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左凡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回来的那天,秘书将被迫停下的电视剧筹划事宜又重新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左总,这是郭导在这段时间读了‘灰姑娘’后,建议挑选的演员方案。”秘书将这个在电视圈内赫赫有名的导演所挑选的演员名单和照片递给了左凡,然后接着说,“郭导说这些演员都是现在正当红的演艺界明星,而且现在他们也愿意为‘灰姑娘’这部剧排出档期,郭导演认为有了这些当红偶像明星的加盟一定会成为这部电视剧强大的收视保障。不过……”秘书停下来,看了看左凡的表情。“不过什么?”左凡问。
“不过最后郭导又说,电视剧的选角除了他的建议,编剧本身的想法也很重要,可是让郭导很奇怪的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见到编剧本人。如果编剧和导演没有事先磨合好,那么将会影响到选角和剧本的修改进度,而这一切也直接影响着电视机的如期拍摄。”“这个我知道。”左凡若有心事的回答。
“左总”秘书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让她不解的问题,“为什么你非要亲自去与这部小说的作者面谈呢?”秘书问完并没有从左凡那里得到答案,她看着他只是慢慢得起身走向窗台边,目光远远得望着前方,很多次她推门进来的时候都是看到左凡这样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她看不到左凡在看什么,也看不到他那时的表情,但是那样的背影和大家认识的左总很不一样,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过了一会儿,左凡终于转身对秘书说道,“你先去吧,我会尽快和作者联系的。”等秘书退出去后,左凡重新回到座位上想了很久才朝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拨去。那次秘书将小悠的联系方式交给左凡时,纸条上的数字和很多年前那个他不断重复拨号又不断被挂断的电话号码一模一样。这么多年小悠的电话号码一直都没换过,而左凡也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这一串数字,甚至有些时候他也有再打过去的冲动,可最后都被他忍了下来。
电话那头几声“嘟”之后被接了起来,“喂,你好,我是伊小悠。请问哪位?”左凡听到的就是他多少次用回忆来重温的声音,现在确确实实的回荡在了他的耳旁,那么熟悉和刻骨。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小悠见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人回应就又问了一遍。“你好,这里是‘乐天’唱片。”就在左凡开口的那一瞬间小悠的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小悠下意识得就想到了左凡,于是她的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哪怕一点声响她都怕会在他面前泄露自己内心的异样。
“你,你好。”小悠极力平稳自己的语调。“怎么?你已经不认识我的声音了吗?”左凡冷冷的笑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对小悠说话。“不,不是,我认得。”小悠说。“是吗?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记得我呢。”小悠听得出左凡话里带着尖锐的刺,仿佛要字字入肉,句句见血。“不,我记得。”小悠对左凡一直感觉到亏欠,就算知道现在他还恨着自己,她也愿意承受他的冷嘲热讽。
左凡沉默,这样的气氛让两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你打电话找我,是因为电视剧的事吗?”小悠开门见山。“伊小悠,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吧。我应不应该恭喜你呢?”左凡答非所问,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找她的目的,甚至在听到小悠声音的那一刻他的理智也不再发挥作用了。“你也过得不错啊,‘乐天’不就是你的梦想?”小悠说。“呵呵,是吗?你是这样觉得的吗?你和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吗?”左凡又是冷笑。
“左凡,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小悠问,她不想现在还有谁再被这段逝去的感情困扰,如果他还恨她,她宁愿他说出来,而不是用这样的迂回方式。“我自己也不知道,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呢?”左凡反问。“左凡,对于你我除了道歉别无他法,如果你真的恨我,那我想我们这样的关系也无法让我们很好的合作。而这也不利于电视剧的拍摄质量,所以我认为你们还是再重新考虑一下其他剧本吧。”小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想也许她和左凡之间就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吧,她还能祈求有什么的意外发生呢?
在左凡遭受小悠拒绝的第二天,萧茜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从“乐天”唱片打来的。接完左凡秘书的电话后萧茜兴奋不已得跑到小悠那里对她宣布好消息。
“小悠,你猜刚才我接到谁的电话了?”萧茜将脑袋半露在小悠的办公室门口。“谁的电话能让你那么高兴咯?”小悠问。“刚才是‘乐天’打来的电话,哈哈哈……他们的秘书室打来电话说他们的老总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请求了,时间就定在今天中午三点半。”萧茜脸上的愉悦不言而喻。“哦,那很好啊。”小悠说。“什么呀,说得一点也不真心。”萧茜装着生气。“我哪有不真心啦。”“小悠,你可是骗不了我的,每次我说到‘乐天’唱片,说到他们的老总你都表现得唯恐避之不及。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了?”萧茜走到小悠面前直勾勾得盯着她。
“我们怎么可能会认识?”小悠眼神闪烁,假装认真做事。“我才不信!你说如果你们不认识,那为什么‘乐天’唱片的左总裁对于这次的采访点名要你参加?”“他点名要我去?”小悠一点也搞不明白左凡在想什么。“是啊,他的秘书是这样说的。你现在还不打算说实话吗?”萧茜点头追问。小悠无奈得只能敷衍着回答,“其实,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是校友,这样的关系你满不满意?”“你们是校友哦?那就是说你们之前是认识的咯?小悠,你可真不够义气,既然你们是校友,那之前你还说你不认识他,眼睁睁的看着我碰一鼻子的灰回来。”萧茜双手交叉搭在胸前,埋怨着自己这个好朋友兼好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