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唱着唱着,水沫儿忽然一时间爱惨了这支歌。
以至于整首歌子都唱完了,站在那里,那种忧伤无助的感觉,依旧还在。
台底下,有人在高声的吹着口哨,大声叫好道:
“好,好!再来一遍!”
安静的抬起眼,水沫儿淡然一笑。
再来一遍?
再好听的歌子,如果像台复读机一样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唱,是会一下子全毁了这首歌的感觉的。
有些歌,唱一遍,就已是足够。
依旧是含笑欠了欠身,水沫儿翩然转身,向后台走去。
身后,一个声音放肆而又粗鲁的说道:
“戚,拽甚么拽呀,还不是个撬人家墙角的三儿!”
一阵哄笑声随之而起。
水沫儿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为之一僵。
与刚刚不同,这会儿说话的,可是歌厅老板的金主,是熟客,老板正巴巴的算计着从他们身上赚银子呢,所以,不会有人为了一个小歌手的一点愤怒和委屈,而跑去说道些什么的。
所以,再难听的话,水沫儿只能是装着没听见,只能是堪堪的受着。
可是,那个该死的五十块,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自家蒙受如此冤屈呢?!
想来,也定是个不安于室的浪荡子弟吧?下次见着,即便是能挣到再多的钱,也要认输一些躲远一些的!
水沫儿有些气忿忿的想道。
走进后台,水沫儿将手中的麦轻轻放回原处,这才颓然的寻着自家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严妈又悄然走了过来,贴心的递给水沫儿一杯温温的白开水。
嘴中,还不住的开导道:
“沫儿啊,有了这种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有些闲言碎语的,也是自然的,咱们也只能是受着。说句不该说的话,出来混,又有那样不用还呢?!总是要想开一些,才是真的。”
水沫儿一气喝干了那杯水,这才瞪眼说道:
“严妈,您还说这话!当量着真想要气死我吗?!你倒是再找个照片瞧瞧,那个照片上的人是谁!还不是你那天给钱,唤我们出去喝酒,给我惹下的这等破事!”
严妈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平静,柔声答道:
“沫儿,你这孩子,出事了,面皮臊了挂不住了,寻个人发上点子脾气,我也不怪你。可是,人要是摊上事了,重要的是要先反省反省自家,而不该是光想着去埋怨别人。这样,下次有事的时候,好歹还有个把人出来替你挡着。沫儿你看,我这话,你说在不在理呀?”
水沫儿闻言,顿觉着头大如斗,一时欲辩亦是忘言。
我滴亲亲祖宗!
原来,说道了这么半天,解释了这么半天,他依旧是觉着,自家的确是那个死女人家中冒出的三儿!
天可怜见!可怜自家,就连那个男的的名字都不知道!
与那个人,所有的交集,只不过是陪着喝了几杯酒,而后顺道多挣了五十块而已!
怎么每个人就这么的认定,自家确实是做了那个死女人口中的三儿呢?!
不带这样冤枉人的好不好,好不好呀!
水沫儿心里急得,几乎要都捶胸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