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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世--誓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

又是一年月明中秋…

将军,您在哪?可有想起妾?

……

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或花蕾满枝,或含苞初绽,或昂首怒放,千朵万朵压枝底。我,好想像小鸟儿一样,与潋滟绿波中的小鱼儿嬉戏;好想像小蝴蝶一样,与千娇百媚的花儿缠绵;好想像小蜜蜂一样,与芬芳馨香中的花蕊儿亲密。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穿花度柳,清歌曼舞……

云霞出海曙

梅柳渡江春

淑气催黄鸟

晴光转绿苹

……

珠圆玉润,宛转悠扬。

“好舞,好曲……”

顿下,我转头,一个陌生男子抚着手掌从飘飞的重重柳絮中翩翩而出,初春的阳光迎着飒爽英姿,他好似披着黄金盔甲的战神,伟岸而神秘。

“子期,这就是令妹么?哈哈”当他越来越近,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那独特的重瞳将我牢牢锁住时,我的心再也抑制不住。

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我知道,是他,只有他,是我的良人,命中注定,我今生唯一等候誓死相伴的良人,而子期,是他吧,今生您唯一甘心屈就并追随终生的将军,世上唯一能与您的妹妹相随一生的人吧!

我,虞薇,是王孙公子竞相好与的美人,是子期的如宝明珠。

两岁孩提时,子期说我是他这一世唯一的珍宝;七岁而龀时,子期说我会是比娘亲还美丽的女子;十五及笄时,子期说我的良人只能是这世上最强的男人,而他必会誓死追随。

如今,当我看到从繁花柳絮中走出的他时,我知道这个武艺超群,豪气盖世的人就是我的良人;而子期,当我看到他手中紧握你倾尽半生心血打造的战戟时,我也知道你的他来了……

子期,哥哥……

……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曹雪芹《红豆词》

一声叹下……

“小姐,喝口水吧!”

我接过小小呈上的茶水,轻阖盖碗,正欲开饮。

“嗯~小姐啊,据奴婢所计,您今天一共叹气三十八次,比昨天多了六次,而比前天多了十一次,照此下去,改明个将军回来,您也就一天百来次而已。多吗?不多矣~目前公子也就五十几次罢了。”

“咳~~~咳咳咳~~”听到这话,一口水来不及下咽,生生地卡在了喉管,呛得我只有抚胸抹泪。

看着我的样子,小小一改刚才的揶揄表情,忙慌张着拍着我的背。

见我缓和下来,满眼哀怨地盯着她,她竟一下子跪了下来。

“小姐,原谅小小,小小不是有意的,小小只是为小姐担忧为公子鸣不平啊。小姐每日为了将军茶饭不思,公子因着小姐也夜不成眠啊。小姐,小小从小就跟着您,知道您是真的喜欢将军,将军也钟情您,怎奈这相思之苦;可公子更是爱您啊,从小到大,您是他的唯一。如今看着您这样,公子心里很难啊。”

看着这个跟自己一块长大亲如姐妹的婢女,我全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为我忧心,为子期累心啊。

呵~原来不只我的心里住下了将军,她的心里也深藏着子期啊。

子期,爱与被爱,我们,都很幸福啊。

只是子期,对不起,不肖妹妹让你劳心了……

……

“小姐,小姐,刚刚我经过前厅时,听到有报急公文,小姐,可是将军的?”

“小姐,公子刚派人过来说,晚膳不用了。公子是怎么了?有很重要的事吗?从来都是和小姐一起用饭的啊…”

“小姐,公子今天遣散了很多下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小小真的很奇怪,真的忍不住想问您了。这几天您会笑,小小很高兴,但小小更莫名;笑后,您又会继续叹气,叹气完后,又会在那想着想着笑了,小姐,您没事吧,要让公子过来看看您吗?”

……

“小姐,公子来了,很久了,他一直在门外,一直没有走,您……”

繁花依然簇景,柳絮依然飘飞,莺啼依然千里,我心依然永恒。这一天,我终于等来了。

“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直以来的阴霾全部消失,如花的脸上只有绚烂的光彩。

我站在闺房门口,面对着消瘦不少的子期以及满面柔情紧紧凝视他的小小。

小小啊,这下你可以无忧了,全心去守护我们俩的最爱吧。而我,将归向我的另一个最爱,我的夫……

子期看着我,满眼忧郁与担心。

我知道他必定知道我的答案,这是命运,他早就知道,他也将誓死追随;我也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哥哥,我注定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是必定要骑战马,饮茹血,和他并肩戎马一生的。

哥哥,您一开始就明白的,不是吗?

“子期,我要亲自守护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目光坚定,笑容满满。

子期的双眸更加忧郁,但渐渐开始明朗,他终是笑了。

笑得了然,无奈。

却是那么俊逸,那么不凡。我的哥哥呵~

“他,来了……”

听到这一句,我的心彻底轻松,彻底愉悦。

我觉得我真的变成了一只小鸟,即将展翅翱翔。

我更想是一只花蝴蝶,想在柳林里高歌,在花丛中舞蹈。

我眼前的是离我越来越近的小竹林,那是我们俩专属的世外桃源,

他,在那里。

他,在等我,我的羽……

近了,飘飞的玄衣下是八尺的魁梧,强健的四肢……

近了,坚毅的脸庞,紧抿的嘴唇,挺直的鼻梁,英气的眉毛,魅惑的重瞳……

近了,踮起脚尖,纤细的小手抚上那让我沉醉的双眸……

白皙的玉手,黝黑的皮肤。柔软与刚硬,美人与英雄,是那么的完美和谐。

紧紧凝视我的双眸里盈满了温柔与宠溺,呵~我的将军啊,您还是那么地让我无法自拔,甘心沉沦啊。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那么点隐隐作痛,您那独特的双瞳不该有如此多的血丝,您那坚毅的下巴不该有这般杂乱的胡渣。

将军,您辛苦了……

游移的小手被他轻轻握住,落下清浅的缠绵细吻。痴恋的目光逡巡着他的每寸肌肤,我的将军,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掂脚,在他漾着蜜的双唇上轻轻印上自己终身的誓言。

紧紧相偎的身子切切诉说着彼此的眷恋,狂热的情潮铺给满室甜蜜的缠绵。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轻轻祝福着轻纱帐内的那一对璧人儿。

“薇,后悔吗?”****稍褪的嗓音留着些许沙哑,轻抚我后背的手微微停顿。

我螓首微抬,望向他那此刻绮丽缠绵的魅惑重瞳,里面映着我,双眉弯弯,俏鼻上扬,嘴角含蜜,笑魇如花,呵~这样的我,还需要回答吗?将军,你在不确定什么?

“薇~知道吗?我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后悔,或许这是---怕…”被紧紧的拥着,贴近他胸口的我的心却感到一丝颤抖。他这样的勇士,这样的人中之龙,他?

“你可知我多年来一直无侍妾?”我疑惑,子期没有告诉我。

“呵呵~子期真是将你保护的很好,他,很爱你”我点头,更加疑惑。

“我高大生猛,生性乖戾。叔父畏我,部下惧我。如此之人,不要说女子,就连男人也无几个敢亲近。叔父给我安排的第一个侍寝的女子就是自尽的。之后只要是要侍寝的个个皆如此。哈哈~”他的笑,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腰。“自那以后,我再也不理男女之事,一心注于我的短兵格斗和万人敌术,性格更加孤僻手段及其狠辣,更无人敢近。而你…”他猛地将我拉离他的胸膛,凉风进入,我不禁一个冷颤。

我望着他热切的双眸“你居然敢看我,敢跟子期一样接近我,跟我品茗,献我舞蹈。你,当真不怕我?!”

“我怀疑,我不自信。我退却了,消失了。而这一年,你的思念,你的坚持,硬是将我的城墙彻底粉碎。子期,说的没错,你不平凡。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就是专门来配我的,注定你就是我的唯一。虞薇,不许弃我!不许离开我!不要让我再回到以前,你知道,那会更恐怖,我不知道我会再干出来什么……”

看着他紧逼的双眼,有痛苦,有挣扎,有等待,有期盼,这个男人呵,叫我怎能不全心去爱,去敬,去怜惜,去用我的柔情抚慰他的疲惫和创伤,我要追随他,永生,不悔……

我释放着自己最妩媚的笑容,将他的大手缓缓地贴上自己的胸口。我的羽,你感觉到了吗?因为你,它才跳得这么强烈。而你的心呢,确定了我的答案了吗?

我等你,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而现在…

“羽~喜欢我的舞蹈吗?现在,让我为你尽情欢舞吧”

我握着他贴着我胸口的手,翻身跨立在他的腰上。微笑着附身吻上他欲语的薄唇,他惊讶惶恐的眼神转瞬盈满浓浓的****,那贴着我胸口的手转为挑弄揉捏。

羽,你,是明白了吗?

彼此间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急促的喘息向我要求着更多,而我,不,羽,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为你而舞,在你的身上,现在,让我慢慢来吧……

樱红的小唇,沿着他额头,眼角,鼻梁,嘴角,下颚,喉结一路下向,锁骨,胸,腰,腹……

在将火燎原到最大,俩人都大汗淋漓时,我对着他的昂扬,轻轻地下坐。忍着些微的不适,缓缓压下,慢慢地律动着……他在忍耐,在等待,等着我适应,等着这个身子第二次的承受力。

呵~这就是我的男人,我的羽啊,外人眼中的暴戾威猛大将军,却对我有着独一无二的柔情,我,何其有幸啊,这样的勇士,这样的男人。

眼前渐渐氤氲,身下不由大幅律动起来。俯身吻上那我最爱的幽深重瞳,一滴泪溢出眼角……

第二天,我们相携而出,跨上乌雅;相视而笑,驰向战场。

甜蜜,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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