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宫宸一听秋玉谨的话语,轩眉重重一拧,沉声道:“半月时间,建造一所全新的府邸,亭台楼阁,样样不能少。”
“期限是否不妥。”秋玉谨走到书房之中摆放的茶桌旁,一撩白衣袍摆,优雅的坐下,一副气定神闲摇着手中的铜骨扇。
“很长,第一公子可别浪得虚名。”寒宫宸笑叹道。
“看来王爷心意已定。”秋玉谨摇摇头,微微一笑,不复方才的尴尬,颀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身旁的桌面。
“你可以走了。”寒宫宸眼中带笑,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看见寒宫宸眼眸中的危险,秋玉谨慵懒闲散的起身,今晚的好戏却也已落幕,只是不够精彩罢了,摇摇头,慵懒一笑,摇着手中的铜骨扇,向着开启的窗户,如一阵风一般,瞬间消失。
须臾,寒宫宸拿起桌上的青翔剑,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檀制成的精美盒子里,再走向长桌后方的墙边,一把撩开墙上笔力潇洒飘逸的字画,将装着青翔剑的盒子放入暗格之中。
“齐垣。”寒宫宸走回长桌旁,沉声道。
现下已快到辰时,是该上早朝了。
不一会儿,齐垣便领着一个手捧玄色四爪麟麒朝服的丫鬟,进到书房,恭敬道:“王爷,朝服齐垣已准备妥当。”说罢,齐垣便向着身旁的丫鬟一使眼色,丫鬟便立刻会意,款步上前,柔声道:“王爷,让奴婢伺候您更衣。”
寒宫宸颔首,轻扫一眼,面前的丫鬟,眉头一挑:“府中何时来新丫头了?”
“王爷,这是绿翘,昨儿邢嬷嬷刚刚买进府中的丫头。”齐垣回道。
当寒宫宸一切打点妥当,正准备走出书房时:“以后不用到本王这儿来了,去忆云苑。”寒宫宸淡淡吩咐,瞧也不瞧一眼绿翘便径直往无外走去。
刚走至书房门口,寒宫宸脚步一顿,从怀中抬出一方沾染点点血迹的锦帕,道:“把这个给宫中的嬷嬷。”
齐垣快步跑到寒宫宸跟前,接下锦帕,恭敬的道:“是,王爷。”
一大早,心洛便起床,将一切都打点得跟昨日寒宫宸来之前一般,然后再吩咐瑾萱进房中伺候。
一番梳洗罢,早膳过后,心洛正准备去给王妃请安时,一身淡粉色侍女衣,面貌清秀,充满灵气的女孩来到忆云苑。
女孩看看端坐在桌旁的心洛一眼,马上低垂着头,柔声道:“侧王妃,王爷吩咐奴婢过来伺候您。”
“嗯”心洛浅抬峨眉,轻扫面前一身淡粉色侍女衣裳的婢女,淡淡的问:“你唤什么名字?”
“奴婢唤绿翘。”绿翘柔声答道。
“你对誉王府熟悉么?”心洛淡淡的问道,她昨日虽将誉王府观赏了一番,但那也仅是在前厅部分,而现在既要去向王妃请安,但也不知新月楼如何走?
“绿翘昨日才进来府中,虽然才短短不到一日,但绿翘的记忆甚好,对誉王府的一切路线还是不陌生的。”绿翘答道,圆圆亮亮的眼眸之中有着微微的得意。
心洛点点头,接着问道:“王妃的新月楼你可知怎么走?”
“绿翘知道,绿翘这就带侧王妃去王妃的新月楼。”绿翘眨着闪亮的眼睛道。
绿翘领着心洛和瑾萱,穿郎过庭,九曲十八绕,后来到新月楼,一踏进新月楼的前院,迎面扑来一阵淡雅的馨香,幽幽沁人。
新月楼前院之中种满了娇艳欲滴的蔷薇,红红白白,粉粉绿绿,各种颜色参差其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其间,混合着薄薄的雾霭,氤氲成一幅如烟似画的墨宝,耐人观赏,誉王也真的对王妃宠爱备至,连住的院落都这般雅致悠然,忆云苑虽不若新月楼,但在心洛眼中僻静幽远的意境,以是略胜新月楼一筹。
低眉浅笑,心洛对新月楼前院的如画风景不置一词,继续向着主楼方向走去。
远远的,守于新月楼门前的丫鬟一见心洛的到来,便匆匆跑进楼里禀告王妃。
片刻之后,只见王妃夏冰舞,一身鹅黄烟纱丝缎锦衣,一脸笑意盈盈的走出楼门,向着心洛快步走来:“心洛妹妹,你来了。”
“王妃,您慢点儿,慢点儿呀,小心腹中的小王爷。”一身绿衣罗裙的丫鬟幽绿匆匆尾随夏冰舞而出,口中焦急的叫嚷着。
已快步走到心洛面前的夏冰舞笑着娇嗔道:“幽绿,少大惊小怪些,还不快些来拜见侧王妃。”
幽绿焦急的打量一圈夏冰舞,确定没事才稍吁一口气,微微服身道:“奴婢幽绿见过侧王妃。”
“不必多礼。”心洛淡淡的道,她方才分明瞥见王妃夏冰舞美眸之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神色。
“心洛妹妹,我们进屋去吧。”说着,夏冰舞热络的拉起心洛纤白的柔荑,向着题有“新月楼”三个潇洒写意,清逸飘动的楼中走去。
“王妃,你还是小心为上,心洛自己走便可,毕竟腹中骨肉乃是王府世子,如有闪失心洛自是担待不起。”心洛轻轻抽出被夏冰舞握住的小手,随即吩咐伺候一旁的绿翘,道:“绿翘,快些上前搀着王妃,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绿翘恭敬答道,款步上前,驾轻就熟的和幽绿一块儿搀扶着夏冰舞。
“妹妹,你这是多虑了,我腹中的这娃儿可没那么容易就有闪失呢。”夏冰舞温文尔雅的贤淑笑靥浮现,似是意有所指般,模棱两可。
心洛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夏冰舞见心洛只是但笑不语,并没有下文,便尴尬的道:“我们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