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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现实中的时空和自己想象中的差距,我是越走进剧院越觉得可怕。好像呼吸都不能自控了,需要时常的生呼吸来调整。心脏感觉是别人的,跳动剧烈到头皮发麻。演员们跟平常一样,聚在后门抽烟。此时内心居然有点羡慕起他们的懒散了。双手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脸都觉得木了。脸上的疼痛暂时缓解了心脏的跳动,这才觉得身体好受了点。站在原地,看着演员们,看看后门。我转身离开了。

我可是胆小想逃,是想绕道前门提前感受一下首演前的气氛。剧院门紧闭着,两个穿着我们舞剧同意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看见我过来了,两人耳语不知道说的什么?但眼睛一直瞟向我。我走进他们,他们赢了上来:

“你是跳太监那个演员吗?”

“是啊!有事吗?”

“我们是舞美组的,我们看了几天的彩排,都觉得你是最好的演员。”

“谢谢你们的夸奖啊!我只是尽力完场我的工作,因为我很爱舞蹈。你们都是香港人吗?”

“是啊!我们都是从香港过来的。今晚首演是你跳吗?”

“是啊!我很兴奋。所以来前门看看。”

“加油,加油。祝你首演成功啊!”

他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我只想静一静,不想被打扰。跟他们挥手告别,转身走向后门的方向。其实到了前门有点失望。剧院大门正上方的大海报里面没有我,其实很想在上面见到自己。首演啊!第三部舞剧就跳上主要演员还能首演,我已经是幸运得不行了。可人就是贪心的,总想都到更多,特别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总觉得想得到的都该是自己的。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搓,脸通红。走进剧院,空气中又飘起紧张的味道。快步走到化妆间关上门和灯,椅子放到角落里努力的让自己安静下来。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门缝中看到微弱的白光。手伸出来,控制不住的颤抖,踮起脚尖腿也在抖动。多次深呼吸后,一切安静了下来。门开了,峰哥走进来,打开灯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思雅跟在身后,思雅的到来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怎么不开灯啊?”

思雅伸手打开了化妆间的灯。

“怎么没人理我啊?没听见吗?”

“听见了,就是不想说话。”

“你今天首演哦!加油啊!”

“恩,我刚才关着灯调节自己的心态呢!峰哥来了,你又来了。”

“哦,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我没事了。你怎么也来那么早啊?”

“首演我也激动啊!”

不知道峰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看我。广播里叫着我的名字,我飞奔到楼下办公室。推开门,她和老板还有导演都坐在里面。我笑脸嘻嘻的走了进去。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事情。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导演坐在门边,我走进门导演把门关上了。老板看了看她,她看了看我,又看着导演。导演点了点头:

“现在有一个情况,我们要跟你说一声。”

我笑嘻嘻的掩盖着内心的忐忑,看着导演:

“好啊!什么事啊?”

“我们今天是首演,原本定的你来首演主要角色,可是现在有些情况。可能你首演要去跳群舞。我们想看看你又什么想法没有?”

“哦,好啊!没关系,那我就跳群舞啊!”

“临时出现的状况,我们不能说是什么状况。希望你能理解。”

“哦,没有关系。真的,我本来就是跳群舞的啊!”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不假思索的回复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也没有心情再去顾忌任何人,就是摆着僵硬的笑容: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去化妆准备了。”

“好了,没事了。以后会给你补回来的。”

“嗨!真没事的。你们别担心我,我上楼准备了。”

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口,心情糟糕透了。腿软、呼吸困难。手扶着墙,好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步子越来越难迈出去,好沉好沉·····

站在剧院的后门,演员们抽着烟打打闹闹。可我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安静的角落里,远离了喧闹的演员们。独自在墙角蹲下。皱着眉头屁股顶着墙,看着地上的蚂蚁。

蚂蚁头上的触角一动一动的。爬一会停一下,感觉四周的动静。换个方向再继续爬。我一直看着蚂蚁爬行,这一刻一切都空了,好像我就是这只蚂蚁根本不知道方向,只知道顺着感觉爬啊爬。蚂蚁爬到了我的脚边,头上的触角感觉着我的鞋边。我收了下脚,蚂蚁寻着轨迹又爬到了我的鞋边感觉着。可能是收脚的时候没有顾忌到重心,我向前倒迈了一下步。差点猜到蚂蚁,心里一惊身体前倾双手撑在了地上。还好没有落脚,蚂蚁继续前行。当然啦!蚂蚁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怎么知道我为它做了什么呢?我正在庆幸没有伤害到这只似我的蚂蚁。猛的一只大脚落下,正正好好踩在蚂蚁上。我立刻站起身推开这个人。脑子里早知道结果了,可还是要做完我该做的事。原来是脸哥。他急忙后撤了几步惊讶的看着我。我低头看着地上,仔细寻找。没了,什么都没了。脸哥把它踩在脚下还后退了几步,鞋还擦着地面。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真想给脸哥一个打耳光。却在质疑自己是因为蚂蚁而生气,还是因为没有跳上首演想找人撒气呢?谁知道啊?已经分不清楚了,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你疯了啊!推我干嘛?你跳不上首演又不是我弄的。”

“切!首演跳不上就跳不上呗!反正后面我也一样能跳角色。”

“不过也是,换了是我也接受不了。”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是吧!看你那个开心的样子。我跳不成首演你好像很高兴啊?”

“怎么会啊?你看他们更高兴。”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演员们都看着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对我笑了,管他是不是坏笑呢?反正是笑了。我一把推开脸哥,朝后门走去:

“我出来是找你抽烟的,你不抽一根再进去啊!”

“我想抽你,你让吗?”

“我艹,为了兄弟我今天豁出去了,只要能让你高兴你抽我吧!”

“算了吧!我还是抽烟吧!你那个皮太厚抽你太扎手。”

脸哥递过来一根烟,我点上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抬着头。是在盼望什么吗?是啊!在盼望着这是场梦,等梦醒来我还能跳上首演。可惜啊!一切都是真的,我只能接受。

走进剧院,我摆出一副微笑的脸。路过的演员都看看我,可能都想看看我又多难受吧!思雅从对面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我刚找你半天,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能有什么是啊?一场演出而已。”

“那就好,我想你也没事。那我去给演员化妆了啊!你还用我化吗?”

我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感觉不对又马上松开了:

“开玩笑的,我还是想帮你化了在去帮主演化吧!”

“没事,群舞的妆我自己能化。”

“不行,我一定要帮你化。你等着。”

思雅快步走进大化妆间,拿上化妆箱拉着我就去了主演化妆室。直接把我按在椅子上。期间我还想反抗一下,可是看见思雅脸上的严肃。我想想还是算了吧!何必让思雅也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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