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皇甫兄弟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
皇甫战铭咬牙,凑到她耳边,淡淡的女儿香飘向他的鼻息,皇甫战铭有一瞬的失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云臻,你不要太过分了!见好就收!”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缭绕,云臻心湖微微荡漾着,异样的情绪在心口绽放,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云臻一副地痞流氓模样,大喇喇的揉了揉耳朵,没好气的开口:“七皇子不要靠那么近,你断袖,可我是正常的,别勾引我犯罪!”
皇甫战铭面上一僵,扭头不再多说,无人知道的是他掩藏在墨发之下的耳垂正微微发红。
此时,皇甫晟熠也已经放开柳细细,漆黑的眸子里面平静无波,面上邪气纵横,云臻微微一愣,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以阴狠邪魅出名的三皇子!恐怕就连皇甫晟熠自己也忘了,因为病魔的折腾,他心性大变,平日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三番两次被挑起怒火。
面前的女子虽然可恨,但是他势在必得,真想一根根拔掉她锋利的爪子,让她变成温顺小猫!云臻哪里知道不过一瞬间,自己就被人惦记上了,而皇甫晟熠没有算到的是她云臻哪里是一只野性难驯的野猫,她可是尖牙利爪的老虎,低估了她,早晚啃的他尸骨无存!
“说吧,云臻你的目的!”皇甫晟熠长袍一甩,优雅的坐了下来,那脸上的邪气让云臻想起那夜他对月饮酒的样子。
“我很好奇,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云臻歪着脑袋发问。
“本皇子何时说过要杀了你的,从头到尾本皇子只想占有你!”皇甫晟熠目光灼灼,“云臻,本皇子不介意再问你一遍,这三皇子妃的位置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云臻冷嗤一声:“我可不想守一辈子寡妇,这三皇子妃的位置我看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皇甫晟熠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暴跳如雷,目光中带着笑意,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云臻,你果然是不一样的,不过你越是拒绝,本皇子对你的兴趣越浓!”
云臻皮笑肉不笑:“谢谢,不过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云臻你信不信,只要本皇子向父皇请旨,你不嫁也得嫁!”皇甫晟熠含笑看着她陡然阴沉的脸上,“不过你放心,本皇子不会这么做!你该庆幸你是第一个让本皇子燃起斗志的女人,比起要你的人,本皇子更想得到你的心,我们不妨打个赌,终有一天,本皇子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披上嫁衣!”
云臻看着他一副自信满满的脸,很是困惑的皱着眉头,真不明白他那源源不断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天生就是自大狂?不过,不得不说这个皇甫晟熠好心机,以退为进,若是她不答应,他直接请旨赐婚,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如果她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的话,她就不得不顺从,嫁人之后,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肯定不会让他那么轻易死的。若是她答应了,就得延续他的生命,至少在赌约没有到期之前让他活着。真是好算计,无论她点头或是摇头,他都不吃亏。
“皇甫晟熠,收起你的花花肠子,想要我救你就直说,不妨告诉你千金难买我愿意,我不想做的事,就算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用!”她最不喜欢受人威胁,大不了再去过那种浪迹天涯的日子,至于因她抗旨,云家会变成什么样,与她何干?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云臻软硬不吃,刀枪不入,让人没辙,经过短暂的沉默,皇甫晟熠再次出声,不过这次姿态比之前低了不少:“云臻,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救我?”
云臻唇角带笑,满意的看着一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皇子低下了他高昂的脑袋,脑海中想起皇甫战铭之前的话,头一斜正好对上某人忍无可忍却还拼命在忍的表情,嘴一瘪,好嘛好嘛,不就是见好就收嘛!
医术,尤其是中医她并不在行,给柳细细那方子也不过是自己从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纯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其实那只是一些食补的方子,顶多可以缓解病情,所以她才需要皇甫战铭的帮忙,不然皇甫晟熠的精神哪能好这么快,而口口声声说她有方子救他的命,不过是顺口胡诌,吓唬人的,反正后面还有皇甫战铭这个正派医生帮她圆谎,这可是她威逼利诱换来的!
云臻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几声:“救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愿闻其详!”皇甫晟熠见还有转圜的余地,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一,除非我心甘情愿,你永远不得逼迫我嫁给你,那些什么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的歪点子不要再想了,否则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当一辈子太监。第二,把你派出去的那些人都招回来,该干嘛干嘛去,是你将我从云家弄出来,明天我回云府,希望你将那些挡着我去处的障碍物都清理掉,如果等我回到云家,还有人拿我突然消失这件事说事的话,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了你!”她消失了这么久,二姨娘那一行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她死在外面倒还好,她若是活蹦乱跳出现在她们面前,你认为她们会放过她吗?本来她是想让皇甫晟熠直接解决到这对母女,可后来一想,古代生活乏味,没电视,没电脑,再没有几只蚂蚁送上门来给她踩着玩,她岂不是会无聊到发霉?
“还有第三呢?”皇甫晟熠问道。
云臻努力的想了一想:“暂时还没想到,先欠着呗,前两条如果你同意了,我就先帮你治病!”
“我同意!”这两条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皇甫晟熠答应也爽快。
“很好,立字为据,以免你耍赖!”云臻取来文房四宝,她习惯用钢笔,毛笔写字她虽然也会,但就是难看了些,将笔蘸了墨水递给一旁的皇甫战铭,“劳烦七皇子执笔,顺便当个见证人吧!”
“云臻,本皇子说话算话,大可与你击掌为盟,不必这么麻烦!”
“那可不行,我从来不相信人性,白纸黑字写下来才是王道,到时候就算你不认账,我也有证据去告个御状什么的!”转头看向皇甫战铭,“还愣着干嘛,我说你写,一式两份懂吗?”
皇甫战铭心里叹息,他怎么说也是皇子,她倒好,呼来喝去,简直当奴才使唤了。不过心里虽有些愤愤然,还是埋头挥笔。
皇甫战铭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写好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云臻接过宣纸,看了看:“勉强合格,”砸吧嘴,“就是字儿丑点!”
皇甫战铭险些栽倒在地,面上哭笑不得,他可是沧溟出了名的铁画银钩,他的墨宝已经到了一字千金的程度,她居然还敢嫌他字丑,皇甫战铭被打击到了。
“来来来,签名按手印!”云臻自己先在乙方的位置签了名,按下手印,又吆喝着皇甫晟熠过来。
皇甫晟熠简单看了一下,失笑道:“这样式倒是很别致,还甲方乙方,从来没听过!”
云臻懒得理睬他,一把抽过他手中的宣纸,指着甲方的位置:“废话那么多干嘛,签名按手印!”
皇甫晟熠被她这么一吼,乖乖的签了名按了手印,云臻满意的点头,叠好放在怀中,顺便将另一份丢给他,这可是他的卖身契,那最后一件事,她本想说让他奉她为主,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没必要撕破脸面。
“走,回去睡觉,记得让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云臻打了哈欠,困意袭来,她格外怀念那张美人榻。
皇甫晟熠脸一沉:“你不是说过为本皇子治病的吗?”
云臻没好气的瞪他:“急什么,又不是赶着投胎,总得让我准备一下!”云臻将堂堂皇子训了一顿之后,头一扭,就差迈八字步。
皇甫晟熠在云臻那么吃了亏,却只能忍着,眼见着云臻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皇甫晟熠旋即看向准备离开的皇甫战铭:“七皇弟,且慢!容皇兄多嘴问一句,你怎么会和云臻在一起?”他可没忘了,这些日子若不是有皇甫战铭的帮助,云臻怎么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皮底下张狂!
皇甫战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若不是他的病还有求于他,他早就翻脸了吧!
“因缘际会,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想知道,直接去问天呗!皇甫战铭发现跟云臻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跟着有些无赖了。
明知道他是在敷衍,皇甫晟熠却不能点破,天知道他有多憋屈:“既然如此,皇兄我也就不多问了,皇兄的病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皇甫战铭又跟他客套了一会儿才离开,回到沧澜院发现云臻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躺在床上睡觉,他放下医箱,在院里院外找了一圈,最后在柴房找到了她,她身边跟着一群人,站在一堆木棍面前,左挑挑右选选。
“你们在干什么?”皇甫战铭困惑的走上前,一群丫鬟小厮见是他,立马跪地请安,只是那时有时无的探究目光看得皇甫战铭浑身不自在。
“参见七皇子!”
“都起来吧!”皇甫战铭随意一摆手,走到云臻面前,此时她正抱着一根大腿粗细的木头,小脸皱着,“你在干什么?抱着木头做什么?”
云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口没遮拦:“做颠鸾倒凤用具啊!”
皇甫战铭脸一沉,厉声斥责:“胡说八道,全都下去,尽瞎闹!”
“别啊!”云臻拉回那个会做木匠的小厮,将怀中事先画好的样稿递给他,“照这上面画的能做出来吗?”
皇甫战铭在看到那画稿上的东西时,脸旋即沉了下来,伸手就把纸张撕了:“简直胡闹!”
自己辛辛苦苦的杰作被人撕了,那可是她结合现代和古代的颠鸾倒凤用品改良而成,就这么被撕了,云臻顿时火冒三丈:“皇甫战铭,你找死,这是我明天要给你那皇兄治病用的工具,你把它撕了,我就拿厨房的擀面杖代替,反正受罪的也不是我!”
“什么治病工具?”那玩意能是治病工具,别以为他不知道,皇族也有一些口味重的皇子亲王有养佞童的习惯,那玩意他也在他们府里见过。
“哼!见识浅薄了吧!喝药开方只是内里调节,但是三皇子他肠道已经堵死,你来了这么些天,看到过他蹲过坑吗?吃喝拉撒是人体新陈代谢重要手段,你见过只吃不拉的人吗?废物囤积在身体里,早晚爆体而亡!”云臻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其实她自己也不懂,她只是想到这些担惊受怕到处逃窜的日子心里就憋着火,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爆皇子的菊花,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气。
“那你想怎么样?”她的说法皇甫战铭从来没听过,不过想想却是有那么些道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哪里不通通哪里喽?”云臻阴测测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