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时的发出嗷嗷野兽般渗人声。
听的容六皇子直皱眉,忍不住的一声怒喝,“喊什么喊,吵死人了,把他的嘴堵住!”
六皇子身后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面面相觑间硬是没人敢动一下。
那可是皇上!
只是此时此刻容六皇子哪里容得下他们犹豫后悔或是退后?
眸中寒芒一闪,容六皇子冷然而笑,“怎么,连本皇子的话也不听?”
他抬手指了身侧两人,“你们两个过去,余下的人都给朕搜,朕就不信翻遍这整个御书房寻不到玉玺!”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还真的猜对了,御书房找遍,还真的没发现玉玺的影。
找不到玉玺不管是这道圣旨还是他当皇帝,都只能是泡影。
容六发狠,“再找!”
结果仍然是……没有。
“六皇子,怎么办?”
容六皇子身后跟着的几名谋士都皱起了眉,一脸的阴霾。
找不到玉玺,这道圣旨起不了效用。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这会子皇上真的出了事,六皇子手里没玉玺,这个皇上当的也是明不正言不顺的。
“皇上呢,可清醒点了没有?”
容六皇子向着一侧的软榻走过去,看着满头全是冷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双眼赤红的容北辰,皱了下眉,伸手拿了他口中堵着的那团布,“父皇,儿臣真的是为您好,您看您现今的身子情况,有儿臣帮您分忧解劳有何不好?您如今只有儿臣一个儿子在身边,难不成您要把这江山转手送给外人么?”
容六皇子还欲再说,却被抬起头的容北辰猛的撞在胸口。
力道之大顿时让他咚咚后退好几步,差一点当时就跌倒在地下。
幸好身后两人手急眼快的扶住他,“六皇子。”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呐,把他给本皇子……”六皇子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还在门外,一名男子惊惶的声音已然响起,“六皇子不好了,六皇子,大事不好……”
“滚进来,慌张什么,说,出什么事了。”
“回六皇子,宫门前突然有禁军出现,说是奉皇命进宫护驾,咱们的人不允,对方竟然一句话不说的动了兵器,而且他们还说,还说……”那名护卫头再次低垂几分,声音里满是惶恐,感受到头顶六皇子的怒意,不等六皇子发怒再次飞快的接着道,“那些人说,六皇子谋反篡位,弑父弑君,他们要进宫诛,诛逆贼……”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低不可闻,额上己经是冷汗淋淋就差没找条地缝躲进去了。
六皇子听了这话气的脸色铁青,“知不知道那是谁的人?”难不成是四哥回来了?
他念头还没转完,又一名侍卫自外面一头闯进来,“主子,皇后那边出事了。”
“又有什么事,不是只让你们守着,不许乱动的吗?”
“冯将军他们没动,但冯将军和他的人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
容六皇子眼角霍的一跳,整个人差点自地下跳起来,什么叫不见?
他一把拽住那人衣领,顾不得暗卫身上的盔甲硌手,他咬牙,“什么叫冯将军和他的人不见了?”
“不,不知道。皇后宫中一片静溢,宫门紧闭,冯将军和咱们的人都不见了。”
砰,容六皇子抬手把人丢出去,眉头皱起来,“你们再去找,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主子。”
看着再次陷入晕迷中的容北辰,容六皇子眸中一抹焦急掠过。
宫门外突然有一伙人,皇后宫那边又出现意外。
要是再不能让父皇妥协,怕是要出事……
抿了抿唇,容六有些焦躁的原地走了两步,扭头看向站在身后不久的两名谋士,“李先生,杨先生,现下该如何是好?”如果真的是四哥回来,怕是连外头都会有变。他那位好舅舅甚至是他母妃可都是一心一意向着那位好四哥的,如今独孤大老爷之所以选择跟着他起事,不过是觉得这么长时间过去,容四怕是再没有希望了,而且之前可是说的四皇子身受重伤,甚至有可能跌下万丈悬崖。
这种情况下就是获救,人能有可能完好无缺么?
当皇上的人可是一定要仪容完好的,别说是残缺了,就是脸上有道疤痕都不可以!
基于这般种种,独孤大老爷才冒险选择了自己。
可若他那位好四哥回来,他敢肯定独孤大老爷一定会第一时间反水支持四皇子。
有些焦躁的按按眉心,容六把渴盼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谋士,“怎么办?”
“主子,这个时刻不能心软了,不然,后悔的可是主子您自己。”
另一个人赞同的点点头,“主子和皇上父子情深,主子要不您再问问?”
话虽是说的轻描淡写,但容六却是听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话的意思是让自己……用刑?
皇后宫中,灯影摇摇,上好黄花梨木大方桌上摆了各色点心果子,上好的龙井茶在青瓷茶盅里散发着碧油油的光泽,茶香幽幽,一袭茜红宫装头戴瑙珠赤金寿字步摇,腕上戴了素金绞丝镯子,雍容华贵却不失端庄优雅的皇后掩不去眸底的忧色,虽嘴里不时应付着凤九和容三的话,眼神却不时瞟向殿外,也不知御书房那边的情形如何,皇上不会真的出事吧?
眼看着时辰一点点滑过去,皇后派出去的几拨人仍是半点消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