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她,即使是在她死后!”靖岫十分不屑的准备绕道而行。
“你也根本就走不出这里。”季风韵缓缓的站起了身,“即使慕容冬儿死也是我的人!”
“那恐怕也不一定吧!”白发老人慢慢的走进了殿内。
“师傅!”靖岫高兴地看着老人,季风韵一干人等都被老人隔空点了穴。
“走吧,你们穴位顷刻就可以自行解开了。”老人转身向殿外走去。
“季风韵,慕容冬儿最后的遗愿便是让自己的骨灰随风飘散,我会照办的,你以后也不必再来找我抢夺尸体了。”说完后便抱着慕容冬儿离去了。
七年后。
漫天的桃花纷飞满天,落在泥里散发出柔和的芬芳,一朵又一朵的接连坠落,醉满了人的心弦。
小女孩身穿白色的绸缎,后尾长长的青丝被白绳系着,手捧着桃花的枝瓣,蹦蹦跳跳的走向了石桌旁的季风韵。
“父皇,你又在和额娘下下棋呀?”女孩的眼睛和慕容冬儿一样美丽,似水晶般晶莹。
“是啊,你额娘的棋艺越来越好了,我可敌不过她。”季风韵呆呆的看着石凳笑了笑。
“小冬儿!你过来!”伊天滑着轮椅来到了树下。
“叔父,怎么啦?”女孩有些沮散的跑了过去。
“怎么又在和你父皇讲话呀,叔父不是告诉过你,要让你父皇好好静养吗?”伊天担忧的看了季风韵一眼,石凳上根本就没有人,他幻想着与慕容冬儿在一起已经七年了,从未清醒过。
“我知道父皇肯定又在想额娘了,他一个人想额娘肯定很孤单,我想和他一起想像,让他开心点。”女孩低着头不再说话,从记事开始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额娘,只看见父皇一个人在那里臆想。
“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以后也许还会继承着大陆的命运,说些傻话会让人宫人对你有异议的。”伊天看着小冬儿,仿佛看到了慕容冬儿小时候。
“我不要继承什么,我只想要有阿玛和额娘!”小女孩丢弃了花枝,向别处跑去。
“诶!”伊天看着小冬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山中,烟雾缭绕,只有零散的几间竹屋。夜色已黑,风清无月,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境,只有一间竹屋的蜡烛还亮着。
靖岫轻轻吻了一口身旁的慕容冬儿,便抱着她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师傅,谢谢您当年救了冬儿,只是今天我还想求你一件事。”靖岫面前坐着一位白发老人,手中端着竹制的茶杯。
“你终于决定放手了。”老人看着靖岫缓缓的叹了口气。
“弟子现在才明白,什么都可以用智谋得到,唯独爱情即使用尽手段也无法得到。”七年前,慕容冬儿并未完全断气,自己假装她已死的假象,带着她来到竹屋,也就是师傅替自己培养暗卫的地方,求师傅救了她。师傅武功盖世,却一直不愿出山,但自己的所求,他必定应允。
“把这个拿去吧,她自然会恢复武功,一些忘记的东西也会想起来,你可真的想好了?”老人微笑的递出了一颗红色丹药。
“弟子想好了,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倒还不如祝她幸福。弟子决定遵从师傅的嘱托,将天下纳入囊中,做一番大事业。”靖岫微微一拜,便起身向房间里走去。
“岫,你看我为你缝制了衣物。”慕容冬儿拿出了蓝色的绸缎长袍,眼睛里盈盈的笑意。
“冬儿,你爱我吗?”靖岫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看着慕容冬儿的眼睛。
“岫,我……我虽然忘记了一些事,但是儿时那个如玉的公子我一直忘不了,他废了我的右手,我要找他报仇。”慕容冬儿的脸已经被治疗的痊愈了,色泽十分的红润,只是自己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浮现出季风韵的模样。
“喝下这个,我带你去找他报仇好不好?”靖岫温和的一笑,递过了一杯茶水,红色的丹药被磨成了粉末,添入了茶杯。靖岫看着慕容冬儿,内心当成最后的诀别。
自此之后,大陆一番巨变。
大陆三百七十一年,季风韵恢复神智,并且无故退位,由北越王爷靖岫接任皇位,改国号为冬,意为冬临天下。细节全都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此女子就是七年前的两国霸主慕容冬儿。
花海里是女孩的嗔娇:“爹,娘,你们看,这里好漂亮,有好多花!”小冬儿笑着跑向了田野。
季风韵牵着慕容冬儿的手,走在了田野上,看着碧蓝的天空,微微一笑,“冬儿,我爱你,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的。”便抱着慕容冬儿深深的吻了下去。
靖岫看着一切心中妒意十足,却突然猛的惊醒了过来,起身看着仍睡在身旁的慕容冬儿,起了一身的冷汗。这是自己内心最希望的结局吗,可是自己舍不得,舍不得慕容冬儿离开自己。轻轻的俯身亲吻了慕容冬儿的脸颊,靖岫便下了床。
打开竹门,看见了师傅房里的灯还亮着,靖岫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不断挣扎着。到底该不该去拿解药,该不该遵照师傅的愿望,统一大陆。
靖岫沉重的抬出了脚步,已经七年了,每当慕容冬儿在梦中喊着季风韵的时候,自己就无法入眠,也许放过她也就是放过自己。
一步一步的向黑夜中的亮着的屋子行去,心中是满满的不舍,明早什么都会改变了,慕容冬儿将不再属于自己。而慕容冬儿你本该有的一切,我都应该如数还给你了。
黑夜里烛光摇曳着,“你真的想好了?若是想好了就把丹药拿去吧,用茶水混着让她喝下去,她便能想起来了。”老人起身拿出了丹药,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终于他肯要江山了,自己早就知道他是帝王之才,只可惜算出他有一劫,此劫难终于可以过去了。
清晨,慕容冬儿睁开了眼睛,看见靖岫端着茶水,将自己扶起了身。
“这是什么?”慕容冬儿看着泛红的茶水奇怪的问道。
“这个能让你想起来你忘记的一切。”靖岫心痛的说道。
“有你不就够了吗?”慕容冬儿抱着靖岫,十分的不舍,这个人是自己夫君。原来自己落崖后,就被他给救了,他一直在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喝了吧,我相信你更希望想起你落崖之后的事。”靖岫不忍再看下去,放下药碗便走了出去。
慕容冬儿盯着桌上的茶水,缓缓的端了起来,笑着看向了外面。
竹屋外,一片阳光灿烂,雨后的春笋拔地而起,散发着新生的味道。竹叶随风飘荡着,让人闻起来心旷神怡。
“靖岫,我已经把它喝下去了,你进来吧!”慕容冬儿大声的向外喊道。
靖岫早已不见了身影,自己已经飞鸽传书给了季风韵,他若还有一丝理智,此时应该已经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既然已经放手,自己要开始发起对大陆的进攻了。
白发老者看着策马而去的靖岫微微一笑,关上了竹门。
青扈飞不碍,黄口独相窥。但恨从风箨,根株长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