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战铭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云臻从皇甫晟熠的院子回来之后,她就一直神秘兮兮的,带着一群丫鬟小厮这边捣鼓捣鼓,那边整顿整顿,弄的他一头雾水。
天色渐渐暗沉的下来,云臻吃饱喝足之后,让人将美人榻搬到院子的凉亭里面,又吩咐人准备糕点茶水,拉着皇甫战铭去院子里听风赏月闻花香,日子过得别提多悠闲。
“皇甫战铭,怎么办?我都不想回将军府了!”仰着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明月皎皎,银白色的月光从碧空之上流泻而出,似一川瀑布笼在烟纱之后,清风吹拂,满园花枝摇曳,金秋桂子于无人的角落里寂静开放,袅袅清香扑鼻而来,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让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简直快活似神仙!
听到云臻的话,皇甫战铭微微一愣,转而想到白日皇兄以正妃之位相许的事儿,以为云臻是对这动了心思,心中隐隐有些不悦,口气也说不出的酸:“那就不要回,你若是肯留下,相信三皇兄一定会笑开花!”
云臻嗤之以鼻,二郎腿不停的晃悠着:“他高不高兴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他府里的奴才需要仰仗他的鼻息生存!”
“三皇兄可舍不得你当奴才,三皇子妃的位置可一直为你保留着呢?三皇兄对你非同一般,你就没有一点动心?”皇甫战铭的话语中存了试探之意,三皇兄对她的在意程度连他都讶异,想三皇兄那么一个风流恣意的人物,身边女人不断,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思,傍晚的时候甚至让他帮忙追求云臻。
云臻眉头微皱,侧过身子,漆黑水亮的眸子对上皇甫战铭:“你很介意皇甫晟熠对我的态度?不会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对我有意思吧?”
“怎么可能?”皇甫战铭想都没想就开口否认,但如果仔细听你会发现他拒绝的话语中有着些微的颤音,“云臻,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在本皇子眼中,你连女人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对你有意思呢?”
云臻瘪瘪嘴,头缩了回去:“那就是有人请你当说客喽!”
皇甫战铭一愣,这女人精得跟狐狸似的,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事实上他也没打算瞒着。
“三皇兄确实找过我,也让我当说客,”皇甫战铭微微一顿,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你倒是给句话,我也好向三皇兄交差!”
云臻玉指绕着垂落的青丝,双眸清澈如水,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呷了一口香茶,不急不慢的开口:“说客说客,你都还没开始说服我,你让我说什么?”
“你……”皇甫战铭将她眼波中的娟娟笑意收入眸中,心头并没有因为云臻轻快的话语放松,“莫非你还惦记着二皇兄?”
“皇甫清彦啊,我当然惦记他!”浓眉垂下,暗沉的阴影遮挡住她异样的眸光,她当然惦记着他,他们之前可还有一笔账要算,她还要代替枉死的云臻向他讨回一笔债,不然她总觉得以前的云臻阴魂不散。
可惜皇甫战铭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以为她的心里还恋慕着皇甫清彦,拒绝皇甫晟熠也是因为他!想到那个流云溪水般高洁华贵的男子,皇甫战铭心中不由有些黯然。
两人心思各异,沉默在空气中流转……
皇甫晟熠院子里的小厮来的时候,两人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经过他这么一提醒,云臻才想起今晚要去给皇甫晟熠治病,想到这个,云臻的脸上突然爬起一抹阴笑。皇甫战铭站在她身边,正好捕捉到她的笑容,心头咯噔一下,他突然开始同情起他的三皇兄了!
云臻带齐了工具,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皇甫晟熠的寝室,皇甫晟熠已经事先屏退了所有人,云臻和皇甫战铭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披着黑色蟒文外袍的皇甫晟熠和穿着大红鸳鸯肚兜,外罩杏黄色薄纱的柳细细,两人面色微喘,发丝有些凌乱,一看便知道他们之前在干什么?
云臻上前,目光不经意间和柳细细对上,两人以目为语,无声的交流一会儿,又错开视线。
“参见三皇子!”云臻躬身一拜。
皇甫晟熠呼吸有些急促,神色颓靡,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请三皇子伸出手,让我把一下脉!”望闻问切,她就算不会,装还是能装一下的,反正后面有皇甫战铭这个江湖郎中顶着呢?
“如何?”皇甫晟熠呼吸已经有些平复,刚刚本想与柳细细来场鱼水之欢,却总感觉有心无力,想到云臻白日里说的“不能人道”,他本是半信半疑,经此一役之后,他是不得不信了。他哪里知道云臻早有筹划,让柳细细下了点药,药性没过,他家兄弟就算是想抬头也没力气啊!
“殿下是想大痛一月还是小痛一年?”云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丢了个选择题给他。
“此话何解?”皇甫晟熠眼里写满了困惑。
“就是治疗方法和力度不同,端看殿下能不能耐得住痛,一月还是一年,自己选吧!”云臻打了个哈欠,“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皇甫晟熠被她这么一激,面色不由有些难看:“本皇子不惧痛,你来吧!”
“我劝殿下还是选择小痛一年,不要高估了自己,免得今后受不得疼痛,质疑我的治疗方法!”
云臻不开口还好,说出的话正好戳到男人的自尊心上,皇甫晟熠就算是想反悔,也碍于颜面也断不会收回,否则岂不是给她小瞧了吗?再说他一刻也忍不了,一向重欲的他怎么能忍受一年不碰女人呢?况且一年变数那么大,谁知道之间会发生什么?
“不用考虑,你尽管来吧,本皇子绝对不哼一声!”
云臻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奸计得逞的笑意:“既然殿下都这么说,我也就不多说了,柳夫人麻烦你将你们殿下扶到里间去,我稍后就来!”
“需要我帮忙吗?”皇甫战铭上前询问。
“不用……”云臻话语一顿,明眸忽转,“劳烦七皇子你就坐在这里,喝喝茶磕磕瓜子,等会儿里面要是出了什么声音,引来了不相干的人,你要做的事就是来一个挡一个,来两个挡一双,若是有人硬闯,我个人建议你直接将人丢出去,当然如果你怜香惜玉的话,我记得你随着带了不少药物,迷药总有吧!若是放了一两个漏网之鱼进来,我只能说殿下你连福管家养的大黄都不如!”福管家是皇甫晟熠府上的管事,大黄是他养的一条狗,专门看后院的!
皇甫战铭脸上笑容有了片刻的僵硬,若是完成不了任务,就说明他连狗都不如,他就算拼死拼活也得守着这门槛啊!
“放心,本皇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是,我可是非常相信殿下你,大黄可比你差远了!”
皇甫战铭笑不下去了,三番两次被人拿来跟狗比,是人都会生气,可惜面对云臻这女人,他就算有气,也发不出来,她就是有这本事,能把佛陀气的七窍生烟!
这一番思索间,云臻已经夹着她的包裹走进里间了,皇甫战铭自嘲的笑了笑,端起茶杯,认真执行云臻的命令。
云臻进去的时候,皇甫晟熠正坐在桌边,云臻将他打发上床躺好,唤来柳细细,给她一包粉包:“这粉末有静气凝神的效果,你去掺在那香炉里面点了。”这药粉是她从皇甫战铭那边搜刮来的,它确实有静气凝神的效果,不过它还有一个药效是让吸了的人四肢无力,云臻事先吃了解药,刚刚又塞给柳细细一颗,就是没有给皇甫晟熠,这药就是为他准备的,免得到时候他乱动弹,影响她发挥!
柳细细依言去办,云臻解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桌边,清点了一下,发现没有遗漏,这才转身朝床边走去。
皇甫晟熠已经依照云臻的话躺好,目光一直注视着云臻的动作,见云臻信步走来,撩开层层帷幔,皇甫晟熠不知为何,感觉到心跳前所未有的急促,而这时柳细细已经点燃的香炉,袅袅烟云在屋子里缭绕,淡淡的清香飘过他的鼻尖,皇甫晟熠轻轻一嗅,只觉身心舒畅,那没来由的急促感也平复了。
云臻站在床边,面上似笑非笑:“劳烦殿下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方便我施针!”
皇甫晟熠看了她一眼,依言照办。
柳细细端来椅子,送来茶水,云臻手里拨弄着滚烫的茶叶心,嘴里也不闲着:“一件不要落下,连条裤衩也给我脱掉!”
皇甫晟熠动作一僵,抬头看向床边的云臻,可后者却当没这个人似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她手中的茶水上。
“三皇子不必害羞,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之前云臻都看过了!”
云臻凉凉的话语飘进耳朵中,皇甫晟熠有种呕血的冲动,不过下一秒便换成一抹邪笑挂着脸上:“阿臻你都不害羞,本皇子又怎么会害羞呢?反正咱们早晚都是要做夫妻的,本皇子的身子阿臻随时都可以看!”
云臻拨弄茶水的动作不变,心里却在冷哼:趁着现在好好笑吧,待会儿有的你好受的。
耳边窸窸窣窣的脱衣身响起,皇甫晟熠的声音很快又响起了:“阿臻,本皇子都脱光了,你可以检查检查!”皇甫晟熠的轻笑声里夹着些许揶揄,那勾魂的媚态配上他此刻柔弱无依的模样,就连落月阁里面最标致的小哥儿都不如他,这男人不去做鸭真是浪费了他爹妈生的好皮相。
云臻手上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抬起头,面对男人赤条条的身子,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羞赧表情。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柳细细,云臻从椅子上站起,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没脸没皮的男人,声如石子落入清泠泉水中,字字清晰:“现在听我的指令,翻身跪趴,面朝里,臀对外,双腿微张,屁股上翘!很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