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
这一刻,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忘记自己是来逼宫的。
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
“哼。”
容北辰重重一哼,只是把锋锐似刀般的眸光狠狠钉在六皇子身上。
“父皇您身子经不得气,还请听儿臣把话说完。”容六皇子膝行两步,以头杵地,声音哀哀,“若是有四哥五哥在,又何需儿臣来担心父皇?天大的事两位哥哥都处理了,现在两位哥哥已经不在了呀,小七又是那般鲁莽的性子,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我云沧的皇子,岂能因着顾虑这个那个而不顾父皇不顾我云沧江山?”
啪,容北辰再也忍不住手边的笔洗直接就砸了过去。
容六皇子头微微一侧,笔洗擦着容六皇子的头飞出去撞在一侧的墙壁上。
“若是朕不许呢?”
“父皇,您的身子还能撑多久?”似是看到容北辰的态度,容六皇子竟直接自地下站了起来,与着容北辰有着六分相似的容六皇子眸毛轻挑朝着御案后头的容北辰微微一笑,眸光里一抹得意掠过,“四哥五哥如今还是下落不明,怕是早就没了,小七嘛,远在边疆,父皇您身子如何您自个知晓吧,这江山这龙椅,早晚都是儿臣的,如今不过是早些给了儿臣,况且,儿臣的要求不过是太子名份,又不是要您退位,父皇您又何必气恼?”
“如是朕执意不允,你又待如何?”
到了这会,容北辰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唯余眼底一抹阴霾。
“那么,父皇可别怪儿臣顶撞了。”容六皇子站在御书案前,眸中精芒一掠,极是潇洒的掸掸衣角,似笑非笑的勾一下唇,抬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而后蓦的扬声喝道,“父皇身子有所不适,你们也无需在外头侯着了,都给本皇子进来服侍吧。”
御书房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哗的涌进十余人,领头一人铁甲森森,目光凛冽,“六皇子。”
竟是看都不看御案前的容北辰一眼!
“小六,你想谋逆?”容北辰唰的起身,一步步身上携着凌冽逼人的气势,眸光犀利咄咄逼人,最后站在容六皇子面前几步远,无视御书房被人逼宫的危急,就那么静静一站,仿佛他还是那个朝堂上睇睨天下握有百官朝臣生杀大权的皇上!
轻轻一眼扫过来,就那么一眼,容北辰一个的眼风。
令的御书房的十余人统统都是心头一颤,果然不愧是皇上!
“父皇,您就不用指望着外头的人了,整个皇宫的禁卫儿臣已经调开,如今留下的都是儿臣的人。”容六皇子自怀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东西,是宣旨用的类似绸缎的东西,一目十行的扫过上头的几行字,容六皇子眸眼得意的闪着某种志得意满的光,往前平平一摊,递到容北辰的面前,“儿臣请父皇用玉玺!”
“放肆,都给朕滚出去!”
容六皇子吃的一声笑,放肆?
“父皇您还是省点力气吧,您的身子可是禁不得气的呢。”
“你,你……你个逆子!”
宫门下匙,他的人一个不在,暗卫又被他之前分成几拨派了出去。
他现在竟是束手无策!
“你们呢,也都跟着六皇子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父皇您无需恐吓他们,儿臣得了这太子之位,他们自然是富贵无忧!”
看着容六皇子挑衅的眉眼,容北辰再也忍不住抬手照着那一张脸就要掴过去。
却被容六皇子伸手拦下,语气冷冽,“父皇息怒,打了儿臣没关系,疼了您的手儿臣可是会心疼的。”
“你个畜生!”
容北辰自打出生何时受过这般挑衅?
登基这么多年更是唯我独尊,他一个眼神一句话不知多少人送了命!
更何况,眼前这个逼他迫他的还是他亲生的儿子?
心头的火一簇簇的涌上来,似是全身的血液都成了被煮沸的水,翻腾叫嚣狂涌着。
容北辰身子一晃,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东西都成了重影,双的!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头痛再一次的发作,头痛欲裂,好像随时都要炸开。
“啊,痛死朕了。”
容北辰抱着头痛的嗷嗷的叫,翻滚着就倒在了地下。
“父皇,儿臣可要得罪了。”容六皇子一挑眉,伸手指指地下来回翻滚,一身狼狈丝毫没有半点帝王气度的容北辰冷冷一笑,扭头对着身侧的属下吩咐道,“来人,扶皇上躺在那边的躺椅上,你们两个,把杨公公给本皇子带进来。”
去而复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拖着半条腿的杨公公被人连拉带拽的拎了进来。
六皇子阴森森的看他一眼,“皇上身子有恙,你把父皇的玉玺拿出来盖了。”
“回六皇子话,奴才真的不知道皇上的玉玺放在何处。”
“你敢骗本皇子?”容六皇子一脚踹在杨公公的胸口,身子在地下滑了足有半米远,而后撞在桌子角上,只听咔嚓一声响,应该是骨头断掉的声音!容六皇子犹不解气,上去又是连着几脚,照着杨公公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说不说,玉玺放在哪里?赶紧告诉本皇子,不然本皇子砍了你!”
“六皇子息怒,奴,奴才真的不知……”
杨公公额头上全是血,一脸的惨笑,却是咬紧牙关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另一边容北辰疼的在软榻上来回直打滚,头用力的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