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语焉嗔道,跟着把脸贴到滕锐的胸口。
“不是?那你什么时候才对我开始有感觉了?嗯,快说……”滕锐却不依不饶,逼问她。
“其实你吻我的时候,我就有点感觉了,好奇怪,那个时候就觉得那感觉很熟悉……好像一直在内心深处保存着,但是,又好像很怕……”语焉似乎在回忆。
“怕什么?”滕锐笑意加深,其实当时他也觉得他吻住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现在总算得到了证实。
“我怕……”突然语焉住口了,她是怕回忆,她怕回忆起她滚下楼梯时,满地的鲜血,怕回忆起她丢了孩子时的失魂落魄,怕回忆起同一个时间竟又失去了父母的痛苦,怕回忆起林晓艾的冷酷无情,怕回忆起在人贩子的追赶下,绝望地跳下山崖……
因此,她宁愿失去记忆,不再有回忆,伤心的往事一幕幕放映过来,心的地方刹那间破碎了,眼底的悲哀瞬间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眼泪跟着涌满眼眶……
发现语焉好一会儿没了声音,滕锐的心突然不安起来,他警觉地把她从怀里拉开,看向她的脸,果然他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幽黑眼底的痛苦和惊慌清晰可见。
“语焉!”滕锐的心痛了,他知道她肯定想起了很多痛苦的往事,那些都是她怕的回忆……他伸手轻轻地拭去她的泪水,重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慰着:“语焉,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可是我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孩子……我是为了那个孩子才留在京城的,我努力地赠钱也是为了他,那时候我一个人怀着他,就想独自把他生出来,养大,我不敢让我爸爸妈妈知道,因为我怕他们要伤心——但是,我最后把他们全都丢了!”
语焉终于哭出声来,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她都从来没来得及好好地诉说过,哭过!现在她总算有机会在她最爱的男人的怀里好好地诉说着,好好地哭着!
心如被刀剜了一样的疼着,滕锐闭了闭眼睛,双手稍稍收了收紧,他的脸颊贴在语焉的发丝上,喃喃地说道:“对不起语焉,以前是我不好,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犯那些错误了……”
语焉不再说话,她轻轻地抽噎着,靠在滕锐的胸口,滕锐的唇瓣滑过她的发丝,轻轻地安慰着:“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对不对?你想生几个都可以……”他想了想,又轻声笑道,“你得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对吧?嗯,今天晚上一回去就生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那一个!”语焉又伤心又好笑,略带着撒娇。
“那……我把自已赔你给做儿子?”滕锐很无奈,只能说得一本正经。
“我没有那么老的儿子!”
“呃,你儿子也会老的嘛!”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吗?”
语焉总算破涕为笑,她渐渐地安静下来了,静静地趴在滕锐的胸口上,但是,幽黑的大眼睛茫茫然的,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眼底依然有一片抹之不尽的忧伤,好一会儿她低低幽幽的声音才响起来:“滕锐,林晓艾现在在哪里?”
“林晚艾?呃,关押在军部的牢里!”滕锐眼波一闪,微微眯起眼睛,“语焉,你当初怎么会跑到林晚艾那边去的?是他们逼你去的吗?”
语焉双眼迷迷茫茫地,慢慢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没有逼你,那你为什么要去哪边?”滕锐惊奇地问道。
语焉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默不作声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滕锐,放了林晓艾好吗?”
“为什么?”滕锐疑惑地把怀里的女人拉起来,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神有点空洞,没有什么神采,“语焉,她一直在害你!我不会放了她的……难道是王奇来找过你吗?”
语焉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她有点失神地继续把头趴在滕锐的胸口,慢慢地闭上眼睛:“滕锐,我想先睡一会儿……”
“嗯,好,你睡吧,乖……”滕锐也不再逼问她,他已经不想再帮她提起伤心的往事了,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
这一折腾,两个人回到京城,已是夜间,语焉早躺在副驶室的椅子上睡着了,滕锐没有吵醒她,他一伸手把她抱到楼上,除去衣物,直接抱着她进入浴室……
女人美丽的玉体横陈在大浴缸里,男人低头欣赏着,从她的额头一路下去,女人终于无法再睡,她睁开迷迷朦朦的眼睛,只看到眼前男人一头的黑发,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纤细地手臂抱住男人的脑袋……
接着女人梦呓般的声音响起:“我好累了,先睡觉好不好?”
男人的双唇停了一下,然后离开那迷人的温柔,抬起头来,唇角勾起,柔和的声音跟着响起:“嗯,好,我抱你到床上……”男人的温顺让女人唇角的笑意加深……
女人的身体紧紧贴在男人的胸口上,男人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身体,大手轻轻地搭在女人的纤腰上,女人闭着眼睛,很快的,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由于睡了一夜的好觉,第二天一早,语焉就醒过来了,她的身体依然包围在男人的怀抱里,男人的脑袋就贴在她的头顶上,一只大手还裹在她胸前那个温柔的饱满上,另一只手臂则在她的脑袋下,绕过去,搂住她的纤腰。
语焉的身体艰难地动了动,就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滕锐,他的怀抱稍稍松开了一点,跟着他漆黑的眼睛就睁开,定格在怀里的语焉身上,紧接着他的唇角就勾起一抹笑意,一翻手把就女人的身体扳过来,让她的脸蛋对着自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