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阿迅的保护,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那你工作的时候怎么办?”对于那些一窍不通的文件,他该怎么处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爸在处理,从明天起,我只要每天在你办公室露一脸就行,而且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陆特助在帮忙处理一些突发事件。”“陆阿姨?”安昕对这个人特别的敏感。“怎么?这个人很特别吗?”介之川不解地问。“她是二伯的绯闻情人。”安天恒给了一个暧昧的关系。“他也有情人?”介之川好奇地看着安天恒,似乎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才不是呢。”安昕不满地反驳,“爸爸哪有情人?”“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安泽林笑着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安逸身边,“小逸,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爸,我已经没事了。”安泽林笑着在一旁坐了下来,“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开会么?”“逸终于没事了,我们在商讨一下怎么庆祝?”谢原辰接着安泽林的话尾。“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医院的后院我让人将那些没用的建筑改成了厨房,还有增加了浴室,我让你把你们日常换洗的衣服拿来,以后你们吃住在这里就行了。”安天恒和谢原辰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对周围危险的感知能力都特别强烈,将他们留在安逸身边保护他,安泽林才会放心,毕竟只要安逸还活着,那些人就绝不会放过他。
冬天慢慢的变得暖和起来,明亮的阳光开始有了温度,白天的时间也与也来越长,也许春天就快要到了吧。安昕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大段阳光,安逸的身体康复的速度让医生都感到惊讶,只是三个月而已,全身除了严重骨折的腿和手臂,其他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说天气暖和的时候,可以用轮椅推着他到外面走走,而安逸却拒绝了,他说他不想坐在轮椅上,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他的腿好不了,那么以后……安昕眨眨眼睛,回过神,看着坐在床上用一只手翻看文件的安逸,如果到时候,他知道自己的腿好不了的话,会不会独自一个人躲起来,那么到时候,他一定会离开她的吧。每当想到此,心里便狠狠地疼痛着。“怎么了?”安逸转过脸,看着发呆的安昕,“觉得很无聊么?”安昕收回思绪,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那些文件,他已经看了一个上午了,真是的,介之川没事干嘛送来这么多的文件给他。“好啊。”安逸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清澈的眸子里含满宠溺。
但是这样的目光会让安昕害羞,“你不要总是这样看着人家嘛!”安逸轻笑着揉揉她细绒的发,“这样就脸红了么?”语中带着挑逗,“那你平时怎么总是用那么撩人的目光看着我?”“谁……谁看你啊。”安昕辩解着,“我只是在想事情,目光恰好落在你身上而已。”“那你在想什么?”“才不要告诉你……”话还未落音,嘟起的唇便被安逸迅速捕获,这么敏捷的动作,哪像有伤的人啊?“喂喂,亲热够了没有?”谢原辰站在半开的门外,一边用手敲着门,一边假意地转过身,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们聊,我去给你拿午饭。”安昕红着脸跑了出去。谢原辰看了一眼她娇小的背影,转身走进来,“这小丫头真有意思,难怪就算有再多的美女在怀,你也不多看一眼。”安逸径自笑了笑,“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除了她,其他的女人都是一具白骨。”白骨?谢原辰不敢想象每天一出门看到那么多的骨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景象,立刻摇摇头,“那我宁愿自己永远不要爱上这么一个人。”“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阿恒哥呢?”安逸岔开话题。
“他说公司要有一个什么会要开,他怕你弟弟一个人搞不定,所以就去看看。”谢原辰边说边躺在沙发上,似乎是很久没睡了,找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辰,最近你和阿恒哥是不是每天都很辛苦?”安逸似笑非笑地问。“嗯,这里到处都是美女,要一个挨一个的认识的确很辛苦。”声音模糊得仿佛要睡着了。“昨晚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嗯?”谢原辰立刻坐起身子,惊讶地看着安逸,然后缓缓放松紧绷的神经,“这样你也能听得到?”他的枪里明明安装了消声器。“谁派来的?”安逸继续追问。“还能有谁?”谢原辰似乎并不想把一切说得那么明白。“人呢?”“扔海里喂鱼了。”安逸还要问什么,只是这时,门被推开,安天恒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逸,我真服了你弟弟了。”坐在安逸床边的椅子上,随意地扯开脖子里系着的领带。“怎么,他又闯祸了么?”安逸皱起眉。
“今天他一见到我就问你的身手跟其他继承者相比怎么样,我跟他说,除了子修哥,没人敢跟你动手,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告诉他那几个人可能会反对,让他注意着点,他倒好,直接把人拉进洗手间打了一顿。”“结果呢?”“除了子修哥,今天的会议,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安天恒径自笑了笑,“这招果然好使。”“这个歌手看起来身体弱弱的,想不到还真有一套。”谢原辰似乎来了兴趣,“有时间要找他去好好喝一杯。”“慕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么?”安逸倒不觉得好笑,反而是深深的担忧,单纯如他,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一起走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一美女路过,他就让我先来找你,自己追美女去了。”听安天恒说完,安逸的眉头皱得更深。医院的后院里,安昕独自路过花园的时候,却看到了坐在长椅上发呆的介之川,穿着净白的衬衣,浅灰色的厚厚外套,外表与安逸几乎一模一样,然而周身却散发着仿佛可以凝结时间的安静。安昕走过去,静静地在他身边坐下来。“小昕,我们这样瞒着他……真的好吗?”轻浅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安昕一时不明白。
“其实他的手臂已经没事了,本来医生昨天就要拆掉他手臂上和腿上的石膏的。”但是因为介之川害怕安逸知道自己的腿不能走路的时候会很难过,所以拜托医生先不要拆。安昕怔怔地想了一下,“可是这件事,我们是瞒不住的。”他的伤,总会有好的一天。“所以,我在想,要不要直接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吧?”安昕低下头,以掩饰眼里浓浓的疼痛。“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把一切告诉他,但是正是因为担心他会自暴自弃,不专心养伤,所以才忍到现在。”该怎么办?说又不能说,瞒又瞒不住。安昕看了看介之川的侧脸,努力摒除心中的不安,“慕哥哥,如果我哥想离开,你会不会陪着他?”“会的。”轻浅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不管他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他,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找到他,不会轻易地任他再次失去消息。”“就算永远无法回到歌坛了,你也愿意吗?”“那只是理想而已,跟他相比,根本微不足道。”曾经他以为安逸与理想之间,会是一个很难的选择,但是在即将失去的他的哥哥的时候,他才明白,亲人的分量远远重于理想。
安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人照顾安逸,她就放心了吧,“慕哥哥,那就让他自己发现好不好?”介之川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有些疑惑。“至少现在他的身体还需要静养。”嘴角弯起一抹笑,“瞒一天,他的身体就多一天的恢复时间对不对?”“好吧。”介之川斜了一下嘴角,“你怎么不在里面陪他?”“我去做饭给他吃啊。”安昕得意地说着。“我也要吃!”甩掉心中一切的担忧,介之川孩子气般地说着,“反正你要也给他做,就多做一份给我吃了好了。”“为什么?”安昕假装不满。“因为你做的比那些厨师做的好吃啊。”介之川站起来,“待会去他房间的时候,一定会被他骂的,做饭给我吃,就当是安慰我了。”“骂你?你做错什么了?”安昕好奇地问。“我今天把其他的继承人给打了。”介之川轻松地说着,“这样他们就会乖一点。”“啊?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最算他们再不济,毕竟也是经过安氏集团的培训的。“他们以为我是安逸,所以就没敢还手。”介之川仰仰头,一副得意的表情,“如果不是怕对方还手,真想把那个安子修也给一起打了,我说什么他都反对,真够讨厌的。”他本来就什么也不懂,那些策划什么的,都是安逸做好了交给他的,那么多的反对,往往搞得他手忙脚乱的。
虽然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当安逸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时的情景,然而医生说安逸手臂和腿上打的封闭该拿下来了,不然会造成他的肌肉萎缩。手臂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完全愈合,只是因为长久不运动,可能会有一些无力感,医生说只要做一些理疗,很快就会完全恢复。而此刻,安逸正翻看着医生刚计划好的理疗方案和项目。安昕紧张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提出疑问。“看完了么?”安泽林走上前,温声的询问。“爸。”安逸抬起头,“为什么这上面只有关于手臂力量的恢复,却没有腿的?”果然,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安昕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将目光看向安泽林。而安泽林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特别难回答的问题,脸上带着一抹慈祥的微笑。“腿部的恢复需要手臂的全力支撑,如果不先恢复你右臂的力量,单靠一只手,很多训练无法完成。”很合情合理的解释,语气认真,仿佛真的是因为遮掩的原因,“而且医生说,你的腿受的伤比较严重,还需要调养,不然会影响你以后的走路。”
“可是为什么我的右腿没有任何的感觉呢?”“骨头已经愈合,但是一些神经系统还没有完全适应,再加上封闭得太久,血脉不通,没有知觉是很正常的。”安逸点点头,似乎放下心来,只是眼睛久久地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右腿,而安泽林则缓缓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慢慢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语气中带着坚定的信念,“最近天气很好,医生说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会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可是……”“不想让身体早点恢复么?”安泽林打断他的疑虑,“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一辆轮椅,让小昕推着你到后院走走,你再不陪她出去,她会闷坏的。”安逸将目光转向安昕,脸上多了一抹淡笑,“嗯,我知道了。”知子莫若父,况且现在的安逸跟年轻的时候的安泽林如出一辙,所以只要找一个能安慰自己的方法就能有效的地安慰安逸。没有风,大段的阳光灿烂地铺在地面上,寂静的午后,温暖中夹带着生命的芬芳,春天就要来了吧。安逸静静地坐在轮椅里,双腿被一条厚厚的毯子覆盖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沐浴在阳光下了,似乎有些不习惯,眼睛微眯着。而身后,传来安昕欢快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安逸后仰着,似乎是要看清她快乐的样子。“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安昕得意地边走边说,“我想去哪里,就推你去哪里,你反对也没用。”听了她的话,安逸轻轻地笑了起来。安昕停下来,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哥,再你腿没康复之前,我多推你出来走走好不好?”“你啊,当女王上瘾了?”安逸伸手轻轻揉着她细绒的发,眼里满是宠溺。“对啊。”安昕趴在他的膝头,“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推你到外面走走,我想去哪里你都必须陪着我,走路的时候,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哪怕闯了红灯,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好不好?”“不好。”安昕站起身,“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安昕重新推着他向前走着,“现在你想去哪里?”“不是说你想去哪里就推我去哪里么?”语中带着玩笑的意味。“那……现在要跑咯。”安昕做好准备,然后,“出发!”平坦的路上,安昕推着他时而快速地跑着,时而慢得如同走不动了,有时甚至故意后退,而不管安昕怎样推他走,安逸的脸上始终都有灿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