贵姓芳名,你是赵正辉的——”

“我姓李,叫李静,是他的同学。”

徐美英说道:“李静,啊,我听玉莲姐提过你的大名。”

蒋鹤仙赔着笑说:“小赵马上就会回来,小姐既是他的同学,快请进,屋里坐。”

李静刚随蒋鹤仙走进客厅,大门外便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徐美英高兴地说:“李小姐,真巧,一定是赵老师接孙阿姨和玉屏小姐回来了。”她马上又跑去开门,大声地喊道:“赵老师,你来客人了。”

赵正辉把车子开进院里,下车后问道:“客人,哪里来的,姓什么?”

徐美英还没来得及回答,李静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亲切地喊着:“正辉——辉哥——,我找得你好苦!”她一边说,一边朝赵正辉走去。

赵正辉心里很复杂,有些不知所措:“啊,是李静,你来了!”他伸手与之相握。

孙素琴因公司有事没回,赵正辉就开车去学校接了玉屏回家,学校下午不上课了。

李静的眼圈红了,她紧紧地抓着赵正辉的手,深情地望着他,说:“辉哥,你怎么一直不肯把工作实况章>住址与联系电话告诉我,一直跟我像捉迷藏似的,我这可是三上深川来找你啊……”

玉屏看到赵正辉与李静见面时的表情,一股莫名的妒火在胸中燃烧,对跟正辉紧紧握手和说话不同寻常的李静故意地瞟了一眼,小嘴噘起老高。

赵正辉跟李静握手以后,深情地说:“李静,我妈住院和治病,你一手撑持,你费了力,吃了苦,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呢?”

“能帮你尽点孝心,我乐意,这事你不要放在心里。”

“李静,你像瘦了些?”

李静有些怨气地:“瘦?能不瘦吗,你一走就像泥牛入海,纵有讯息,但找不到你的真实下落,我为了找你,两次来深川。第一次我租一部的士,满城大街小巷搜寻,想发现你的身影。第二次我和肖敏也租了一辆的士几天在市内转悠。可是……正辉,你的住址和联系电话就那么神秘?”

“好啦,好啦,有些事我跟你慢慢地说。玉屏,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初中到高中的同学李静小姐,也就是上次我母亲治病住院,为我找她老爸借钱的那位,她的名字我给你讲过。李静,这一位是我老板孙阿姨的千金玉屏小姐,她正在念高中,就要毕业考大学啦!”

李静礼节性地伸手与玉屏握手,玉屏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一扭头直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赵正辉急忙喊道:“玉屏,小妹……唉!真是小孩子脾气!”

蒋鹤仙到这时才稍解其因,望着女儿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这孩子呀,还是为了他……哎,心病难医啊!”

李静进孙家不到10分钟,孙素琴由侯胖子开车送她到了家。赵正辉将李静介绍给她,她得知是他的同乡及初中到高中的同学,又是上次借钱给他母亲住院治病的好心姑娘,而且长得姿色不凡,一幅很有教养的神态,不由对她产生了好感。其实,除此之外,她好像还想到了更远更深的问题。要是这姑娘真的与赵正辉是一对,那玉屏就……因而把赵正辉拉到一边轻声嘱咐说:“我准你半天和今天一个晚上的假,还让你开兰鸟的车子出去,好好陪这姑娘到外边玩玩,人家大老远地来看你,可不能冷落了人家,来,我给你五百块钱,快去!”

赵正辉在主人的授意下,带了李静开着兰鸟小轿车出了孙家大院直向大街驶去。

“正辉,上哪儿去?”

“你不是说去看看老同学?”

“这……我现在不想去了。正辉,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先去找一家餐馆……”

“我一点都不饿,再说,现在也没有口味,啊,李静,你饿了吗?”

李静摇了摇头:“我根本不饿,如果你不饿的话,我们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去坐坐。”

“那去什么地方好呢?”

“正辉,我们去湖心公园,去划划船好吗?”

“好的,就去湖心公园,我也想划划船在水上玩玩啦。”

车子到达公园门口,赵正辉下车买好门票并把车子停到停车的地段,然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公园。

公园的林荫曲径上,他俩并排漫步走着。

“正辉,你说说看,我们分别这么久,你未必一点都不想我?”

“哪里,我的心里,其实没有哪天不想你。”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把我当陌路之人……”

“我……”

“是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面子上过不去?”

“嗯,不排除这种意思……”

“你一共跟我打过5次电话,总算你心里还是有我。”

“李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这些年来,你一直对我……”

“正辉,过去的事就别提啦。”

“李静,人非草木,我欠你的太多啦。我妈住院,你帮我借钱排难;住院期间,你又经常去医院照料,出院也是你……”

“正辉,别说了,我们又不是一两年的交往啦,你妈就等于我妈!”

“真是难为你,啊,李静,你爹妈都好吗?”

“我爹呀,是个乐天派,每天上完班回来不是唱京剧就是练剑。我妈呀,成天就围着爸转,他们身体都还好。”

“这就好,这叫夫唱妇随呀。”

“正辉,你是怎么到这孙家来的?”

“唉,说来话长。我原想来这里找工作很容易,其实我是估计错了。”

“啊……”

“我学的是戏剧文学创作,来深川10多天都没找到适当的工作。有的事不适合我做,有的工作工资又太低,于是天天在街上转,后来已身无分文,住不起店,吃不上饭,有一次实在饿得发慌了,就拿着身上仅有的一块钱,想到一家小面馆买半碗面充饥,服务员以为我是乞丐,叫我去吃那些别人剩下的。唉!晚上,就在城郊的水泥管里睡……”

李静听得眼睛都红了:“正辉,既然这样,你就该打电话给我,我会给你寄钱。”

“我的个性你该知道,一切靠自己,这是我做人的宗旨。”

“你呀,就是太要强。”

“天无绝人之路!跟我一起睡水泥管的两个叫乐乐和笑笑的小兄弟,告诉我城东向阳山庄108号新加坡的侨商家高薪聘请知识型保姆的消息,说是包吃包住,高中毕业去月薪800元,大专以上文化去,月薪1000元。”

“啊,这样你就来到孙家干起了这男保姆!”

他俩上了一条兔子型的脚踩小游船在湖面上漂游,一边踩一边交谈着。

“正辉,这姓孙的老板看来对你不错?”

“她们母女对我都很好,这个月老板已把我的工资加到了3000元,我兼小姐的家教,还帮老板开小车。”

“这姓孙的老板娘真的长得很漂亮,到底多大年纪啦?”

“她保养身体,人不趋老,其实快40岁了。”

“她们母女都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尤其你那位叫玉屏的小妹,就像下凡的仙女。”

“是被人称为第一号大美人,她这女儿也……”

“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位孙老板,还有她的这位漂亮和早熟的女儿。”

赵正辉听出了李静的弦外之音,不由哈哈大笑:“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孙老板快40啦,我叫她阿姨。她女儿才16岁,高中学生,我只当她是我的小妹妹。”

“可我从她的眼色里看出来,她不是把你当作大哥哥看,而是……”

“李静,你多心了。这姑娘脾气有些任性,其实人很纯,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

“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对她有好感,就是缺点,也会把它当优点。”

“李静,你真的有些杯弓蛇影,眼睛里产生幻觉了。我现在不需要跟你解释,这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

“好啦,我们不谈这些了……”这时,李静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随即按掉。

“谁的电话?”赵正辉随意问道。

“讨厌!”李静没有正面回答。过了片刻,她又说道:“正辉,我这脚踩的很累了,我们上岸去,找个地方坐一坐。”

“好的。”

公园林荫深处,透过朦胧的月光能隐约看到赵正辉和李静坐在亭内的石凳上交谈。

“正辉,你是不是对你现在的工作感到很满意?”

“怎么谈呢?说实话,刚开始感到有些别扭。认为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干这人们认为下贱的活,帮人家做男保姆,心里有些不平衡。”

“是应该不平衡嘛。你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漂漂亮亮的男子汉,去当佣人,干这些拖地板章>做饭炒菜章>端茶送水章>甚至拉扯孩子的零乱下贱活,这叫人家怎么看你?特别是男保姆这名字,我一听了心里就不是个味道。”

赵正辉沉然不语,一脸的不高兴。

僵持稍许以后,李静主动伏在赵正辉的膝上,有些撒娇地说:“正辉,你没找到好的工作,应该告诉我。我爸官虽然不大,在县里还有些面子,可以帮你找一份能发挥你的才华的工作。”

“这……”

“我爹呀,他一直很看重你,只要我出面求他,他一定会尽力。正辉,钱赚多赚少不要紧,这人的名声可重要呀。你在这里给人当男保姆,这保姆本是女人干的下贱活,可男人……大学生干这种事,你说这要是传到家乡去,让你的父母的亲朋听了,多丢人啦!”

赵正辉感到李静的话有些刺耳,霍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把李静摔到地下。“李静,你认为我现在做的这工作是丢人,是给父母章>亲朋章>家乡丢面子?!”

“你爹妈省吃俭用,想方设法送你读大学,是望子成龙呀。可是你,竟落得给富婆们当保姆,像狗一样听从人家随意使唤,难道这还不是一种悲剧?”

“李静,你……”

玉屏在卧室里哭了一阵,突然翻身爬起来,自言自语道:“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幽会!我要去跟踪,去探秘,去见机行事!”她走到镜子前整了一下头发,换了一套时装,拿着手提包,急匆匆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她骑着自己的豪华摩托绕城找了几个地方,不见他们的踪影,忽地心头一亮,朝湖心公园的方向驶去。她老远就看到了公园一侧停着她家的那部兰鸟小轿车:“嗬,车子停在这里,他们两人一定进里面去了。”她立即停好摩托,走向售票的窗口,买好门票,向园中湖边卵石曲径沿途找去。她对所有的亭子和树荫石凳留心搜索,走着走着,在一处林荫僻静的小亭子里,看到了他俩。她心里虽不是滋味,但压下心中的妒火,悄悄走近他们,在附近林荫隐蔽处偷听他俩的交谈。

李静和赵正辉还在继续争论,看样子两人的交谈有些不大对调。

“李静,时代已跨入21世纪了,中国的改革开放也20多年了。在对待荣辱贵贱的看法上,不能再站在过去的立场上,用老眼光来看待新事物!”

“正辉,这都是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可现实是什么?人们对于男子汉去干这历来都是女人做的杂活,会在内心有怎样的看法,这是至关重要的。”

“你说得很对,由于传统的观念,世俗的偏见,人们确实对于男人去干女人去做的活被认为是一件奇怪的事,特别是关于保姆这个词,好像是女人的专利。其实这些都是不正确的,举个简单的例子说吧,比方在一个家庭里,那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似乎都是女人的专利,可是,世界各地的时装设计大师,还有中国著名的缝纫师中,都不乏男人。又比方烧菜做饭,在过去的传统家庭中,好像也是女人的工作,可是在不少餐馆中,那些掌勺儿的大师傅,数男人为最多。而且在现代家庭中,不少男人在家带孩子,进厨房,也不是很稀罕的事了。这么说起来,这世界上的事,还能再看哪些事是男人的事,哪些事又是女人的活呢?”

“辉哥,关于这些大道理,你学识比我渊博,书读的比我多,我讲不过你。不过,就你个人情况而言,我觉得你没有这个受屈辱的必要。你有学识,有文化,有能力,有水平,加之又人才出众,相貌不凡,完全可以找一个相当的工作,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你又何必……”

“李静,这大与小,下与上,贵与贱,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我国先哲孟轲先生有这么一段名言:‘天之降大任于是人焉,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也说过这么一句话:‘苦难是生活的老师。’韩信勇受胯下之辱,明朝皇帝朱元璋也当过乞丐,可是他们后来都……其实不管什么名人志士,凡属在社会上有所成就者都不是一帆风顺。人哪,先苦后甜,先抑后扬,从奴隶到将军,这是一个必然的跨越。”

“正辉,我们不谈这些大道理好吧?我觉得做人还是现实一些好。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人不论是谁,只要看到男子汉去给人家当男保姆,我保证都不会用正眼去看他的。”

“别人怎么看我,那是别人的事。我倒是觉得自己现在有幸找到了这份我必须经过和锤炼的特别熔炉。如果按你说的,用世俗的所谓现实的眼光看的话,这就是我国有13亿人口,就业本身就艰难。现在的情况是我国的大学生章>硕士生到处都有,像我这样没有拿到大学本科正式文凭的就更不值一提了,作为起跑线,我已经比他们落后了不少。是的,从实际情况讲,我也认为自己人不蠢,有一定的能力,也有一定的潜力。现在看来,我觉得我做这件事,是一种最现实和最佳的选择!”

“好啦好啦,正辉,我说啦,大道理我说不过你。正辉,我是因为太爱你了,不愿你让人看不起,我给你明说了吧,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你马上辞掉这份工作,跟我一道回邵峰!”

“这……”

“我爸虽然官不算大,可他为了疼我,真求人跟你在县里找个工作,我想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我清楚。”

“正辉,退一万步讲,你为了我,为了你的名声,为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我求你跟我回去吧!”

“李静,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怜爱。但是,人各有志呀!”

“这样做,也不妨碍你的发展啦!”

“李静,我也跟你明说了吧。我赵正辉可不是那种依附于人,吃裙边饭的软骨头!”

“你!正辉,你怎么这样顽固!”

“我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也看到了一些人生和发展的奥秘。李静,我不是个没主见的人,我打算还做1年或者2年的事,更好地磨砺自己,如果你认为我这份职业下贱,你可以不认我这个老同学,也可以从心里忘记我……”

最后这两句话太刺激李静了,她听后浑身发抖,她的心顿时凉了,不由一下子站起来,说:“是的,赵正辉,这么些年,我错看了你。我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不辨是非不记旧情的人,你是看中了这家姓孙的新加坡富婆,她们两母女都漂亮,尤其是那个你叫她小妹的,你一定跟她……我说透了,你并不是舍不得扔掉男保姆这份职业,你是爱上了这两个女人,你……好,既然你不念旧情,我们从现在起就一刀两断!赵正辉,我祝你好运!拜拜!”李静说着红着两眼咬着牙唇一气向亭外跑去……

“李静,你给我站住!”赵正辉见李静这样匆匆一气而去,也心里不是滋味,他跟着她的后影赶去。

正在亭外林荫稠密隐蔽处偷听的玉屏,听到他们谈话和争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哼,这下好,俩人谈崩啦!”她见李静匆匆走出亭外,心里特别的惬意。她正准备露面跟赵正辉打招呼,但见他又大声喊“李静”的名字紧紧朝她的后影追去,心里一下又阴沉起来,便又悄悄地跟踪追了上去……

乐乐和笑笑这两个孩子跟李瑞芳真像是前世有缘,他俩进入她家以后,李瑞芳的心情好多了,他俩也特别乖巧,事事讨得她和黄海的欢心。而且他俩在家里也勤快章>机灵,没事就在练字和学习。笑笑的歌唱得不错,李瑞芳又特地到音像市场买了一些卡啦OK的歌带,让他在家练唱。李瑞芳有个亲戚是学音乐而且是教声乐的,她觉得这孩子唱歌的天赋不错。李瑞芳特地请这位教声乐的亲戚到家来玩了两次,听笑笑唱了歌,这位教声乐的亲戚一下就看中了笑笑,并收了他做弟子,指点他的声乐。经过10多天时间的指教,笑笑的进步很快,而且用嗓也较前有了方法,歌也比以前唱得更有韵味了,李瑞芳与黄海都感到十分高兴。这位亲戚建议把笑笑送到她家扎扎实实学一年声乐,不收他的学费。李瑞芳见笑笑这方面有出息,她就根本不吝惜这方面的智力投资,她满口答应这位亲戚:“这样,你给我具体教他1年,学费3万,另外生活费1万,学习资料和交通费等等开支,总共5万,我分文不少,马上就付!”这样,笑笑就正式走进了学习声乐的正规殿堂了。李瑞芳的这位亲戚跟省曲艺团的一位说相声的演员关系极好,教笑笑声乐的这位女老师也看了乐乐的滑稽表演,她也对这孩子引起了兴趣,说这孩子是个喜剧演员的料子。一个礼拜天,由李瑞芳开车护送乐乐去省城,由这位教声乐的亲戚陪同,笑笑和吴亮也去了。李瑞芳在一家五星级酒家的大包厢里请客,由这位教声乐的亲戚出面,请来了这位省曲艺团说相声的演员。在包厢里,笑笑和乐乐各自唱了歌,乐乐作了一段滑稽表演,还讲了一则乡村的笑话,一下就被这位说相声的专家看中了,当面承诺收他为徒,要乐乐到他的曲艺团去,并负责他的出路安排。乐乐见这位相声专家答应收他为徒,并叫他马上进省曲艺团去,他欢喜得跳了起来,笑笑更是喜不自胜,激动的俩人紧紧地抱着哭了起来。他们俩庆幸认了这样一个母亲,在李瑞芳母爱的关怀下,各自找到了自己闪光的星座,而且两人同时看到了自己的春天。吴亮也暗暗为这两位小兄弟庆幸和祝福,当即拿李瑞芳的手机给赵正辉的主人家拨通了电话,凑巧赵正辉在家里整理客厅的卫生,他听了这一喜讯激动得热泪盈眶,当晚为这一喜讯写了一首散文诗并记在日记上。

李瑞芳把乐乐进省曲艺团拜师学艺的事情具体落实,举行了拜师学艺的喜宴,给师傅打了1万元的红包,这位说相声的师傅高兴地对李瑞芳承诺:“大姐,你放心,你这儿子我一定帮你带出个像样的角儿来。这小家伙我敢断言,3年之后他就要在台上跑红!”

李瑞芳开车回家之后,把这事跟黄海一说,他也高兴不已,认为这两个孩子今后有出息,这是他们夫妻的运气,说明他们跟这对孩子有缘分!

蒋鹤仙近来心情特别好,他虽然是年近古稀的人,但凭着富有的家财,仍然在垂涎着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要一看见姿色俏丽的年轻女郎就心花怒放。其实这也不很奇怪,像他这样有钱的人,在这种现实潮流里,玩女人岂不是小菜一碟吗?可他对那种楼台馆院灯红酒绿圈子里的卖笑女郎心情冷淡,早已玩腻了。近年来,他对那些来自农村特别是贫困落后山区的妙龄女郎比较感兴趣。这就是与那些喝腻了高当美酒与进口洋酒的人想喝点山村自酿的谷酒一样。这种女郎就像那清纯的谷酒和没遭污染的山泉。他想了,像他这种年龄,已进入古稀之龄,再不趁自己肾功能还能冲动的时期尽兴玩几个漂亮些的小妞,到以后撒手仙游就后悔莫及了。他这次抓住了徐美英的心理危机,对她在关键时刻伸出了救援之手帮了她的大忙,讨得了姑娘的感激深情,于是乘虚而入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抱,他好几次趁素琴和女儿并赵正辉外出之机,老夫聊发少年狂,以少年的心态跟徐美英颠鸾倒凤,觉得自己这样真是飘然欲仙,其乐无穷。

当然,这次来深川,他既看望了女儿,也与素琴重温了旧梦。素琴还是那么风韵,还是那么年轻,但她是一种成熟的美。而徐美英还只16岁,则又是一番韵味,他体味这两种乐趣,各有其乐。男人在爱色方面,多数都有一种猎奇攀新的感觉,这两种感觉就是一种特殊的异性冲动,他喜欢这种冲动,夕阳虽好近黄昏,他觉得自己要珍惜这种特殊的美好黄昏之乐。

孙素琴又一次去公司料理完了一批业务,正欲进自己的卧室去歇息,门外响起了小车的喇叭声响。徐美英忙去开门,原来是李瑞芳开车载着吴亮章>乐乐与笑笑到来。孙素琴热情地迎进客人,蒋鹤仙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进客厅跟李瑞芳等人打招呼。

赵正辉追赶李静,李静的步速特别快,她走出公园门口就抬手叫了一部的士匆匆而去。赵正辉空荡荡地看着她乘坐远去的的士后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已往两人亲密的交往以及她对他的真诚与挚爱,想起她对母亲病情治疗的支援和关照,他的心里酸溜溜的,眼圈儿都有些湿润了……正在难过的他,侧身看见了出现在他一旁的玉屏。她似笑非笑地说:“多情哥,她走远了,你也赶不上了。来,跟我回去吧,妈在等你有事呢!”

赵正辉被她这几句话从痴迷中震醒,随即开车与玉屏一同回到了大院,一下就听到客厅内人声的喧闹声。

赵正辉和玉屏一进客厅,见到李瑞芳一家都在场,便亲切地打招呼并交谈起来。首先聊了乐乐去省曲艺团学相声和笑笑找了声乐老师专门学唱歌的事,赵正辉除对他两人表示祝贺外,又对李瑞芳表示了极高的赞扬和评价,说她是个有见识的好妈妈,今后乐乐和笑笑在艺术道路上成才,这是她的心血和一手栽培,李瑞芳听了心里当然痒酥酥的。寒暄一阵之后,李瑞芳便向大家说明了他们一家特来拜访的用意,把王飞虎和张通两人到她家的事详细向大伙讲述了。原来,王飞虎知道李瑞芳一家与孙家及赵正辉交往过密,关系不一般,特到黄海家找李瑞芳夫妻2人向孙家说情私了。接着,大家便以此为话题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议论起来。

蒋鹤仙插话道:“嗯,姓王的这小子还算识相。看了报纸,知道风声不对,采取以退为攻的方式,说明他也软起来了。”

孙素琴经过思考说道:“俗话说,强龙难斗地头蛇,这姓王的也算是老深川了,他在深川还是有一定实力的。不过来了台风,他识相,采取了这着棋。他们如果真想私了,愿意出十万元,这数目也不算小了,我看这件事私了也有私了的好处。”

蒋鹤仙深情地瞟了一眼徐美英说:“这姓王的小子愿意拿十万元私了,虽然这数字不算太大,但对小徐姑娘来说,我看数字也不算小了。”

吴亮插话道:“这姓王的怎么就这样断定写这篇文章的雷雨就是赵兄呢?我看这里面有文章,而且这事不能大意。”

玉屏显得特别认真而又担心地说:“千万不能承认雷雨就是赵哥,这样以后赵哥的安全会成问题!”

吴亮说:“他们知道了徐姑娘是住在这里,而且肯定雷雨就是赵兄,现在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他们既认定了这件事,对赵兄迟早会采取报复的。”

“报复我也不怕。一个人要坚持正义,战胜邪恶,太多的顾虑自己的安全,那就办不成一件事!”赵正辉坦然地说。

这时,侯胖子章>陈惠也相继来到,参与了他们对这一事件的议论。侯胖子发表看法说:“王飞虎也好,张通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张通比他更坏,我看这件事张通……”

李瑞芳说:“我同意这个看法。张通的眼睛盯上了我和孙总这两家人,这是条毒蛇,这条毒蛇对社会是一个隐患……”

到底是不是跟王飞虎进行私了,最后赵正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我的意见不能跟他私了,这件事既然拉开了斗争的序幕,就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这较量是尖锐的,这件事不能妥协。不过谈还是得跟他们谈,要讲斗争策略。李阿姨你可以从中做好先生,要跟他们拖延时间。另一方面我们要促成政府对这件事的重点干预,对徐姑娘的精神赔偿和对王飞虎的严厉惩处都要付诸现实。这一仗我们一定要打赢,一定要把王飞虎押上伸张正义的审判台,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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