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直照大地,一老一少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几乎能够攥出水来。
“好热啊!”身后七八岁的小孩儿,摸着额头的汗珠,有气无力的说道。
“坚持会儿,马上就到争鼓城了!”宋老头,深吸口气,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远处城墙的轮廓,在他们的眼中,越发的清晰,三人的心中也越发激动,终于要到争鼓城了!
尤其是宋剑辉,因为他不大点儿的身高,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于是就开始不停的蹦蹦跳跳,看清楚后,嘴中不由唏嘘道:“这争鼓城也太大了吧?”
“驾!”后方鞭马声突然响起,也许是由于秦辉已经开始修炼的原因,他最先听到,还听的特别清楚。
秦辉回头望去,却是一位身穿白色道袍之人,他驾着一匹红色的骏马,像闪电一般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快闪开!”秦辉对着道路中央的宋剑辉大叫一声,可是已经晚了。眨眼间,那匹红色的骏马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宋剑辉回头望去,惊慌大叫,宋老头年事已高,反应较慢,充满皱纹的脸,几乎拧在了一起,他回头对着身后的驾马之人急声吼道:“赶快停下!”
“呼。。”红色骏马疾驰而来,三人眼前一阵尘土飞扬。
“赶快停下!”宋老头再次大吼,可是无济于事。
惊慌失措的宋剑辉眼看那匹骏马,就要踩踏而来,被吓倒在地。秦辉已经卸下肩上的柴火,在路边怒目相望,好似已经做好了什么准备。
“驾!”眼看宋剑辉就倒在眼前,驾马之人,却再次快马加鞭,丝毫没有将眼前三人放在心上。
秦辉真的怒了,他将身旁不顾生命危险前去营救剑辉的父亲,拉在身后。双手就像磁铁一样,将两捆干柴紧握在手,就在红色骏马来到他身前那刻,他将两捆干柴,愤然甩向那匹骏马的前马腿。
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止这匹骏马,才能够救下前方不远处的弟弟。
骏马长鸣,前腿猛然抬起,躲过秦辉一击,瞬间停了下来,两只后腿,在路上拖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秦辉在地上一滚,站到马前,将弟弟剑辉,挡在身后。
马背之上,那人紧贴马身,没有半点惊慌,只是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秦辉。
“赶快滚开!”那人一声冷喝,秦辉却没有半点相让之色。
那人脚拍马身,还没有落下的前马蹄,带着呼啸之声,便向秦辉头顶踏下,这简直是再要秦辉的命。
秦辉大惊,千钧一发之际,他向后退了半步,呼啸的马蹄擦着他身前的衣衫,朝着地面一踏而下。
啪的一声。地上尘土激荡。
“上仙饶命!”就在这时,宋老头扑了过来,他跪在地上,一脸惊惧地磕头祈饶。
马上之人,正是蜀山的一位年轻道士,看他样貌二十左右,他望着宋老头,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极其傲慢轻蔑,仿若再看蝼蚁一般,眼角撇了撇秦辉以及秦辉身后的小孩儿,淡淡道:“原来是宋老头,他们与你何干?”
“他们都是我的义子,请上仙赎罪!”宋老头都快哭了出来,生怕马上之人发怒,伤了他的两个儿子。
“你好像不服气?”那青年道士,抬头凝望一脸怒色的秦辉,眼角抬起,不屑的轻笑道。
秦辉没有说话,他将身后倒在地下的剑辉抱起,细心安慰。
那青年道士,见秦辉不搭他话,反而笑望秦辉,指着宋老头道:“你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他们,记住,一定要响!”
“紧遵上仙法旨!”
“不要!”
身后秦辉再也无法忍耐,怒目撑裂,双眼血丝爆现,宋老头却是头也不抬的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好!好!”青年道士望着秦辉高声大笑,然后微眯双目,向毒蛇一样盯着秦辉阴寒道:“今日有要事在身,就不与尔等蝼蚁计较!”
说罢,他纵马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父亲,父亲!”秦辉跑到宋老头身前,将他扶起,焦急望去,老人额头粘着一片黄土,黄土里还有几颗米粒大的石子嵌在肉中,一股黑红的鲜血,从那肉中流出。
“孩儿不孝!”秦辉跪在地上,万分心痛,他痛恨自己的倔强,让父亲受辱受伤,他更加痛恨那个青年道士,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父亲终究是为了他们,才会忍受如此羞辱和伤害,深深的自责,如千把寒刀刮着他的心房,再痛,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头脑发晕的宋老头,过了小会儿,才反应过来,睁开浑浊的双眼,有气无力的淡淡笑道:“你们两个没事就好!”
秦辉泪流满面,心中更加痛苦,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咬着牙,底下头去,将这个仇压在心底。
有朝一日,他强大起来,他不能说一定会让这个道士死在自己脚下,他却定要这个道士生不如死。
秦辉帮父亲清理好额头的伤口,坐了一会儿,宋老头渐渐缓过身来,望着秦辉道:“秦儿,你弟弟剑辉呢?”
秦辉这才发觉异样,按理说,这小家伙应该早就跑了过来,他回头望去,却是发现,剑辉仍旧站那里。
他叫了一声,宋剑辉却是一动不动,好像没有没有听见一样,于是秦辉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却是被吓了一跳。
此刻的宋剑辉,小脸狰狞,脸色苍白如纸,嘴里的牙齿,竟散发着剑形寒光,上下紧紧咬在一起,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死死的盯着刚才青年道士和马匹的位置。
“剑辉?”
秦辉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怕惊动父亲,低叫一声,剑辉还是没有反应。秦辉伸手推向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推醒。
“轰!”就在秦辉的手,靠近宋剑辉肩膀之时,剑辉身上一柄凌厉的巨大剑气冲霄而起,将秦辉震飞出去。
巨大的声响,终于惊醒了宋剑辉,秦辉却是倒在地上,吐着鲜血。
宋老头大惊失色,跑到秦辉面前,不敢置信的望向不明所以的矮小身影。”
“哥哥他怎么了?”宋剑辉跑了过来,他竟然对刚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哥哥没事,刚才被臭道士打的!”
宋老头奇怪的看着秦辉,秦辉悄然间向父亲使了一个眼色。
望着父亲和哥哥受伤的样子,愤怒的剑辉,心中充满了仇恨,他一路上都闷闷不乐,不用想,他又在责怪自己。
经过这件事情,秦辉兄弟二人,对蜀山这个正道之首,产生了极其厌恶的情绪。
“蜀山还是好人多,你们别灰心!”
“蜀山大的狠,这种人很少的!”
心生怨恨的兄弟二人,经过父亲的再三却说,只好继续赶路。
好在他们受的不是什么重伤,重新拾起干柴,三人再次前进,很快,争鼓城到了!
高大、壮阔、美丽、繁华、喧嚣、没有引起秦辉兄弟二人丝毫的兴趣,反而是宋老头一个劲地给他们介绍,秦辉兄弟二人才勉强挤出一些笑容,不想让父亲不高兴。
也不知道是饶了多久,宋老头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小巷里插满了白色旗帜,旗帜上面画着一把古朴的长剑。这长剑就是蜀山的标志。
“宋老头,这边!”一个大胡子道士,见到秦辉三人,朝着宋老头大喊!
这人是负责管理马车的常叔,和宋老头关系不错。
秦辉三人走了过去,常叔看了一眼秦辉和剑辉,然后望着宋老头,不停地调笑他命好,宋老头非常开心,与他聊了一会儿,便将干柴放在马车上面,再次朝着蜀山出发。
蜀山道路崎岖,山峰陡立。马车根本上不去,所以他们用马车将干柴运到半山腰,就算完成任务。
只是宋老头求了一位道长,今天要帮秦辉兄弟二人,检测灵根,所以他们还必须要上山一趟。
神日西斜,阳光不再那么炙热,秦辉和剑辉二人,坐在马车之上来回摇晃。
只用了到争鼓城一半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半山腰。山腰上有一间茅屋,茅屋四周全都是成捆的干柴。
卸下车上的干柴,停好马车,宋老头就带着他们向山上走去。
“等等!”突然茅屋里,传出一声慵懒的叫声,这声音有气无力,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秦辉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一直没有动静的茅屋,房门被推开,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色道袍的道士,打了个哈气,伸了伸懒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然后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向宋老头。
“宋伯伯!”这个道士说话很有礼貌,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亲切!一脸不愉的秦辉和弟弟剑辉听了,心中对蜀山的厌恶,顿时减少几分。
“原来是小罗你啊!”宋老头高兴大笑,好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然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担心道:“又打架了?被罚下山管理干柴?”
名叫小罗的道士,板着脸,很是不甘的点点头,无奈的坐在地上,道:“我把以前欺负我的那个破道士,打了个半死,结果我也挨了刑法,这不,受完刑,还得受罚!”
“你啊!”宋老头,无奈的推了推他的脑瓜,皱眉责怪道:“我说的话,你就是不听!”