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顶,冰雪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出五彩光晕,楚轻寒看看四周美景,微笑着躺了下去。
一股幽幽的馨香绕在四周,“楚楚,楚楚……”有人在喊她。
是可郁吗?楚轻寒努力睁眼。
“楚楚……”那声音继续着,低沉又带了浓浓的让人沉沦的情意,在她耳边起伏萦绕。楚轻寒被他唤得心脏一紧,她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谁,但她现在的感觉很舒畅,好像开着战机在天空翱翔,轻微的晕眩却爽快之极。她忍不住伸出手,在迷蒙中摸索。
温热又阳刚有力的肢体,顿时在她指尖留下触电般的麻软。楚轻寒的手一颤,向下滑去,却瞬间被握了住,修长有力的指节紧紧扣在了她每一根手指的缝隙中,好像要把她揉了进去。
她轻“哦”出声,尾音很快被隐没了去。他是谁?她到底在哪里?任务中还是?
楚轻寒努力唤醒自己的意识,身体却越加的沉迷。****自她口中逸出,她克制不住,而那人也不让她有任何克制的机会。
“啊……”在一阵阵蚀骨迷离下,楚轻寒彻底放开了自己。
楚轻寒醒来,很有些疲惫。她记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而且非常真实。她略动了下身体,却感觉到自己被拥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而心安的感觉。
楚轻寒脑袋里热血上涌,不会是……梦境成真了吧!她身体一僵,猛地睁开眼,柔和的、暖暖的阳光透过帐子照到她的脸颊。
帐子?她倏地睁大眼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有带帐子到喜马拉雅顶峰吗?还有,帐子外面那么精致华丽的刺绣围幔和紫木窗栏,是怎么回事?
楚轻寒牢牢盯着眼前床幔上的一朵莲花,细密的针迹,不厌其烦地过渡再过渡的颜色。纯手工作品啊!
楚轻寒心里一颤,如今这情况完全不属于她的理智可以合理推断的范围内。
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她,难道穿越了?
答案在她慢慢转过头去之后呼之欲出……那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此刻他正静静地闭目睡着,面庞细腻的肌肤衬着青玉枕,更加显得光洁明亮。水蓝色的素锦袍子松松揽在他胸前,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缎带随意绾了,半散在枕后,半散在肩下。
这个男人很美、很帅、很有魅力和气质,楚轻寒非常承认这点!但是,这个男人不是她家的可郁啊!
甚至,楚轻寒不认识他!
啊,她难道和他……做了那什么?
楚轻寒觉得她自己二十多年辛苦建立的思维模式正在崩溃边缘。
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黑黝的瞳仁和楚轻寒惊疑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旋即,男人脸上涌起欣喜,红唇微启:“醒了?还冷么?”
那声音的温柔动听足可以让人迷醉,楚轻寒却是一惊,她极度担心他就是那个和她缠棉一晚的人啊。若真是那样,她现在怎么办?说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吗?
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但才开了一个起始音,她就又哑了。
一来,对方的声音明显和梦境里的不是一个,她可以用二十多年的专业素质保证。再来,她自己现在的声音……稚嫩的,让她实在没法再继续下去,那根本就是一个孩童的声音!
此时此刻,一切已毫无悬念:她穿了。
楚轻寒看看她“娇嫩”的小手,又摸了摸“幼小”的脸庞,她意识到自己可以暂时不必去纠结为什么会躺在一个不认识年轻男人怀里的问题了。
小孩子不需要讲究贞洁的,是吧。
她现在需要的,是认真考虑下,要不要再昏睡或晕死一次看看,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修长的手柔和地搭到楚轻寒的额头,她身体僵了僵,实在不习惯和人那么接近啊,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一个过肩摔了。
好在手很快收了回去,她的耳边又听到那温柔之极的声音“嗯,不烧了”,随后是一阵穿衣起床的细碎之声。
从别人怀抱里解放出来的楚轻寒这时也认识到,她自己这样子是晕不过去了。
近二十年的训练和生活方式,只教会她时刻保持清醒,清醒就代表希望,可从没要她刻意昏迷的。
除非找点外在的因素配合,好比她之前那次昏睡,就是借助了珠峰顶端的酷寒。
既然现在晕不过去,那就只有先面对了。
楚轻寒她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就是魂穿么,没什么大不了!看,本小姐还恢复了“青春”。
只是,梦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楚轻寒定下心神再次打量周围环境,瞥到那男人站在床边,眼中闪过忧虑,估计是不能接受她的古怪之举。
楚轻寒的脑子抛开之前的“杂念”,立刻又职业习惯起来:这人年岁看来二十出头,周身气质清雅,肯定不是仆人;眼神关切,自己只不过才占据了这个小孩的身体,都能感觉得到和他的亲近,叔叔?哥哥?她爸?额,二十出头的奶爸?
楚轻寒不禁为她自己的想法汗了汗。
楚轻寒虽然早练得任凭心里翻天覆地,表面上也能安然镇定,但架不住这具身体实在还小,她也才来,配合度尚不高,因此这时在别人眼里,她脸上正精彩的不得了。
比如这个男人,见了她这番神色变幻后,眼神更加地忧虑,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俯下身子对她哄道:“寒儿乖,爹爹去叫大夫过来,马上回来的,就一会儿哦,别哭啊。”
“噗。”果然是她爸啊!
楚轻寒很想朝他翻白眼,但她多年的习惯让她保持“镇定”。
好吧,继续记录环境数据。
一个年轻的爹,一个容貌妖孽的年轻的爹,一个容貌妖孽的温柔如水还关爱家人的年轻的爹。
哎!这还让女人怎么活啊!
她舔舔嘴唇,职业习惯作祟,开始反思自己之前那次刻意“昏迷”哪里步骤错了。
看到楚轻寒的神色更古怪了,年轻男人又一次飞快地用手摸了下她的脸,体温不高,他心里略定,将楚轻寒肩下的被角压好,转身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