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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 空门(2)

宝函寺在我们家乡的西偏北方向,距后来声震八方的法门寺12公里。据说法门寺的另三个方向还有三座寺庙,分别叫做“舍利寺”“藏经寺”和“玉塔寺”,它们与宝函寺一起形成对法门寺的众星捧月合围供奉之势,可以当做是法门寺的卫星寺。不过,由于历史的缘由,20世纪50年代,宝函寺的香火最旺,因此,到60年代末70年代初,宝函寺受到的冲击也最大,原先三十多位住寺和尚都被勒令还俗,愿意回老家的不拦阻,不愿意走的就近娶媳妇。还真有四位和尚“顺坡溜碾子”娶了村姑。不过,他们的婚礼是一场接一场的批判会。批判什么呢?批判那些被逐出寺庙又折回来的和尚;批判两千多年来和尚不劳而获;批判觉澄法师独守空门,誓不还俗。觉澄法师不但不还俗,还与批斗他的红袖章理论,被架了飞机,画上阴阳头,掰开嘴巴喂红烧肉(那时八百里秦川的农民即使在过年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吃上肉)。之后,觉澄法师不再抗辩,而是连绵不绝地颂经。觉澄法师的这种颂经方法,是他人无法模仿的,没有起始,没有结尾,并且,那声音一节撵一节,一节压一节,蓄着向心力,令闻者呼吸困难。再往后,觉澄法师力气耗尽,口中无音,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他依然不屈服,以绝食抗争。红袖章们被弄得气极败坏,便取来蒿草,用稀泥糊在他半个脑袋上再浇上墨汁。墨汁溅洒在那件灰色的棉袈裟上,斑斑点点。这样,看上去酷似一个女人被剃了阴阳头,也有点儿像丐帮中的侠客。红袖章还想拉着觉澄法师去游街,但探子回报,方圆几里之内没有超过50米的街道。

围观的群众大多数是愉悦的。他们在宝函寺瞧热闹,起哄,跳脚,壮红袖章的革命声威。他们喊“和尚无耻”“不劳而获”“寄生虫”“骗子”“打倒”之类的口号,享受着欧洲足球流氓那样的快乐。

夹在人群中的俞金花心如刀绞。俞金花的家就在宝函寺村,与宝函寺紧挨着,几乎一体。几天前,俞金花曾与几位佛门俗家弟子结伴去县城静坐请愿,差点被拘留。

宝函寺与众不同,没有通常庙宇的大院门,它的正门是一座十几米长、五六米宽的房子,名曰“空门”。出家的人,迈入“空门”不停脚,直贯纵深几座房,进入最后的“大雄宝殿”;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在“空门”取香,点燃之后站立朝里空拜,然后才从偏门进入宝函寺。

宝函寺一带,地面多有凹陷,土崖壕沟随处可见。月光之下鸟瞰,似被鬼神刀劈斧砍,而远处的秦岭则显出幽蓝幽蓝的身形。

觉澄法师跪在“空门”中央,水米未进已经三天三夜了。今夜,这血肉之躯熬不过去的话,他就会在此圆寂。

觉澄法师生得弥勒佛相,双耳硕大,顾盼自含三分笑。现在,沾了墨汁的蒿草遮去了他大半个脸,那浑然天赋的笑意仍残留一分。一丝丝细弱的气息逸出他的鼻孔,微微地掀动沾了墨汁的蒿草。气息在冷空气中被激化成雾气,雾气飘浮在沾了墨汁的蒿草上,一层又一层,结成了冰……结冰的蒿草渐渐变得更重、更重,觉澄法师的脑袋支撑不住,开始缓慢地摇晃起来。

苍穹之上,冷月一钩。

那些一心向佛被遣散又折回的和尚们,那些与俞金花相似的佛门俗家弟子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中的偶像无声地离他们而去吗?不能。他们早早就串通起来,谋划如何营救觉澄法师。俞金花的丈夫成为这一事件的主谋。

俞金花的丈夫名叫项智义,生得细眉细眼,村中人称智多星。夫妻俩膝下已经有两个儿子,老大项明七岁,老二项君四岁。项智义为村上、为身边的人出谋划策,自己对时事的变迁也相当敏感。所以,若干年之后,项智义成为村中先富起来的人,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不过,足智多谋的项智义做梦也不会想到,十九年之后,他正在县城卖猪肉,自己会死于非命,而且是后脑挂在挂猪肉的铁钩上。

项智义不信佛,但听了俞金花的述说,也是长吁短叹。俞金花就鼓动丈夫,领一群人夜抢宝函寺,将觉澄法师救出苦海。丈夫胆小,不敢应允,俞金花说:“觉澄法师死了,我也不活了!”丈夫叹口气说:“我虽不能与你们同往,但有一计……”

俞金花把丈夫的计谋说与佛友和那些和尚。大家一致认可响应。于是,就在这个寒冷的晚上,雄鸡打鸣之时,宝函寺的“空门”不远处传出一个村姑的哀叫之声。站岗的红袖章闻声而起,他们都是些对阶级姐妹充满了深厚的阶级感情的血性男儿,他们认为自己是改造世界、建设世界的主人,他们乐于挺身而出,为革命捐躯。自然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看守觉澄法师的一共十二个人,六人一组,前半夜后半夜轮换值班。值后半夜班的有一个去了茅房,另外五名红袖章打着手电筒循着声音一面大喊“发生什么事情”,一面迅速地将那位坐卧在地上的村姑围了起来,村姑不回应,只是声音更大地哎哟啊呀。

“谁敢光天化日地欺负你,说出来,我们开他的批判会!”“你说句话。”“我们给他戴高帽子!”“你是哪村的?”……

从茅房回来的红袖章看见“空门”之内空空如也,吓得瘫在地上。大喘几口气之后,他才想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五个红袖章返回“空门”的半道上,村姑被两个暗藏的黑影飞快地架起遁入夜色之中。村姑是俞金花的本家妹妹,被俞金花连哄带骗干了这个活儿,这会儿也吓得不会走路了。

俞金花等人与众和尚抢得觉澄法师,在一个土崖下停下来。他们为觉澄法师除去头上的蒿草,用温水洗脸,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八宝粥递给一位小和尚,请小和尚喂觉澄法师。

觉澄法师吃了八宝粥,有了力气,眼睛闪出了泪花,眉眼润上了笑意。

阿弥陀佛!

俞金花率先向觉澄法师三叩九拜:“弟子有罪,罪该万死,没有早一些将大师救出苦海。”其他在场的人纷纷效仿,有个小和尚已经哭出了声。

“阿弥陀佛!”觉澄法师长出一口气,盘腿坐定,手捻法指,“阿弥陀佛,各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们,你们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逃跑,能逃到哪儿去呢?”

众人面面相觑。

“阿弥陀佛,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俗话说得好啊,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天道原本自含因果,生死原本早有定数。”

觉澄法师的话音量不大,却有着极度的从容和良好的共鸣以及穿透力,它像放射性物质一样,作用于身边所有的人。寒夜之中,他们一面频频点头,一面瑟瑟发抖,并且面面相觑。听觉澄法师的意思,好像是不想活了。

见死不救乃佛门大忌。“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俞金花誓不罢休,“我们已经想好了!我们这么多人,分六路人马,迷惑他们。我和两位身强力壮的陪大师往秦岭跑。进了秦岭,山高皇帝远……”

“阿弥陀佛!”觉澄法师意欲反对,但力不能支,倒在一位贴身的和尚怀中。

佛友曾经告诉母亲,去宝函寺,只要顺着秦岭的走势,沿山脚向西,十四里,撞见一个后王村,再折向北,大约五里路,就是宝函寺。母亲抱着我,黎明时分出发,走了十几里路,未见后王村,迷惑之下,母亲便向北,见人就问。人们都说宝函寺的宝函塔倒了,住持、方丈都散了,母亲越问越焦急,她不停地对我说:“不可能!不会的!阿弥陀佛。”也许是心诚则灵,来到一片杨树林跟前,我们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俞金花面前。或者,是俞金花千回百转,在冥冥佛意的引导下,找到了我们。母亲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佛门启蒙者。

“大姐!是我呀,我,我是……去年在县医院……佛光!”

俞金花他们分出了六路人马逃窜,但红袖章动员了十八路老百姓追赶,撒下天罗地网。俞金花他们几个刚刚被冲散。母亲见俞金花手捧一个瓷罐,满脸汗水,喘息未定,说:“您这是……”

俞金花一时没有认出母亲。

俞金花警觉地问:“你要干什么?!”在当前形势下,任何老百姓都可能是敌人。说着,俞金花还不停地四下探望。不远处,是一个狭长隆起的大山丘,向南,一直连着秦岭。反方向,很近是个旧河床,乱石滩,石滩的边上居然活生生立着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早晨的太阳,就是从这棵银杏树后面升起来的,也是那个方向,飘逸过来一阵阵泥石与草根的气息。

俞金花擦着脸上的汗,看看我,再看看母亲,她深吸一口气。早晨的太阳,跨过杨树的枝杈,浴在她脸上,抚平了那两道扎眼的“八”字纹。俞金花笑了。

“阿弥陀佛!”

俞金花和母亲同时“啊”出了声。转过身,看见觉澄法师就站在身后。觉澄法师的脸和头慌张之中没有冲洗干净,残留着墨汁和泥土,看上去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神仙。显然,刚才觉澄法师和两个弟子就藏在那棵巨大的银杏树背后,不知道是听了两个女人说的话,还是受到我、一个小生命的感召。他甩开两个弟子,健步走来。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冲动,这也许是生命的回光返照吧。

“这就是觉澄法师。”俞金花说罢低头后退。

太阳在缓慢爬升的过程中,消除了枯草、树枝和泥土沙石上面的霜冻,白色坚硬的霜冻在消解中化为极小极小的水珠,在空气中舞蹈、升腾,还有与这些极小极小的水珠相伴而舞的更小的尘埃。这些尘埃有的含混,有的晶亮,吸收一部分光源,反射一部分光源,它们被地面较高的温度向上推举,又被上方的冷空气阻挡,向下坠落。它们扭曲着上下翻舞。太阳的七彩光谱就这样被它们挥发出来。

母亲迎着早晨的太阳,她感觉到水珠的舞蹈和晨曦中泥石与草根的气息。逆光之下的觉澄法师被七彩的光晕一圈圈笼罩,四下氤氲之气被驱散了。

“阿弥陀佛——”母亲恭恭敬敬地跪下身体,被大师当即扶住,母亲将我捧到觉澄法师的面前,“请大师——”

觉澄法师抬手在空气中挡了一下,示意母亲不要说话。之后,觉澄法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着我。良久,大师的眼眶竟盈满了泪水。我想,这一刻,他老人家一定是在真切地领略、感悟生命之轮回吧。毕竟,即使是佛法大师,即使他相信生命的轮回,现世的生命也只有一次。或者,他在脑子里勾画预演他的未知的来生。他被自己的联想,被生命的再生——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叫轮回——感动了。不能认为是觉澄法师意识到人之将死的悲凄。因为大师的脸虽然还沾着墨汁和泥点却格外从容,那与生俱来的笑意支撑、加固了他的从容。

冷空气刺疼了我的脸,我拼命转向母亲,试图回到她的怀抱。

觉澄法师仰天长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的声音驱散了那些极小极小舞蹈着的水珠和尘埃,令它们在挥发的过程中变为雾气。少顷,觉澄法师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微合双目,口中念念有词:“莫说世道陷囹圄,我信天目开祥瑞。”

俞金花发现杨树林的另一边有人,惊慌地与另两位和尚商量对策。未曾想,觉澄法师就奔着来人的方向走过去,一面走,一面反复地念叨:“天目开祥瑞,天目开……”

后来,我的名字被写成“仁天木”。那是母亲回忆当时的情形,被身边的杨树和对面的银杏树所支配的结果。

其实,觉澄法师在被救出“空门”之前,已经抱定了圆寂的决心。对大法师而言,去西方极乐世界,并不是什么痛苦。换个角度说,那正是他毕生的信念寄托呢。这些,一般的和尚和俞金花是难以理解的。满腔热忱的俞金花在觉澄法师临终前把他带到了母亲身边,这一刻,觉澄法师赴死的决心再次被点燃。他为自己走过了好几里贪生怕死的路而羞愧自责。不过,见到我之后,他似乎原谅了自己。

我与觉澄法师有什么因果关系吗?也许只有觉澄法师那样的大师才知道。只是,他没有获取向他人阐释的机会。

觉澄法师被捉回宝函寺之后,接受了声势更加浩大的批判。这事惊动了县革命委员会。他们决定次日拉着觉澄法师去县城和各大镇游街。但是,天亮之前,觉澄法师不知从哪个煤油桶还是煤油灯里弄到了煤油。也许,是他的弟子们领会、认同了大师的意图,暗中帮忙把庙里各处煤油灯的煤油集中起来,泼洒到大师的身上。他们还为师父预备了一盒火柴。

觉澄法师把自己点燃了。

觉澄法师在“空门”之内把自己点燃了。

“空门”四壁层层叠加的大字报把觉澄法师身上的火焰与“空门”的木窗、木柱、木门、木梁、木檐连接起来。“空门”外墙层层叠叠的大字报被冷风呼啦啦地吹起,像猎猎的旌旗。“空门”整个变成一把燃烧的火炬,这火炬用饮用水和井水一时间无法浇灭。红袖章们曾经宣誓为共产主义献身,但面对这火炬,也是无可奈何。剩留下来的十几个和尚排成两排,双膝跪地,颂着经文,送师傅西去。

天亮的时候,人们只看到烧塌的“空门”残留着横七竖八的黑柱子。在一片黑色的柔软的败象中,耸立着更加惊心的一个东西,那东西已经相当的短小,却保持着颂佛颂经的姿态。那东西硬挺硬挺的,像是从地里长生出来的一株无枝无叶的铁树。人们眼巴巴地看着这棵铁树,久久不愿散去,仿佛等待着它长出扇叶、开出花来。

余烟袅袅之中,人们似乎依然听见觉澄法师高颂佛号:“阿弥陀佛——”

声音随着烟幕的逐渐腾空而消散,天空是一片纯净的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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