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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有一个梦想(1)

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把老年人生命的尊严看得无比珍重。因为他们曾经、并且永远是社会机体的创造者。他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应该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

我希望每一个老人,老有所养、病有所医、住有所居,让他们全都享有健康饮食,吃得起药,看得起病……

“可别让我初一死啊!”

2005年农历春节,我和三个姐姐一起赶回老家陪父亲过年。父亲的身体状况已每况愈下,有今没明儿了——谁知道一家人还能陪父亲一起过几个年呢?

大姐晕车,吃过了乘晕宁,一路上仍呕吐不止。我们劝她不行就别去了,但大姐还是坚持着跟我们去了。好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多亏她的坚持,否则很可能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了。

三天前我在外面聚餐的时候,接到老家堂嫂的电话。大意是询问我们几时回去?话茬儿又转到父亲的病。电话里堂嫂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父亲最近吃饭已经自己坐不起来了,要靠人喂,并嘱咐我们别忘了从城里买一些尿垫过去。老尿炕,怕沤了……哥嫂他们轻易不敢给我打电话,这次的电话有点反常。我当时隐约觉得大事不妙,但没想到,事情真的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

到老家的时候已是腊月三十下午四点钟了。见我们都来了,父亲眼里噙着泪,显得很兴奋。父亲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真的坐不起来了。

堂嫂掀开被子给我们看父亲的腿。两条腿肿得吓人,手也肿胀得老高,不能碰,一碰就疼得“妈呀——妈呀——”地喊叫。更让我们不忍的是,由于长时间卧床,父亲臀部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我当时没料到这也是褥疮,还只以为背部才长褥疮。

垫在身下的褥子已经尿得精湿了,几个人合力才勉强给父亲翻过身,撤下尿湿的,换上干净的。这一揭,连着热气腾腾血肉模糊的皮肉。父亲忍不住喊得更加惨厉——“爸啊,妈呀,疼死我了——”看着快九十岁的老父亲频频喊着自己的爹妈,像小孩子在疼痛的时候寻求父母的庇护,我心里一阵难过。

那一定是父亲发自本能的忍无可忍的疼痛了。

我们无法相信,父亲的病情会发展得这么快。上次看他的时候仅仅在半个月前,那时他还能坐起来,自己端着碗吃饭。这次却不行了。看来我们是太乐观了,总觉得以父亲的身体素质活过九十岁不在话下。

而衰老实在是一个不可逆的残酷过程。我们总以为,也许父亲的病会一天天地好起来,可事实是他的状况一次比一次更差。“明天会更好”在这里显现出自欺欺人的荒谬一面。相对于以后的所有日子,父亲此时此刻的现状已经算是“奇迹”了,已经够我们庆幸的了。

农村的医疗设施有限,除了用紫药水拔干露出的伤口部位,再涂一点廉价的外用药膏,没有更多的办法。翻箱倒柜找出以前给父亲带来的一种去腐生肌的软膏,果然很见效,第二天就有新的皮肤顽强地生长出来。

药膏已所剩无几,最多只够用一两天的。我准备过完年回去再买些带来。早计划等开了春把父亲接回北京彻底看看病,哪怕住一段时间医院,我们不想让父亲的病情这样一误再误了,因为在老家好像只有消极地等死。

但就目前的状况,父亲起身都起不来,更别提下地走路了。怎么会老得这样快?村里的医生一再提醒我们,他这是心脏病,最忌挪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维持现状。

医生又给输了几瓶液,用了三个小时,直到晚饭前。这次输液,他已经没气力再挣扎了。

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年三十的下午,要到祖坟烧纸放炮请祖宗。天黑前把祖宗请回家里,一起过年。我与侄儿们一起去上了坟,回来后在厅堂郑重地摆设起祖宗的灵主、牌位,依次磕头。牌位要在家里摆放三天,到初三上午再送走(预示着年过完了,各自归位)。因有“老祖宗”在家陪晚辈一起过年,这几天全家人言行举止必须格外谨慎小心,以免冲撞了神灵。

今年是个例外,请来时祖宗的名位里只有母亲的名字排在最后一排,三天后送走时,又在名位里添加了父亲。

父亲眼盯着悬在空中的吊瓶,密切注视着剩下的液体。他有些不耐烦。

“睡会儿吧,一会儿就完了。”

父亲没有睡的意思。

“爸,今天是大年三十了,过年了——知道吗?……”

“今儿个?不早就年下了吗?……”父亲显然把日子过糊涂了。不久前,堂嫂有一次给父亲喂饭,父亲看着碗里的面条,非常不悦。抱怨道:“大年初一的也不吃顿饺子。”——他认定那天就是初一了。

父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和姐姐恳求道:“……可别让我初一死啊!”

我们不解父亲为什么颠三倒四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非父亲对自己的大限将临早有预感?

大人孩子都在忙乎着,准备丰盛的年夜饭。这是我们姐弟几个还有父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农村过年。煎炒烹炸的声响不绝于耳,村子里远远近近都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像外面铅灰色的天空一样,我的心情差到极点,因为父亲的病。

晚饭时,我们把每一样饭菜拨了一点,拼在一个盘里,给父亲端过去喂他。父亲简单吃了几口,又昏睡去了。我们在另一间屋里吃,喧声笑语的,好像刻意要营造出过年的氛围。但一想到父亲,节日里的父亲仍独自沉浸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孤独世界里,遭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苦难,我们哪还有好心情?隔一会儿,我们轮流到父亲屋里,看他尿了还是拉了,要不要给他翻身。

这次见父亲,他再也没气力对人大喊大叫了,他变得异常安静。父亲已经闹不动了,精力和气血已经被他平时的吵闹消耗殆尽(这是父亲来日无多的一个信号)。只有在这时,我们才觉得父亲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慈爱祥和,也才越觉出父亲其实是那么可怜!

堂嫂说,最近父亲的“表现”特别好,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不再“作”了。而哥嫂也因为父亲的转变,加之彼此越来越深的相处,对父亲的一切已经心甘情愿地包容和承受下来。

本想过来第一件事就为父亲剃头、刮胡子,让父亲干干净净地过这个年。但试了几次,都不能把他的头抬起来,只好作罢。棉袄上还沾着脏兮兮的口水和痰渍,擦不净,肮脏不堪。想起从前的父亲每到三十这天下午,剃头、刮脸、洗澡、换干净衣服,一通收拾。父亲是极爱清洁的人。

电视中的春节晚会完全成了陪衬,热闹是别人的。

隔壁屋,父亲时睡时醒,间或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实际上,父亲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是一样的。

我在想,此时的父亲在想些什么呢?他感到快乐吗?

我们越长越大,父亲越来越小

零点钟声敲响,全国上空炸响连绵不绝的震耳欲聋的喜庆和祝福!

在每一个爆竹在空中炸响的神圣一刻,应该是有所寄托和希冀的。人们都希望在烟花爆竹的浩大声势中,驱除一年的晦气,为新的一年开一个好头。像电视主持人振振有词的一连串真诚的套话一样——祝福阖家团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然而,然而此时此刻,我要祝福的是什么呢?

我也祝福父亲的身体健康?理智告诉我,不可能的。父亲病成这样,剩下的只是在熬时日了,怎么能再重新恢复健康?理智又提醒我,父亲每熬一天,都在忍受一天的痛苦,遭一天的罪。父亲活着,却已经享受不到生命的尊严和快感了,看他这样痛苦,听他撕心裂肺地一声声喊着“妈呀——妈呀——”我内心更希望他能早日解脱——可这又叫我怎么忍心?

我清楚:这个年夜,很可能是父亲度过的最后一个除夕夜了。所以我悲哀自己在可以祈求什么的时候,却不知要祈求什么!上天把生杀予夺的一切权力掌控在手,让我们在死亡面前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孱弱。

记得父亲年轻时也是特别喜欢放炮的。每到大年三十晚上,都要走出家门,到大街上看放炮。最幸福的时刻,是父亲带着我到街上买花炮,一买买好多,装在兜里不舍得拿出来。二十年前父亲的影子在我脑子里蹿来蹿去。我羡慕父亲可以把二踢脚拿在手里放,“叮——当——”!我欢呼着。父亲那样子又自豪,又兴奋!

如今,现在,此时——热闹的年节已经跟父亲没一点关系了。父亲沉浸在他的病痛中,正浑浑噩噩地睡去……

现在想起来,我能略感安慰的是:父亲在世间的最后一个除夕夜,有我陪他度过。

临到夜深,我说我睡父亲屋吧,挤挤就可以了。我就挨着父亲躺下了。一整夜我也没有真的睡着过。看着父亲倒是睡得很沉,偶尔哼一两声,睁一下眼睛,还提醒我,意思是怕我冷。一种父子间很久没有过的感动涌遍周身。我蜷缩在父亲身边的热炕的一角,用衣服简单地遮盖了一下,眼睛始终观察着父亲的睡态。

父亲把头几乎窝在了脖子下面,不时淌着口水。这姿势看上去很别扭,但我又不忍心把他弄醒,帮他调整过来。我觉得我们父子这样同榻而眠的场景有些怪怪的。从我长大就再没有跟父亲一张床上睡过。在迷迷瞪瞪似睡非睡的时候,我极力回顾父亲的一生。从小时候处处依靠他、信赖他、怕他,到后来渐渐疏远他、蔑视他、怨他、恨他,又回到现在——我是多么舍不得他……面对一个没有了未来的父亲,原来可以让儿子生出无限的愧疚和悲悯。然而这种醒悟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真喜欢我看过的一篇文章的题目,好像是《我们越来越长大,父亲越来越小》。真的,父亲又变回到一个孩子了,他的睡态多像一个婴儿,那么随意和任性。他流着口水的样子多可人疼啊,我怎么相信这就是那个对谁都横眉立目、耍赖犯浑的88岁的父亲?

看着看着,我感到视线一片模糊。是的,我哭了。我用手机给一个遥远的朋友发了如下短信:

“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绝望的一个除夕。”

当你对父亲的情感由势不两立,慢慢升华为一种认同的时候,父爱的伟大才真正显现出来。但这种认同偏偏来得太晚太迟,完全不像母爱那样与生俱来,不加任何掩饰。

儿子和父亲永远是一对“天敌”,好像都憋足了一股劲,在心灵的战场上摆出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儿子在乎的是父亲榜样的跌落,父亲则出于对父权的维护,在儿子面前即使错了也誓不低头。可是有一天你会突然发觉,“父爱”仍是如此强大,如此撼人心魄。

小耗子上油台,偷油吃,下不来

在我们老家,依然延续着大年初一磕头拜年的习俗。起五更煮好了饺子,先郑重地摆到祖宗牌位前,上供、磕头,然后家中的晚辈分别给长辈磕头拜年,才能上桌吃。多年来的城市生活,早已淡化了拜年的一整套繁文缛节,倒是在农村,把这些礼制文明传承得更纯粹。长到34岁,我第一次在大年初一一早,毕恭毕敬地伏地给父亲磕了一个头。

“爸,儿子给您拜年了!”

父亲头朝里躺着,没看见也没听见,全无反应。然后是堂兄的几个儿子给父亲一一磕头。堂兄叹道,“哎,你老爷爷什么也不知道了!……”说完难过得转过头去,哭了。

我怎么能不惋惜:在父亲还有无数个“新年”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想不起给生养了自己的父母拜个年呢?

那天我还郑重地给哥嫂磕了头。这一拜,饱含着我对他们真诚的谢意,感谢他们在父亲最后、也是最难熬的日子里,替我在父亲的床前尽孝。他们忍受了我都不能忍受的太多委屈,不厌其烦地为父亲换药、擦洗、喂饭……冬天,堂兄凿开河上的冰,在刺骨的河水里给父亲洗涮换下的床单和衣服——家里的洗衣机容量太小,而父亲又经常尿湿,几乎隔两天就要洗一次,堂兄的手长时间浸在河水里,竟扎出了口子……这些,我怎么敢忘?

早饭时,父亲终于吃上了他盼望已久的“初一饺子”。他的胃口可真好,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还小声抱怨说:“这么咸……”但并没因此少吃一口。

喂他的时候,我屡屡劝他慢点,小心噎着。父亲顾不得听,像小孩护食般地贪婪。嘴里的没嚼完,就又塞进下一个,生怕不够他吃饱。饺子在嘴里囫囵地吞咽,以至胡子上、棉袄的前襟上,沾的都是馅儿。父亲嚼得很有力,只是从鼻腔里不断发出“囔囔”的声音。我们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甚至竟很侥幸:父亲已经明显有好转的迹象。翻身的时候还发现,连昨天抹过药的腐烂皮肤也已长出新皮。

恢复得这么好,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什么奇迹发生在父亲身上,也不会让我感到意外。父亲年轻的时候身体底子一向很棒,他的生命力一向惊人地顽强。曾经那么多次,我都以为父亲肯定过不去了,然而一场虚惊过后,父亲都一次次挺了过来。我心里觉得,这次,父亲一定也能转危为安。

中午情况就有些不妙了:给他单独煮了馄饨,一碗没吃完,他就不想吃了,嘴里一边嚼着,眼睛却微闭着不愿睁开,精神头儿打蔫儿。

堂嫂说:“别喂了,盖好了让他睡会儿吧——”

我们把父亲整个身子翻过去,使涂了药膏的一侧晾在外面,并为他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慢慢扶他躺下。父亲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吃力地叨咕着:

“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大嫂,抱猫来……”

声音越来越微弱,口水在衣服上淌了一片。

父亲怎么突然忆起了儿歌?这是一种什么预兆?

一个近九旬的老人,突然把自己想象成了孩子——返璞而归真?他会不会看到:他的母亲正站在祥和的光里,张开手臂招呼孩子?这究竟是不是一种超越了我们想象的幸福感呢?

——在我们眼里,父亲要承受这病苦的折磨。也许在父亲的意识里,对另一个世界的向往,早已不是肉体的疼痛所能轻易斩断的。此刻的父亲,也许已经踩到两个世界的边缘——对人间世界有着微弱的感觉,比如疼痛——但对另一世界的感知也许更为强烈,更接近于他内心的真实?

那又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我们穷极我们有限的想象力,组合成另一世界的美好,无非是给我们活着的人一个稍可安慰的借口罢了。

除了替他翻身换药时父亲会喊一两声痛之外,父亲对自己的病状可以说一无所知。他自己看不到自己身上溃烂的皮肤,肿胀的双腿,只有身边的人才会看到,只有身边的亲人,才会因为眼见而不忍、因为心疼而悲伤……有时候,病是得给亲人的,亲人比病人更不堪一击!

所以,我是宁愿相信有一个真真切切的“病人世界”存在的。在那里,一切现世的痛苦已经微不足道,他们被意识的天使,引领进一座神秘而美好的花园——花园好大,鸟语花香……故去的亲人一个个在那里伸出手臂邀请你,迎接你,让你减少对现世的留恋……

——这种猜想至少可以让他们的亲人们求得一点精神上的安慰满足。我们将要失去的爱,希望他在另一世界得到加倍的补偿。

原定我和姐姐下午要回去的,过一两天再来。一是从城里买药膏;再者,以父亲目前的严重程度,我们实在不忍总这么劳累哥嫂。好在春节有七天的长假,正好能帮他们搭把手。如果过完春节父亲的病仍无好转,只好到时再另作计议。

即使这样想,我们还是估计得太乐观了。

父亲一觉就睡到下午三点多。醒来憋得更厉害,上不来气。临时叫大夫过来又输了三瓶液。

农村对大年初一看病吃药是有忌讳的。大概是怕因此一年都会惹病。所以我们当时还为要不要请大夫来输液而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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