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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度交火

扔在桌子上的那封辞职信同时吸引了房子里激情偷欢的两对眼球,对于陈彬来说,看到纸面上那几行简短的文字,无疑是个巨大的震惊,因为他就没把郑静那天晚上提出来的条件真正地当成一回事,只是认为是郑静在随口说说而已,并且陈彬还一直都相当自信甚至自负地认为,就算是让她去跟杜明辉单独发生了点什么,郑静也不会真地要离开天成,离开了天成,她父亲的病就意味着失去了最及时最可靠的治疗,对于郑静来说,这是她不想去面对的,但是今天当郑静把那张纸真真切切地扔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像一记重拳,把陈彬一直从来的自信和自负打得七零八落,“她是疯了吗?”这是陈彬最直接的感受。

而对于王佑琳而言,那叶纸带给她的却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喜讯,这么长时间了,在杨丞冰那儿她败了,在陈彬这儿也还是未知数,王佑琳一直都认为现在的这个结局都是因为郑静的存在,因此花了不少的心思、也想了不少的歪招,但是郑静却像座山一般,稳稳地扎在天成,而她也看得出来,陈彬在很多地方都护着郑静、帮着郑静,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粹的朋友关系,一个男人肯处处帮你,就是有所图。王佑琳不想再败给郑静,正在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时,郑静却在这个时候却主动自愿地自己提出要走了,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自个儿的头上,一时间,王佑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份喜悦是难以言表的。陈彬今天对她的迎合,还有眼前凭空就出现的喜讯,让王佑琳觉得自己的倒霉人生或许是真的要结束了,全新的幸福快乐日了就在不远的地方向她招着手,兴奋的眼睛里透露着守财奴捡到金子般的狂喜之情。

陈彬用一种他自己才能理解到的冷冻眼神,死死地盯着纸上为数不多的几行字,似乎要把每一笔每一划都要看穿看透,眉头像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外来力量的极大挤压一般,瞬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不能放她走,绝对不能放她走。”一个坚定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呼喊。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同意郑静辞职,那就意味着把她弄到手的美梦全然破灭,陈彬是喜欢郑静的,因此他不想在这个女人的争夺上。输给杨丞冰,同时郑静的存在就意味着对杜明辉的诱惑依然存在,万一杜明辉哪天再问他要人,那就只有抓瞎。这样的话,月亮湾的计划也就很可能会泡汤,一切到头来都会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亲爱的,这下好了,没人再来干扰我们了。”王佑琳带着“胜利者”的欢喜不识趣地靠在了陈彬的肩上,用手轻轻抚弄着这个男人的头发和耳朵,想要再度让刚才点燃又熄灭的欲火再度熊熊燃烧,也许这个时候鱼水之欢才能诠释她心头的愉快。

陈彬一抽身,胳膊上支点落空的王佑琳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的。”陈彬冷冷地看着有点尴尬和不解的王佑琳,眼睛里的冰冷度足以让她心里还在汹涌翻滚的热浪凝结成冰块。

“对呀,我不是正在做你想要的事吗?”对于陈彬的突然变脸,王佑琳像遇到了一道复杂的密码,完全的无解,之前以为两个身体之间刚才的不完整交和,已经意味着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摩擦与矛盾宣告冰释前嫌,将重拾美好。

“你以为?”陈彬从鼻子里哼出了这句呛人的反问,眼神里渐渐透露出厌恶的味道,“那么我好好地告诉你,现在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get out。”陈彬毫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即使面前这个女人刚才还让他很high很快感,但是当理性的神经占据头脑的时候,男人还是更能分清孰轻孰重。况且面前的这个女人本身就只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也无妨。如果需要女人,他陈彬只要开个口或招个手,蜂拥而上的不计其数,但是他绝不会为了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欢愉而破坏了自己的大事,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必须去好好想想刚才的这个问题怎么能才得到合理的解决。

在任何的关系里面,一旦你处于被对方所左右和摆布的位置,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有一种:沦为玩偶和弃物,男女关系更是如此,如果对身边的这个人着了迷,不管是出于情感因素还是利益缘故,所能做的大多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最终得来的却是对方的无理与无视,王佑琳在与陈彬的纠葛之中,给自己设定的就是这么个角色,所以她对自己的命运难以把握,就像狂风大浪的海上飘荡着的一叶小船,随时都可能尸骨无存,在陈彬这儿,她只能不断地上演悲剧。

虽然对于陈彬对自己的反复无常,王佑琳已经习惯成为了一种自然,但是至少在男女欢愉之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王佑琳突然之间似乎母性大发,觉得这个男人似乎需要更多的安慰,“亲爱的,你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突然闯了进来,觉得不好意思才发火呀?如果……”

“如果你听不懂英文的话,那么我用中文告诉你--滚蛋。”没等王佑琳把话说完,陈彬就极不耐烦地直接抢过了话头,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再次发出了命令,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好好好,我走,我走,立刻就走。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王佑琳一边安慰和讨好着陈彬,一边慌慌张张地退出了办公室。

人都有一个怪习惯,那就是出了问题往往不从自身找原因,更愿意从别人身上找借口,王佑琳也是如此,从陈彬的办公室受了气出来之后,把所有的问题都一股脑地悉数堆结到郑静的身上,“肯定是因为被郑静撞见了,他才那么生气。我去替他出出这口气。”这么想着,王佑琳拨通了郑静的电话。

由于二人的关系恶化已经到了反目的程度,因此,除了必不得已的工作之外,通话已经是很稀少的事情了,所以当郑静这会儿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时,感到的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对于老同学和好姐妹的变化,郑静虽然感到痛心和无助,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王佑琳会把一切都看清楚,所以对她的相约虽然有所迟疑但还是非常干脆地答应了。郑静希望每一次能和王佑琳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可以成为挽救好姐妹的时机,她不想曾经的好朋友就这样被人欺骗玩弄至死。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缺乏教养,难道是杨丞冰把你宠坏啦?”刚刚走到相约的地点,正想打招呼的郑静,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就被王佑琳劈头盖脸甩过来一记“飞刀”。

“我……”郑静对下午的事也很是尴尬,别人再想怎么男欢女爱,她都管不着,但是在她看来至少得注意点时间和地点,因为这种事毕竟是非常私密的工作,虽然现如今这个话题已经变得不再像从前那么敏感,就像“小姐”这个词汇已经从一个称谓变成了一种职业一样,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在公众场所,陈彬和王佑琳就能兴奋到如此的忘我境地,甚至连起码的锁门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些在郑静看来非常重要的环节,他们都完全地忽略了,可偏偏又是被她给撞上了,所以王佑琳开口的几句话还真让郑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反而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发烧。

“你什么你,连敲门的基本礼貌都不懂了。要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把人吓出个什么病来,你负担得起吗?”还没等说出俩字,王佑琳又把郑静给噎了回去。

开头的话还有些不明就里,这句话一出,郑静彻底明白了王佑琳找她来的原因。对于王佑琳的不讲道理和盛气凌人,郑静觉得不可思议,微微皱了皱眉头,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说道,“大小姐,请你搞清楚。门我是的的确确敲了的,至于你们听没听见我就不知道了。对于里面究竟发生过些什么,我更是没有兴趣。”说完,把脸撇向了一边。

“别给自个儿脸上擦粉了,好吧。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至少我敢爱敢做,不像你,偷偷摸摸不敢见人,四处勾搭。”被郑静揭了“伤疤”的王佑琳话语中也充满了讥讽。“反正你也要走了,被你撞见了也无所谓。更说明你不是我的对手,陈彬要的你满足不了。”

这个人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郑静回头看着王佑琳那双曾经在她看来那么干净单纯的眼睛,脑子里闪动着好多的问号和惊叹号。

“是的,我的确要走了。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对拜倒在你裙下的陈彬毫无兴趣。你可以继续你的游戏,我永远不是也不会成为你的对手。”郑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的立场,俩人之间的气氛又到了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的地步。见证了两个人友情的校园老树在晚风的带动下,唏唏嗦嗦的发出着声响,仿佛是在为俩姐妹的反目而悲鸣。

“好啊,就算你是对手,你以为我会怕你。希望明天在公司里不再和你不期而遇。”王佑琳撂下这么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清冷的校园灯光中,只剩下郑静靠在熟悉的老树身上,悲伤与感慨挤满了胸口,真想身后的老朋友能告诉自己那份无法理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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