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冕带着小少荣从京城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南京府上元县,很快住进了县衙。
小少荣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感到新奇,所有的一切都和龙门卫不同。
此时,小少荣已经是一个八岁的童子,于冕在他四岁时便开始教他读书写字,少荣聪明伶俐,悟性很高,读书写字学得很快,小小年纪竟然已经会背《论语》和很多唐诗、宋词,而且写得一手端庄秀丽的好字。
于冕对于少荣的聪慧很是欣赏,觉得他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如果现在开始好好培养,少荣将来走科举进士的路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于冕却另有打算:他厌恶官场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官场就是另一个江湖,而且这个江湖更加凶险,随时都有可能送命,一旦进入这个江湖就很难全身而退。于冕并不希望少荣将来步入仕途,对此他有惨痛的教训,他只要少荣做一个平凡的人,能够平静幸福地生活着。
在龙门充军的岁月里,于冕多次遇险都是被武功高强的玄空所救,于冕觉得练就一身高强武功,不仅能够防身,还能惩恶扬善,仗义助人。
于冕决定让少荣去学武,为此,他还需要去拜见一个人。
于冕带着小少荣,来到了南京藏龙寺,他们要来拜访孤灯大师。
孤灯大师一听说是于谦的公子于冕来访,立刻前来接见。
孤灯大师已经六十多岁,两鬓花白,白须悠长,却依然神清气爽,走起路来矫健依旧。
“晚辈于冕拜见孤灯大师,承蒙多年搭救,不胜感激。”
见到孤灯大师,于冕赶紧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亲乃至交,何况你父亲于我有恩,相助于你也是应该,现在奸人已除,于少保沉冤得雪,老衲甚感欣慰。”孤灯不禁感慨。
话语间,孤灯从怀中掏出乾元璧,递给于冕。
“当年你龙门涉险,将此璧交与我保管,现在你既已安身立命,此璧自当奉还。”
“多谢大师,我父亲将此玉璧托付于我,要我找出另一块玉璧,解开元朝宝藏秘密,造福百姓,时至今日我却仍毫无头绪。”
于冕接过玉璧,藏入怀中。
“贤侄,我听江湖传闻,坤顺璧已经流落到中原,至于在何人手中,不得而知,你或许可从此找寻。”
孤灯与于冕在交谈之际,却见玄空急匆匆跑进来,并向孤灯大喊。
“师傅,三师弟如空又惹事了。”
玄空一看客厅之中竟坐着故人于冕,顿时喜上眉头,毕竟几年没见,一见到故人,马上过来嘘寒问暖。玄空看见于冕身边站着一个装扮如同一个小书生般的小孩,玄空过去一把抱起小孩。
“你就是小少荣吧,快叫我呀,我是你玄空叔叔。”
“我叫于少荣,玄空叔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啊?”显然少荣已经忘记了玄空,玄空离开龙门的时候,少荣还太小。
“你这小鬼,这么快就忘了我,我当初还给你喂过马奶呢!”
于冕走过来,拉住少荣的手,“荣儿,这位玄空叔叔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需记住,永远不能忘了玄空叔叔的救命之恩。”
“孩儿一定铭记,多谢玄空师傅救命之恩!”
玄空上前牵着小少荣的手,正要带他出去玩耍,却忽然想起刚才有要事禀告孤灯。
“哦,对了,师傅,如空又惹事了,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正在寺门口吵闹,师傅,您快去看看吧!”
大家跟随者孤灯大师一起走到寺门口,却见一对中年夫妇在寺庙门口大声吵闹,辱骂着叫如空出来,要如空出来赔礼道歉。
经过孤灯大师询问,才知道这对夫妇是山下牛家村的村民,夫妻两因为琐事吵架,正好如空路过时,男的出手扇了老婆一巴掌,打得这个妇人嚎天痛哭,如空看不惯男方如此蛮横,就过去劝架,谁知这个男的又动手要打如空,如空忍无可忍,打了男方几个巴掌后,还把他推进菜园的粪坑。
这夫妻吵架和打架,那是床头打床尾和。夫妇两人和好后,马上一致对外,抱怨如空多管闲事,还打伤了人,要如空出来赔礼道歉,赔偿跌打药费。
孤灯大师向这对夫妇解释,要他们不要吵闹,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此时,如空正躲在寺院内不敢出来,孤灯叫小僧去叫如空出来,如空无奈,只能低着头来到孤灯面前,那对夫妇见到如空后,情绪又激动起来,一边骂一边指手画脚。
孤灯要如空给这对夫妇一个交代,如空十分委屈:“师傅,我没有错,明明使他们恶人先告状嘛。”
“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谁叫你与他们动手,还把人家推进粪坑中,你还不知错!快给人家道歉!”
“施主,对不起,是我错了!”如空无奈,只得道歉,但心里在想:道歉就先道歉,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这算什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要郑重道歉,快赔偿药费。”
这对夫妇依旧不依不饶,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于冕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怒斥这对夫妇。
“我是上元县县令于冕,你们这对夫妻真是岂有此理,如空师傅是好心劝架,你们却如此无理取闹,信不信我把你们抓到县衙,让你们好好闹个够。”
这对夫妇一听是县令,立即停止吵闹,他们欺负老实人还可以,遇到官府自然惹不起,谁都怕挨板子。夫妻俩表示此事不再追究后匆忙离开藏龙寺。
如空向于冕道谢:“多谢于大人帮我解围,否则我师傅又要给罚我了。”
大家又一路闲聊回到客厅,于冕方才想起此行的另一件要事。
“孤灯大师,我此行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
“贤侄,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于冕一把拉过少荣,要他给孤灯大师叩头,“大师,小儿自幼丧母,我平日政务繁杂,无瑕照顾小儿,我想恳请大师收小儿为徒,教他诗经和武功。”
孤灯听后,双手抚须正在考虑,旁边如空却是面带喜悦,还自言自语道:“太好了,终于有人和我玩了,我不会太无聊了。”
于冕看着孤灯正在犹豫不决,忙上前问道:“莫非大师有难处,不能收小儿为徒?”
“老衲年迈,教导令公子,恐怕体力不支,还望贤侄见谅!”
于冕显得非常失望,没想到孤灯大师会拒绝,旁边的如空更加失望,一个这么好的玩伴就这样没了。
孤灯见到于冕如此失望,又看了看旁边的玄空,就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贤侄,不如这样,让少荣拜玄空为师,由玄空教导少荣,不知意下如何?”
“此举甚好!甚好!”于冕露出笑容,他知道玄空深得孤灯大师真传,武功也是高深莫测,所谓名师出高徒。
于冕高兴得一把拉过少荣,要少荣向玄空磕头拜师。
从此,于少荣拜玄空为师傅,留在了藏龙寺拜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