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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只有赶紧回防,又奋力的跑回我本该在的位置。猛的一下觉得膝盖的位置辣疼。可能是摔倒的时候造成的,我没有管继续奋力的在场上奔跑。教练找了个机会暂停比赛把我换下了。不过我的表现得到了教练的肯定。平头老师小声的跟我说:“你回去让父母准备办转学手续吧!转到我们学校来。”我高兴得能再踢十场球赛。最终没有悬念的转入了重点中学,开始我的足球生涯。

新的环境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只是能顺理成章的踢足球这就够了。在班上的成绩也不好。老师给了我“很好”的评价:“只要是跟学习无关的是,你都很在行。”这些我这些我都承认。不知道为什么,在学习上的我就是打不起精神来,永远萎靡。下了课或是开始练球,那就成了我的天下了,满场就看见我飞奔于敌我双方的阵营从不疲惫。就连教练也那我没办法。一个打后卫的在敌方出现的频率比前锋还要频繁,却又能及时赶回到我方回防。久而久之教练也就不说我了,谁不喜欢这样的球员啊?能到敌方去抢攻,又不耽误防守。每个星期训练两次,每天都很期待训练的到来。

快到期末了,这天又是一场期待已久的友谊赛。训练就是为了比赛嘛!我被安排了首发出场。最后以大比分赢得了比赛,我也进了一个球,那种快乐无法形容。回到家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一进门桌上的饭菜已经摆齐就等我了,奶奶、爸爸、妈妈。跟平时不一样,好像是有什么事。脱下书包,洗手吃饭。坐到桌前刚准备拿碗吃饭,被爸爸按下了:“我们有事要跟你商量,先别吃。”我开始心慌,脑子里瞬间滤过这段时间在学校有否大错,没有想出什么来。我看着爸爸。爸爸可能是看出了我害怕,嘴角露出了笑容:“我们看到一条消息,省艺校到我们地方上来招生,舞蹈。”我松了口气笑了笑:“我知道啊!我看见贴在街上的海报了。”爸爸睁大眼睛看着我:“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我低了下头:“我没怎么想啊?我要踢足球,我不想再跳舞了。我想把舞蹈当成个爱好,就像以后踢足球。”爸爸看了看奶奶和妈妈:“你的意思是不想学专业的舞蹈是吗?”我看了看奶奶,奶奶没说话。可是,奶奶看着我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渴望。奶奶是京剧演员,场了一辈子戏。家里现在就我有点希望继续延续艺术的香火。我把头低下了,是吗都没说。爸爸听了一会:“我问你几个问题1、你能不能考上足球学校?2、你能不能参加职业足球?3你到底又多爱足球?。”爸爸的这几个问题,其实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可是我憋了半天硬着头皮:“我觉得我能考上足球学校,既然能考上那我就能打职业赛,我很爱足球。”说完我就又地下了头。爸爸又停了一会:“你的几个答案无一是确定的,都只是可能。你再好好想想,我们先吃饭。”累了一天,现在也没有心情吃饭了。满脑子都是舞蹈和足球,其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我到底爱哪个。

从小就在剧团的环境里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舞台的教育。我很小的时候就学着电视里的霹雳舞,自己还编了一小段霹雳舞在班上跳过,赢得了无数的掌声,那个时刻我是最快乐的。现在踢足球我一样很快乐,可是赛场是大家的,我只是其中之一。而且,球场不是舞台,没有华丽的视觉。我知道自己更爱舞台上的华丽,却又不想放弃足球。自己也很纠结。明显的食欲下降,饭很快吃完了。一家人坐了下来,就像审判一样的把我围在中间。爸爸看着电视上的晚会:“如果你是舞蹈演员,那么你的世界就变得无限的宽广。你会见到一般人见不到的事和人,会拥有开阔的天地。可足球就只有那快让你奔跑的或沙或草或土的场地,随时都有可能受到伤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你的足球生涯,不确定性太大。而舞蹈不会,只会让你越来越强大,你的世界会越来越美好。”我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电视上的晚会。想象着如果自己就在看到的电视上会什么样?想到这些我兴奋了,甚至兴奋劲要比进球了还厉害。爸爸换了另一种方式:“这样吧!我们去试一试,要是能考上就学舞蹈,要是考不上你就继续踢球。”我想都没想:“好的,这样最好。”两边都沾上,两边都不失。

考试第一天,走进教室。一个胖胖的中年男老师带着眼睛,说着贵阳话。我整个人是懵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只是老师说什么我做什么。最后做了一段广播体操。就这样结束了,让我直接准备复试,但要学一段舞蹈。剧团嘛!有的是舞蹈演员,爸爸找了个剧团的舞蹈演员。没想到,我的接受能力很强,就两个小时已经学会了一段小舞蹈。复试的地方是省会的校部。走进学校慢慢的艺术气息。路过的男女都趾高气昂,看着我们这些考生完全不搭理。我当时就下定决心,我要来这里,球可以不踢,艺术却不能不搞。考试的学生们家长们都是一副紧张的模样。我和父亲都很轻松,该吃就吃,该逛就逛。熟悉了一下学校的环境,好像已经考起了在准备就读一样。考试出奇的顺利,看来老师们都很喜欢我。就这样,在一年之内,我换了三所学校。开始了自小离家远游学子的生活。所以说,家乡亲朋渐渐的跟我就不亲了。没人可想也就不奇怪了。人的一生努力是必须的,可是努力却不能改变路,只是让你在路上走得好与坏而已。

一路走回酒店,心里既是乱哄哄又是轻飘飘。乱的是人生、情感和朋友。静的是走在这陌生而又喜欢的路上,觉得有奔头。这一段路已经熟悉了,可是没走一次都觉得新鲜。每每走在路上都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快到酒店的转角,一所类似教堂建筑风格却又不是的地方,门前一个小广场。一个铁笼子里关着个女人,上身裸替双手包在胸前。女人的眼神害怕恐惧,看着笼子外的两个男人。女人身上都是一条一条的红色印子,类似被鞭打后造成的。笼外的男人穿着军绿色的军装,头戴军帽,身边一个铁桶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拘。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根满是红色血迹的鞭子,横眉怒眼看着笼内的女人。笼子另一边的男人,同样的着装背着手蹲在一旁。手里拿着带刺警棍,笑眯眯的看着笼内的女人。女人的眼神惊恐泛着泪花,就好像是被冤枉的。

后面一只手使劲的推了我一下,我迅速转身,原来是峰哥。一直推着我走出了很远,才停下来:

“你知道你看的那个是什么吗?”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看?你拿的可是因公户照,要时刻小心啊!”

“这有什么关系?看看又不犯法,别人会知道我看了这些吗?”

“那可不一定哦,一切还是小心。不要粘这些东西的边。”

“哦,好吧!”

有的东西我觉得是可以看一下了解一下的。可是,峰哥反应有点太强烈了。他是前辈,还是不要太跟他较劲。但,我是一个特别坚持自己的人,别人说的我会听,只是听听而已。爸妈的话我才会放在心上。不想了,也累一天了,赶紧会酒店洗洗睡吧!

我早早的就上了床,什么都不想再想,想了也没用。我睡在床边的位置,拉开窗帘。虽是黑夜却能看见深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三个女人在心中乱撞,不知道该跟随哪一个。只是在一旁看着,非常有冲动靠近,却又被她们的行为吓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懂?觉得好像一切都离我那么远,却又近在眼前。

夜深了,抽着烟站在凉台上。带着海腥味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谁能给我拿件衣服披上呢?看来是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太长了,连这种平时根本不屑的情景,也开始向往。还是早点睡吧!首演在即,我要打起精神来,不该想的都抛掉吧!经过两天疲惫的带妆彩排,今天就是首演了。床头上的钟显示下午三点,心跳开始加速了。起来站在水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腿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刷牙洗完脸,又看着自己,脸上开始泛红。兴奋啊!反复的整理着没什么东西的包,坐在床上思考着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其实,只要我把自己带去了就行了,心里还是有点慌。走到酒店门外,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都是自己紧张的气味。点上烟,手指都在发抖。烟抽完了都没有什么感觉。脚步放得很慢,期待着首演开幕的瞬间,又心慌于这个瞬间。眼睛四处乱看,没有固定的目标,就是不想看着剧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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