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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6、骆月:初见欢

漫长的暑假结束,顶楼上的美人蕉、米兰、茉莉都开花了的时候,骆月升学了,从初中升到高中。

骆月爸爸催促“月月,快点,你报到要迟了”的时候,骆月还拿着水壶在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水。闻声,骆月弯着腰把身子伸出阳台对着楼下喊“爸爸,我马上。”

说完,骆月迅速给最后一棵菊花浇上水,哒哒哒地跑下楼。

骆月拉开车门的时候,只见一家人都坐在车里只等自己了,骆月惊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你们全部都要送我去学校吗?”

“我去帮你注册。”骆月爸爸说

“妈妈去宿舍帮你整理床铺。”骆月妈妈说

“那好吧”骆月点头,坐进车里,转头看着某小男孩问“那么,骆阳先生,你要去干嘛?”

从手里的游戏抬头,骆阳说“姐,我去打酱油,可不可以?”

骆月笑“嗯!我好幸福!升学万岁!出发吧老爸!”

半天时间,骆月爸妈帮骆月打点好一切之后,带着骆阳弟弟回家了。其实注册、整理床铺什么的骆月早就可以自己做得很好不麻烦全家出动的,只是骆月知道爸妈的担心。

骆月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高中入学一个星期的军训,又是骆月第一次离家,骆月爸爸妈妈不太放心。

看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女生都还没有来,骆月一个人在新学校里走了走,学校可真大啊。早就听说南中的环境特别好,看来是真的。教学楼、图书馆、宿舍、食堂、超市、操场,骆月新奇地一一走过,这就是自己要度过三年高中生活的地方!

骆月满意地想,谁料,沿着操场走了一圈,要绕出护栏的时候,骆月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网状的护栏外,一个穿粉色T恤的高个子的男生在和一个穿白色T恤的人在接吻。骆月惊呆了,那个粉色T恤的高个子是男生,可是那个被他按在护栏上亲吻的白T恤分明也是男生!骆月惊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经意间,粉色T恤微微抬起头时看到了骆月,隔得不远骆月又戴了眼镜,骆月看见了那绝对是男生没错,是那个啥啊……骆月心虚又慌张地转身跑开

骆月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要看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第二天,短暂的升学仪式结束后,军训就开始了。九月初秋的太阳还残留着夏日的热烈,在操场上踢了一上午的正步,中午吃过午饭午没有休息就开始下午的军姿的练习。骆月站在队列的第一排,站军姿是件太需要毅力和体力的事情,骆月有点吃不消,只能靠数数前面草坪里的草来转移注意力,午后毒辣的太阳不依不饶地炙烤着他们,军姿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教官还没有叫停的意思。偏偏这时候教官他还兴致好,要点名认识每一个人。

骆月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只觉得耳朵里一阵阵轰鸣,不太听得清楚教官念了些什么。

“秦空!”

模糊听到这个名字,骆月一震,教官念的,是秦空吗?

“到。”

片刻,后排传来了回答。只有一个字单音节,骆月听出来了,是他,是秦空。

一时骆月忘记了自己还在站军姿,忘记了自己的眩晕,全然不顾转了头循着声音的方向,她看到了,教官面前的那个人,就是秦空。

晨光普照的早上,朗朗读书声中,穿白色衬衣,身影挺拔又寂寥的少年,从窗前走过时,不小心撞碎了透明轻盈的少女心。

“——你快点回家,见到你妈妈再脱下来。”

“Withoutyourlove,Itsahonky-tonkparade。Withoutyourlove,Itsamelodyplayedinapennyarcade。”

那一刻,骆月确定无疑,那个她偷偷看了无数遍背影的少年,就是秦空。用外套帮她遮住弄脏得裙子的男生,就是秦空。秦空就是他啊。

确定完这个事实后,骆月终于晕倒了。

骆月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看见自己坐自己床边椅子上睡着的……女生,骆月好奇地打量过她,浓眉,闭着的眼睛细长,五官立体精致,也许是她留着短发的原因,清秀里透着一股不同于其他娇弱女孩子的英气。真漂亮!骆月这才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后一定是她送自己来医务室的,看着她鬓角汗湿的头发黏在耳边,骆月坐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宣传手册,轻轻地给她扇风,这天儿可真够热的,骆月心想。

不多时,靠在椅子上睡着的女生醒了。

“啊,你醒了”骆月先开口笑“谢谢你送我来医务室!我叫骆月,骆驼的骆,月亮的月。你呢?”

“苏杭。”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杭吗?”

“嗯”

“哇,你的名字跟你人一样漂亮诶!”

“额……是吗?”

“是哦。南中我都没有认识的人呢,我可以和你做好朋友吗?”

“当然。”

骆月和苏杭初识。

一个星期的军训结束后,才是正式开学。到教室的时候,座位已经被安排好,苏杭比骆月高,被安排到了骆月后面一排的位置。从进教室起,骆月就开始在教室里小心翼翼地在教室里搜寻。军训在一个方队的话,说明秦空和她是在一个班的,那么现在秦空在哪里呢?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骆月还是没有看到秦空。直到上课铃响,老师进教室安排大家做自我介绍,骆月才转过头来。这时骆月才发现自己的同桌,此时正饶有兴趣看着自己。要命的是,他是粉色T恤,在操场上和男生接吻的那个粉T恤!这时骆月才真正看清楚他的长相,不由得暗暗喝了声彩。皮肤白皙,眼睛狭长,但是轮廓分明,身材修长,这是个太漂亮的男生。骆月不敢看他,低下头心虚地说“那个……那天……我什么都没看见的。”

“是吗?”粉T恤凑近骆月问,口气明显不相信

“…那个…只看见了一点点……对不起”骆月突然抬起头大胆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还有就是你是那个……的事,我保证不会对你有偏见,你放心好了!”骆月举起右手发誓。

粉衬衫却噗哈哈地笑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第五排的那个男同学,看你笑得挺开心的,自我介绍你先来吧?”老师站在看着嬉皮笑脸的粉T恤说

“好的,没问题。”粉T恤倒是落落大方走上讲台“你们好,我是林木森。”边说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双木林,独体木,三木森,六个木组成我的名字,所以你们可以叫我…什么?”台下男生女生一阵起哄,都说“木头!”

“回答错误,差评!”

“那叫你什么?”

“当然是叫我林木森了,除非你想叫我亲爱的”讲台下一片哄笑

…………

这个说自己缺心眼儿的讨厌鬼,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几句话就活跃起了气氛,长得好看有时候就是有这种作用的。骆月心想。

轮到骆月的时候,骆月简单说了说了两句就退下了讲台。所有同学都自我介绍完后,坐在最后一排的秦空,最后一个走上讲台,径直朝向黑板,写下“秦空”两个字,就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不做任何解释。

可是这样不置一词,故意压低存在感,越是能引起注意。讲台下的同学沉默地屏住呼吸忘了动作,一片好奇的目光一直追随秦空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有一种人,只要看一眼,甚至不用看清楚他的脸他的长相,就会让人觉得,他区别于周围十公里以外的任何人。显然,秦空就是这样的人。

看过了无数次秦空高瘦挺拔略显寂寥的背影,在秦空转身的瞬间,骆月这才看清楚了,秦空长着一张绝对可以秒杀男星的脸,好像清新阳光,又好像忧郁深沉。是谁说的,长得好看的人都一样的好看,丑的人才各有各的丑?骆月这个时候才怪自己词汇量单薄。根本就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形容词来形容秦空的特别。那天他帮了骆月,骆月愣愣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为了礼貌,现在是应该把衣服拿来还给秦空,然后再感谢——谢谢你那天拔刀相助。还是不要了,多么老套的搭讪啊

还怕他问:谁啊?那一天?你要干什么?

算了算了还是算了吧

骆月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秦空一定不记得自己了。只是他的那件外套还规整地叠在骆月的衣柜里。

骆月盯着黑板上,笔划规整的“秦空”二字发呆,秦空,这样闪闪发光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吧?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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